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所謂,就認爲他們是一夥的。”林飛揚道。
徐青蘿贊同:“對,可以認爲他們是一夥的,不過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林叔,能弄清楚嗎?”
“神神秘秘的。”林飛揚搖頭:“他們絕口不提來神京的事,只討論神京哪裡有好玩的,有好看的姑娘,有好聽的曲子,還有好吃的美食,簡直就是來享受花花世界的。”
“師父,難道他們真是來享受我們神京繁華的?”徐青蘿蹙眉沉吟。
她打量着林飛揚。
林飛揚道:“小青蘿,這麼看我做什麼?”
“林叔,你覺得他們是在說暗語嗎?”徐青蘿道:“說的這些有沒有古怪?”
“古怪……”林飛揚陷入沉思。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見聞。
每到晚上,他都變得極爲活躍,整個世界彷彿都變成了自己的,自己就是夜之世界的主宰,是皇帝。
到了晚上,身處影子之中,他的身體都會變得更加強大,五官比白天強大兩到三倍。
想要探聽消息簡直易如反掌。
衆人都盯着他看。
林飛揚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好像沒什麼古怪的呀,正常說話,聽不出不一樣。”
“難道是障眼法?”徐青蘿看向法空。
衆人覺得跟不上徐青蘿的思路,她思維轉得太快。
林飛揚道:“小青蘿,怎麼個障眼法?”
“他們這些人是吸引我們注意的,真正行事的另有其人?”徐青蘿道:“甚至掩飾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嘿,他們能做什麼。”林飛揚不以爲然:“不就是搞搞刺殺唄。”
他看向法空:“有住持在,他們不可能得逞。”
法空搖頭:“天眼通不是無所不能的,只可以做爲一個參照而不能做主要手段,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
“是。”林飛揚忙應道。
他答應得痛快,其實是不以爲然的。
天下間還有什麼比天眼通更神妙,更強絕的?
這是再強的武功也達不到的威能。
“師父所言極是,如果凡事都用天眼通,那我們就真成廢物啦。”徐青蘿道:“天眼通只能做輔助,……況且師父施展天眼通也有代價的。”
“那小青蘿,你說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林飛揚道。
徐青蘿歪頭想了想:“我查查看。”
“那我們合作查。”林飛揚忙道。
他對徐青蘿的智慧是極信服的,自己出力,徐青蘿用腦,兩者配合,遠遠比一個人好。
“好。”徐青蘿頷首。
“還有我。”周陽忙道。
徐青蘿斜睨他。
周陽道:“一人智短,兩人智長嘛,師伯說的。”
“……行吧。”徐青蘿勉強同意。
她又看向周雨:“師叔,你也一起參謀參謀,出出主意,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好。”周雨笑道。
楚靈當然也要摻合進來。
他們直接就談論開來。
法空心眼一直跟着那中年男子,沒有注視孫碧芫與呂樂天。
他知道呂樂天的洞天徹地妙眼有其玄妙,觀照的話,說不定會被發現。
……
“聽說了嘛,槐花衚衕的老趙一家被人害了。”
“還有映月巷子的老孟,也是一家被滅了。”
“真不知道哪一個這般兇殘,一滅就是一門!”
“我聽說,這是同一個人所爲。”
“你聽說誰的?”
“我一個表兄,是在東步兵衙門,絕對沒錯的!”
“知道是同一個人所爲,可逮到了?”
“聽我表兄說,目前沒線索,唉——!不知道下一家又輪到誰了。”
“這件事應該歸南監察司管吧?”
“應該是南監察司,南監察司是幹什麼吃的?”
“南監察司的高手紛紛跑去神京外面,哪有心思管神京的事,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的議論聲傳入了林飛揚他們耳中。
林飛揚皺眉,臉色陰沉下來。
自己竟然沒發現這兩件滅門案,晚上轉了那麼多圈,竟然毫無察覺!
徐青蘿嘆道:“不會是那幫傢伙乾的吧?”
“有可能,不好說。”林飛揚道。
“南監察司應該能破得了案吧?”
“萬一逃之夭夭呢?”徐青蘿道:“直接跑回大雲,那怎麼找?”
“麻煩。”林飛揚皺眉。
周陽道:“要不然,我們去追查吧?”
