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這次不同於顧章娶蘇若離的時候,渾身上下打扮一新,扶着婆子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堂裡,等着二兒子和媳婦給她行禮。
顧墨牽着禮部侍郎家的侄小姐,跨過火盆,就走上了甬道鋪着的紅毯,來到了正堂裡。
在贊禮人的高聲歡呼裡,他們拜了天地夫妻對拜,又雙雙跪下給羅氏叩頭。
羅氏似乎很是激動,眼中泛着淚花,伸手欲扶他們起來,“好,好,墨兒終於長大了。”
蘇若離站在一旁撇了撇嘴,真是天壤之別啊。想當初她和顧章成親那日,羅氏擺出一副找茬的嘴臉。如今,倒像是個慈母了。看來,自己選中的媳婦還是值得她疼啊。
不管羅氏如何嘴臉,蘇若離都不想去計較了。反正這個家她做主,她不怕羅氏會耍什麼花樣。
就羅氏那點兒手段,她捏死她就跟捏死只螞蟻一樣容易。羅氏的言行舉止,她在翠微堂的一行一動,都有婆子來跟她說,羅氏,到底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去的。
忙忙碌碌地過了一天,總算是把顧墨的事兒給忙完了,看着他們夫妻二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顧章就拉過一日還沒好好吃頓飯的蘇若離道,“走,咱回房好好地吃一頓去!”
蘇若離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腰,無言地笑了笑。一天光顧着應酬去了,也沒顧得上坐下好好吃個飯,這會子,倒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入了房,春紅和綠意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兩個人也不用人伺候,叫她們下去自去吃飯。
顧章則和蘇若離一人一邊,坐在椅子上。顧章先給蘇若離舀了一碗熬得爛爛的粳米粥。瞥了一眼琳琅滿目的飯菜,嘆一聲,“要是有酒就好了。”
顧章是個沒有什麼場合從不在家裡飲酒的主兒。今兒忽然要喝酒,倒是讓蘇若離驚訝了一把。
擡眸撩了他一眼,蘇若離笑問,“怎麼?想喝酒了?外頭有的是酒,想喝就去吧,只要別喝醉就好。”
這個男人一向乖覺老實肯聽話。偶爾讓他放鬆一下也未嘗不可。
顧章卻連忙擺手。臉上忽然涌現出一股暖暖的笑意,“我哪裡是想喝酒?我是想着二弟這會子也該喝交杯酒了。喝了好入洞房啊。”
“嗯,是啊。”蘇若離漫不經心地應着。一邊舀着碗裡的粥喝着,一邊不解地想着這人怎麼會想到這兒。就算是顧墨該和人家媳婦入洞房,關他什麼事兒呢?
弟弟入洞房,哥哥也要管嗎?
卻聽顧章很快地就給她解釋了,“我也想和你喝交杯酒!”
蘇若離愕然,擡頭看他。這人,今晚上受刺激了還是怎麼的?難道看着顧墨入洞房他眼饞了?
“今晚。咱們也入洞房好不好?”顧章不怕死地又來了一句,蘇若離正喝着一勺子粥兒,聞聽猛然咳嗽起來,一口熱粥差點兒沒有把自己給嗆死。
難道是他弟弟入洞房,他也要跟着湊熱鬧?
這人,忙了一天還不累嗎?
望着顧章那灼熱的眼神。蘇若離只覺得自己無可逃避了。無可不可地細如蚊蚋地應了一聲。就見對面那人喜得立馬彈跳起來,舀了一碗粥就順勢坐到了自己旁邊。
怎麼着?這就順杆子往上爬了嗎?
白了他一眼。蘇若離繼續埋頭大吃,餓了一天了,她哪有心思跟他來這個?
顧章等着她吃完了一碗粥,估計肚子已經有了底兒,這才又給她盛了一碗粥,卻怎麼也不讓她喝了,非要她端起粥碗和他喝了交杯粥。
蘇若離無語,這還真是獨一份的交杯酒啊,顧章這傢伙,也真絕了。
喝完了交杯粥,顧章就吩咐丫頭預備洗澡水。自己卻和蘇若離慢慢地吃起飯菜來。只是那眼角眉梢卻是擋也擋不住的灼熱。
蘇若離一想到待會兒要和他發生那樣的事兒,頓時覺得這可口的飯菜吃不下去了。
擡眸看他,卻見他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自己則有一搭沒一搭地拿筷子挑着菜。
蘇若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忙了一天了不餓嗎?”
“不餓,秀色可餐!”顧章文縐縐地來了一句,氣得蘇若離直翻白眼兒。
這人,越來越沒個正經了。
蘇若離被他這種如狼吃小羊般的眼神給看得連飯也吃不下去了,面紅耳赤地撂了碗,起身就去淨手。
此時,春紅和綠意已經備好了熱水,前來聽候吩咐。
顧章索性也不吃了,吩咐兩人把飯菜收拾下去,就拉着蘇若離的手往淨房裡走去。
蘇若離不依,卻犟不過顧章,只好悻悻地隨他去了。
淨房裡,一個碩大的木桶正散發着霧騰騰的熱汽,一進屋,眼前就一片白霧。
“做什麼?要洗澡你先洗就是了。”蘇若離不自在地想甩開顧章的手,這人拉她過來,一定是沒安好心!
顧章已經掩上了門,回過身來笑看着蘇若離,俊朗的面容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蘇若離趕忙別開眼睛不敢和他對視,眼前這人,眸光太過*,看得她一顆小心臟砰砰直跳。
“離兒,我們是夫妻了,這樣做沒什麼不好!”顧章上前一步,貼着她站着,“何況,你不是有那個套子嗎?”
