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黑鐵索的黑白無常,猙獰一笑,對着陸寧等人抽去。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青紅劍光破開鬼境,從上空斬下,斬向黑白無常三人。
“咦!”
綠鬼皇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驚天劍芒嚇一跳。
刷!
黑無常反應很快,將手中抽出去的黑鐵鎖鏈朝着那劍芒打去。
“咔咔咔……!”
剛碰觸到劍芒,黑鐵鎖鏈瞬間崩碎。
黑無常臉色鉅變。
噗嗤!
春秋劍從黑無常的胸膛上穿過,帶起一抹鮮血,胸膛上漆黑鬼氣翻滾。
“啊……!”
黑無常嘴裡發出痛苦慘叫,然而春秋劍並沒有停止,一閃斬向綠鬼皇。
砰!
綠鬼皇登時用黑傘擋住了春秋劍,嘴裡發出驚呼:“春秋劍門,春秋劍,不是失傳了嗎?”
白無常也看出來,正要動作。
只見春秋劍光芒大盛,一下將黑傘給穿破,從綠鬼皇的小腹穿過。
噗嗤一聲。
鮮血飛濺而出。
接着綠鬼皇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開始扭曲,化作一團鬼氣消失鬼境中。
見到這一幕,黑白無常兩人臉色難看。
“斬!”
陸寧冷眼一閃,並指如劍操控着春秋劍,對着黑白無常斬去。
“開眼!”
只聽黑白無常怒吼一聲,兩人竟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高達的黑白無常鬼,猙獰無比。
雙眼刷的睜開,宛如地獄之眼,散發着極強的血光,與春秋劍撞擊在一起。
見狀,陸寧眸子一閃,如一陣風般衝過去。
“金剛雷拳!”
砰一聲。
金剛雷拳瞬間轟擊在黑白無常融合的身體上,將其小腹給打穿,鬼血嘩啦噴濺而出。
“啊啊啊……!”
慘叫聲黑白無常嘴裡發出來。
下一刻。
眉心被春秋劍穿過,噗嗤一聲帶起一抹鮮血。
即便如此,黑白無常都沒有死,兩人化作一團黑色影子和白色影子,一閃消失在鬼境中。
陸寧冷眼一閃,一劍將漆黑鬼境斬開,發現殘陽已落,夜幕即將來臨。
“陸長安,山不轉水轉,得罪萬鬼門,咱們走着瞧!”
一陣陰風吹來,帶着綠鬼皇冰冷憤怒的聲音。
陸寧冷哼一聲:“不是他們在,本官就去追殺你們了,還想着風水輪流轉?”
聲音傳開後,陸寧收起春秋劍。
他回到馬背上,“過天河,到城鎮休息。”
四月二十三日。
傍晚。
陸寧等人過洪家鎮。
夜幕降臨之前。
衆人風塵僕僕回到京周。
歷時二十三天,陸寧四人穿越大週五個州,解救了天師道,揭穿了石佛流淚,遭到截殺,救了魏風三人。
可惜,沒有找到鍾離,也沒有抓住金鱗公子。
回到鎮魔司。
陸寧沒有去找顧風棠覆命,太晚了。
簡單洗掉風塵之氣,就帶着顧無雙等人去醉武樓大吃一頓。
結束之後,各自回家休息。
回到陸府。
嫂嫂與小侄女已經休息。
陸寧也沒驚動她們,讓孔戎準備洗澡水,美美的泡一個木桶浴。
閉着眼睛,腦袋枕在木桶邊緣。
陸寧看一眼圖錄:
罪鬼:常綠(八星)
修爲:二品鬼皇(圓滿)
天罰:20力
獎勵:48萬經驗/晝夜
……
罪鬼:黑無常(八星)
修爲:二品鬼皇(後期)
天罰:20力
獎勵:45萬經驗/晝夜
……
罪鬼:白無常。
修爲:二品鬼皇(後期)
天罰:20力
獎勵:45萬經驗/晝夜
掃一眼之後,陸寧一臉激動,雖然沒有捉住綠鬼皇三個人,但也不是沒一點收穫。
最起碼收穫138萬點經驗。
加上之前727,每晝夜經驗變成865萬點。
真是美滋滋啊!
