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望了望已經被方天畫戟劃成將近兩半的小半個身軀,陣陣的虛弱感,以及腹中火熱的疼痛。
“好累啊。”
它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這句話,但是這句話它已經說過無數次了。
呂布並沒有死去,蛇羣不斷的攻擊着他,這份毅力着實讓河神十分的敬佩他。
隨後,一道身影進入了河神的視線之中,原本逃走的王欣君卻返回了過來。
河神嘆了口氣,它知道這樣下去這裡的蛇羣將會承受巨大的打擊,甚至覆滅於此地也不是不可能。
王欣君的本事它也是見到過。
想到這裡,河神強打起精神開口說道:“你回來幹什麼?”
王欣君沒有說話,但是她眼中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呂布,就已經表明了一切。
虛弱感越來越強烈,視線以及嗅覺將近全無。
河神掙扎着巨大的軀體,仰天長嘯了一聲。
“嗚嗚嗚嗚!”
蛇羣聽到河神的叫聲之後,便四處逃竄了起來。
就連呂布身上纏繞的蛇羣也是一樣。
這其中有着不少的蛇轉頭的看了幾眼河神,隨後消失在了樹林之後。
由於數量實在是太過龐大,王欣君只能放棄。
隨後河神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蛇羣很快的消失了,而呂布依舊緊握着方天畫戟沒有鬆手,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王欣君心下戒備,甩出幾根銀針飛向了呂布的大腿處。
直到飛針刺入呂布的大腿之後,王欣君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查看呂布的傷勢。
呂布身上到處都是蟒蛇羣擠壓的傷痕,以及綠色小蛇撕咬的傷口。
王欣君見此急忙要將呂布放在了地上,卻發現他的手依舊緊握着方天畫戟。
“我是王欣君,現在已經安全了,可以鬆手了。”
話音剛落,陷入昏迷中的呂布便鬆開了手。
見此一幕,王欣君甚是感動,因爲呂布並沒有懷疑自己所說的話。
就在呂布鬆手的那一刻,站着的呂布便要倒在了地上,王欣君見此急忙將他扶着,緩慢的放下。
隨後王欣君轉眼看了下緊緊卡在河神軀體上的方天畫戟,上前握住戟杆,費力的將方天畫戟取下。
這裡要說明一下,有些東西並不是蠻力就可以取下的,而是需要技巧。
河神體型太過於龐大,無法輕鬆的將卡住的方天畫戟取下。
至於讓蛇羣將方天畫戟取下,蛇羣智力本身就不高,而且河神在經歷了大量失血,以及王欣君投入的草藥,這讓它的思維愈發的遲鈍了起來。
王欣君拿着方天畫戟,雙眼不斷的在河神軀體上掃來掃去。
她正尋找着河神的七寸,只不過由於河神的軀體過於龐大,尋找起來有些麻煩。
片刻之後,王欣君的雙眼一亮,拿着方天畫戟走了過去,隨後狠狠的刺入了河神的身體之上。
隨着方天畫戟與河神軀體上的鱗片濺起了一陣火花,王欣君不免有些絕望。
人們常說,如果被蛇咬到的話,那麼服用這個蛇的蛇膽的話,那麼有較小的機率解除毒素。
王欣君想來,河神這麼厲害,它的蛇膽肯定能解除呂布所中的蛇毒。
至於那些小蛇的的內膽,大部分的已經被斬碎,而且周圍的蛇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沒有辦法, 王欣君只能拼命的用方天畫戟攻擊着河神的鱗片。
慢慢的,王欣君已經忘了自己攻擊河神軀體多少次了。
呂布可以一下子將河神的防禦打破,自己果然還是沒辦法和他相比。
手中的方天畫戟刺入河神身體的感覺驚醒了王欣君。
王欣君心中一喜,力氣彷彿也變大的許多。
終於,天快亮了,王欣君成功的將河神的蛇膽取了取了出來,伴隨着蛇膽的還有一個墨綠色的肉塊。
這個墨綠色的肉塊便是河神的內丹。
至於王欣君爲什麼認識內丹,曾經張萬奇告訴她們,如果碰到這種東西一定要帶回來。
但是張萬奇並沒有告訴她們內丹的服用方法。
王欣君帶着蛇膽與內丹來到了呂布躺着的地方,從小腿處逃出了匕首,吃力的將蛇膽劃開。
蛇膽流出的膽汁滴到了呂布的臉上,呂布的嘴巴並沒有張開。
王欣君見此急忙說道:“張嘴。”
只見昏迷中的呂布張開了嘴巴。
膽汁流到了呂布的嘴巴里,順着喉嚨流到了呂布的胃裡。
待蛇膽幾乎被呂布全部喝下,王欣君將手中的膽囊放到了一邊,將手上沾染的膽汁放到嘴巴里舔了舔。
一陣腥臭的味道讓王欣君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王欣君急忙將手拿開,在地上抹了抹,隨後看向了河神的內丹。
猶豫了片刻,王欣君對着呂布說道:“我也不能白來一趟,我打算把這顆內丹自己吃了。”
