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崖騎乘着這隻白吃鳥頭領返回小鎮,並直接落在妓館門前時。
整個妓館都轟動了。
妓館女人們蜂擁而出,滿臉驚訝的看着這隻巨大的白鳥。
有那膽大的更是試圖走上前來摸一下,但最終還是被同伴給拉住了。
畢竟這隻白鳥一看就不好惹。
而跟這些女子的驚訝與好奇不同,那些趕海人們此刻全都一臉敬畏的看着從巨鳥身上躍下來的趙崖。
趙崖並沒理會這些目光,而是伸手拍了拍這隻白吃鳥頭領的腦袋。
“好了,你的任務算是暫時完成了,但要想活命,這段時間你必須得隨叫隨到,聽我驅使,不得有誤,明白了麼?”
這隻白吃鳥頭領儘管百般不情願,可如今自己的小命就拿捏在趙崖的手中,所以也不得不低頭。
而看到這隻巨鳥俯首的樣子後,聞訊趕來的孔向東也不禁爲之驚訝。
這時巨鳥飛身而起,在空中撲棱了幾下翅膀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天際。
“你降服了這隻巨鳥?”
“嗯。”
趙崖點了點頭,然後回身衝一臉錯愕的孔向東說道:“走吧,先回去,我有點好東西給伱看。”
同樣趕來的還有荊柔。
他聽孔向東說趙崖騎着一頭巨鳥走了,心中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就一直在妓館之中等待着。
一直到看到趙崖平安歸來後,他那顆懸着的心方纔落了地。
儘管他也知道,就以趙崖現在的實力,能傷到或者困住他的存在已經不多了。
但這裡畢竟是無妄海,有許多事都不能以常理來揣度。
而等聽趙崖說有好東西后,他便也跟了過來。
等回到屋中,趙崖也沒賣關子,直接將從白吃鳥巢穴搜刮來的戰利品往桌上一倒。
而後不管是孔向東還是荊柔,便都傻眼了。
尤其是孔向東,當他看到桌上那足足二十二隻貝殼後,臉上的神情可謂精彩萬分。
要知道他在無妄海海邊討生活多年,手下還掌管着一支趕海人隊伍,可即便如此,多年的積攢全部加起來也才只有十幾只貝殼。
也就是這玩意藥效極強,只需一點便能摻許多的酒水,不然的話他還真捨不得隨便用這玩意。
而趙崖昨天說要趕一趟海,今天就弄回來這麼多貝殼,這讓孔向東情何以堪。
荊柔震驚的則是桌上那三件奇蹟造物。
不得不說,這些白吃鳥的眼光可謂相當不錯。
收藏在巢穴中的這三件奇蹟造物質量極高,遠超孔向東手中那批。
尤其其中一個類似模具的東西上雕滿了奇怪的花紋。
荊柔近乎飛撲一般來到了桌邊,雙手顫抖着托起這件奇蹟造物,仔細端詳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荊柔就彷彿被攝了魂一樣,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呆滯,但眼睛卻是越發的明亮。
“怎麼了荊師兄,這件奇蹟造物很奇怪嗎?”趙崖湊過來問道。
“這……這……。”荊柔語無倫次的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但那越發激動的神情以及顫抖的身軀,足以證明這件奇蹟造物的不凡。
良久之後,荊柔終於平復了內心的激動,啞聲道:“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它的具體作用,得仔細研究一下,但如果跟我猜想的差不多的話,那咱們這趟無妄海之行可謂收穫滿滿。”
說到這,荊柔不無感嘆的看向趙崖,“說起來我來無妄海這麼多趟,所獲亦不過寥寥,反倒是這次事先沒有任何準備的出行居然有了重大發現,小崖,這都得感謝你啊!”
趙崖聞言一笑,“荊師兄言重了!”
沒想到荊柔卻是無比認真,“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件東西如果真能發揮作用的話,不只是我,連整個雷火科都得感謝你。”
說完這句話,荊柔抱着這件東西便回了旅店,看那陣勢,沒個三五日是不打算出來了。
這邊趙崖和孔向東則開始鑽研起了桌上這堆東西的具體應用。
這次趙崖從白吃鳥巢穴帶回來的不止一種東西,還有一些他認爲有價值的玩意。
比如此刻擺在二人面前這個圓圓的,大小足有鍋蓋般的肉盤,就讓二人有些沉默。
良久之後,才聽孔向東低聲道:“你覺得這是什麼?”
