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着水潤的眸子,感覺到他的一隻大掌還撫在自己的身上,臉上熱辣不已。
“我,我不知道。”暮湮慌亂,語無倫次。
“什麼叫不知道?怕,還是不怕?”他再問她。
“我,我,我……”更強烈的恐慌吞噬了他,她受不了他那火熱的目光,和身上令她窒息的重壓。
“不說,就讓我告訴你。”蔽月低啞,帶着一抹邪笑。
暮湮心裡一驚,想要撇開頭,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俯首,蔽月炙熱的脣已經包裹了暮湮嬌嫩如花瓣的紅脣。
一陣窒息感,開始蔓延至心口。暮湮無法逃避這樣的掠奪,她開始沉淪。
他深邃的眼,凝視着她的反應,看着她滿臉的嫣紅,更誘惑着他進一步的掠奪。他用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滑進她的口中,探尋她的甜蜜和芬芳,用力的吸允。他的舌尖宛如一條小蛇,纏上了她,在她充滿芬芳汁液的脣瓣裡肆意地遊走、攻擊。
她感覺自己馬上要暈過去,她伸手圈上了他的頸子。抱着他,無力地低呼:“蔽月,蔽月……不要,我不行了!”
什麼叫不行了?蔽月一驚,濃郁的情慾之火霎時褪去了一半。
定睛看着身下嬌小的人兒,發現她目光迷離,雙頰如火燒紅霞般絢麗。而她的心口,在劇烈的起伏。
該死,他竟然疏忽了她的心臟。這麼嬌弱的身體,怎麼能承受他過濃過猛的索求?
他迅速翻下她的身子,一把從草地上摟起她。讓她的上半身,穩穩地靠在自己懷裡。
“對不起,湮兒,是我太壞!”
“不……是我不好。”
暮湮奇怪,她並不怪蔽月這樣對她,相反,她心裡還涌起一絲甜蜜。儘管,這絲甜蜜有着說不出來的危險。
差點就,奪走了她心口的呼吸。可她,不怪他。
“不,是我不好,我很壞!”蔽月沉眼,凝住懷中那慢慢恢復正常顏色的臉。
她對上他的眸子,嫣然地笑着:“我,我不怪你。你別這樣說自己,好嗎?”
他摟緊了她,伸手,摩挲着她的臉頰。
他柔聲問:“你嚇壞了,是不是?”
“沒有,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暮湮瞠着美目,眸子裡,能淌出水來。
他沉默地凝視她半晌,忽然嘆息了一聲,低低道:“湮兒,你還敢和我出來麼?”
“嗯?”她羞紅了小臉,低低地問:“你以後還願意帶我出來麼?”
她反問,奇怪他爲何有這樣的擔心。
蔽月的手微微顫抖着,暮湮伸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將不經人事的嬌嫩脣瓣貼在了他粗糲的掌心。
蔽月仔細地凝望,確定暮湮已經脫離了危險。也知道了她,其實真的沒怪他。他的心,恍然顫抖。
他環住她,低啞着嗓音問:“你不怕我再吻你?”
凝視他的眸子,裡面有蠱惑般的情緒在吞噬她。她羞紅了臉,又開始沉默。
“你喜歡我是嗎?湮兒。”蔽月問。
暮湮垂下頭,這個問題,太難爲情了,她拒絕回答。
“還有,你喜歡我像剛纔那樣對你是嗎?”蔽月再問。
啊,剛纔的行爲,很羞人,不行,這個,也不能說出來。於是,她又拒絕回答。
“我知道,你其實是很喜歡我親你的嘴,是嗎?湮兒,湮兒,你說,告訴我,你喜歡,你一定是喜歡我親你的嘴的。”
啊,不,不,太羞人了。所以,這個問題,她還是拒絕回答。
暮湮沉默,緊緊地閉上了嘴。
蔽月低笑,即使她不回答,但她心底的的想法,卻瞞不過他。
伸手摩挲過她的眉,爲她理順散落的髮絲,整理好微亂的衣衫,他扶着她起來。
他將她圈在懷裡,與她靜默相擁。這裡,已是無恨城外,是城外的荒郊。沒有人,會到這裡來管他們。
那嬌軟的身軀,那點點清香,無不令他沉醉。
他閉眼,好好感受美人在懷的滋味。臉上,浮起淡淡的笑。
他用力,將她擁得緊些。天是那麼的藍,雲是那麼的輕,草是那麼的綠,風是那麼涼。
可這些,都抵不住懷中人的美好。這一刻,是屬於他們的,也只屬於他們。
天地,在此刻爲他們凝滯,時間,在此刻爲他們停止。他其實很想就這樣擁着她,與她一起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很想,很想……
“蔽月。”暮湮失神地凝眸看着他,看他半是迷離,半是沉醉。她腹中柔腸百轉,紛亂的思緒驟然停止,腦海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蔽月睜開眼,凝住那小小的人兒,心中是滿滿的柔情。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聽着暮湮那恍惚地呼喚,那含糊的聲音彷彿透着滿足感,縈繞着幾許纏綿。
