他瞬間明瞭話中意思,果真是見到了他拉阮心寧那一幕,頗爲無奈的嘆氣:“你的脾氣該收斂一些,好好跟寧兒學學刺繡,也不會時時這般心浮氣躁。”
南宮雲笑意森然,盯着司馬凌晨看了片刻,才道:“王爺莫非不知我是從未學過?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至於我會的,你也不感興趣,那麼就不必多說了。”
“看來傳言皆不可信,那就更好好好學學了。”
“這個你自不必操心,還是將令牌給妾身吧,我會讓秋香陪同,王爺這一次就不要大動肝火,對身體無益,好好在府中陪陪心寧姑娘,她纔回來不久,定是十分想念你了。”她一口氣說完,也不等司馬凌晨同意,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就撲過去,抓着他一隻手,另一隻手利落伸過他腰間,將令牌扯了下來。
司馬凌晨無奈的看着她一番動作,一旁阮心寧已是驚得臉色都變了,她沒料到新王妃竟是個如此彪悍的潑婦,這樣的女子怎麼配?
“如此妾身就不打擾王爺賞花了,妾身告退。”
南宮雲奪得了令牌,疾步如風,瞬間消失在視線中,雖積了一肚子的火,但總算令牌是到手了,就讓那個女人好好得意得意,若司馬凌晨休了自己另外娶她,再好不過。
穆清風已經候在了雅間,南宮雲又是如此匆忙而來,引得他一陣大笑,還問她是否身後有惡霸追趕,如此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
南宮雲喝了茶,直起腰,一臉的幽怨堆積。
“你可知道我見你一面多麼不易。”她說着將手中的令牌“啪”的一聲拍到桌上指着它道:“爲了這個東西我可是費了多大勁,司馬凌晨將我禁足,不讓離開王府,你說這日子還怎麼過?”
穆清風脣邊忍不住泛出笑:“王爺聖明,知曉你在外面闖禍,便直接關了你在府中省去不少麻煩。”
南宮雲睜大眼睛,硬氣道:“你怎能向着他說話呢?憑你如此玲瓏心肝一個人,怎會不明白我的處境?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活該被禁足,若是如此,往後你想見我一面也難。”
他大笑,這一次卻是真心實意,被她性情所感染,目光也越發在她身上停留得久了。
“你倒是聰明,竟然還能三番四次的跑出來,上一次我前腳走,後腳王爺就到了,兩次皆如此?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你如此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不過才坐下多久,王爺就到了,上次我可是偷了他令牌出來,竟然還被發現,這萬里飄香該不會有他的人?”
穆清風低眉,笑着搖頭:“若非如此,便是有人跟蹤你了。”
南宮雲立馬搖頭:“該不會是這個,我出來都很小心,身後確定無人,況且他已答應了不會再不經同意讓人跟蹤我,他人如何姑且不論,這點倒是不會騙人。”
“如此往後若要見面,還是換個地方吧,避免王爺誤會,給你帶來麻煩。”
南宮雲贊同的點點頭,倒不是怕惹麻煩,而是她並不希望所做的事情被他知曉,畢竟一個王妃的身份,終究是不適合拋頭露面,這樣的朝代裡,女人始終是弱者。
“你送來的信箋我已看過,是否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她換了認真的表情,索性將椅子拉得近些。
穆清風凝視着她,微笑的面具裡有了些深切的悲哀,“你所料的一切都沒錯,確實事情有些複雜且……”他不知該不該將真相告知,畢竟這樣的結果無人願意承受。
南宮雲似乎看出他的猶豫,笑道:“你不妨如實相告,如何決斷在於我,人情冷暖,莫非你出身那樣的家族,至今仍然看不破?”
穆清風瞭然一笑:“倒是我過慮了。”
她搖搖頭,繼續恭聽。
穆清風將事情的原本都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南宮雲只是靜靜聽着,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她畢竟不是本尊,被親人如此對待也沒有覺得如何傷心欲絕,看透炎涼,只是爲曾經的南宮雲感到不值。
直到他說出南宮雲母親的死是被意外設計的時候,內心突如其來的涌上了難以言喻的痛楚,剎那間幾乎渾身顫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