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中樞權柄(二合一)
滿堂華彩,富貴如雲。
李成濡身處其中,好不得體,他接了名帖,隨意一瞥,臉上的肆意一下凝固住了,再是不信的,從頭看了一遍。
“這……”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手在抖,胸中有一股驚懼之氣充塞着,想要說些什麼,但心思震盪,已是難得組織起語言了。
“看把李大師給氣的,這是開罵了。”
衆人還沒有意識到爲問題的嚴重性,說說笑笑的,很不嚴肅。
“混賬!”
李成濡被刺激到了,剛纔有多麼的風光肆意,現在就有多麼的驚懼。
他破口大罵,衆人還以爲是在罵陳生,笑意吟吟的,卻是被調轉了槍口,被懟道:“混賬!你們通通都是混賬!”
驚霄商會之事,他和陳生是有些過節,但那都是無關緊要的。
田府之謀,卻是將他給捲了進來,還成爲了主導者之一。
之前,他還洋洋得意,能爲參與進來分一杯羹而高興。
此時再看,卻是欲哭無淚。
派遣人去紅線樓做說客,打着的是他李成濡的名頭啊,現在想賴,也賴不掉了,已經被釘死了。
滿堂之人都被罵得呆愣住了。
即便李成濡被刺激到了,也該罵罪魁禍首吧,關他們什麼事?
“我看看!”
田家族長覺察到一絲的不對勁,從李成濡的手上,拿過了那份名帖。
“糟了!”
看了一遍,他的面色一下變得灰白,此次做絕了,卻是將田家往死路上逼。
他做了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錯誤決策了。
代價,是整個田家即將墜入深淵了。
越想,他的面色就越是慘白,連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維護不住了。
接連兩位主事的,心緒都出了狀況,衆人都知道事情不簡單了,急躁的往上湊,觀看名帖的內容。
“廣秀仙宗外門長老,執掌藥廬,位列二階煉丹師,地位尊崇……”
靜。
死寂。
看過名帖的衆人,通體感到冰寒徹骨,他們踢到了不可招惹的鐵板了。
邊地五大仙宗之一,廣秀仙宗的外門長老,執掌着一整座的藥廬。
這等人物,蘊藏的能量太大了。
彼此間的差距,讓人絕望,整座四九城的修士,都無法承受這股怒火的。
“田族長,可不可以當我們此行沒來過。”
絕望中,有人抓到了生機,卻是想要打個馬虎眼,讓得田家將禍事給背了。
畢竟,田家走脫不開是一定的了,但他們這些人,是能夠逃脫得掉的。
只要田家,將黑鍋都給背了。
“是啊,此次宴席打的是田家和李大師的名頭,仙宗的那位是不知道我們的名諱的,只要你們兩位講義氣,大家都不會有事。”
這個提議,得到了場中九成九之人的贊同,個個腆着臉,讓田家族長和李成濡頂上去,將他們摘出。
“諸位,這可能嗎!”
田家族長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眼前一陣發黑,一力擔之,田家沒有這個魄力,也沒有這個能力。
“田族長,一家一戶和滿城修士,孰重孰輕,你是能掂量的,發發慈悲吧。”
底下這些家族的代言人,可不計較什麼臉面了,這一場禍事極大,一個鬧不好,整個家族的前途命運就會徹底的斷送了。
趕緊避禍,纔是正理。
“要死,一起死。”
田家族長眼睛血紅,大吼一聲,顯然是無法忍受衆人的嘴臉了。
收割利益的時候,一個個往前衝,拉都拉不住。
現在遇見禍事了,就要讓他出去祭天,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誰都走不了。”
不僅田家族長瘋狂了。
李成濡也是如此,他的大名,可是早早的就入了仙宗大人物的耳中。
誤會二字,可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唯今能做的,就是拉上大夥,或是法不責衆,酌情處罰,或是一同赴死,一個也逃不了。
一番話說來,四九城中那些家族勢力,個個都哭喪着臉,一副死了爹孃的樣子。
“四九城中的大人物,都被嚇破膽了。”
只有掌櫃的無法感同身受,他是一個局外人,所以能平靜的觀看着事物的發展。
看到這一幕,他覺得有些的好笑,再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招惹了劫數,也依舊是會如凡人般惶恐不安。
同一個種族的人,身份沒有高低上下。
現今有之,只不過是得利者劃分資源的手段罷了。
“這位道友,那位大人還在紅線樓嗎?我等想去賠禮道歉。”
田家族長收拾了崩潰的心理,漸漸恢復了理性,第一時間想的是賠禮道歉。
只要此事,有轉圜的餘地,就是砸鍋賣鐵的,他也在所不惜。
“對,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叫得大人原諒了我們。”
諸人連連點頭,這一關過不去,整個家族都得垮,往日裡斤斤計較的性子,徹底的放開了。
破財免災,破得越多,他們的心理就越輕鬆。
“那位大人已是離開紅線樓了。”
掌櫃的享受了一把超規格的待遇,那些對他恭恭敬敬的人,可是昔日高攀不上的大人物啊。
不過,他心下受用,卻也知道這不是自身威勢帶來的,而是來自於那位大人,不敢過多的拿捏,而是實話實說。
“離開了!難道是走出四九城了?”