看一眼經驗:6333萬點。
再看功法,陸寧決定先從那《三分歸元訣》加起來。
這部功法很神奇,可以將同類功法進行融合,形成一種新功法。
目前圖錄功法一欄,功法太多,完美的,爐火的,登堂的,看的陸寧眼花繚亂,是該好好整理一下。
畢竟到他現在這種境界,應該專修一些功法,而不該太過龐雜。
功法:一品三分歸元訣(初學、300萬/5000萬)
陸寧微微沉眉,6333萬點經驗,只能讓這部功法升級到登堂境。
“升級!”
登堂境也好,達到之後再融合其他神通功法,應該更順暢一些。
嗡!
天地一顫,陸寧發現自己氣海丹田中真元之力猛地壓縮起來,能量變得更加精純,質量增強。
除此之外,陸寧並沒有發現自身有什麼變化。
再看功法:一品三分歸元訣(登堂、0/1億)。
經驗:1633萬點。
看一眼,陸寧嘆口氣。
太缺經驗了。
餘下1633萬點經驗,他只是看一眼,也沒再動了。
加其他功法都不太夠。
片刻,他從木桶中出來。
換上乾淨睡衣,讓孔戎將木桶擡出去。
陸寧盤膝坐在牀榻上,將《金剛神拳》與《金雷佛》融合,發現施展出來時能融合,但在功法一欄並不能融合。
想着,陸寧嘗試融合兩部完美的五品功法《擒龍手》和《摔碑手》。
當即施展登堂境的三分歸元訣,將兩部功法在心裡相融。
下一秒。
天罰圖錄閃爍,功法一欄中,《擒龍手》和《摔碑手》消失不見。
但出現一步四品功法《撼龍手》(完美)
陸寧腦子靈光一閃,《撼龍手》掌法完美熟練的在腦海中過一遍,接着血肉筋骨出現完美記憶性。
陸寧隨便打出一掌,具有撼動巨龍之力。
“明白了,這功法能融合完美境的,不是完美境,根本無法融會貫通。”
陸寧笑笑,在熟練打一遍撼龍手,這才躺牀上休息。
他現在太缺經驗,還沒法將大部分功法給達到完美境。
接下來繼續積累經驗,開始融合功法。
翌日。
經驗:2500萬經驗。
陸寧掃一眼,去洗漱吃早飯。
見嫂嫂抱着小侄女,小侄女臉蛋發紅,躺在孃親懷中閉着眼睛,很不開心。
陸寧劍眉一挑:“妞妞,生病了?”
阮書婷也沒心情,嗯一聲:“吃過早飯,就讓人去請大夫。”
陸寧撇嘴:“嫂嫂還請什麼大夫啊,我就是大夫。”
說着,就把小丫頭從阮書婷懷中抱過來。
“你、你行麼?”阮書婷瞥陸寧一眼。
小丫頭也無力在陸寧懷裡掙扎,“不讓抱,不讓抱……!”
陸寧沒理會嫂嫂,強行攬住小丫頭不讓其動彈,手掌在玉帶上一抹,摸出一個小玉瓶。
從裡面倒出一枚龍眼大的金黃色丹藥,看的阮書婷一愣:“這是啥?”
陸寧瞥嘴道:“別擔心,我能害她不成?”
“來妞妞,啊啊啊……張嘴,小叔給伱一枚糖果吃吃哦。”
一聽糖果,小丫頭才張開粉紅小嘴巴。
陸寧一看,連忙將那一枚洗髓丹給拍進小丫頭嘴巴里。
小丫頭瞪着大眼睛,剛有一點要卡住喉嚨感覺,忽地發現那‘糖果’化了,但一點甜味都沒有。
“哇啊啊啊……臭小叔,大騙子……!”