“我看着很像章魚腿上的吸盤。”趙崖沉聲道。
而後二人又一次沉默了。
孔向東的眼中更是浮現出一絲驚懼之色。
因爲如果這玩意真是章魚腿上的吸盤的話,那這條章魚得有多大?
趙崖反倒沒有那麼驚訝。
畢竟前世他在新聞上就曾見過巨型章魚,知道這玩意有多恐怖。
不然關於海怪的種種傳說也不會都以章魚爲藍本。
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這個來自無妄海中的章魚吸盤,會不會也有某種奇妙的作用呢?
而後二人便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這一搗鼓就是三天。
在這三天當中,二人幾乎是足不出戶,整天窩在房間裡琢磨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孔向東看着桌上這一小包淡灰色的粉末,本來疲憊的臉上充滿了激動。
“成功了嗎?”他啞聲問道。
“應該算是成功了,剛剛的試驗顯示這次的獲取物,性狀很是穩定。”
一旁的趙崖拿出一個小本,一邊記載着剛剛的試驗數據,一邊說道。
跟疲憊不堪的孔向東不同,哪怕熬了三天三夜,此時的趙崖依然神采奕奕,尤其那雙眸子之中,滿是探索未知的興奮之色。
而桌上這包淡灰色粉末正是他們費盡心思,用了各種辦法,最終才從那個章魚吸盤上提取出來的東西。
“所以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試驗了嗎?”孔向東問道。
“可以了!”
“好!”
孔向東立即吩咐手下,命他們將之前就準備好的試驗對象帶了進來。
這是一條關在籠子裡的雪狼。
被這些手下搬進來的時候,它正在呲牙咧嘴的發狠,可當看到趙崖之後,那本來囂張的氣焰瞬間便消失不見,然後瑟瑟發抖的躲到了籠子角落裡,連頭都不敢擡。
“這隻雪狼屢次襲擊鎮上落單的行人,最終被我的手下逮了回來,正好做這次的實驗對象。”孔向東說道。
爲了不影響最終的效果判斷,趙崖倒了一碗溫水,取出一小勺藥粉倒入其中,待徹底融化之後,伸手便將蜷縮在籠子角落裡的雪狼拽了過來。
整個過程這隻雪狼連反抗都不敢反抗,被趙崖一掐脖子便順從的張開了嘴巴,然後這碗藥水便灌了進去。
待趙崖鬆開手後,雪狼瑟瑟發抖的癱軟在了籠子底部,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這些雪狼的智商也不低,因此明白剛纔給自己灌下去的藥水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
僅僅片刻之後,這隻雪狼便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併發出了陣陣慘嚎。
這種嚎叫極爲痛苦,同時口鼻之中開始往外淌血。
趙崖和孔向東站在籠子外仔細觀察着。趙崖一邊看還一邊快速的在本子上記載着實驗數據。
可很快,這頭雪狼便趴伏在了籠子底部,連動也不動了。
趙崖和孔向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失望之色。
誠然。
這種粉末表現出了強烈的毒性,以至於令一頭實力不弱的雪狼在頃刻間便斃命當場。
但這並不是趙崖和孔向東想要的。
畢竟見血封喉的毒藥他們見得多了,種類更是五花八門,完全用不着費這麼大的勁在無妄海所產出的生物中尋找。
他們想要的是類似於那隻可以擬化周圍環境的貝殼的奇妙毒素。
這時孔向東嘆了口氣,反過來勸慰趙崖道:“其實這也不奇怪,要知道我上次爲了找出那隻貝殼的利用方法,反反覆覆,做了不下百次的試驗,用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這次才三天,所以哪有那麼快啊!”
說罷,他正打算招呼門外等候的手下,讓他們將這隻雪狼的屍體拖出去。
可就在這時,趙崖突然阻止了他。
“等一下!”
“嗯?”孔向東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它剛纔好像動了一下!”
