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精神一振,得意的衝徐青蘿笑了。
徐青蘿撇撇小嘴兒。
林飛揚笑道:“小青蘿,這種危險的事你可不行,還是要我出馬。”
徐青蘿道:“林叔,他們如果同時狂攻你,你輕功也沒用的。”
“我輕功沒用,你輕功就有用啦?”林飛揚道:“小青蘿你口氣不小哇,是不是覺得輕功勝過我?”
徐青蘿嘻嘻笑。
自己輕功雖然厲害,可比起林叔,確實是有差距的,林叔的輕功已然超越了輕功的範疇,非人也。
林飛揚驕傲的道:“論出壞主意,我是不如小青蘿你,可比輕功,你不行。”
“林叔,關鍵不是逃命,而是提前消彌掉威脅。”徐青蘿道:“真要等他們同時狂攻,輕功再厲害也逃不掉。”
“怎麼提前消彌掉?”林飛揚哼道:“小青蘿,你以爲自己是住持吶。”
“我雖然沒有師父的本事,可消彌掉他們的威脅,也沒那麼難。”徐青蘿哼道。
林飛揚一臉不信神色。
徐青蘿笑道:“這其中的關鍵就是佔得先機,在他們行動之前避開,或者在他們行動之前搶先一步收拾了他們。”
“小青蘿你能搶先一步?”林飛揚更加不信:“如果是住持,那沒問題,你嘛……”
他雖然不知道法空有心眼,但知道法空的目光能看得很遠,遠遠超過一般大宗師的眼神。
徐青蘿笑道:“師父能,我當然也能。”
“這樣罷,我們試一試。”林飛揚笑道:“小青蘿你是明王爺,我是刺客,我們今晚就試一試,怎麼樣?”
“好啊。”徐青蘿笑道。
她雖然晚上也入睡,可睡覺對精神強絕的她而言,只是一個習慣,並不是必須。
晚上不睡覺,白天也不會發困,依舊精神熠熠,精力充沛,毫無變化。
林飛揚也是一樣。
楚靈看向法空。
法空卻沒有阻止的想法,這麼訓練一下徐青蘿也好,免得真以爲自己有心眼便無所不能。
林飛揚也是一樣,別以爲有御影真經,便能想怎樣便怎樣,並不是夜晚的王。
林飛揚現在有越來越狂的架式,尤其是夜晚,信心十足,好像夜晚便是他的遊樂場,可以肆意的遊玩,無所畏懼。
這麼下去會漸漸失了警惕之心,不再謹慎小心,終究要出危險的。
——
夕陽西上,晚霞滿天。
法空在朱雀大道踱步,行走於川流不息的人羣之中,好像一條游魚在水裡遊走。
周圍的人們好像都沒發現他一樣,沒有人對他合什行禮,與平時早餐的時候完全兩樣。
他們看得到法空,卻幾乎不會注意法空的容貌,下意識的忽略了法空。
法空知道,徐青蘿在晚上的時候,也會用這一招對付林飛揚,會在神京城裡行走。
林飛揚輕功再好,想刺殺她也要找到她。
可怎麼都找不到她,即使利用九幽九玄搜神訣,憑氣息也不可能找到她。
因爲他只要看到徐青蘿,便會下意識的忽略徐青蘿,即使當時只有兩個人,他也不會把徐青蘿認出來。
這便是虛空胎息經的玄妙與霸道。
法空在城裡轉了一圈,發現大雲的高手近乎絕跡,步兵衙門與南監察司及神武府三部聯合的行動極有效果。
大雲高手都被搜捕,即使有漏網之魚也不敢再進神京,已然離開神京。
他們在別處也會作亂,這便要南監察司出動了,南監察司現在人員捉襟見肘。
總之,天海劍派這一次作的孽可不小。
他回到金剛寺外院的時候,剛跨進大門,還沒到放生池,便聽到徐青蘿銀鈴似的笑聲飄過來。
法空心眼一照,便發現許志堅已經等在自己的小院裡。
徐青蘿正在陪許志堅說話。
許志堅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她也咯咯的笑。
看法空進來,徐青蘿忙收斂了笑聲,起身奉上茶茗,然後捧着木盤站到他身後。
法空打量一眼許志堅,笑道:“許兄氣色極佳,心情也不錯,看來那邊很順利。”
“這一次算是盡泄鬱氣,整個光明聖教都揚眉吐氣。”許志堅笑道:“我也很高興,氣暢情馳,修爲也大漲。”
法空點頭。
許志堅收斂了笑容:“我聽到絕秘消息,天海劍派那邊出了亂子,鬧了內訌。”
法空眉頭一挑。
許志堅道:“我聽到的消息是,天海劍派的無量劍一脈判出了天海劍派。”
徐青蘿道:“師伯,是不是天海劍派的故佈疑陣,障眼法?”
法空皺眉道:“無量劍一脈?”
許志堅道:“無量劍這一脈的劍法威力夠強,門檻還很低,人多勢衆,當然可能比起其他幾脈,地位便有點兒低,但再怎麼樣,也不該叛出天海劍派吧。”
“他們叛離天海劍派,投靠了大雲?”
