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劍氣之爭

卓凌風與左冷禪之戰,勝他、殺他都不難,難處在於十招之內。

倘若十一招將左冷禪殺死,他也是敗者!

人無信,則不立!

尤其江湖中人,更得如此。

卓凌風當日之所以訂下十招之約,乃是不得不爲之。

他深知若與左冷禪公平比武,對方絕不會傻的應戰,方證沖虛也不會讓自己不依不饒,必要從中斡旋。

可此仇不報,那是絕不可能的,故而卓凌風只得很是狂妄的,提出十招之約。

他心中雖然謀劃好了一劍,但這一劍用來對付風清揚卻是不行。

蓋因“獨孤九劍”招招搶攻,在他這招未完全發出之際,就會被其強行打斷。

而以左冷禪的武功,絕沒有讓他發不出招的能力。可這招發出後,能否真的將左冷禪給如願制死,卓凌風也沒有百分百把握。

今日有緣遇上風清揚此等高手,便想試一下這劍的效果。

可這劍的威力倘若真的超乎自己想象,擊敗了風清揚,乃至於傷了他,這非但不公平,更是毀了風清揚的一世名聲。

所以卓凌風心中頗爲躊躇,不敢勉強。

作爲風清揚這等人物來說,自然明白卓凌風的意思,也知道他的顧慮。才說出了既奪別人之命,亦奪自己性命的話。

畢竟卓凌風此劍一出,若不能成,也就意味着不能在十招內擊敗左冷禪,那他也將死亦!

半晌,就聽風清揚嘆了一聲道:“你這一劍還是不要對我使了。

我劍法有成,生平大小成百上千仗,從未在招數上輸過一招半式,如今老了老了,爭勝之念雖已全消。

但你是復陽子的弟子,我若真的讓你使出了這一劍,卻又接不下來,或是被伱佔了便宜,我這糟老頭子心裡肯定想不通了。

老夫還想多活幾年,爲這‘獨孤九劍’尋個傳人,不教神技隨我而終,也總不能讓‘復陽子’這老雜毛佔盡了便宜。哈哈……”

他大笑聲中,足不擡,手不動,倒退丈丈,揮臂一甩,手中長劍激射而出,插在數丈外的一塊石頭之上,劍柄微微顫動,發出“嗡嗡”之聲,人已向山崖下走去。

卓凌風見他行事雷厲風行,說走就走,又急忙叫道:“前輩,封不平不忿氣宗當年贏了劍宗,要與嶽不羣比鬥,請我做個見證,你有沒有什麼交代給他。”

風清揚哼了一聲道:“還比什麼?嶽不羣狗屁不通,封不平也是一樣!”

卓凌風聽了這話,雖談不上什麼彆扭憋悶,卻也大感無趣,封不平帶着兩位師弟出山,就想與“氣宗”爭個高低。

不提他們的手段,可心中能有爲之堅持一生的心念,總是值得肯定的。便道:“前輩,我師父說,人生一世,只求問心無愧,便來得安樂,去得安樂。

封不平雖說有些不成器,可他的堅持晚輩卻覺的很有可取之處,您……”

風清揚腳下一停,淡淡說道:“話雖不錯。可你師父一代宗師,對於個人名利恩怨情仇早已看淡,那顆心修的就彷彿神仙一樣,明見宇宙,俯視衆生,進而包容一切,放下一切。這是你們全真教的道。

可這世上多的都是俗人。

封不平與嶽不羣相爭,勝了,華山弟子也不會服他,還會對自身十多年的所學產生質疑。

若敗,莫非還嫌當年劍宗敗的不夠慘嗎?還要再多添一筆?

再說遠一點,封不平若真當了華山掌門,他會怎樣發展華山派?”

“他會讓弟子着重練劍!”卓凌風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不錯,這與嶽不羣讓弟子着重練氣一個道理。什麼狗屁的‘飛花摘葉、俱可傷人’,‘草木竹石俱可爲劍’。

從未想過這種內功境界,那是常人修煉一輩子就能達到的嗎?

也從不考慮,若對手也是同一層次的高手,人家手裡有神兵利器,你手裡拿着一把草木,是否也能克敵制勝?