小丫頭揮着小拳頭,對陸寧不停揮打。
一旁阮書婷一直盯着女兒,發現女兒臉色越來越紅,像個燒紅的火人一樣,臉色驟變:“你給她吃的啥?”
“急啥呢,一會兒就好了!”
陸寧掌心真元一出,便令得小丫頭一動不動,一手並指如劍抵在任脈紫宮穴,一手抵在背後督脈神道穴。
一絲絲真元在小丫頭體內牽動起來,將那洗髓丹達到四肢百骸,順便一口氣將她經脈給打通。
讓丹藥之力循環的更加柔順,滋潤着血肉骨膜髓。
片刻,小丫頭膚色恢復正常。
陸寧迅速收手,將體內真氣撤走。
“孃親!”
小丫頭一自由,就朝着阮書婷跑去。
哪還生病的樣子。
阮書婷摸了摸女兒額頭,發現真不燙了,詫異看陸寧一眼:“二哥本事真大啊,都能當大夫了。”
陸寧苦笑一聲,那可是圖錄獎勵他唯一一枚洗髓丹,趁着小丫頭五六歲,給其服下,鍛造其靈根,一兩年後便可送去修煉。
日後修爲,必然是日進千里。
“二哥啊,丹藥還有麼?再給嫂嫂來兩顆。”阮書婷見陸寧沒說話,給陸寧盛一碗米粥笑着問道。
陸寧看嫂嫂一眼,嫂嫂已通三根經脈,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陸寧心裡有些奇怪,嫂嫂吃了丹藥,通了經脈,就不覺得身體憋脹的慌嗎?
想着,他將餘下三枚開脈丹全部送給嫂嫂,叮囑道:“小瓶中,有三枚丹藥,每隔二十天吃一粒!”
“切記,一次性不可多吃。”
“三枚呢?”
阮書婷一聽還挺高興,連連點頭道:“嫂嫂記住了。”
想着,陸寧把孔戎叫進來,附耳吩咐一聲:“我嫂嫂經脈通了,你去尋一部適合她的,簡單的修練心法,仙武都行,讓她慢慢學着練練。”
“不然每日積累的真氣,傷她肺腑。”
孔戎看一眼阮書婷,點點頭道:“是公子。”
孔戎走後。
陸寧邊吃邊道:“阮長青的事,最後怎麼處理?”
阮書婷高聳胸脯起伏一下,道:“送回老家埋了,沒查到兇手,劉縣主給伯父家補了一些銀錢。”
陸寧點點頭,道:“阮平呢,還在秦府當差?”
阮書婷道:“是啊,我託人找他,讓他離開秦府,來陸府給他找點事做,他不願意,給他錢讓他回去,也不願意,非要自己闖出一番天地。”
陸寧暗自搖頭:“希望他能闖出一番天地吧。”
陸寧已經叮囑過阮平,秦府不能呆。
因爲很快秦忠就要出事,呆在秦府不是天降橫禍嗎?
他不相信阮平呆在秦府中,會一點壞事不做?
老實人不可能出人頭地,但做壞事就會被拉下水。
所以想在秦府中出人頭地,不幹點讓秦忠滿意的事,怎麼可能出人頭地呢?
鎮魔司。
北正司大殿。
陸寧來時。
發現派往摩雲王國的王定千戶都回來了。
陸寧還沒說話,王定便上前給陸寧一份信。
陸寧打開看一眼,呵呵笑道:“可以啊王定,有勇有謀!”
說着,他坐在書案前,提筆刷刷寫一個文書,便喊道:
“劉巡!”
“大人,屬下在。”
“去,把文書交到內務部,告訴內務部千戶,獎賞的東西要快!”
“是大人!”
劉巡拿着文書便飛跑出大殿。
王定等人一聽是去內務領取獎賞,一個個都滿臉喜色。
“除了姜欽,你們都有獎賞!”
