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師妹，你可曾記得昨夜的蘇羽與我？（6.7K字大章！）
含玉說得沒錯。
含香所制定的條約，的確可以合理地流通於北川修煉界。
但蘇羽可不是尋常弱於她們一個大境界的武靈，而是肉身防禦無敵於武皇之下的武靈境修士。
在赤焱傳承秘境武皇之上不可入的特殊限制下，這意味著蘇羽一旦進入秘境當中，他就會展現在肉身層面力壓北川天驕們的無敵之姿。
而且蘇羽之所以會選擇與含香兩女合作。
根本就不是看重二人的武力，而是爲了讓自己藉助盈月宮的名銜在一衆聖君聖母的眼皮子底下，合理地進入到赤焱秘境中。
不過這些話蘇羽沒辦法直接講出口。
拋開對他齎恨已久的含香不提，就是如今笑靨如花的含玉似乎也與蘇羽處於貌合神離的狀態。
別看含玉此時一口一個羽弟叫的很軟很甜，但千萬別被女人充滿迷惑性的外表所騙。
蘇羽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女人，何況含玉還是盈月宮嫡傳弟子級別的存在。
他不相信，像含玉這等天嬌女修只是因爲跟他睡了一覺，就會身心盡數臣服於他。
真正的現實不是虛幻的小說，蘇羽不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迷失自我。
有了花子熙沒有提及磨損一事在前的預警，導致蘇羽對天賦‘天眼心通’也不如最初那般信賴，他絕不會因爲一個人對他釋放了善意就會毫無保留地相信對方。
騙人先騙己，如果向他釋放善意的人連她自己的心都能騙過，理論上也是能夠騙過‘天眼心通’的感知。
所以在‘天眼心通’選擇善意好感的前提下，蘇羽還需要通過主觀意志來判斷對方到底是真想對他好，還是一種深層次的善意僞裝意圖規避他的天賦感知。
要知道，咬人的狗從來不叫。
雖然蘇羽暫時還沒有探查到含玉爲什麼突然會對他示好。
但此刻的他對含玉的戒備心，絕對要比明面上更加仇恨他的含香還要大。
蘇羽輕輕摩挲著盛滿了純靈之奶的水晶杯，思索著破局之道。
如何在不暴露他自己真正實力的情況下，還能將這項對他極度不公平的條約刪除。
見蘇羽遲遲沒有表態，含玉嫣然一笑柔聲道：
“羽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一旁的含香擦了擦嘴角的奶漬，不禁嗤笑起來：
“蘇羽，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我們能夠選擇與你合作，已經相當於是給了你最大的分成，如果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別怪我們會單方面爽約！”
如今。
由於師姐含玉神智得到恢復，導致含香的內心逐漸見異思遷。
如果師姐能保持這個狀態進入秘境，到時候她們師姐妹兩個憑藉師尊給的秘寶完全不需要藉助蘇羽這個低階累贅就能在秘境中佔據一席之地。
“呵呵。”
聞言，蘇羽忍不住冷笑起來。
“所以含香姐這是在過河拆橋麼？”
含香俏臉略微一紅，她偏過頭不好意思再與蘇羽對視。
的確如蘇羽所言，她就是想要過河拆橋！
可含香從師尊花子悅二十多年的養育教誨中，並沒有學到過恩將仇報。
所以，含香就算恨著蘇羽，但也不代表她沒有羞恥心，不會臉紅。
一旁的含玉見師妹與蘇羽就要撕破最後一道可能合作下去的心理防線，她神色一凜趕忙勸阻道：
“師妹你怎能這般對羽弟講話，不管此前種種恩怨如何，但在昨夜，他都是有恩於我，難道你想讓師姐我忘恩負義不成？”
“哼。”
含香自知理虧，不過她還是輕哼一聲以示自己對師姐爲了外人而呵斥她的不滿。
總之，如今含香與蘇羽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冰冷到了極點，就算真簽訂了血誓盟約，進入秘境中她也會故意躲開蘇羽。
只要她沒有親眼看到蘇羽遭遇秘境中其他修士的欺辱折磨，她就不算違背盟約，也不會遭遇血誓反噬！
想到這裡，含香突然感覺有幾分心花怒放的快感！
她抿了抿嘴勾起一縷譏笑，然後握著湯杓爲自己手中的杯子重新填滿了純靈之奶。
含玉見師妹不與妥協，她只好看向蘇羽勸解起來。
“羽弟，你看這樣行不？”
“除了血誓盟約中提及的一切分成，我願意拿出自己在秘境中最終所獲的一成贈送與你，這樣一來，足以抵消掉那項條約帶給伱的一切損失.”
