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怡瑞怒極反笑:“哈哈,小子,你沒瘋吧,將我抓起來?你敢!”
張修遠冷冷地說道:“不敢的事我做多了,剛纔是誰說我不敢打人的?你在這裡干擾我們鄉政府的工作,我就敢抓你。我不過是一個鄉黨委書記的女兒,就是縣委書記的女兒我也敢抓。縣紀委書記的兒子盛天你聽說過嗎?多牛的一個人,就他本人來說就比你爸爸的實力不得小,結果怎麼樣?你知道現在他在哪裡嗎?”
牛怡瑞先是吃驚地看着這個將頂頭上司不看在眼裡的傢伙,接着反問道:“盛天是你抓起來的?吹牛!那是人家公安局副局長親自抓的,縣裡誰不知道?”
張修遠冷笑道:“你腦子裡真的都是一些肉?沒有一點思維能力?你以爲人家公安局副局長陳立國是吃熊膽長大的,膽子大如天,又專門與自己的烏紗帽做對。不是有人bi他走到這一步,他會抓那個紈絝子弟?你知道這個bi他的人是誰嗎?”
牛怡瑞對那個盛天很沒有好感,對他的被抓高興不已。不過,她沒有表示出什麼,問道:“你不會說那人就是你吧?你有幾斤幾兩,如果你有能耐你還在這裡?哼!”
張修遠笑道:“你猜對了,就是我。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在我。大學生,你還嫩得很呢,不但身體沒有發育完全,思想更沒有成熟。我在這裡混的不好?領導信任,同事敬重,仕途順暢,工作順利,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現在就只比你父親差兩級,也許等你參加工作的時候,俺就是你爸爸的領導了,到時候我可能會喊他老牛:‘老牛,你閨女今年準備分配到哪裡工作,要不要我跟郭縣長打一個招呼進機關算了’。你爸爸肯定會笑着說:‘張領導,這怎麼好意思?我閨女這人嘴巴雖然不怎麼討人喜歡,心還是不錯的。您幫幫我打聽打聽,我請你喝酒。’呵呵,你信不信?”
他講相聲似的言行,讓牛怡瑞忍俊不禁。但她的嘴角剛向上翹一點,馬上又強行忍住,說道:“哼!也不害臊。我都不知道你們鄉怎麼會選你這個油腔滑調的人當領導的。完全是一個野心家,不是一個小丑。你纔沒發育完全呢,都參加工作這麼久了,還是一個小屁孩的樣子。”
張修遠見她完全被自己“拖住”,心裡暗喜,說道:“我們兩人在這裡演戲,你想當演員,我還不想呢。我請你到我辦公室去,可以不?我告訴你,我的年齡本來就比你小,至少比你小二歲,信不?”
牛怡瑞立即說道:“不可能!你才十九歲,怎麼可能當上黨政辦主任?”她父親是鄉黨委書記,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雖然順利但也花了不少時間。她自然對鄉里的編制、機構很熟悉。
張修遠一邊慢慢往前
走一邊笑道:“那你比我大三歲半。我還要幾個月纔到十八歲。”
牛怡瑞慢慢地跟上來,此時吃驚地問道:“你才十七歲,那你高中沒畢業就參加工作了。你家裡肯定是有後臺吧?”
張修遠說道:“當然有後臺!沒有後臺我敢讓陳立國抓縣常務盛傑山的兒子?沒有後臺我剛纔敢說抓你?沒有後臺我敢說將來我的官職會比你爸爸高?幸虧我這人不是很喜歡打小報告,如果我將你說的反映到上級領導那裡,你爸明天就得到另一個鄉政府去當普通辦事員。作風問題可大可小,當他自己的家屬公開鬧出來,肯定問題很嚴重,更應該嚴肅處理。”
單純的牛怡瑞被他幾句唬人的話真有點嚇住了。她過來跟父親吵,也是被一個高中同學鼓動來的:她這個同學說她爸爸找的那個女人熊小敏是她的初中同學,當時熊小敏在小學留了一級,在初中又留了一級,讀書時表現很蠢。那個高中同學還笑着說如果熊小敏是她的後媽,那牛怡瑞應該喊她爲阿姨。
牛怡瑞本來就很不忿父親在母親死了不到幾年又找女人,還找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加上她又不喜歡熊小敏的一些生活習慣,在這個女同學幾句話鼓動下,於是殺氣騰騰地找上門來。與父親沒說幾句話,父親也沒有答覆是要女兒還是要那個女人,他就藉口有事走了,讓田秘書陪她說話。
氣憤的她這纔打發雌威,想一次xing扭轉*心大發的父親。在她心底裡,還是不想父親出事,更不想父親的職位因此一擼到底。不說她是大學生,就一般人也知道有一個當鄉黨委書記的父親,能給她將來的幫助遠遠大於一半辦事員。聽到張修遠說他後臺大,她還真有點急了,可一時又轉不過彎了,特別是面對一個比自己小三歲多的孩子,她如果能拉下臉?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說話的時候,張修遠主動給出了一個臺階,說道:“你是大學生,我也是大學生,我只是比你早一年畢業,在畢業時間和社會經歷上,我比你成熟,所以有些話你得聽我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肯定是受別人鼓動,對不對?你以前不來吵,以後不來吵,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來吵,人家是存心讓你爸爸日子不好過。你被人家當槍使,還怎麼盡心,你說我怎麼說你?”