驟然得知這個消息,四九城中的諸人差點被嚇死。
這位一走了之是沒問題了,他們失了和解的機會,那是永遠都沒有說話的權利了。
“不對,那位大人若是遁走了,底下人會來稟報的。”
田家族長反應過來,他們是做過阻攔陳勝離去的安排的,之前是爲了爲難,現在卻是看到了活命的機會
“似是往洗龍河畔去了。”
掌櫃的不確定道。
“洗龍河?玲瓏娘娘留下的秘境?對,他去洗龍河了。”
聞言,衆人才是恍然,魚符在手,洗龍河秘境在側,這位仙宗的大人物,確實不會就此離去。
想清楚後,一行人烏壓壓的,行色匆匆,朝着洗龍河而去。
洗龍河。
溪水濤濤,兩岸廣大,一輪大日懸掛中天,揮灑下金燦燦的光芒,看起來氣象萬千。
“那些都是得了魚符的人。”
陳生看到了,遠處的修仙者,還有水底潛藏的妖獸,都跟他一樣,得了魚符,在等待着洗龍河秘境的開啓。
“最高境界是築基境初期的修士,沒什麼問題。”
綠珠感受着天地間的氣意,發現這些競爭對手,境界不算高絕,是能夠抗衡的。
她和陳生兩人聯手,在秘境之中,足夠鎮壓一方了。
“嗖”
“嗖”
“嗖”
等了小半刻鐘,洗龍河中,一個秘境天地的輪廓,從水中浮現,似是和虛空隔着一層,極爲虛幻。
各人手上的魚符,牽引着得主,打破了那層虛幻,直往機緣之處而去。
“大人,等些時候……”
四九城中的大人物,匆匆而來,卻是見得陳生的身影,落得秘境之中就此不見。
這讓他們很焦急,就差一點,他們就能當面求饒,讓此事有個結果了。
現在這般的等待,實在是煎熬。
“怎麼辦?”
有人問道。
這也是所有四九城之修需要面對的難題。
“請罪要有請罪的姿態。”
田家族長嘆息一聲,擺明了低頭,道:“至於接下來如何做,靠伱們自己了。”
他的意思很明確,作爲家族的領袖,職責就是帶領家族活下去。
此次招惹的禍端,最好的解決方法是破災免災,但仙宗長老那等人,家底豐厚,“誠意”不夠,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進來了。”
陳生和綠珠攜手,讓得魚符接引着,來到了洗龍河秘境中,兩人的頭頂是一方陸地,修築着亭臺樓閣,很有神域的威嚴氣度。
而在他們的下方,是一條黑色的河流,延伸入無盡的虛空深處,深邃難測,水面飄蕩着茫茫白氣,有種隔絕陰陽氣韻。
“這是?幽河!”
這條黑色的河流,太過的引人矚目了,衆人第一時間就被吸引了。
一個穿着白色布衣,眸光明亮的老人,眼睛一凝,死死的盯着下方的河流,卻是認出了來歷。
他呢喃自語,道:“傳聞幽河通幽冥,那玲瓏娘娘走上神道,莫非想以此來構築生死輪迴,自成一域……”
方孝錦想到了很多,四九城中的玲瓏娘娘,手段通天,卻是走上了一條斷絕的長生之路。
他跟很多的同道,都在猜測着,其中隱藏着什麼隱秘。
如今幽河在眼前,他已是理清了頭緒,玲瓏娘娘當年的謀劃,當真是恐怖,可惜的是失敗了。
“生死輪迴?這是真的。”
生死之事,哪個修士能夠抵擋得住。
一時間,諸多道眸光都死盯着幽河,想從其上看出點什麼。
“別想了,那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古老就不見有人歸來。”
方孝錦冷笑一聲,古老的生死輪迴之事,都只見傳聞,不見真實。
幽河通幽冥,未必是真的。
即使是真,沒有引物,沒有護持,只怕沒能真正的抵達彼岸,身軀就腐朽了。
“嗯?”