“咳咳……”蘇若離幾乎沒有被他給嚇死,這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顧章卻好心情地就去解脖子底下的盤扣,嚇得蘇若離忙後退一步,就要往門外跑去,“那個,你先洗着,我到屋裡等你!”
顧章好不容易得來這麼個機會,哪裡肯放過?
一手解着衣釦,一手就攬過她的腰肢,把她貼着自己的胸膛緊緊地箍着,“離兒,我盼着這一天已經好久了,連二弟今晚都入洞房了。咱們不是更該入嗎?”
蘇若離頓時啞巴了,他們入不入洞房和顧墨有什麼關係?這事兒也有可比性嗎?
顧章卻不管她怎麼想,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的衣裳給拔了個精光。*的身子呈現出年輕力壯的感覺,那噴薄的肌肉,那勁瘦結實的腰身……都讓蘇若離不知道該把眼睛看向何處。
“離兒,好好看看你的男人!”顧章緊緊地箍着蘇若離,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裡。
蘇若離感受着他身上的滾燙,終於擡起了頭。對上那一雙染上情意的眸子。
顧章則開始解開她的衣釦。拉過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你看,這兒有一道疤呢。是在漠北和胡人作戰的時候被刀看得,當時都已經深可見骨了,整整三個月纔好呢。”
他喉結滾動着,低啞的聲音像是在述說一件不相干的事兒一樣。
蘇若離素手摸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心裡只覺得揪得疼痛。
當年的那個少年,經受住生死考驗,早就長成一個頂天立地得男人了。她能有這樣的男人。是不是該感到慶幸呢?
顧章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蠱惑,讓蘇若離忍不住就憐惜地撫摸起那道疤痕來,喃喃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顧章憐惜地把蘇若離的纖纖食指給含在嘴裡,小心翼翼地說道。
可是另一隻手卻不停地把蘇若離的外衣給解開。漸漸地剝下來。
沉浸在感傷中的蘇若離。猛然發覺身上一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只剩了貼身的內衣,不由惱羞萬分,“顧章,你好不要臉!”
“哈哈,在老婆大人面前不要臉,也算是我顧章的本事啊。”顧章哈哈大笑,一改方纔眸中的可憐巴巴,抱着蘇若離就跳進了木桶。
裡頭本已放了大半桶的熱水,兩個人的重量跳進去,那水頓時就溢了出來,濺得滿地都是水。
蘇若離在裡頭掙扎幾番,卻被顧章給牢牢地箍住,不得不喘着氣罵他,“你什麼陰招兒都學會了啊?這個樣子怎麼洗澡啊?”
顧章卻不管不顧地只管扒着她身上貼身的小衣,嘴上也不閒着,在她臉上脖子上不停地親吻着,吻得蘇若離都快要透不過氣來。漸漸地,她餘聲呢喃,沉浸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愛意中。
好半天,室內只有氤氳的霧氣和時不時的呢喃聲。
溫熱的水漫過整個身體,蘇若離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窩在顧章的懷裡,清晰地感覺到他身子的變化。
腦子也有些懵懵懂懂的,只依稀覺得待會兒就要發生些什麼,可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初經情事的兩個人,都有些激動,戰慄。
就在顧章再也忍不住將要入港時,蘇若離腦中忽然明白過來,猛力往外推他,“不能在這裡,那個套子……”
好在精蟲上腦的顧章此時還能聽得進去,聞聽喘着粗氣擡起頭來,猛地一把托起蘇若離跨出了木桶,渾身溼漉漉地就這麼光裸着身子緊擁着,胡亂扯下牀前架子上搭着的大布巾把蘇若離一裹,連個人回到了主屋。
幸好蘇若離嫁過來之後,對淨房做了一下改動。把本來在臥房隔壁的淨房打通,門就安在臥房內。
兩個人如此出來,並沒有人發現。
顧章把她的身子細細地擦拭乾淨,方纔就着大布巾在自己身上隨便擦了一把,就貼着蘇若離上了牀。
蘇若離不忘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荷包來,從裡頭取出一個柔軟的小套子,遞給顧章,“把這個戴上,纔不會有孕!”
顧章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這會子再讓他戴這個,無疑於跟殺了他沒有二樣。
他心急火燎地就往自己身上套去,可從來沒用過這個,一雙慣拿刀使劍的手怎麼努力都不能套上去,急得他面色漲紅,苦苦地哀求蘇若離,“離兒,這個要怎麼用?你教教我?”
蘇若離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啊,哪裡好意思去給他套去?不由氣惱地喊着,“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可是不給他套,看着他憋得滿臉紫脹的樣子,蘇若離又心有不忍。只能強忍羞澀,勉強給他套上。
顧章早就等不及了,立刻俯下身子含着她的蓓蕾,長驅直入,進了她的身子。
初經人事的身子嬌嫩如花瓣,蘇若離哪裡受得了這猛然的一擊?
當即就疼地秀眉緊蹙,忍不住哼了一聲。
顧章頓時停住,艱難地擡頭,吻上她的脣,溫存地在她的身上游走。
蘇若離良久纔回過神來,睜眼就看到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知道這一關遲早是要過的。
顧章這是真心疼她,纔會這麼遷就她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她心疼地抓過枕邊的帕子給他擦汗,細細地問他,“很難受吧?”
顧章衝她溫柔地笑了,低啞地問一聲,“離兒,你好了嗎?”
“嗯。”雖然知道下面會疼,可是蘇若離還是強笑着讓他寬心。
顧章的身子開始動起來,只是他生怕蘇若離會受不住,強忍着渾身積蓄已有的力氣,慢慢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