嶽不羣一腦袋都是愚不可及的想法,是個只會死搬硬套、沽名釣譽、拘泥不化的蠢材。

封不平又是莽夫一個,還不如嶽不羣,華山門戶到了他手裡,反而沒了希望。”

卓凌風聽的心悅誠服,這纔是真正的大道理。什麼“飛花摘葉”“草木竹石均可爲劍”的話,明明只是檢驗自己修爲境界。

卻有很多傻子拿着這幾句話,當成了克敵制勝的至理名言,躬身道:“晚輩不知天高地厚,出此妄言,還請前輩原宥。”

風清揚搖了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很好。

尤其臨敵之時也是一樣,想出什麼招就出什麼招,無所拘束,無所施而不可,方爲至境。”

卓凌風見他說的灑脫,但他心中卻有一道無形的門戶,門外的人走不進去,門內的人沒勇氣走出來。不由嘆聲道:“不瞞前輩,華山劍宗如今僅剩封不平一人了,你可有什麼教誨需要我帶出去?”

沉默半晌,風清揚忽然仰頭嘆道:“枉你是復陽子的弟子,連‘推開塵世事,跳出五行中’都不懂,偏要來問我。”

他話是這麼說,又接着道:“你還是讓他尋處地方隱居,爲華山劍宗留點香火吧!”

卓凌風微微一笑道:“我師父的道我還沒學到,不過這事晚輩定會辦成!”

風清揚轉過頭來,也向卓凌風笑了一笑,道:“不過,你見到我的事,絕對不可對華山弟子說起。

除了你師父這個老雜毛,對這世上任何人也不可提起。”

卓凌風躬身道:“是,晚輩自當遵命!”

風清揚輕輕點頭,說道:“好!你也去吧!”隨着話音落下,他青衣飄飄,倏忽之間,沒了蹤跡。

與風清揚的這番經歷,讓卓凌風感觸很深,這可不止是武功。

他坐在石頭上,解下腰間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將與風清揚過招時的場景在腦海中又回想了一遍,悟出了很多妙處,才向華山駐地走去。

他一路從華山宗堂到思過崖,中間山道有十餘里之遙,他走的也不快,這一路上都在思考武學,邊走邊比劃。

他明知思過崖石洞中有五嶽派劍法以及破解之法,也沒想着去看。

不提那東西涉及五嶽聲譽,風清揚沒讓自己看,而且那些劍法再妙,也絕計妙不過風清揚的劍法。

他自然不會沒口子的進洞觀看,讓人小瞧了自己,尤其是師父。

……

華山正氣堂外。

勞德諾、樑發、施戴子、嶽靈珊等數十名華山弟子各個手持兵刃,一臉冷肅,與封不平分站兩邊,互相對峙。

嶽不羣、嶽夫人、令狐沖在華山弟子當前而立。

封不平神態很是倨傲,道:“嶽兄,江湖傳言,華山弟子除了令狐沖,餘者皆碌碌,可令狐沖都接不住封某五十招,你怎麼說?”

令狐沖弓腰曲背,臉色蠟黃,一看就是受傷不輕,憤然作色道:“姓封的,我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你想讓我師父說什麼?”

令狐沖從思過崖下來,聽的封不平言語之間對自家師父很是不敬,他護師心切,竟然拔劍出手。

可現在的他尚未修習“獨孤九劍”,只看過思過崖密洞中的一些招式,如何能是封不平對手?

封不平先使華山劍法,令狐沖與之激戰了三十多招,可封不平心下一急,“狂風劍法”一出,令狐沖又沒見過,更不知破解之法,立馬不敵,胸口被印了一掌,吐血而敗。

封不平聞言也不看令狐沖,呵呵冷笑道:“嶽兄,想必你也能看出來,令狐沖劍法倒是極爲不錯,可內功修爲卻是平平。

你霸佔了華山掌門之位,卻整日讓門下弟子練氣,這又練出什麼來了?