突然的,陳生感知到了儲物袋中,有異樣發生,一陣摸索,卻是不大確定的,鎖定在了星盒之上。
這是當年在周家返回仙宗之時,救了柳清平之妻蔻娘得來的部分報酬。
星盒之上,被下了一層禁制,他剛剛拿到時試着解開,但進展緩慢,隨後就不去搭理了。
一下耽擱,就到今天。
“錯覺嗎?”
將忘記了的星河拿在手上,他端詳了一下,卻是沒有發現異常,只得再度放了回去。
但是,他打定了主意,抽空會解開上面的禁制,看看裡面藏着什麼。
“嗡……”
幽河一動,大陣復甦。
虛空天地變化莫測,垂落下一片光幕,卻是在幽河之上,填土化地,造就城池,以及形形色色的凡人。
然後,風雨傾盆而下,幽河發威,席捲全城,很多人在水災禍患中遇難。
百業蕭條,生民多艱,生活在困苦之中,不得解脫。
“這是四九城八百年前的模樣……”
有修士看出了根本,大陣演化的是八百年前的四九城,沒有玲瓏娘娘的時代,那片地界,確實是多災多難。
天上神域中,飄然落下一個仙娥,是仙道傀儡的本質,不生不死,無知無覺。
她運轉的機制,是一早就定下的,朗聲道:“請神君,平定水患。”
時間似倒流了,八百年前的一幕,再度上演。
“陣法演化,都是虛幻,頂上的神域仙宮,纔是真正的機緣所在。”
入得洗龍河秘境之修仙生靈都不爲所動,下方的諸般景象,除卻了幽河是真實存在的,所有一切都是虛幻的。
而幽河之中,沒有一丁點的修煉資源,既然無利可圖,沒甚可做的。
“走了。”
一道道的身影,飛天而上,入得神域,去找真正的機緣了。
“平了水患,會發生什麼呢。”
陳生垂眸,看到了城池之中,一張張惶恐無助的臉,還有揮之不去的哀傷,選擇留了下來。
即便是假的,他也想破了此演化陣勢,讓得一切都消散。
況且,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無意義的,既然玲瓏娘娘設了這個環節,定然是有深意的。
“小輩,此處無寶,何不離去。”
陳生留下來,綠珠自然沒走。
但除卻了兩人之外,還有一個方孝錦留了下來。
他在賭,治理水患是一樁考驗,畢竟玲瓏娘娘就是以此走上神道的。
若是猜測沒錯,那麼陳生兩人就是他的競爭對手了。
“老前輩先走吧。”
陳生面色平靜,不爲所動。
“既然如此,互不相擾。”
方孝錦明白了,這兩個後生跟他一樣的心思,是沒法忽悠着騙走了。
陳生不去搭理對方,而是沉下心來,觀測着天上的風雨,發現那並不是能簡單化解的。
風雨是大陣演化出來的,想破風雨,得破大陣。
大陣抽取了部分幽河之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想要破解,是在撼動一方虛空天地。
“先嚐試一二……
陳生觀摩風雨水勢,發現無處着手,於是自身入陣中,以己身體悟。
他築基境的氣意,衝開了風雨,起手法力運轉混元,極盡所能的,去影響一方天地變化。
狂暴洶涌的力量,肆意的在涌動,衝轉着虛空天地,上擊幽河,上捲風雨。
大陣之力,變得紊亂,風雨飄搖,幽河翻騰。
只是。
這種效果並不好。
隨着他的法力停歇下來,風雨依舊傾盆不止,幽河濤濤,四九城動盪。
“此人,是我大敵。”
不遠處,方孝錦眸光微凝,觀看陳生在虛天中調理風雨,不由得心下忌憚。
這人法力雄渾,根基穩固,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轟”
綠珠也嘗試着治水,她以法力鑄就城牆,想要引水外流,但風雨不熄,水勢不斷的增強,最終還是造成了水災。
“這兩人,不得不防。”
方孝錦在風雨中,感到了一陣陰冷,不是寒氣入體而,而是覺得陳生兩人太過的難纏,打鬥起來,一對一他可能不懼,但雙拳就難敵四手了。
“無有治水之法,是難以定鼎乾坤的。”
陳生經過幾次的施爲,都是失敗,知曉不能繼續下去了,他飄身來到仙娥面前,道:“可有治水的記載?”
