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錯了,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之予,不管怎樣,她都是你的奶奶!”衛良苦苦哀求說:“她年紀那麼大了,你把她送進監獄,於心何忍?”
衛之予淡淡笑笑,“當初我弟弟在生死邊緣,急需錢救命,你們兩個可以看着我弟弟因爲無錢醫治,馬上就要離開人世而無動於衷,爲什麼我就不能看着她去坐牢無動於衷?”
“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承認那時的我無情無義,可是你想和我做一樣無情無義的人嗎?”衛良哀求說:“公司、房子、車子、不動產……所有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肯放過我媽,怎麼都可以!”
衛之予嘲諷的勾脣,“那是因爲你的公司、房子和車子什麼都保不住了吧?如果你能保住那些東西的話,你還會這麼大方嗎?”
“我會!”衛良肯定的點頭,“那是我媽!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去坐牢!你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我沒有條件,”衛之予冷冷說:“你不用浪費口舌了,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盛苗苗從衛之予身後走出來。
她從衛之予的衣兜裡取出鑰匙開門,“之予,我們不和他廢話,我們回家。”
衛之予應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搭理衛良。
“之予!”衛良急切的伸手想去抓衛之予的胳膊。
盛苗苗眼角的餘光瞥到,猛地回身,狠狠把他的手打開:“你幹什麼?”
衛良抓的是衛之予受傷的手。
盛苗苗怒了,狠狠將衛良推開,“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衛良舉起雙手,看着兩人哀求:“不要報警,我沒有惡意,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求你們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放過我媽!”
“她那麼大年紀了,實在受不住牢獄之苦。”
他看着衛之予,咬了咬牙,跪在了衛之予腳下。
他仰臉看着衛之予,誠懇說:“之予,不管怎麼樣,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我是你的親叔叔,以前是我和你奶奶對不起你,現在我們知錯了,我們欠你的,我們願意都還給你,求求你放過你奶奶!”
盛苗苗擋在衛之予面前說:“我已經說過了,不可能,你就算磨破了嘴皮子,把地面跪破,把之予求的同意了,我也不會同意!你趕緊離開這裡,不然我報警了!”
房門忽然被從裡面打開,露了一個腦袋出來,“哥,苗苗姐姐,你們怎麼了?你們怎麼不進來?”
衛良看到衛之允,往衛之允的方向膝行兩步,仰臉看着衛之允說:“小允,你幫叔叔,你幫叔叔求求你哥哥,不要讓你奶奶去坐牢,她是你奶奶呀!你小的時候你奶奶還抱過你,疼過你!求求你小允,你求求你哥哥,不要讓你奶奶去坐牢!”
衛之允剛剛站的位置,沒看到衛之允受傷的手臂。
現在他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衛之予身上的傷,嚇的小臉兒都白了,撲上前問:“哥,你怎麼了?”
“沒事。”衛之予揉揉他的腦袋,把他受傷的經過簡單解釋了幾句。
衛之允厭惡地皺起眉,看着衛良說:“你們搶走了我和我哥哥的東西,把我和我哥哥趕出家門,現在你們的下場,這是老天爺在報應你們,我不能爲你們求情,不然老天爺也會懲罰我的!”
“不,不是的,小允!”衛良急切說:“不孝的子孫纔會被老天爺懲罰,被關起來都是你們的奶奶,你們不能這樣對她,不然老天爺也會懲罰你們!”
“她纔不是我奶奶,我奶奶已經死了,她是我爸爸惡毒的後媽!和我還有我哥哥沒有關係!”衛之允抓住衛之予的手,狠狠踹了衛良兩腳,“你們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都不是好人,不但她該去坐牢,你也應該去坐牢!哥哥我們不理他,我們回家!”
衛之允氣的滿臉通紅,小胸|脯劇烈的起伏。
盛苗苗連忙把他拉進懷裡,安撫的拍他:“小允,我們不氣,因爲這些畜生,氣壞了身體就不值得了,我們回家。”
盛苗苗把衛之允和衛之予都推進房間裡去,一手扶着門一手扶着牆,只露出半個身子,看着跪在地下的衛良說:“你還是趕緊去打聽打聽哪裡的地下室便宜,畢竟以後你就是要住地下室的人了。”
說完之後,盛苗苗“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衛良看着緊閉的房門,癱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揪住了腦袋。
早知今日,當初他和他媽就不該那麼貪心。
當初,他父親離世,家裡的財產一分爲二,分給了他和衛之予的父親。
衛之予的父親很有經商的天賦,幾年時間就把手中的財產翻了幾翻。
可他沉迷藝術,不喜歡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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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了幾間畫廊,賠的血本無歸。
他父親留給他的財產大幅縮水,他手中能用的錢越來越少。
衛之予家的日子越過越好,而他們孃兒倆過得越來越落魄。
他們心理失衡,於是便趁着衛之予的父母意外離世的機會,把衛之予父母的財產全弄到了他們的手裡,並且把衛之予兄弟兩個趕出了的衛家。
就連衛之允重病,需要用錢做手術,他和他媽都不肯拿錢出來。
當時他們做的太絕了。
如果當時他們不做的那麼絕情,現在衛之予對他和他母親也不至於這樣狠心。
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他媽被抓進了監獄。
他的公司已經徹底垮掉。
明天或者後天,他就要被迫宣佈破產。
到那時,他將負債累累,一文不名。
就像盛苗苗剛剛說的,後半輩子,他就要在老鼠一樣,租住在地下室裡,甚至東躲西藏,希望他的債主不要找到他。
從高高的雲端落下跌入地獄的滋味太難受了。
想到從今以後他將面對的日子,他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今天來求衛之予,不但是爲了救他的母親,也是希望可以和衛之予緩和關係,爲他自己爭取一條生路。
只可惜,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他想衛之予能原諒他,到頭來,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罷了。
他從衛之予手中搶來的一切,如今成了鏡花水月。
馬上,他將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