陸寧說着,看了姜欽一眼道:“現在適應了嗎?”
姜欽點頭:“回大人,早適應了,都開始做了任務。”
陸寧點點頭,目光掃向衆人:“我不管你們以前什麼身份,什麼國舅之子,國公之子,還是皇親國戚,來到鎮魔司,你們只有一個身份,鎮魔人!”
“誰若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呵呵,有一天天牢會等着你們!”
說到最後,陸寧盯姜欽一眼。
姜欽微微低頭不說話。
“好了,手頭有任務的先去忙,沒任務的去休息。”
“若有新任務,本官自會通知你們。”
“是大人!”
十人躬身一禮,然後轉身離開大殿。
“你小子,人不大,官還不小呢!”耳朵裡響起金葫蘆的聲音。
陸寧劍眉一沉:“你到底是誰?能不能從我耳朵中出來?”
“啊……!”
金葫蘆打一個哈欠,道:“小子,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我是金葫大仙,仙人,知道嗎?”
仙人你個錘子!!
陸寧撇嘴道:“我管你先人還是後人,能不能先從我耳朵中出來?”
“哏哏,本仙人出來,你能耐我何?”
“……我特娘想揍扁你!”
“來呀,揍我呀,你來揍我呀!”
“……!!”
陸寧剛去揍那賤賤的金葫蘆,後者一閃消失不見。
他神識迅速散開,在大殿中尋找,都不見金葫蘆影子。
真是仙人?
陸寧眸子一沉,不然後者怎麼會憑空消失?
“蚩龍,那金葫蘆你聽說過嗎?”
片刻,玉帶中傳出蚩龍妖魂的聲音:“本座還真沒聽過什麼金葫大仙,不過,看他也不像是妖精,或許是一件能口吐人言的靈器吧。”
聞言,陸寧眉頭壓下,目前好像也只能這麼解釋。
辰時三刻。
陸寧前往正義殿。
他到時,顧風棠還沒有下早朝回來。
但陳虎、張衝、左紅塵、任無桀四人比他早到。
“見過諸位副司。”
陸寧笑着對四人抱了抱拳。
陳虎三人只是笑笑,唯獨左紅塵冷眼一瞥:“跑出去二十多日,抓到金鱗公子了嗎?”
見左紅塵說話陰陽怪氣,陸寧笑道:“差一點。”
左紅塵冷哼一聲:“什麼差一點,沒抓到就是沒抓到,還不敢承認?”
陸寧臉上笑容消失,劍眉一沉:
“對,我就是沒抓到人,你能怎麼樣?”
左紅塵和陸寧互看不爽,氣氛顯得劍拔弩張。
陸寧原本對左紅塵也沒有什麼看法,大家都是副司,是同僚,就如司正說的,真面對危險的時候,能拉自己一把的還是同僚。
而左紅塵仗着自己是修仙大族出身,心裡一直瞧不起他。
稍微能拿他說事的,一定會見面諷刺。
若非是鎮魔司內禁止內鬥,今兒他非好好教訓左紅塵一頓。
這時,陳虎忙站在兩人中間打圓場:“呵呵,兩位,和氣致祥啊!”
左紅塵冷哼一聲:“和氣致祥是沒錯,那也得看對誰?”
陸寧皺眉,不就是沒抓到人麼,我招你惹你了?
只聽左紅塵繼續冷道:“沒抓到人也罷了,竟在永州境內大放厥詞,讓朝廷難看。”
“我問你,朝廷有三百萬精兵強將嗎?”
陸寧臉色一冷,原來是這事,當即喝道:“有沒有,也輪不到你左紅塵來質問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
“你你你,你這種蠢豬,還不配懂我心思。”
“你……!”
“你你你,就是個廢貨!”
陸寧冷眼盯着左紅塵,來啊,互相傷害啊,你配麼?