他覺得應該是有的,玲瓏娘娘是以治水起家的,不可能不記載水文知識。
“神域水文殿內有相關資料。”
仙娥眼眸中,閃過一抹靈光,顯然是對上了設定的內容,開啓瞭解答。
“嗖!”
話落,陳生騰空而起,入得神域,找了幾座殿宇,終是找到了水文殿。
殿宇內一片明亮,無有珍奇之物,有的只是一疊疊的玉冊。
他隨意的找了一本,打開一看,上面記載着治水的思路,還有一些水道的術法。
“玲瓏娘娘歷二十八年,伐山泄水,引水中妖獸南出,斬殺百餘之數。”
“玲瓏娘娘歷九十九年,自創一道水龍吟,借調風雨,漸平洗龍河。”
“玲瓏娘娘歷一百三十年,水中妖獸作亂,四九城近成澤國。”
“次年,殺殺殺,創法四方金術,固守一方。”
……
“伐山泄水,水龍吟,四方金術……”
陳生看得很認真,水文殿中的知識,不侷限於仙道術法,也包含着地理風水等,從根源上,講解了治水的方法。
他有了思路,就在腦海中推演起了玉冊上記載的術法,水龍吟和四方金術。
前者是調理風雨的,後者是固守一方水土的,再配合治水的知識,足夠讓他解決難題了。
“好小子,天資聰慧啊。”
方孝錦是從後面趕來的,見到陳生在水文殿中,大放光彩,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殺機。
機緣在那,誰得到了,就是誰的,他可不想白白的陪跑一趟。
“將己身代入,你就能想到了。”
陳生不是智慧超人,而是執掌藥廬後,知道很多事情,一個大勢力,一般是前人遺留,後人承惠,偌大的一處神域,不會那般單調的。
方孝錦沒想到,純粹是散修出身,缺少了領袖一方的閱歷。
“是嗎。”
方孝錦面上不顯,神色淡淡,但對這個對手,卻是越發上心了。
之後,陳生從水文殿中退出,再下神域,臨近幽河天地。
“轟!”
陳生將手一揮,一道法力飛出,破碎了一座大陣演化的大山,讓得風雨垂落積攢下來的水勢,稍稍退下。
接下來他接連出手,橫推數百座大山,硬生生的造出了另外一條水路。
“轟隆隆……”
二分水勢後,陳生施展出四方金術,定化四座金山,鎮壓住了四九城的四方,讓得水患從中退出,變成了水中島嶼的形象。
水龍吟。
最後是最關鍵的一步了,調理風雨,破開大陣,讓得此地變得清明。
他法力運轉,外顯在身,環繞一圈,化作了一道水龍,鱗爪具備,龍頭威嚴,將口一張,呼嘯的風雨灌入體內。
藉此,水龍的威能暴漲,身軀暴漲,彷彿化作了太古天龍般,狠狠的朝着大陣衝去。
轟!
恐怖的震盪傳來,四方風雨直接被掀翻,神域的明亮光輝,直照幽河,肆虐的水患出現了平靜的狀態。
只不過,這種變化沒有持續多久,幽河沸騰了,大陣之力重新運轉,明光斂去,風雨重歸。
“失敗了?!”
陳生有些的呆愣,他將手段盡出,以爲憑此是能夠破陣的了,沒想到還是棋差一着。
這究竟是爲什麼呢?他思索起了緣由。
“若是讓我來操作,也無法做到更爲完美的了。”
方孝錦從水文殿中歸來,腦海中已是有一個清晰的治水方案了,但見得陳生的手段,還有最終的結果。
他沉默了。
突然覺得,這平定水患之說,太過的虛無縹緲了。
是不是從出發點開始,就是錯的呢?