還不是讓華山威名日衰,足見‘氣宗’不是本門正法,你所作所爲乃是‘貽禍子弟,流毒無窮’,還是快些將這‘正氣堂’的匾額改爲‘劍氣沖霄’吧。”

令狐沖想到自己學了思過崖密洞中的劍法招式,這就是走上了“劍宗”之路,霎時間毛骨悚然,背上滿是冷汗。

嶽不羣微笑道:“‘貽禍子弟,流毒無窮’,卻也不見得。

只是本門氣宗劍宗之爭,由來已久。當日兩宗玉女峰上比劍,勝敗既決,是非亦分。

‘劍宗’二十五年前早已離開本門,自認不再是華山派弟子,你何以今日又來生事?

倘若你自認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門戶,在武林中揚眉吐氣,將華山派壓了下來,嶽某自也佩服。今日這等囉唆不清,除了徒傷和氣,更有何益?”

封不平聽了這話,更是怒不可遏,戟指罵道:“嶽不羣,你還要不要臉!

你霸着華山,不覺虧心嗎?

當年玉女峰大比劍,你們氣宗是如何贏得?你還有臉說這個?

我就問你一句,風師叔劍法通神,他當年若在,你們氣宗能贏嗎?你師父能當上華山掌門嗎?”

嶽不羣臉色一寒,冷冷道:“風師叔劍法雖高,卻是以‘獨孤九劍’名震天下,你莫非不知?

這並非我華山派一家之技,難道能用來與我氣宗爭勝嗎?你又說嘴個什麼?”

華山弟子對風清揚,獨孤九劍都很是陌生,畢竟這是嶽不羣第一次提及。

封不平厲喝道:“你放屁!

風師叔對付你們氣宗的那幾塊廢料,還用的着獨孤九劍,他老人家只用華山劍法,你師父莫非就能贏嗎?”

嶽夫人乃是女中豪傑,見封不平辱罵丈夫與過世的先師,再也忍耐不住,冷聲道:“封兄,劍氣之爭已經過了二十五年,你舊事重提,復有何益?

況且拙夫瞧你遠來是客,一再容讓。你若再不知趣,華山派再是尊敬客人,總也有個止境。還是你真的搬了一座靠山,就真的無所畏懼了?”

嶽不羣嶽夫人從嶽靈珊與令狐沖口中得知,卓凌風與封不平一起上的華山。

華山也不知有多大,他們也沒想着去找卓凌風,雖聽嶽靈珊說,“他不插手門戶”之事,可他真正用意爲何,終究不能確定,所以纔對封不平的咄咄逼人,一忍再忍。

封不平臉色陡然一沉,哼道:“寧師妹,你雖也是氣宗高手,可我好男不跟女鬥,我是來找嶽不羣分個高低的!”

說着目光環顧四周:“也讓爾等華山弟子看看,何謂我華山之正法!”

嶽夫人柳眉一豎,怒道:“那就讓小妹先來領教幾招!”

她話音未落,已然長劍出鞘,一個進步提籃勢,長劍勢挾勁風,直刺封不平肩頭。

封不平出劍如風,徑點甯中則手腕穴道,同時喝道:“你給我退下!”

甯中則變招迎擊,冷喝道:“贏了我再說!”

兩人說話間就換了七八招,“鐺鐺”之聲不絕於耳。

“砰”的一聲,兩人雙掌一交,各自借力飄退。

甯中則武功精強,比嶽不羣也就稍弱,這幾招下來,竟然與封不平平分秋色。

封不平看向嶽不羣,朗聲笑道:“嶽兄,你徒弟探不出我的底,還想讓師妹再來探清我的底,你再出手嗎?”

嶽不羣冷哼一聲,心想:“若非顧及卓凌風,我安能容你到現在!”

甯中則喝道:“看劍!”

長劍一晃,朝着封不平分心便刺。

封不平叫道:“好,我就先打敗你,再來收拾你丈夫!”

說着身形一動,長劍揮舞,來了個虛中套實,向甯中則前胸刺去。

封不平這一劍蘊含深厚內勁,勁風襲人,可是突然之間,平空中忽然生出隻手,抓住他的手掌,將之刺出的長劍,硬生生拉了回來。

嶽不羣急叫道:“師妹住手!”

