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楊連華!”聽到電話裡傳來嘀嘀嘀的掛斷聲,賈仁義氣氛地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
“老賈,出什麼事了?”賈仁義的妻子走了過來。
賈仁義的妻子名叫鍾桂花,不僅名字普通,人長的也普通,更不要說那一身衣服都要單獨訂做的肥肉。
看着眼前一身肥胖到極點的妻子,賈仁義本來不爽的心情更是不爽,要不是看在眼前的妻子有強大的政治後臺,讓自己有了如今的權勢,要不然早就讓她滾蛋了。
“你知道肖緋然吧?”賈仁義眯着眼睛坐在沙發上,目光中露出一絲狠毒之色。
“肖緋然?”鍾桂花眉頭一挑:“你是說肖家那個京華大學生?肖緋麗的弟弟?”
“對!”賈仁義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我打聽到這肖緋然回來了,而且他通過了寧遠市的公務員筆試,打算進體制。”
“進寧遠市的體制?”鍾桂花一愣,旋即冷笑道:“他說進就能進?哼,只要我去上面打個招呼,那他一輩子都別想進官場,甚至我還可以讓他在寧遠市、洪哲縣都無法立足!”
鍾桂花雖然人長的肥胖,但卻生了一副窄心腸,做任何事都不擇手段,典型的最毒婦人心。
“這肖緋然可不像他姐姐那樣好戲弄,他已經進了體制,而且進的是寧遠市的人民檢察院辦公室。”賈仁義點了一支中華煙,在嘴裡狠狠抽了幾下。
“你什麼意思?”聽了這話,鍾桂花臉上勃然大怒,“肖國華一家人這兩年來到處找關係,想要法院重新翻案,不過這洪哲縣、寧遠市、四海省內的官場人物,許多都和我們家都有關係,所以他們就一輩子都別想再翻案了,而這個時候肖緋然想進檢察院,那肯定是爲了他姐姐,同時也是想要報復我們,既然如此,難道你沒有對他採取行動?”
賈仁義抽着煙半天都沒有說話,等丟掉菸頭後,才緩緩道:“你以爲我沒有行動?本來我是託關係找到了檢察院政治處的廖大福,給了他三萬塊讓他們不批准肖緋然,當時他也爽快地答應了,但我實在沒有想到這廖大福居然會變卦,不僅吞了我三萬塊錢,還把肖緋然給招進了檢察院辦公室!”
“什麼?”鍾桂花眉頭一皺,“這人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吞了我們錢還不爲我們辦事,管他是誰,只要是寧遠市的官,明天我就去找我舅舅,讓他下令費了這廖大福。”
鍾桂花的舅舅,可是四海省的紀委書記,堂堂副省級幹部,別說是廖大福,就算是寧遠市的檢察長也不敢去招惹紀委,要知道假如檢察院想要動一個人,那首先就得要紀委的人下令。
不過賈仁義的性格倒是沒有鍾桂花衝動,他沉思了一會,才道:“廖大福這件事先放在一邊,現在最重要的是肖緋然的事情。”
“肖緋然還能有什麼事?你打個電話去檢察院辦公室,讓辦公室主任別給肖緋然好臉色看,我想那什麼主任的肯定會賣我們賈家的面子,天天捱罵,天天被訓斥,我就不信肖緋然還能呆的下去?”鍾桂花一副不屑的表情。
然後賈仁義卻是搖了搖頭,“你以爲我想的沒你周到?可是你說的那個辦公室主任不賣我的面子,你可知道人家怎麼給我說的?”
“怎麼說的?”鍾桂花表情一滯。
賈仁義皺了皺眉頭,“你也知道肖國華和蘇月茹這兩年到處找關係想要重新翻案子,我們找人壓了下去,但是剛纔我給檢察院辦公室那邊打電話,哪個辦公室的楊連華居然告訴我說,檢察院已經開始準備重新翻案,而且還讓我別動肖緋然一絲毫毛,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會吧?”鍾桂花睜大了眼睛,“這檢察院的小小辦公室主任這麼牛?居然敢對你這樣說話?難道他不知道我們賈家人在官場上的勢力?”
“他肯定知道。”賈仁義站起來走到窗戶,望着窗外那穿梭不斷的車流,“這件事從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詭異,首先是廖大福臨時變卦招收了肖緋然,隨後又是肖緋麗的案子得到重新翻案,還有現在那辦公室主任居然告訴我別動肖緋然,從這些事情上可以說明,這肖緋然的背後,恐怕有人在爲他撐腰,而且此人在官場中的權威,一點都不下於你舅舅這個省紀檢委書記。”
賈仁義畢竟混官場這麼多年,許多事情看的都比鍾桂花要遠,所以瞬間就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你舅舅是省紀檢委書記,是進入了常委的副省級幹部,而能比他更有權威的,那只有四海省黨委第一把手的省委書記、政府一把手的省長和一些副書記,不過我們四海省的省長是兼書記職務爲一體,所以只剩下其他一些平級的常務副省長等,。如果真的是有他們其中一人爲肖緋然撐腰,那恐怕還真的不敢明着去打壓肖緋然。”賈仁義邊說邊皺眉頭。
縱然賈仁義說出這些見解,但一旁的鐘桂花卻不以爲然,“我說老賈,你就別多慮了,整天就在那胡思亂想幹嘛?你認爲肖家那窮小子能和他們這種人攀上關係?我看你是越當官越膽小了!”
“不!”
賈仁義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清楚,肖緋麗的事情發生後,據我暗地裡調查,肖家的蘇如月倒是洪哲縣的本地人,而肖國華卻不是,肖國華是二十多年前是從京城下來定居的,而肖國華在京城的二十年前所有的事情,我耗盡無數人脈卻一點兒也查不到,當時我就有點生疑,所以我纔沒有對肖國華和蘇月茹趕盡殺絕,否則你以爲他們能在洪哲縣安穩地渡過兩年?而如今從這些天一連串所發生的事情來看,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安。”
儘管賈仁義分析的很有理,但鍾桂花卻依舊不以爲然:“你說的意思是肖國華可能有政治背景?那恐怕你就想多了,要是肖國華真有政治背景,那你認爲兩年前肖緋麗的事情會令他們速手無策?而且這兩年來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到處拉關係找人,找的那些人都是些沒權沒勢的小官罷了,根本起不到什麼大風大浪,所以我看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什麼政治背景都是虛幻。”
賈仁義想了想,也覺得妻子說的也並無道理,“桂花,我也希望你說的是真實的,不過這次肖緋麗的案子重新翻案,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去省裡親自找人把這件事給壓下去,同時也讓子濤這些日子收斂一點,別整天和那羣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
“行,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上去,等這件事完了後,你看我怎麼去修理肖國華一家,居然還真敢翻案,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鍾桂花目漏兇光,配合上那肥胖的臉龐,簡直醜陋到了極點。
對於肖家,鍾桂花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甚至當初陷害肖緋麗的事情,也是她出的主意。
……
而另一邊,肖緋然拿着複審報告,在周開平的陪同下,往民行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