“不會錯的,再試試。”
陳生堅信,這個治水思路是沒錯的,水道術法上,也沒有出錯。
雖然不知道哪個地方錯了,但他決意再行嘗試,在失敗中發現錯誤。
“轟”
虛空天地中,再起動盪。
陳生身軀挺立,眼神堅毅,手上法力運轉揮使,不斷的橫掃山嶽,改造水道。
四方金術。
水龍吟。
金光閃耀,立起四山,固守四九城。
水龍沖天,在風雨中不斷的借勢,積攢自身的威能,最後爆發,化作一道恐怖的威能,直衝大陣。
還是跟之前一樣,大陣停歇了一陣,但又復甦了起來。
淅瀝瀝的。
風雨不停,陳生的氣意回落,接連兩次的施法,他的法力損耗得極爲嚴重,丹田已不見充盈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站定在虛空上,眼神掃視着下方,那裡有巍峨的城池,惶恐的人族生民,數之不盡的羣山,揮灑的風風雨雨。
風雨,下落。
匯聚在……
“幽河?對,是幽河的問題。”
陳生想得通透了,信心大增,道:“水龍吟不該衝擊虛空天地,大陣的部分根基建立在幽河之上,我該下擊幽河的。”
他的眼睛,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即便很累了,但心氣勁兒,依舊昂揚。
轟!
一股蘊藏着強烈意氣的法力,顯露天地間,羣山爲之震盪,相繼崩塌。
陳生伐山泄水,以四方金術,穩固四九城,形成短暫的穩定局勢。
水龍吟!
他體內的養生經運轉開來,竭力的讓能夠動手的法力,多上些許。
術法的波動在綻放,風雨搖盪中,一道水龍的身影,越發清晰,它的身影在遊動,攥取天地的能量,補充自身。
直至水龍的身影,膨脹到十五丈長,腰身粗壯如水缸,猛地將口一張,吞盡了所有的風風雨雨。
吼!
天地清明,水汽消散。
龍吟之聲,響徹天地。
繼而,一道磅礴的身影,從高空俯衝而下,打破了虛空流層,像是一道粗壯的法則般,衝入了幽河之內,直擊根本。
轟隆隆……
一道巨響震盪八方,整個神域都聽見了,幽河動盪,一顆顆斗大的水珠,逆勢撒遍了虛天。
只是,這一次沒有陰雨連綿的黏黏,而是一種雨後見得彩虹的清新。
“讓他做成了!!!”
方孝錦特意等了十幾個呼吸,希冀着大陣復甦,連綿的風雨再度來襲。
這次,他失望了,水龍吟過後,水患真的讓陳生平定了。
“嗡!”
幽河底,飛出了一方小小的玉璽,沒甚威能,但卻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洗龍河秘境的中樞權柄。”
陳生一把將玉璽攥在手上,他的手掌不大,都能一把握全了。
然後,他清晰的感知到,他對洗龍河秘境變得極爲的熟悉,甚至是它化作了本體的一部分。
“那是什麼?”
方孝錦的眼睛直勾勾的,又有些的不甘心,這本是他的,只不過慢了一步,就落到旁人的手裡頭過去了。
就是因爲知道了,他也是有機會的,所以就越發不甘了。
“好東西。”
陳生看出了方孝錦的心思,也能利用洗龍河秘境的權柄,一把將其人踢出秘境的,但他沒這麼做。
在秘境中,他能權柄,能拿捏所有人,不急着顯露,等敵人一一跳出,再來一個絕殺才好。
“老夫走了。”
方孝錦是想動手的,此時陳生的法力是有些虧空,但邊上一個綠珠護着,他怕還沒得手,就被兩人合力解決了。
心思念轉,他決意先退走,尋些人,再來做計較。
“就這般讓他走了?”
綠珠敏銳的覺察到方孝錦的惡意,有心將其留下,但她深知陳生並不愚蠢,既然將人放過,是有考量的。
“不急。”
陳生將玉璽的來歷說出,他此時在洗龍河秘境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並不怕遭受到圍攻。
“這般啊,那我們現在就等着?”
綠珠笑了。
這纔是陳生的面目,心中和善,但不是迂腐之人,該行使雷霆手段的時候,從不會含糊。
“不,真正的好東西在前方,我們過去取了。”
陳生搖頭,得了洗龍河秘境的中樞權柄後,他能感知到秘境之中的機緣,其中某處堪稱是精華所在,不能錯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