就聽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說過等我來了再說,怎麼就打起來了!”

這一刻,院內衆人一愣。

這個劍眉星目,飄逸自然的年輕人怎麼來的?

有些華山弟子未曾見過來人,很是驚詫。

就是識得來人,曾在衡山城見過他出手的華山弟子,也俱是驚詫不已:“他怎地如此厲害?”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手段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瞬移?”

甯中則本是凝神對敵,可此時雙眸滿是不可思議,看着封不平身側,很是愕然,都忘了收回長劍,仍然直刺封不平。

她出手那是何等之快,劍上氣勢亦是凌厲無比。

封不平全沒料到出現一隻鐵箍一般的手,扣在他右腕之上,自己全身消勁,而甯中則的劍尖在瞬息之間已刺到了他胸口,霎時間驚的魂飛魄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卓凌風,不當人子!”

只是卓凌風說話之時,臂彈如劍射,“篤”的一聲悶響,手指彈中甯中則劍尖。

甯中則騰騰被震退三四步,剛要說話,不料對方指力餘勁不哀,竟然從手臂直到胸中痠麻難忍,一口真氣提不上來,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嶽不羣早就撲了上來,忙過來問道:“師妹,受傷了嗎?”

甯中則伸掌撫摩胸部,麻痛之感方消,開口道:“師哥,我沒事!”

嶽靈珊看向令狐沖,後者眉頭緊皺,臉上病容更深。兩人對視一眼,均能看出對方臉上的愁意。

此時的封不平才轉過頭來,看着面前這個自己很是熟悉,又“不當人子”的年輕人,嚥了一口唾沫,顫聲問道:“你這是何意?”

嶽不羣眼見夫人沒事,對方也未接着出手,自知無惡意,拱手說道:“卓大俠大駕光臨華山,嶽某不曾遠迎,還乞恕罪。”

卓凌風鬆開了封不平的手,拱手道:“嶽先生言重了,在下豈敢!”

又向對面有些花容失色的中年美婦拱手道:“寧女俠,在下的罪了。”

嶽夫人雖然已經成親多年,卻喜歡別人叫她“寧女俠”,此時也已回了神。

自是知曉面前這位儀表非凡、武功驚世的年輕人,就是女兒與丈夫幾乎天天掛在嘴邊的卓凌風。

細細看來,眉眼之間還能看到當年的樣子,心下不由一嘆:“用珊兒的話說,這果然就是我華山弟子啊。”

閃念間,拱手還禮道:“不敢!”

卓凌風目光轉向封不平,說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有什麼說什麼。

我本答應見證你與嶽先生的比試,可剛纔我在華山上轉了轉,就彷彿看到了因爲昔日劍氣之爭,而無辜冤死的亡魂!

我也知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每一個人也都有着一些難以割捨的追求,可現在華山‘不’字輩的,就剩你與嶽先生寧女俠了。

你們三人小時候,莫非沒有在一起練過劍嗎?真的除了劍氣之爭的恩怨,沒有半分感情了嗎?

不說別的,人嵩山十三太保他們之間什麼感情,你們都是親眼所見,還用我說嗎?”

卓凌風這話一出,嶽不羣與甯中則對望一眼,點頭道:“不錯,我們小時候與封兄都是一起練劍的,現在思之,恍若隔世。”

說到這兒,兩人瞥眼看去,封不平兩眼望着遠空,呆呆的魂不守舍。

這會的他很是心灰意冷,感覺自己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剛纔扣在自己手上的那五根手指,更如鐵鉗一般,不但抓住了身體,彷彿連自己的心也一併扣住了。

一時間生出一個想法,他這輩子的追求彷彿成了笑話。

嶽不羣與甯中則忽然心中也是一酸,暗想卓凌風若真是要爲封不平站臺撐腰,華山數百年基業,只怕毀於一旦。

他們夫婦兩見識比華山弟子強的多,自知卓凌風武功之高,遠遠超出自己想像。

嶽不羣更是感覺,現在的他比衡山城時還要強的多,而這只不到半年時光。

想封不平也是當世一流高手,出手何其之快,在呼吸之間,以卓凌風的武功打飛他,倒是不足爲奇。

但卻憑空出現,握住封不平的手腕,拉回對方刺出的劍,就太過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將之震退,與將其刺出之劍拉回,二者效果雖同,但其中所需功力之差,卻是雲泥之別。