“師姐，不可！”
剛剛舀了一杯鮮奶的含香開口反駁起來。
“你的一成絕對比他六成的百倍價值還要多，既然你也覺得不合理，那我們就把這項條約刪減掉好了。”
“反正我也沒有指望從他身上薅多少羊毛。”
聞言，含玉不禁狠狠瞪了含香一眼。
她是在責備師妹，事實雖是這般，但你也沒必要把醜話直接點在臺面上吧！
見此，含香俏皮地吐了吐香丁，然後端起手裡的杯子飲了一口。
只是隨著純奶穿過舌尖味蕾進入喉嚨，含玉突然蹙起了眉頭。
她感覺這杯純奶變了味道，貌似不如最開始一飲而盡的那杯濃郁甘甜了。
於是含香盯著杯中盪漾的乳液，表情愈發顯得困惑起來。
而此刻。
一直處於沉默狀態觀看盟約其餘內容的蘇羽終於擡起了頭：
“好。”
“我也不喜歡佔別人的便宜，既然你們認爲可以刪掉那一項，那我們就開始啓誓吧，我對契約中的其他條目並沒有任何意見。”
“可是.”含玉覺得蘇羽並不開心，她意圖再爲蘇羽從契約中爭取一點好處。
倒是含香手疾眼快，她伸出筷子夾起一塊靈芝肉鬆包迅速塞入到師姐的嘴巴中，堵住了她的下文。
然後她又笑吟吟地看向蘇羽：
“嗬嗬..，既然蘇公子沒什麼意見，那我們就把這項條約抹除後簽訂了吧！”
此刻笑容滿面的含香尚且不知。
她因出於對蘇羽的輕蔑，繼而主動提議消除這一項。
在不久的秘境開啓之後，她後悔的會有多麼捶胸頓足！
接下來。
白紙，黑字，凝精血，啓誓言，一切水到渠成！
待結束，三道蘊含著天道氣機的因果血線紛別在三人的神魂中隱匿起來。
含香看著蘇羽淡淡道：“契約已成，五日後我們必須結伴前往赤焱山脈，蘇公子可千萬別想著臨陣脫逃哦，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食言者當受神魂反噬之罰！”
蘇羽沒有理會含香的挑釁。
他起身朝著含玉點點頭：
“含玉姐，沒什麼事我就離開了。”
含玉卻是喚住了他：“羽弟等下。”
只見她從袖口掏出一張深灰色的宣紙。
蘇羽微微一愣。
他知道這種特殊宣紙是胭脂樓用來傳遞情報信息獨有的紙張。
胭脂樓最底層的普通情報員只可以在上面書寫，但在寫完半個呼吸後，宣紙表面的字跡會逐漸趨於隱形狀態。
唯有體內擁有一定月華底蘊的盈月宮弟子，才能催動源靈之息將宣紙上的字跡重新還原出來！
也正是因爲這種宣紙的特性，纔會讓胭脂樓的情報會在某種意義上傳遞起來更加保密和便捷。
想到這裡，蘇羽疑惑道：
“這是什麼？”
“你自己先看看。”
含玉催動源息將深灰色宣紙上的字跡還原，然後遞給蘇羽。
蘇羽接過宣紙，看完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見此一幕，含玉不禁冷聲道：
“皇城這羣無所事事的酒囊飯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羽弟想不想從源頭上報復他們？”
蘇羽的神態重新恢復了淡然，“不知含玉姐口中的源頭是指什麼？”
“他們各自美豔的孃親可都是胭脂樓的常客，如果羽弟願意，姐姐可是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幫你直接攻略他們的起源聖地.”