左紅塵被陸寧給氣的面紅耳赤,狠狠握着拳頭,別過臉去。
陸寧冷笑一聲,也站在一旁不說話。
辰時五刻。
顧風棠走進大殿中,見陸寧回來,路過身邊時暗自點下頭。
“參見大人!”
見顧風棠坐好,陸寧五人站成一排上前行禮。
顧風棠擺擺手,五人站直身子。
他看着衆人道:“宣佈一件事,你們都知道,本官現在是身兼鎮魔司司正,還有飛龍騎騎主,有些時候可能不在鎮魔司中。”
“所以,本官不在的時候,由陸副司暫代本官,從明天起,陸副司隨本官一起,早早去上早朝。”
聞言,大殿內一片安靜,陳虎四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陸寧身上,陳虎三人還好些,那左紅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爲什麼?
爲什麼是他陸寧,在場的誰不比他有資格啊!
左紅塵在心裡狂吼着,甚至他心裡都生出一個念頭,實在不行我退出鎮魔司。
但轉念一想,憑什麼是我左紅塵退出鎮魔司?
“怎麼?你們還在思考什麼?”
顧風棠見陸寧五人都不吭聲,不由皺起眉頭來。
“是大人!”
五人回神,忙抱拳一禮。
顧風棠道:“你們五人,把鎮魔司在外的總旗、校尉全部召回來。”
“最近做任務,暫時有千戶和百戶出動。”
“是大人。”五人應一聲。
顧風棠繼續道:“五州動亂,有些權貴、富商不配合調查的,甚至要跟千戶、百戶動手的。”
“記住,寧可人不抓,也不要與他們動手,先記錄在冊,等這段風波過去,再一一找他們算賬。”
聞言,陳虎開口說道:“大人,這樣做,會不會讓鎮魔司的威嚴掃地?”
顧風棠搖頭道:“五州動亂,這根源不是鎮魔司能解決,永山王在永州操控這一切。”
“不拿永山王,根源無法解決。”
“拿永山王,永州的銀甲軍、黑龍騎都會出手。”
“所以,這問題,鎮魔司暫時解決不了。”
“鎮魔司現在能做的就是減少人員傷亡。”
五人點頭。
顧風棠道:“目前,先把天牢裡關押的罪犯好好審一下,二層的能審也審。”
“陳虎,張衝,你們兩人負責審一層的,任無桀和左紅塵,你們兩人負責審二層的,陸寧你負責監督。”
“是大人!”五人點頭。
“散會,陸寧留下!”顧風棠一擺手。
陳虎四人點頭,離開時都看陸寧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大殿。
直到衆人遠去,顧風棠纔看着陸寧,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永州借謝家、曹家傳出來的話,加速了永山王謀反。”
陸寧嘴角微揚:“大人,我那話雖有誇大,但目的是爲震懾永州亂民。”
“若是永山王沒有謀反之心,或是不打算謀反,五州亂民之事也就平息了。”
“若是永山王鐵了心要謀反,我那話,說與不說都不影響。”
“甚至說了,給那些權貴、富商、大族、平民一些靈魂上衝擊。”
“至少在永山王謀反之時,他們會選擇全力支持永山王,還是不予支持,保持中立態度,亦或是少支持一點,只爲保全家族。”
“這從形勢來講,對朝廷大軍能不能打贏永山王,也是至關重要的。”
顧風棠沉吟片刻,嘆道:“你這陽謀,瞞不過永山王啊!”
陸寧道:“既然是陽謀,肯定沒打算瞞他。”
“永山王謀反之心是鐵定了,早朝時候,不知道女帝有說什麼嗎?”
顧風棠沉眉道:“秦忠、徐開石、鎮國公等人主張開戰,張舉明、施瑞主張不開戰。”
陸寧暗自點頭道:“大人,您呢,什麼看法?”
顧風棠道:“永山王謀反這件事還沒有完全坐實,他一日不發兵攻佔大周城池,暫時無法定他謀反。”
“所以,本官主張的是再等等。”
陸寧笑着點頭:“五月十日之前,必然會有一個結果。”
顧風棠皺眉道:“爲何如此篤定?”