再者卓凌風到了封不平身側,後者壓根沒有一絲察覺,若非站位問題,嶽不羣與甯中則也不會發現。

如此高明的武功、深厚的內力、詭異的輕功身法,他們天天喊着自己是華山正宗,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言說。

一時間也是各自無語,各自淒涼。

卓凌風就是故意展露神功,好讓他們知道,自己個的觀念沒有一個對的!

封不平你劍法雖高,我握住你的手,你連施展劍法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你氣宗,天天嚷嚷着內功厲害,但要你明白,內功那玩意兒,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

我卓凌風二十歲,內力有多強,別的人二十歲有多強?

他如此現身說法,若還連因材施教的道理也不懂,再大的門派也沒有道理不沒落。

想着搖了搖頭,輕輕嘆息,在封不平耳邊低聲說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的武功真不是嶽不羣的對手!”

封不平心頭一震,道:“什麼?”

卓凌風道:“你的前輩指望你重光劍宗,你爲了這個目標,付出了多少代價,你爲何一定要與嶽不羣爭?

再說難聽點,嶽不羣就算敗亡了,可人家還有門人弟子,氣宗仍在。

你若敗亡,豈不讓劍宗因你而絕?”

封不平怔了一怔,道:“劍宗因我而絕?……”

卓凌風緊接着道:“你爭的是華山正統嗎?我看你爭的是這座華山。既如此,你可不讓皇帝老兒將華山封給你,那更爽快!”

封不平焦黃的麪皮倏而轉紅,卓凌風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在他的心上響起了一個焦雷。

這霎時間,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不在華山,才留得一命,後又經過無窮劫難,在中條山隱居練劍,所爲的是什麼?

還不是爲了讓世人知道劍宗纔是華山派正統!

這番理想還未實現,自己卻這樣頹廢。

封不平雖非聰明絕頂之人,但也知道好賴話,自己現在應該去收取弟子,開宗立派,最起碼得爲劍宗留下傳承。

如此一想,頓覺胸中熱血沸騰,不能自已,咬一咬牙,朗聲說道:“卓大俠,多謝你點醒我,咱們走吧。”

眼光從華山弟子一掠而過,說道:“你們可得好好練功,不要被我的弟子比下去了!”

又向嶽不羣與甯中則行了一禮,說道:“嶽師兄、寧師妹,容我再叫你們一聲師兄師妹,現在華山派不字輩的只有我們三個了

我也不與你們鬥了,但劍宗強還是氣宗強,以後江湖上自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說着長劍鐺的歸鞘,轉身便走。

卓凌風也拱手道:“二位,此事也只能就此了結了,我多嘴說一句,氣宗也好,劍宗也罷,都是武學正途。

少林爲何能成爲天下第一大門派,固然是武學傳承博大精深,可他們爲何有內家高手,也有外家高手?

無他!

最關鍵的是要根據各人資質,因材施教,絕不能因循守舊!

就比如貴派令狐少俠,性子跳脫,劍法與內功,哪個更適合他,想必二位也能看出來,也無需我來饒舌!

告辭了!”

這番話旁人聽了感受不一,卻讓正因偷學了五派劍法的心驚不已的令狐沖,腹誹不已:“好你個卓凌風,你是怕我被師父罰的不夠重,還想我去思過崖坐牢嗎?”

嶽不羣道:“卓大俠,請留步!”

卓凌風卻只搖了搖手:“重陽之日再會!”

話音落下,他的人也好像一縷輕煙,在陽光之下消失了。

此情此景,不說自明。

嶽不羣、甯中則都輕輕嘆了一聲。

劍氣二宗這種難以分解的恩怨,即算以卓凌風之能,也不能完全排解。

而且都是武學正途的話,卻與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相悖。

但以卓凌風如此武功,好像也不會無的放矢,故意誤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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