含玉此話一出，蘇羽和含香的表情如下。
蘇羽：(⊿)！
含香：Σ(д)！
見二人神態略顯呆滯，含玉羞澀道：
“我只是覺得這是最直接的報復方式，如果羽弟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姐姐也是可以幫你的。”
蘇羽笑著拒絕，“幾隻跳樑小醜罷了，這種小事不用含玉姐操心，我自會處理。”
“好吧。”含玉抿嘴一笑，沒有繼續堅持。
“對了，有了昨日蘇虎在前的倒黴經驗，我猜宇文軒今日也會再次高調的前往蘇府，你可以拿著這份情報過去，有三師伯在，待澄清事實後，想必宇文軒也不會把怒火牽扯到你的身上。”
但含玉萬萬沒想到，蘇羽會直接拒絕她的提議。
“不急，他們今日不是要在皇城擺擂臺麼，待我先試探一下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
昨夜，蘇羽去尋花子熙答疑解惑往生花相關的問題時。
花子熙便將昨日發生的一切盡數告知了蘇羽。
包括蘇虎欠下宇文軒高額賭債，蘇虎與洛芊完婚的日期暫且推遲，以及洛璃自願代替洛芊遠嫁大幹等等。
對於蘇虎和洛芊的不幸，蘇羽並沒有感到絲毫同情。
但當他得知洛璃這個傻妞也被迫捲入到這件事情中後。
蘇羽便提前預判到，有洛璃的親胞妹、自己的好哥們兼跑友洛沐的存在。
他是絕無可能逃避得了這場原本由大幹八皇子宇文軒和蘇氏家族之間莫名延續到了宇文軒與洛氏皇族的恩怨。
與其選擇當衆揭穿祁軍使用花顏御貌僞裝成他的事實，還不如順勢而爲接下宇文軒的報復。
待到蘇羽與宇文軒彼此真正過了招之後，他才當衆揭穿這件事情背後真實的烏龍。
到時候的蘇羽就會如同當日在蘇府叫暄的宇文軒一樣，可以佔據著絕對大義，也可以肆無忌憚地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譴責宇文軒有眼無珠！
當然。
此刻的含玉並不知道，蘇羽正在對宇文軒謀劃著一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計劃。
在一番思索過後，眉頭緊蹙的含玉只能焦急地勸阻：
“羽弟莫要意氣用事哦，據胭脂樓的情報員推斷，宇文軒身邊不僅跟著一位武道大宗師爲其護道，而且他本人也身懷某種異術，經過我和含香對他待在皇城賭坊這兩日古怪的行爲進行分析拆解後，我們隱約推斷出，宇文軒有極大可能修習著上古邪術，蠱道！”
蘇羽眉頭一挑：“蠱道？”
“嗯，是蠱道。”
於是，接下來，含玉詳細爲蘇羽解釋了蠱道。
聽完後，蘇羽眼神中閃過一道精芒：
“所以，蠱道本質上其實就是一種通過控制肉體來操控別人的邪道？”
含玉微微頷首：“是的，在蠱師催動蠱道秘術之前，蠱師體內的蠱蟲會通過源靈之息作爲媒介對敵我雙方進行肉身強度判別，一旦判別出我方肉身力量大於敵方，蠱蟲便會分泌出蠱源之息控制住敵方的肉身，反之，若是蠱蟲判別出敵方強度超過自身，它則是會將蠱源之息催化爲宿主體內流轉的源靈之息，從而進行防守作戰.”