他是獲得九幽九玄搜神訣傳承的,精擅追蹤之術,而且對於九幽九玄搜神訣很有天賦,練得火候很深。
這正是他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徐青蘿道:“我們還要去明王府呢。”
“要不然,我自己去追查,反正不缺我一個。”周陽看向法空。
法空搖頭:“此事應該有南監察司調查了,不必多事,且看着吧。”
周陽無可奈何,看向法寧。
法寧搖頭。
周陽嘆口氣,蔫頭耷腦的吃飯。
——
徐青蘿他們吃過飯,來到了明王府前面的大街上,看到了正在巡視的朱霓。
朱霓一襲勁裝,英姿颯爽。
她氣勢端肅,周圍幾個神武府的高手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絲馬虎。
對於朱霓這位功勳卓著的軍侯,他們不敢敷衍,而且朱霓行事認真,要求嚴格,眼裡揉不得沙子。
她行事公正嚴明,一旦出錯,必當受罰,當然立功也會受賞,絕不徇私。
這一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因爲人都是感情動物,對於每個人的好惡不同,很難平等對待每一個人。
一旦有了好惡,對每個人的評價當然也就不客觀。
對於看順眼之人,不管做什麼都覺得順眼,都覺得不錯,看不順眼之人,做什麼都覺得討厭。
看順眼之人一分功勞,能當成三分,厭惡之人三分功勞能當成一分。
所以公正嚴明太難。
朱霓面對四人,肅然道:“殿下,青蘿,周雨周陽,你們既然到了我麾下,那便是正式的護衛,絕不能抱着玩耍之心,要知道護衛關乎生死,一個輕微的疏忽就會造成性命之危!”
“是,軍侯!”四人肅然答應。
朱霓滿意的點頭。
縱使楚靈是公主,徐青蘿是法空大師的弟子,周陽與周雨都是根腳來頭極大,可在這裡,都是自己麾下的部屬,絕不容許例外,更不容許敷衍不認真。
看四人這態度,還算不錯,具體行事還是要看後面,不能只憑態度判斷。
“你們四人,分別鎮守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朱霓把他們分配到了四個方向:“每人負責三個時辰,每天三個時辰,剩下的時間你們自由支配。”
“是。”四人抱拳肅然點頭。
三個時辰,那便是一上午,不耽擱練功及幹別的事。
徐青蘿道:“軍侯,其他人也是一天三個時辰嗎?”
“不錯。”朱霓頷首:“護衛是一個極耗精神之事,超過三個時辰,精神便不夠用,不能保持高度緊張,反而容易壞事,所以每人只有三個時辰。”
“佩服。”徐青蘿讚歎。
朱霓露出笑容:“神武府護衛皆是如此,記住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是。”四人肅然抱拳。
朱霓便將四人分別介紹給了神武府的高手們。
神武府的高手們認出了他們。
雖然他們四個一直在金剛寺外院裡練功,可他們早晨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是跟法空一起的。
這些神武府的高手們有不少去酒樓吃早膳,經常會碰上。
認出他們之後,神武府的高手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看在法空的面子上,也不能爲難他們。
但他們也不會貿然教他們什麼,免得出力不討好。
更何況,法空大師的弟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也未必需要他們教什麼。
——
四人在中午的時候下值,跟朱霓告別之後,頂着正午明媚的陽光,飢腸轆轆的返回了金剛寺外院,來到法空院子裡。
法空正盯着四個淨瓶看,一臉沉醉神情。
他們儘管已然是大宗師,可還是沒辦法洞徹這四隻淨瓶之玄妙,只覺得是很尋常的淨瓶。
縱使精神力強絕的徐青蘿也是一樣。
法空只能歸結爲緣法。
應該是某種韻律的契合,才能領悟其妙。
“師父,我們回來啦。”徐青蘿輕聲說道。
“嗯。”法空仍盯着淨瓶:“感覺如何?”
“挺簡單的呀。”徐青蘿道:“做一個外圍的護衛,好像不需要什麼太多經驗吧?”
尤其她有心眼,閉上眼睛,方圓數裡皆在自己的觀照範圍,一點點蛛絲馬跡都逃不掉。
自己做護衛,實在是殺雞用牛刀。
法空轉身瞥一眼她,又看向周陽:“周師侄,你覺得呢?”
“師伯,我也覺得挺簡單的。”周陽有什麼說什麼,雖然敬畏法空,卻不會挑好話說。
因爲法寧跟他叮囑過,不得在法空跟前說謊,不得遮遮掩掩,實話實說纔是最好。
法空看向周雨。
周雨輕輕搖頭,顯然同意他們的話。
法空又將目光落到楚靈身上。
楚靈道:“難道是要我們觀察明王府?”
法空搖搖頭。
楚靈蹙眉道:“就一根柱子似的,直挺挺守着一個地方,好像沒什麼收穫嘛。”
法空擺擺手:“先做一個月護衛再說吧。”
“……好吧。”楚靈看他沒有說的意思,也懶得多猜,先做一個月看看。
徐青蘿他們都無異議。
隨後他們回到塔園,看到林飛揚已經在那裡等着。
衆人於是湊到一起開始討論兩件滅門案。
這一上午,林飛揚已經打聽到了很多線索。
最終知道,這件案子落到了南監察司李鶯的手上,正由李鶯着手調查。
“李少主出手,一定沒問題的。”林飛揚道:“她極能幹。”
“那還好。”徐青蘿笑道:“李姐姐的本事確實厲害,那兇手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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