趙崖快步走到籠子前仔細觀察起來。
而聽他這麼說,孔向東也趕緊跑了過來。
果然。
就見躺在地上狀若死屍的雪狼,此時肚腹又開始微微起伏,爪子也在無意識的抽搐。
“這是……。”孔向東眼前一亮,剛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雪狼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翻身而起,無比溫順的跑到籠子邊,衝着趙崖瘋狂的搖起了尾巴。
這下輪到趙崖驚訝了。
可僅僅片刻之後,他和孔向東的臉上便都浮現出了驚喜之色。
因爲他們這次……好像真的撿到寶了。
半個時辰之後,看着好像一隻訓練有素的警犬,趴在趙崖腳邊,一臉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雪狼,孔向東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所以這次咱們從那個章魚吸盤中提煉出來的藥粉,居然可以改變異獸的思想,令其對自己忠誠嗎?”
“從現在這隻雪狼的表現來看,應該是這樣!”趙崖微笑道。
孔向東這下更激動了。
因爲這意味着什麼,他簡直太清楚了。
“那要是對付實力強大的異獸時,效果如何呢?”
雪狼的實力在這北境雪原來說算是很底層了,一般的趕海人都能對付它,所以孔向東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得試驗一下才能知道啊。”趙崖笑道。
“可去哪做……。”孔向東剛想說從哪去找強大的異獸呢,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住了嘴。
果然。
就見趙崖起身便來至了屋外,飛身躍上房脊之後,衝四周打了個呼哨。
片刻之後,遠處天際傳來一聲啼鳴,而後那頭白吃鳥頭領便飛了過來。
等落在後院之後,那本來寬敞的院落都在它那巨大身形的映襯下顯得逼仄了許多。
趙崖十分滿意的拍了拍它的羽毛,“嗯,響應的挺快,做的不錯。”
這隻白吃鳥頭領卻是欲哭無淚。
因爲趙崖的一句話,它連溫暖的巢穴都不敢回,這幾天一直在鎮子外的冰天雪地中過夜。
而這北境夜晚的寒冷,連它這個原住民都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它無比後悔,並頭一次無比迫切的盼望冬天早點來臨。
那樣的話這位小爺就能離開了。
正當這隻白吃鳥頭領自怨自艾之時,趙崖已經從屋裡端着一個罈子走了出來。
對付巨鳥這種體型巨大的異獸,自然不能跟剛纔一樣用那麼一小點藥粉了。
趙崖索性將剩下的那堆藥粉都融了,來到這隻白吃鳥頭領近前後,笑眯眯的說道。
“來,張嘴。”
這隻白吃鳥頭領並不傻。
除了不會說話外,它的智商幾乎與成人無異。
所以看到趙崖拎着個罈子來到自己身邊,它下意識的便察覺到了不妙。
而當他笑眯眯的讓自己張開嘴巴的時候,白吃鳥更是驚恐到了極點。
它撲棱着翅膀,試圖逃離此處。
但就在這時,趙崖一把扯住了它脖前的羽毛,語氣漸冷道。
“別讓我費事,趕緊張嘴!”
白吃鳥頭領欲哭無淚,因爲它知道,自己要再敢反抗,下一秒拳頭就會砸過來了。
無奈之下它只得張開了嘴巴。
趙崖拎起罈子便將裡面的藥水都倒了進去。
而後才往後退了幾步,笑呵呵的看着。
出乎他跟孔向東二人的預料,儘管白吃鳥頭領的體型比那雪狼要巨大的多。
但藥效的發作時間幾乎沒有差別。
也是在片刻之後,這隻白吃鳥頭領突然倒地,極爲痛苦的掙扎起來。
所不同的是,因爲它的體型原因,導致它掙扎的聲勢十分浩大。
翅膀扇起來的狂風將前院都給驚動了。
不過沒人敢過來。
誰都知道孔頭領跟那位不好惹的小爺這幾天一直在後院裡鑽研毒藥。
這要一個不慎沾染上,那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這時白吃鳥頭領已經不再掙扎,嘴裡也在往外淌落鮮血。
孔向東對此很是緊張。
趙崖卻要淡定得多。
因爲他可以感覺到,這隻白吃鳥頭領身上的生機並未斷絕。
果然。
僅僅片刻之後,巨鳥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個撲扇便飛上了高空。
在高空盤繞幾圈後,巨鳥重新落回了地面,衝着趙崖無比溫順的垂下頭,彷彿在等待他的訓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