“而這也區別於上古邪道的另外一支，巫道。”
“同蠱道一樣，巫道也屬於邪道，不過它卻是通過判定敵我雙方的神魂強度來進行攻防作戰的！”
“正因爲如此，我纔不希望你在進入赤焱秘境之前身體遭受重創”
蘇羽目露‘懼色’，“好可怕的邪術！”
“不過含玉姐確信宇文軒修習的是蠱道？會不會只是一種尋常形態的傀儡術法或者是巫道？”
“至少八成機率。”含玉沉思道。
但僅過片刻，她便擡眸好奇地看向蘇羽：
“你關心這個幹嘛？”
“嘿嘿，就是單純的好奇。”
蘇羽將桌上的深灰色宣紙摺好放入懷中。
“多謝含玉姐的告知，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見蘇羽收下情報，含玉不禁抿嘴一笑，她以爲蘇羽選擇了妥協。
“難得你能聽勸，姐姐真的很欣慰。”
“呵呵。”蘇羽淡淡一笑。
隨後他揮了揮手，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可當蘇羽的身體背對著含玉和含香時，他臉上的笑意卻驟然消失，神色也變得極其嚴峻起來。
雖然他的‘天眼心通’感知不到含玉內心隱藏的惡意，但今日的含玉貌似對他熱情的有些過頭了。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在這種敏感時期，蘇羽更加戒備起了含玉。
他猜測，此刻的含玉絕對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等著他入套。
所以蘇羽纔會拒絕含玉先前的一切提議，包括祁軍等人的豔母們還有含玉那一成秘境最終所獲巨大利潤下的誘惑！
可惜。
即便蘇羽明明知曉含玉有極大可能是在算計自己，但他暫時也沒有任何辦法來規避她的陰謀。
畢竟前往赤焱秘境已成定局，蘇羽不可能因爲含玉的算計就選擇放棄往生花。
他只能遊離在邊緣之外，儘量避免自己以身入局，以此來擺脫陷入陰謀的可能。
待蘇羽離開胭脂樓後。
憋了一肚子悶氣的含香終於忍不住對含玉質問起來：
“師姐，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爲什麼你對蘇羽那混蛋的事情如此上心，隱瞞下這個情報，借宇文軒的手教訓一下他不好嗎？”
“難道你真爲了自己的愛情就忘記師尊對我們的養育教誨之恩以及她老人家的仇恨了麼？”
含玉訝然失笑。
“師妹真以爲我是在幫蘇羽？”
含香冷哼道：“不然呢？”
含玉輕嘆一聲，神情悵然道：
“師妹，其實在一開始，我並沒有對你實話。”
“什麼意思？”含香瞳孔微縮，她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含玉。
從昨夜含玉在靜心陣催動那一刻開始，她便感覺記憶裡的師姐逐漸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含玉幽邃的目光閃爍著一絲異彩。
“你以爲蘇羽掌握的雙修術法只是我先前所說的天品？據我親身感知，那種術法對女人造成的影響力唯有傳說中聖品才能做到！”
含香神色震驚，她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中亦是帶著炙熱的貪念：
“聖品雙修術！”
“我們何不.？”含香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奪其術法！”
含玉搖了搖頭。
“不可！”
“爲什麼？”含香疑惑道，“我們合力施展尋木源傀術，難道還控制不了區區一個武靈，到時候，他的一切秘密都將蕩然無存！”
含玉苦笑起來。
“此前我一直不明白，就算蘇羽生得再過俊俏，但三師伯那般性子冷漠孤寂的女子爲何會逐漸沉淪迷失在蘇羽的魅力之下？”
“時至昨夜，我終於悟了！”
“恐怕一切真如蘇羽所言，他自幼便修習撿來的聖品雙修術法，導致他的靈脈與身體被賦予了一種女人無法抵制的誘惑。”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種天然的情毒，女人沾之，身心必然會深陷墜落深淵無法自拔！”
“所以三師伯即便貴爲武皇，也生不出反抗蘇羽的念頭”
“而我亦是如此，只要我身魂合二爲一，那麼必然會失去理智，化成一位只會鍾情於蘇羽的傻瓜癡女！”
聽到這裡。
含香方纔後知後覺，她迅速抓住含玉的手腕催動源息探查起來。
果然。
此刻的師姐並沒將肉身和靈魂合二爲一，她是藉助尋木源傀之術將二者分割成了兩部分。
怪不得自昨夜開始，含香便感覺師姐看起來怪怪的，而且神魂感知貌似也下降了很多。
原來師姐是將自己的肉身化作了人肉傀儡，而她的神魂則是藏匿於識海之中操控著自己的身體。
這樣一來，師姐爲了在蘇羽面前僞裝自己的真實情緒，必然時刻深陷神魂與肉身分割的巨大痛苦中。