陸寧道:“因爲永山王等不住了,既然打算除掉永山王,就不可能讓他準備好了來攻打朝廷,讓他越急越好。”
顧風棠沉聲道:“但朝廷真沒那麼多可用之兵,即便是將帥,也不是很多啊。”
陸寧笑道:“大人,你可是雲鹿戰役的主將,應該明白,三軍只要一個能征戰天下的主帥就夠了。”
顧風棠搖頭苦笑道:“目前,大周皇朝內可沒有這樣的人才啊!”
陸寧道:“那是戰事沒打起來,打起來,人才自然就站了出來。”
顧風棠暗自搖頭:“金刀衛只聽鎮國公的,飛龍騎只聽燕國公的,目前本官與他們還在磨合中,黑虎騎聽裴同的,鐵浮屠聽北莽王的。”
“三軍主帥,想要調動他們,可非常難。”
“若是不配合調令,各自主張,看似團結,實則一盤散沙。”
“永山王掌控的是銀甲軍,銀甲軍素來就是一個整體,如今黑龍騎五十萬,全都聽永山王一人調令。”
“永山王謀反,必然是親自披甲掛帥,親臨戰場,必然是衆志一心。”
“還有,雲鹿戰役背後就有永山王的影子,他可是一個有頭腦的人,軍事才能不輸於朝廷中任何主將。”
“你若爲帥,你覺得自己有十足把握能打贏永山王嗎?”
聞言,陸寧沉默不語。
永山王雖然狠辣奸詐,但也不是無腦之人。
畢竟能掌控八十萬銀甲軍的人,怎麼可能無能呢。
如今還多五十萬黑龍騎,訓練有素。
所以,永山王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若是聯手安山王,給朝廷來一個腹背受敵,那朝廷必然是擋不住的。
陸寧眉毛一挑道:“大人,安山王的安州,有多少兵馬?”
顧風棠道:“他少,算上安州各地守城軍,最多能調出十萬戰士。”
陸寧暗自點頭,十萬兵士確實不多,但關鍵時刻也是很頂用的。
顧風棠深吸口氣道:“早朝結束,女帝讓本官去了永樂宮。”
陸寧眸子微亮道:“陛下怎麼說?”
顧風棠道:“陛下意思,若是真打起來,鎮魔司也要上戰場,所以命本官去打造六萬八千件盔甲。”
“這件事,你去操辦。”
“這是陛下聖旨,你拿着它去找裴同,他是兵部尚書,會帶着你前往兵器局,命令兵器局打造你想要的鎧甲。”
陸寧上前接過聖旨,正要離開,忽然問道:“大人,二品修爲的強者,可以參戰嗎?”
顧風棠不知道陸寧爲何這麼問,便說道:“不能。”
陸寧微愣,便問道:“萬一呢,我說萬一永山王請來了二品強者怎麼辦?”
顧風棠道:“嚴格意義上來講,二品以上強者都不能參與戰事,但真有人蔘與其中,自然會有人對付,你不用擔心。”
陸寧點點頭,告辭一聲轉身離開。
回到北正司。
“劉巡。”
“大人,屬下在。”
“去,傳令十千戶過來。”
“是大人。”
劉巡應一聲,飛快離開。
不多時,顧無雙、王定、裴天悲、盛軒、魏風、何東、隋雲、姜欽、吳馗山、宋各十位千戶來到大殿。
陸寧直接命令下去:“麾下所有校尉、總旗全部召回,從今天開始,暫不做任務。”
“不做任務,也不能閒着,宋各,操練的事,你來安排。”
“是大人。”宋各點頭。
片刻,陸寧就把事情分配完畢,最後留下裴天悲。
“陸哥……大人,啥事啊。”裴天悲咧嘴笑道。
“陪着本官,去見兵部尚書。”陸寧起身說道。
“我爹?”