“是。”許志堅哼道:“就是投靠了大雲,這一批大雲高手才能衝進大乾。”
徐青蘿道:“我總覺得這有點兒太巧了,先前就調查天海劍派勾結大雲,現在就說無量劍這一脈投靠了大雲,把天海劍派徹底摘了出去,那天海劍派這些年乾的事都能推給無量劍一脈?”
無量劍一脈顯然成了擋箭牌。
這一招真夠絕的,一推了之,乾淨利落。
“到了現在,還要矇混過關?”許志堅搖頭道:“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是真的。”
法空沉吟不語。
天海劍派弟子如果到了神京,他能看得清楚,可天眼通看向海天崖,那便看不清了。
天海劍派應該是有寶物混淆天機的。
圓燈的聲音響起:“住持,外面有孫碧芫施主求見。”
“請他進來吧。”
孫碧芫與呂樂天飄飄而來,合什行禮。
許志堅原本想避開,可孫碧芫與呂樂天顯然是認得許志堅的,讓他不必避嫌。
“大師,我們是來求助的。”孫碧芫一襲碧綠羅衫,楚楚可憐的看向法空。
法空笑道:“孫姑娘都應付不來,欽天監都應付不來,貧僧也是不成的。”
孫碧芫嫣然笑道:“大師先前在登雲樓看到我們在追一個男人吧?”
法空輕輕點頭。
已經與孫碧芫對過眼神,沒辦法否認。
孫碧芫道:“大師難道不好奇此人是誰?”
法空輕咳一聲道:“孫姑娘,我跟許兄剛剛相見,還有很多話要說,……對了,無量劍一脈要叛離天海劍派,這件事欽天監是知道的吧?”
欽天監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那便是大麻煩,自己沒必要沾手。
“嗯——?”孫碧芫修長的柳眉一挑,驚奇的道:“無量劍一脈要叛離天海劍派?不可能吧。”
“有何不可能?”法空問。
許志堅道:“此事應該是真的,我是確認過的。”
他行事素來穩妥。
先前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曾懷疑過,所以找人確認過,確實是真實不虛。
光明聖教在天海劍派是有內線的。
而且光明聖教也有內線在天海劍派的一些附庸門派,包括問川劍派。
他當然知道問川劍派有問題,卻沒有向釣月道他們五道報訊的意思,冷眼旁觀,看釣月道五道吃大虧。
從而見識到了天海劍派的狠辣之處,比光明聖教狠辣得多,自嘆弗如。
呂樂天沉聲道:“不可能,無量劍與天海劍派原本便是一體,不可能叛離。”
“嗯——?”許志堅不解的看他。
呂樂天道:“無量劍的劍主愛慕着天海劍派的掌門冷飛瓊,任何一脈都可能叛離天海劍派,無量劍一脈不可能!”
“還有這事?”許志堅看向法空。
法空搖頭。
他對天海劍派的瞭解並不深。
大雪山宗對天海劍派也沒有太過深入的瞭解,大雪山宗所有精力都在應付大永武林入侵上。
而且大雪山宗弟子都是和尚與尼姑,也不可能潛入天海劍派之內。
徐青蘿一直沒說話,彷彿隱身了一般,被人們忽略,此時忽然開口:“會不會是因愛成恨?”
“爲何要因愛成恨?”呂樂天不解:“他們是師兄妹,當初冷飛瓊能做上掌門,還多虧無量劍一脈的劍主支持。”
“此一時彼一時。”徐青蘿輕聲道:“當時支持冷掌門,而且一直喜歡,可如果一直喜歡而不能得,就可能會怨恨從而成仇人。”
呂樂天皺眉,不能理解。
他覺得只要喜歡,即使不能得到,也不可能變成仇人,喜歡她無關能不能得到的。
否則,並不是真的喜歡。
許志堅道:“青蘿這說法,很有這可能。”
徐青蘿露出笑容。
孫碧芫道:“如果無量劍一脈真叛出天海劍派,對天海劍派的打擊是極重的,尤其是對冷掌門。”
她蹙眉:“且回去稟報一下監主,看監主如何說。”
“對,趕緊稟報監主,我去吧。”呂樂天便要走。
孫碧芫搖頭:“我們一起。”
她對法空合什一禮。
法空合什還禮,微笑看着他們離開。
孫碧芫一離開金剛寺外院的大門,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加快腳步。
呂樂天忙緊走幾步跟上來,與她並肩而行,不解的道:“師姐,你何必急着出來,還沒讓他答應幫忙呢。”
孫碧芫沉下臉,腳步不停:“他不會幫忙的。”
“不幫?”呂樂天驚奇的看着她:“好好懇求一番,應該能答應的吧?”
孫碧芫道:“再怎麼求也沒用的,他不會答應,不必浪費時間與口舌了。”
“這和尚的心難不成是鐵做的?”呂樂天道。
他無法相信,世間還有人能抵擋得住師姐的求助。
師姐如此美麗,而且氣質楚楚動人,低眉一懇求,沒有男人能扛得住。
法空和尚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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