想到這裡，含香眼角不禁升騰起了淚霧：
“師姐，辛苦你了！”
含玉輕笑著搖了搖頭，“不礙事，我之所以這般忍辱負重，可不是爲了單純的報復蘇羽，而是爲了幫師尊向她們復仇！”
聽到復仇二字，含香精神頓時一震，她微微擦拭了眼角：
“師姐可有主意？”
“一個不成熟的計劃，不過核心的關鍵在你身上。”
說著說著，含玉臉上露出了萬分抱歉的神色。
見此一幕，含香也能猜到，這個計劃可能需要犧牲自己的某些利益。
可含香並不畏懼。
回想當初，師姐能爲了師尊忍受蘇羽的猥褻，她同樣也能爲了師尊犧牲掉自己的清白。
“師姐但講無妨。”
見師妹同意，含玉述說起來：
“就像我先前所說，對女人而言，蘇羽是一種沾之便永遠沉淪的情毒。”
“通過前段時間我自己那數次癲狂的經歷，我有了幾分猜測，這種情毒觸發的前提極有可能是自身需要對蘇羽動了情慾之心方纔可以生效，但我不知道是否真如我推測那般，所以我用你做了一個測試。”
“什麼測試？”含香心裡咯噔一下，她腦海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事到如此，含玉也不再隱瞞，她直接了當地說出了實情：
“我在你第一杯喝的純靈之奶中加了點料，那是屬於蘇羽的本源精華”
“嘔！”
頃刻間，含香便覺得噁心貫穿了腦海，她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可惜，她沒有吐出半滴苦水，即便她不斷伸出手指攪拌喉嚨，也無濟於事！
因爲含香喝得不是普通鮮奶，而是玄品寶材鳳仙花釀製的純靈之奶。
這種奶一旦入腹，便會肌體盡數吸收，所以此刻不僅是純靈之奶，就是融合在其中的精華乳都渙散在了含香的四肢百骸，化成了她肌體的一部分！
在這個過程中，含玉沒有安慰，也沒有出手干涉含香。
她只是靜靜地等待含香百味交雜的情緒恢復後，方纔開口：
“其實師姐自己也嘗過的，味道還不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噁心。”
含香皺起了眉頭，她不喜歡與師姐討論本源精華的味道！
“師姐莫要再說這般廢話，有什麼需要師妹配合，直接說就好！”
“嗬嗬.”含玉忍俊不禁。
“我想讓你放下對蘇羽的仇恨。”
含香當即否定：“那不可能！”
含玉輕笑起來：“可是如果連我都不怪他，那師妹還有什麼理由恨他呢？”
聽到此話。
含香的精神頃刻變得恍惚起來。
是啊！
她之所以齎恨蘇羽，全都是源自蘇羽對師姐的所作所爲。
假如師姐都樂在其中，那她不純純是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小丑？
一時間。
含香對蘇羽堆積了無數層怨念的高樓在這一瞬傾覆了灰燼。
就像是人生突然失去了方向。
她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眸變成了黯淡無光的死魚目！
一旁。
含玉見含香情緒頃刻變得低落，她猜測師妹大抵已經放下了對蘇羽的仇恨。
於是她乘勝追擊：
“師妹，你可曾記得昨夜蘇羽與我歡好的細節？”
含香擡起了頭。
她的注意力被含玉這句話所吸引，她的腦海在一剎之間映照出了昨夜旖旎銷魂的場景。
漸漸地，含香的瞳孔變得有些呆滯了起來。
看到師妹展現出來的熟悉神態，含玉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迅速壓制住內心的喜意，繼續用溫柔的聲音蠱惑道：
“其實當我們放下恩怨，然後再靜下心去看待蘇羽，就會很容易發現，蘇羽俊俏的有些不真實，.”
“有時候我也時常會想，如果師尊與盈月宮的那羣師伯們沒有恩怨情仇，我們是否也會像普通人家的女兒一樣，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不怕告訴師妹，其實師姐在見到蘇羽的第一眼時就有過幻想，俊美絕倫的蘇三公子貌似與我家如花似玉的漂亮師妹可太般配了”
“如果拋開一切身份和修爲不提，我多麼希望你們可以修成正果”
“.時間如流水，不知不覺中，你們便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嗬嗬..是啊，人生最大的喜事莫過於洞房花燭時，當你們喝完合巹酒之後，他輕輕掀開了你的紅蓋頭，緩緩褪下你的鳳冠霞帔，而你則是羞答答地凝視著他，眼眸見飽含中無限的愛意.”
含玉的故事講得很溫柔，也很漫長。
一旁的含香聽得是如醉如癡，她好似真的把自己代入到了師姐編織好的美妙幻想中。
她的臉色愈發潮紅，神態愈發癡迷，雙瞳則是漸漸失去了焦距.
也不知何時，一縷口水從她的嘴角話落。
就在此刻，含玉突然對著含香的耳朵大喊了一聲：
“師妹，魂歸來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