牛怡瑞睜大眼睛說道:“我被人當槍使?現在又是什麼關鍵時刻?”實際上,她心裡的疑問更多:這小子讀過大學,還比我早一年畢業?怎麼可能?
張修遠冷笑道:“你人住在縣城,對鄉里的事一抹黑。進來吧,有些話我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
牛怡瑞故意哼了一聲,說道:“我看你怎麼說,你以爲我怕進來?……,髒死了,這也是你的辦公室?你不是說你
是黨政辦主任嗎,怎麼在這裡?騙子!”黨政辦在二樓,一樓的都是一些在鄉里沒有什麼地位的部門。雖然她說他是騙子,但她並沒有退出去。
張修遠說道:“確切地說,我是未來的黨政辦主任,現在還只是內定,還沒有組織談話。今天我來就是接受組織談話的。我現在的身份是企管辦副主任,又是水利設施整治小組副組長,括號,組長是舒安民鄉長,括回來。”
牛怡瑞說道:“你以爲幽默嗎,不就是擡高一下你的身價?說吧!”
張修遠笑道:“沒辦法,想讓你減少一點疑雲。之所以說現在是關鍵時機,是因爲我們湖東鄉正在進行人事調動,舒安民鄉長馬上就要去島口鎮上班,他一走,我們這裡將有一大批幹部受益,一個個挨着往上提。如果你父親威信高,他就能夠趁此機會將一些支持他工作的、工作能力強的人提拔上來。這些人將成爲他的得力助手,湖東鄉的工作就能順利開展,對他將來積累政績,進一步升到縣裡有莫大的好處。相反,如果他的威信受到打擊,他在人事決定權上的能力就會大大削弱,那些窺睨他權力的人就會趁機發難,將他們喜歡的人安插進來,與你父親分庭抗禮。傻妞,明白了嗎?”
牛怡瑞心裡已經後悔,但她還是不忿父親找一個這麼年輕的女人當她的後媽,加上她對母親的感情,使她依然倔犟地說道:“這是他自找的,誰叫他找那個姓熊的爛……。將來他就是真的升了官,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還不是全好了她,哼!我就是要讓她享受不了這個好處,讓她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張修遠冷笑道:“既然你執意要這麼做,那我也沒有辦法。敢於同歸於盡的人我一向是佩服的,要不這樣你看行不?我幫你搞倒他。你也沒有必要自毀形象在這裡讓人當猴看。”
牛怡瑞心慌意亂地問道:“你幫我?怎麼幫?”
張修遠說道:“很簡單,你不是說你那個後媽是爛女人嗎?你不是說你要到縣紀委去告他嗎?你現在就在這裡說一下他違法亂紀的情況,我寫一份報告交到縣裡、市裡,我以人格保證,不出一個月,你父親就會無官一身輕。如果你還不解恨,紀委還可以請他進去住幾天。我想這樣一來,他爲你找到那個後媽肯定會離他而去,你父親孤苦伶仃地被髮配到邊遠地方默默地工作,然後找一個六七十的老大娘做你的後媽,徹底滿足你的心願。怎麼樣?”
牛怡瑞心裡越來越冷靜,現在就是有人打她bi她,她也不可能真的給自己的父親整黑材料。她說道:“你以爲你是誰啊,紀委是你家開的,想要抓誰就抓誰?如果整他的資料我自己來就是,幹嘛讓你來,就知道油腔滑調,能有狗屁本事,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