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挪動身子,膝行到戰雲霆腳下,連連給戰雲霆磕頭,“表弟,求求你,看在姑奶奶的份上,你放過我吧!我不知道那是你老婆,我真不知道,是孫文祥,全都是孫文祥那個混蛋騙我的!他說那是他女朋友,是他騙我的!”
此時此刻,她恨死了孫文祥,恨不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如果不是孫文祥,她此刻還好好的,怎麼會被綁在這裡?
她害死的那兩個人的秘密,會永遠成爲秘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隨時都暴露都危險。
戰雲霆垂眸看着她,目光在她被綁在後背的手上劃過。
他忽然上前,彎腰朝孫文圓的手上摸去。
孫文圓大驚,面無人色的拼死掙扎:“放開我,戰雲霆!你放開我,我是你表姐,你怎麼敢這樣對我?你不怕姑奶奶在地下不得安寧嗎?戰雲霆,你放開我……”
徐飛也看出不對,上前按住孫文圓。
戰雲霆從孫文圓的左手上,取下一枚戒指。
孫文圓驚恐的看着戰雲霆手中的戒指,嗓子嘶嚎的破了音,厲鬼一樣,“戰雲霆,你憑什麼搶我東西?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還給我!”
戰雲霆將戒指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
戒指的圖案是一條蛇,蛇的眼睛,是由兩顆紅寶石組成。
戰雲霆按住兩隻眼睛中間的一個凹槽,輕輕用力。
蛇嘴中,吐出一顆細針。
孫文圓盯着那根彈出來的細針,瞳孔放大,滿眼絕望。
戰雲霆盯着那根針看了幾秒,蹲下身,在孫文圓身上紮了幾下。
孫文圓連連慘叫:“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
她的聲音充滿絕望,悽慘至極。
戰雲霆清冷的聲音,穿透她的慘叫,傳入她的耳朵:“解藥!”
孫文圓癱軟在地上,身上的肥肉劇烈的顫抖着,“沒有解藥……沒有解藥……沒有解藥……”
她要死了……
她被毒針紮了……
她要死了!
她還不想死!
她不想死!
她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徐飛皺眉,上前看了看,回頭看最戰雲霆:“嚇暈了。”
他看着戰雲霆的目光,有擔憂、有憤恨、也有心疼。
這些年,戰雲霆過的是什麼日子,他比誰都清楚。
他和趙大山家人都早逝,光棍一根,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沒家人,看上去挺慘的,可他和趙大山至少都被家人無微不至的疼愛過。
他們爹媽還活着時,儘管家裡窮,他們爹媽還是將他們當成掌中寶,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緊着他們。
他們物質上貧窮,感情上卻並不匱乏。
反而戰雲霆,看似投了一個好胎,可生母視他爲無物,生父忙工作,常年不在身邊,戰老爺子既看重他是戰家唯一的血脈,嚴格要求他,又因爲他身體裡另一半白淨妍的血脈,反感厭惡他。
他們老大物質上沒缺過什麼,可他從沒得到過愛。
在他們眼中,戰雲霆強大的像一臺精密的電腦,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做出最正確最冷靜的判斷。
他像電腦一樣強大,也像電腦一樣冷冰冰的。
他們很少能在戰雲霆身上感受到情緒波動,直到他遇到明幼音。
他們老大終於活的像個人了,還是個幸福的男人。
看到他用溫柔的目光注射着明幼音的時候,他們都跟着覺得幸福。
可現在,孫文圓說,毒針上的毒沒有解藥。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明幼音死了,戰雲霆會變成什麼樣。
就算將孫文圓千刀萬剮又怎樣呢?
他相信他們老大此刻的心思和他們是一樣的,只要孫文圓能讓明幼音平安無事,就算保孫文圓長命百歲他們也是願意的。
可是……
他擔憂的看着戰雲霆,心臟緊縮成一團,心裡既擔憂,又茫然。
怎麼辦呢?
難道,他們少夫人,就只能等死了嗎?
戰雲霆看着腳下嚇暈過去的孫文圓。
他看得出來,孫文圓說的是真的。
沒有解藥。
原本,他還希望能在孫文圓手中得到解藥。
可現在,孫文圓告訴他,沒有解藥。
鋪天蓋地的絕望再次將他淹沒,他眼前黑了下,卻強自冷靜下來,鎮定的吩咐:“阿飛,把她弄醒,問清楚她的毒針是哪裡來的。”
孫文圓雖然沒解藥,但製造毒針的人,或許會有解藥。
徐飛點頭,“是,少爺!”
戰雲霆轉身朝外走去,“我先回醫院,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他要回醫院,把毒針交給祁慕青,方便祁慕青研究解藥。
然後,他要回病房陪明幼音。
他騙明幼音去公司工作,明幼音心裡一定會惦記他。
因爲在她心裡,他現在是個需要休息的病號,很脆弱。
可她還不知道,真正脆弱的人是她。
脆弱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閉上眼睛,永遠的離開他。
這個念頭,讓他心如刀絞,眼前陣陣發黑,喉口甚至涌起腥甜的血氣,被他強行壓了回去。
他打開車門做進去,目光清明堅定。
她不會死!
她一定不會死!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一定要救她!
*
與此同時,剛剛從某酒吧包廂出來打算去衛生間放水的孫文祥,冷不丁被人從身後箍住脖子,拖進旁邊的包廂。
包廂的房門關上,他還什麼都沒看清,一個黑色的布袋套在他腦袋上。
緊接着,一記拳頭重重的搗在他腹部,他疼的慘叫一聲,被放倒在地。
房間裡的音響被打開,播放的是重搖滾音樂。
音樂聲中,孫文祥像個破布袋一樣,被人拳打腳踢,連連慘叫。
他試圖反抗,可套在他脖子上的布袋,只要他一動,繩子就會越勒越緊。
他被勒的喘不過氣,怕被勒死,只能任人宰割。
簡澈盯着地下被他踹的滿地亂滾的孫文祥,目光狠戾,又是狠狠一腳,踹在孫文祥的腹部。
孫文祥淒厲的慘叫聲被房間裡的音樂聲覆蓋,他疼的蜷縮起身子,大聲求饒。
簡澈像是練拳擊一樣,扯着孫文祥的衣服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又是一拳砸在他臉上,將他砸倒在地。
一拳一腳,一拳又一腳,孫文祥生生被打暈過去。
見孫文祥縮在地上不動了,簡城上前,攔住盛怒的簡澈,低聲說:“少爺,不能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