她,是那麼相信他。
“再這樣睜大了眼睛看我,我可就再要親你了!”蔽月故意皺眉,嚇唬她。
“我不看了,你別!”靠在他的胸前,想起之前那場纏綿深吻,她臉上燒透。
看她嬌羞的樣子,他微微地眯眼。
“不早了,湮兒,我們該回去了。”笑稍淡,蔽月輕輕推開懷中的暮湮,提醒該回宮城了。
“嗯,就要走了麼?”可暮湮,還一臉不捨。
蔽月凝住她,柔聲道:“等下次,我帶你去看彼岸花。”
“真的嗎?”暮湮仰起小臉,眸子裡是深深的嚮往:“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好希望這一天能快點到來,那樣,她就可以早點看到彼岸花。
蔽月捏起她的小臉尖,低聲道:“秋天。等到秋天來臨,那個地方,漫山遍野,都是嫣紅的彼岸花。那花的香氣,和你身上的香氣,一模一樣。”
“是嗎?”暮湮水潤的眸子裡,閃着光亮。希望,秋天可以早些來。
“只是,你得先答應我,趕緊學會騎馬。”蔽月舊事重提,那是暮湮允諾了,卻還沒做完的事情。
暮湮有些歉意,她低低道:“我好抱歉,蔽月。這一陣子我都沒練習騎馬,可是,從明天起,我一定來馬廄和你好好學。”
蔽月的眸色很深,鎖住了暮湮的眸子,低沉道:“好,記得。”
說完,伸手拉起暮湮的小手,朝不遠處正在美美吃草的馬兒走去。
與來時一樣,蔽月上馬後,將暮湮圈在了懷中。
駿馬在蔽月的駕馭下,騰雲駕霧般朝宮城而去。偎在了蔽月懷中的暮湮,竟不覺得有一點的顛簸。
俊馬飛奔,景物後退。
如夢……
如醉……
一路很順利的進了宮城大門,守城的侍衛對着馬背上的暮湮又是一番癡看。
蔽月微微地蹙了眉,環住暮湮的手,又加緊了幾分力道。之後,他沒走市集,依舊選擇走的捷徑。
直到進煙影宮的門,已是日過中午。迎面,撞上了父親秦歸路、姐姐弄雪和越總管。
秦歸路的臉色有明顯的變化,他緊緊盯了一眼後頭牽着駿馬的蔽月,眼裡閃過一絲茫然。
蔽月的眸子,忽然變得冰冷如刀鋒,似仇恨、似陰毒一閃而過。
這樣的眸光即便在短暫,卻依舊被秦歸路捕獲到了。他的心,頓時緊了一緊,接着,便有如墜冰谷的感覺。
像,太像了!蔽月的眸子,簡直和當年秦淺的一樣。
秦歸路失神地看着他,而蔽月,卻只是冷冷相對。甚至,見到城主該有的禮數都沒有。
越總管幹咳了兩聲,秦歸路方回過神來。
看着跟前低垂着眉眼,臉上微微透着紅暈的暮湮,秦歸路斂容正色道:“湮兒,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大膽了,出去連丫頭也不帶?”
暮湮擡頭一件父親陰沉的臉色,心裡頓時忐忑起來:“爹……”
“如果你不喜歡小池,爹可以考慮換人。”秦歸路的語氣變冷,自從自己回到宮城,這個女兒有了很多的轉變。
“爹爹,那小池怎麼辦?”暮湮聽父親考慮重新換人來身邊照顧,她不禁嚇了一跳。
秦歸路冷冷道:“自然是賣掉,難不成留在家裡當小姐啊?”
語氣極度不善,看來父親真的是生氣了。
“湮兒,姐姐送你回屋去。”弄雪上前,一把拉起妹妹的手,便要帶她離去。
暮湮看看父親,忍不住又回頭看看身後的蔽月。蔽月不發一言,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她很擔心父親會爲難蔽月,怪蔽月帶她出宮城。腳下,不肯隨弄雪離開。
弄雪有些焦慮地拉她,可她,堅持着不肯離去。
秦歸路審視女兒暮湮的舉止,臉上那滿滿的擔心,都是因着那冷漠相對的蔽月。
蔽月的眼睛雖然酷似秦淺,但閱歷深厚的秦歸路可不會真當他是秦淺。他將視線移到了蔽月身上,帶着之前所沒有的慍怒。
“蔽月,我允許二小姐讓你留在馬廄,那是對你最大的慈悲。我不希望,你藉此來勾引二小姐。”
一出口,便是帶着侮辱性的話,不但傷了蔽月,也傷了暮湮。
暮湮從沒想到一向寬厚仁慈的父親,竟會在蔽月和自己交往的事情上,用勾引二字。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望着父親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湮兒,趕緊跟姐姐回去,聽話。”弄雪擔心暮湮繼續留在這,會更惹惱了父親。
可暮湮怎麼放心離開呢?父親都開始給蔽月定罪了,下人勾引小姐,其罪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