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的滋味他沒試過,但看葉啓寒他就知道了,求而不得有多痛苦。
他不忍心看到至交好友那麼痛苦,所以一直在盡心盡力的幫忙,想幫葉啓寒得償所願。
只可惜,並不順利,始終沒什麼成效。
如今,又忽然殺出一個戰雲霆。
如果戰雲霆真對明幼音有想法,那葉啓寒怎麼辦?
明幼音現在恨葉啓寒恨的要死,想盡一切辦法要從葉啓寒身邊逃開。
如果真被她搭上了戰雲霆,那葉啓寒就別想再得到明幼音了。
以他簡家的實力,他簡澈誰也不怕,誰也別想欺到他頭上來。
可是以戰家的實力,戰雲霆的女人,他簡家也不敢去搶。
如果明幼音真勾搭上了戰雲霆怎麼辦?
簡澈好奇戰雲霆和明幼音之間的關係,好奇的要死,百爪撓心一樣。
可他又不敢問。
他怕讓明幼音看出他對戰雲霆的忌憚,倒是給明幼音提了醒。
明幼音回頭趕緊不要臉的去抱戰雲霆的大腿,那葉啓寒就糟糕了。
他絞盡腦汁的想想個辦法,試探一下明幼音,探探她和戰雲霆到底什麼關係。
明幼音好奇的看着曲晉之問:“曲醫生,您怎麼知道我塗了戰大哥的藥?您又沒看見。”
戰大哥?
簡澈吐血。
叫的這麼親近,說沒特殊關係誰信啊???
“氣味,”曲晉之聲音清淡,毫無波瀾,“那種藥,有一種很特別的藥香,那種藥香味,只有那種藥有。”
“您說那種藥材有價無市是嗎?”明幼音問:“那是不是特別珍貴?”
“是,”曲晉之說:“我和祁慕青找了那麼多年,也就找到那麼一株而已,結果打賭我輸給了他,被他搶了去。如果運氣好,也許將來還能找到第二株,如果運氣不好,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了。”
“那……”明幼音問:“一株藥,能造很多藥嗎?”
“當然不能,”曲晉之說:“一株藥最多能制300毫升,太稀釋,藥效不好,祁慕青很看重他大哥,恨不能造出塗上就能讓傷口立刻癒合的藥,不會用水貨糊弄他大哥。”
“300毫升……”明幼音喃喃重複。
戰大哥送給她的小瓷瓶,她把玩過無數次。
一個小瓷瓶內,大概能裝三十毫升左右的藥。
這麼說,戰大哥最多也就有十瓶而已。
戰大哥卻說,藥是他弟弟制的,他還有很多很多。
聽他的語氣,不知道的,肯定會誤以爲他要多少有多少,取之不竭。
可是,實際上,只有那麼十瓶而已。
他自己是軍人,做着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說不準什麼時候受傷。
十瓶藥,前前後後加起來,他送了她四瓶!
明幼音情不自禁朝後伸手,摸了摸後背上的傷,心頭軟的像是要融化掉。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那麼暖的男人呢?
“我還有事,需要現在離開,”曲晉之冷冰冰的話,打斷明幼音的思緒:“不過,在你父親徹底治癒之前,我會一直留在錦城,隨時關注你父親的病情,我的私人醫院,將在兩月後正式在錦城營業,如果到時你父親的病情允許,我會將你父親轉入我的醫院,全程監護治療,你儘管放心,阿澈答應你的事情,我決不食言。”
“好的,”明幼音回神,客氣說:“謝謝您,曲醫生,讓您費心了。”
曲晉之朝明幼音微一頷首,轉眼看簡澈:“阿澈,你走嗎?”
“啊?”正在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打探明幼音與戰雲霆關係的簡澈,瞥了明幼音一眼,“走,一起走!”
算了。
他還是回去慢慢想。
這死丫頭,鬼精鬼精的。
回頭別他想知道的事情沒打探出來,讓她知道他和葉啓寒忌憚戰雲霆,回頭就去抱戰雲霆的大腿,把戰雲霆當她的護身符,那就徹底糟糕了。
曲晉之和簡澈一起離開,明幼音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情從未有過的好。
曲晉之說,在她父親痊癒之前,他會一直留在錦城,爲她爸爸全程治療。
她爸爸的病能治好!
等她爸爸好了,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和爸爸說話,看爸爸笑,陪爸爸去散步騎馬釣魚。
想想那樣的日子,她心情好的像是要飛起來!
對了。
她現在要趕緊掙錢!
有了錢,纔可以快點把戰大哥的帳還了。
然後,她要攢很多很多錢,等爸爸醒了,讓爸爸繼續過以前富足的日子,絕對不能委屈了爸爸!
以前,是爸爸養着她。
等爸爸醒了之後,就要靠她養着爸爸了!
她也要像爸爸養她的時候一樣,讓爸爸過最安穩富足的生活!
她又去監護室看了爸爸一眼,然後和明澄打過招呼,離開醫院。
離開醫院之後,她沒回家,去了商場。
她要去買畫具。
上次那個畫架,被葉思琪踹壞了,畫筆什麼的也都丟在了沙灘上,沒能帶回家,需要買一套新的。
賣畫具的地方,在六樓。
她順着樓梯上樓,先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從隔間出來,沒踩好臺階,腳下一滑,摔在地上。
她嚇了一跳,還沒等做什麼反應,就看到女人蜷縮在地上,手腳抽搐,身體痙攣。
明幼音看出女人一定是犯了什麼急病,連忙跑過去,輕輕推那個女人,“阿姨,你怎麼了?”
女人的手艱難的朝她摔在地上的手包伸去。
明幼音連忙拿過手包打開,翻出一瓶藥,遞到女人眼前,“阿姨,您看是這個嗎?”
女人費力的點了點頭。
明幼音擰開小瓶,倒出一粒藥,塞進女人嘴裡。
很快,女人的手腳不再痙攣,緩慢的從地上坐起來。
等女人坐起身,明幼音纔看清她的臉。
女人也認出了她。
兩人幾乎同時說:“是你?”
女人居然是簡澈的媽媽,曲憐夢!
明幼音立刻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
再不走,回頭簡澈來了,說她居心不良,想害死他媽,她又要被那瘋子扒層皮。
“等一下!”曲憐夢扶着隔間的門板站起身,對明幼音說:“小姑娘,謝謝你。”
曲憐夢很美,很溫柔,明眸皓齒,柳眉星目,嫺靜婉約,像是古畫中走出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