裴天悲眨巴下眼睛,就與陸寧一起離開北正司。
大周門。
也就是皇宮正南門,是六部尚書辦公之地。
陸寧帶着裴天悲從馬車上下來,直奔兵部尚書辦公處。
正殿中,裴同坐在上位,下方坐着不少兵部官員,正在議論永州兵力一事。
陸寧和裴天悲忽然出現在門口,衆人立即閉上嘴巴。
“爹!”
裴天悲一見裴同便叫道。
裴同狠狠瞪他一眼:“當了鎮魔司千戶,還不懂一點規矩嗎?”
一旁陸寧笑笑,感覺裴同好像在說他沒調教好人。
裴天悲撇撇嘴巴,站在陸寧身後沒再說話。
倒是坐在裴同右手邊的爲首中年男子,此人,叫張盛,也就是張赫他爹,提升爲兵部右侍郎。
“大人,小公子還年少,規矩也是慢慢學的,您也別生氣。”張盛笑着道。
裴同看張盛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
看着陸寧,他笑道:“陸副司,怎麼有空來兵部?”
陸寧上前道:“尚書大人,所來有事啊!”
說着,將聖旨交給裴天悲。
一見聖旨,裴同等人豁然起身,一臉恭敬之色。
“不用,這聖旨不是接的,尚書大人一人看看便好。”陸寧忙說道。
聞言,衆人鬆口氣。
裴天悲上前將聖旨遞到裴同手中,裴同打開仔細看一眼,便重重點頭道:“陸副司先去偏殿喝茶,等本官片刻。”
“好,尚書大人先忙。”
陸寧笑着點頭,帶着裴天悲轉身離開,來到一偏殿中喝茶。
約有一壺茶時間,裴同才差人來喚,請陸寧去內堂。
“陸副司,請坐。”
內堂中,裴同對陸寧還是挺客氣,這少年雖然年少,但能力一點不輸於他們這些老傢伙。
陸寧坐下之後,裴同說道:
“六萬八千套鎧甲兵器,鎮魔司這是要備戰嗎?”
歷來鎮魔司從不參與內戰或是外戰,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其實連朝政都不參與的,從明武帝時期稍微改動,顧風棠才上朝聽聽朝政,但從不發表任何意見,即便開口說的也是鎮魔司監察的事。
其實這事,是單獨與陛下一人彙報就行,不需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
所以很多時候,顧風棠上朝就是做做樣子。
如今陛下親自下聖旨,裴同協助鎮魔司,打造六萬八千鎧甲兵器,這不是想讓鎮魔司參戰的嗎?
可現在大周的情況,還輪不到鎮魔司參戰。
再說真與永山王打起來,也不過是內戰。
鎮魔司一旦參戰,打輸了,全得死。
即便打贏了,帝王心裡也是忌憚鎮魔司。
陸寧笑笑:“陛下的意思,我們做臣下的只能聽從啊,尚書大人只管照做便是,鎮魔司要最好的材料。”
“司正一套,五位副司一套,百位千戶再一套,千戶之下就暫時打造成一樣的,這樣兵器局不至於麻煩。”
聞言裴同苦笑一聲,確實不算太麻煩,但陸寧說的要最好的材料,倒是很麻煩。
一般好材料都用在元帥、主將、各路將軍、統領等鎧甲上面。
由欽天監那些靈師、火師,或者陣法大師親自刻印,防禦極強。
見裴同一臉爲難之色,陸寧笑道:“最低也得中上等材料吧。”
裴同點點頭道:“好,本官儘量滿足陸副司,不知道陸副司想要什麼樣的顏色?”
陸寧想了想道:“黑紫色吧。”
離開大周門。
陸寧帶着裴天悲前往城南老道觀。
在老道觀後牆下,挖出一件破碎的鎧甲。
“陸哥,這不是關山瘋魔那件玄甲鐵衣麼?”
裴天悲眨巴下眼睛,擡頭看着陸寧道:“他死了?”
陸寧點頭:“去年,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