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屍察覺到祭寶的動靜,想來祭寶是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走!全力追查,倒是要看看,是誰拿了祭寶!”
一個時辰後。
徐淵才帶着東西回到了住所裡。
藍蛇槍被他留在了城外的一處隱蔽地方。
“終於回到了。”
徐淵洗漱一遍,恢復原貌,來到了兵營。
依舊不見魏大合和黃凡的身影。
反倒是方勝,已經扎穩馬步,提着石墩在站樁了。
“方伯長,他們人呢?”徐淵問道。
“他們沒事,現在還在住所裡面修養,對了,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他們去了你的住所也沒有找到你人。”方勝放下石墩,疑惑問道。
“哎,別提了,昨日我去了一趟桃花巷,今日早上纔回來。”徐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小子,心還真大,你兄弟都還在別人手裡呢,就不怕萬一……”方勝眼皮一抽,瞥了一眼徐淵。
“小子實力卑微,又聽說那藍蛇槍拓跋平原槍法無敵,曾斬殺半步神勇,我不過是才進來大刀營沒多久的新兵,自然不敢去湊熱鬧,畢竟刀劍無眼。”
徐淵打量了一下方勝的臉色,又接着說道:“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他二人不幸身死,那我這當兄弟的,也只好給他們多燒些紙錢了,等我有條件了,再給兄弟燒多幾個人偶也成。”
方勝聽了,也不由得一樂。
這麼謹慎的性格,他也着實覺得不錯。
畢竟他從軍已有二十載,見過不少熱血上頭的新人,最後都提前夭折。
畢竟面對強大於自己數倍的敵人,還悶頭往上衝,那多少有些自不量力了。
“哈哈,你這小子,說話倒是有趣,不過你昨日沒去也好,估計去了那裡,看到那些東西,都能三天吃不下飯!”
“什麼東西?”徐淵明知故問道。
“那些可惡的羌胡蠻,竟然吃人肉,當真是畜牲不如!”方勝沉聲道。
“嘶!”徐淵一臉震驚。
片刻後,他才握緊拳頭,義憤填膺道:“那羌胡蠻,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端得不是東西。”
而方勝此刻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可知爲何羌胡蠻要屢次挑撥戰爭?”
徐淵搖了搖頭,“不知。”
這個世界又沒有歷史課本,那些記載歷史的卷宗,都在某處角落裡面放着呢,他哪裡能看得到。
“羌胡蠻與大虞是世仇,三百年前,第四代大虞盛武帝李熙正,曾經在古嶺戰場坑殺三十萬羌胡蠻,更是一路突進,把這些胡蠻子殺到了十萬大山深處。”
“但在一百年前,大虞第六代靖安帝李尋奕,爲尋訪長生不死的武仙傳說,耗費大量國力人力打造巨船,想要通過萬劫海,卻連帶着數百頂尖高手一起失蹤,導致大虞國柞衰敗。
現如今,邊塞平原以及衡河一帶已經被羌胡蠻收了回來,並且羌胡蠻五部之中,還出現第四代蠻神,不止我大虞,就連周邊其他三國,也受到蠻族征伐。”
“與其他蠻族相比,羌胡蠻的風俗文化,已經是最接近大虞的一種蠻族了。”
聽了方勝的話語,他纔對蠻族有了大概的瞭解。
“方伯長,你從何處得知這些信息的?”徐淵不禁問道。
聽了徐淵的話語,方勝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他下頜微擡,理直氣壯地說道:“家祖父方慈,曾爲大虞六品太史令!”
徐淵恍然大悟,又吹捧道:“原來方大人竟是名門之後,能在方伯長手下辦事,屬下何其幸運。”
方勝聽了話語,只覺得一陣舒坦,只覺得腰桿也直了不少。
同時對徐淵的好感也大大增加。
他並非是炫耀之人,只是看徐淵有趣,便多說了幾句他知道的東西,沒想到還被認可了,他自然心裡高興。
“方伯長,那個,我還有個事。”
“說。”
“魏頭他們剛回來,我想去探望一下,還要不要申請……”
“直接去,不用書面申請!”方勝大手一揮,便讓徐淵直接過去。
“謝謝方伯長。”徐淵道謝之後,便出了兵營。
他又去趟市集。
“他們也應該餓了,兩手空空也不好,帶點吃的過去吧。”
路上,徐淵經過外城區的貧民窟。
魏大合的家在城西的中城區,從這裡經過,是最近的路。
剛一進來,他就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咳嗽聲。
“咳咳咳……”
深入之後,他發現不止一家有咳嗽聲,而是接近三分之二的屋子裡,都時不時響起咳嗽的聲音。
“咳咳!”
街邊站着一個老者,正扶着牆劇烈咳嗽。
“咳咳咳……嘔!”
隨後老者嘔了一聲,直接把一塊內臟碎片吐了出來,落在了臭水溝裡面。
徐淵臉色大變,瞬間用衣服捂住了口鼻,快速離去。
“怎麼回事,UU看書 www.uukanshu.net 城裡開始出現肺癆病了?”徐淵內心疑惑。
“老何,老何,你撐住啊,我去給你找些符水。”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路上,不斷有婦人跪在地上唸叨着。
甚至有一些泥磚屋裡,還掛上了白綾,立起了靈位。
徐淵走出數十步之後,和一隊官兵擦身而過。
他們捂着眼耳口鼻,開始將各家各戶的病人連拖帶拽地拉了出來。
“肖大人有令,染肺癆者,需要統一帶到城外隔離區進行隔離!”
“不啊,我不要去!”一名婦人淒厲大叫。
噗噗噗!
棍棒砸在肉體的聲音響起。
徐淵腳步頓了一下,而後快步離開這裡。
走過三條街之後,他發現地段繁華了不少。
這裡的建築均是白牆灰瓦,檐角高起,朱沉色閣樓此起彼伏,一片氣派。
面前是一方巨大的廣場,地面是用青石平壓,上面雕刻了一些凹凸不平的獸形紋理。
廣場周邊圍攏起不少攤販,不少平民在這裡採買東西。
“這中城區集市今日怎地這般熱鬧?”徐淵放眼望去。
廣場中央,似乎有頭戴白色高帽的教徒,正在傳道。
周邊也圍上了一大堆人,看起來人山人海。
爲首是一名身穿白袍,頭戴氈帽的老者。
老者面容枯槁,白髮蒼蒼,臉上皺紋如同溝壑縱橫。
這老頭正拿着經文傳道。
他姓龔,名叫龔河。
“爾之凡體,濁氣未消,五根未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