“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說完之後,王欣君飛快的喊道:“一二三。”
隨後用匕首將河神的內丹切成了好幾塊,嚥了下去。
剛把所有內丹都嚥到肚子裡的王欣君,突然覺得猶入寒冬一般,十分的寒冷。
王欣君的身體開始打擺子,寒冷讓她的牙齒不停的打着擺子。
其實王欣君並不知道,類似於河神內丹這種東西,強行吞入的話效果雖好,但是負面狀態十分的強烈。
一般都是使用草藥中和負面效果,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
眼下越來越冷,王欣君感覺自己還能撐一會,便背起呂布開始向着來的那條路急速返回。
至於方天畫戟,已經破舊不堪了,王欣君並沒有將它撿起,而是放任它在河神的血液之中靜靜的泡着。
河神的內丹給予王欣君不斷的力氣,強化着她的四肢,這讓她承受着非通常比的嚴寒。
只不過由於揹着呂布,一部分寒氣傳給了呂布,於是,兩人就這樣共同分擔着。
庭院門口。
暗中觀察的陳宮,只覺得腳有些麻了。
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他知道已經快亮了。
“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假呂布開口對着假王欣君說道:“天快亮了。”
假王欣君說道:“是啊,並沒有吸食到所謂的恐懼之氣。”
“我們先回去把。”
兩人討論的話語讓陳宮心下一喜。
畢竟不是活物,到底是害怕天亮。
心中定下了注意,陳宮拔起了隨身攜帶的通天信,對準了兩個假冒之人,拉動了引線。
“嗖!!!”
隨後一聲爆炸聲在兩個假冒之人中響起。
這聲爆炸聲吸引住了張遼。
張遼急忙起身看去,便看到了門外渾身着火的兩人,以及站在一旁看着的陳宮。
看着着火,並且嚎叫着的兩人,陳宮直接搖了搖頭:“早知道就不這麼麻煩了。”
張遼走近看去,但是腳卻依舊沒有邁出庭院。
兩個假冒之人瘋狂的嚎叫着,引得村子裡的狗也紛紛狂叫了起來。
但是卻沒有村民出來探查。
畢竟天黑不出門這句話就是這個村子傳出來的。
兩個假冒之人正在被逐漸的燃燒着。
張遼看着兩人此時的模樣,心中一驚:“原來是紙人,難怪沒有血砍不死。”
就在兩個紙人即將快要燒成灰燼的時候,兩屢白色的氣息從紙人之中脫離了出來,便要向着遠處飄去。
站在一旁的陳宮早有準備,將手中的佩刀拔出,隨後狠狠的扔向了其中一縷白色氣體。
張遼見陳宮飛出佩刀,也跟着飛出佩刀,向着另一縷氣體扔了過去。
只見兩把佩刀帶着兩縷白色氣體狠狠的定在了樹上。
陳宮對着張遼點了點頭。
兩縷氣體不斷的晃動着,彷彿在掙扎着一般。
如果是普通的刀子,早就被掙脫掉了,只可惜,這是捕快專用的佩刀。
每一把佩刀都充當過劊子手的屠刀,斬殺着無一不是有着幾百條兇惡之人的性命。
陳宮沒有踏入庭院,張遼也沒有踏出庭院。
兩人也沒有說話,但是都是心知肚明的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天越來越亮了,而被釘在樹上的兩道白色氣息則是瘋狂的掙扎着。
終於,太陽升起來了。
兩屢氣息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發出陣陣慘叫,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時候,陳宮會心一笑,撿起了兩把佩刀,走進了庭院之中,將另一把扔給了張遼。
至於爲什麼剛纔不進入,他十分清楚,如果他貿然進入的話,很可能會被張遼攻擊。
尤其是在經歷了假王欣君與假呂布的事情。
見陳宮走了進來,張遼擔憂的問道:“有呂布兩人的消息了嗎?”
後者回答道:“沒有,等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在過去看看。”
“白天應該對那些妖物有着一定的殺傷力。”
張遼點了點頭。
陳宮走到了桌子旁,拿起水壺就要倒水喝,一旁的張遼見此說道:“我喝完了。”
氣氛有些尷尬。
“那我先湊合一下把。”說完,陳宮走到了一旁的廚房裡,拿起瓢伸入水缸打了一瓢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剛喝了幾口水的陳宮,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馬上放下了瓢,向外跑去。
張遼見陳宮跑了出來,便問道:“怎麼了?”
陳宮低聲說道:“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便看着王欣君揹着呂布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