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一羣蒼蠅飛舞在一輛馬車邊,印有商陰帝號的大旗在沒有風的天氣裡,懶散的靠在了旗杆上。少見的旅團,由兩個強大的銀衣老者帶頭,下屬竟然都是地仙境強者,多達數十人。
這麼強大的隊伍不管經過哪裡,都會受到神一樣的待遇。甚至是在稱爲神戰之城的黃昏之城內,也沒有人敢不尊敬他們。街道兩邊的普通人被強大的騎士命令着跪倒,騎士們也行着標準的單膝跪禮,退在街道兩邊。
旅團經過,只有那煩人的蒼蠅揮之不去的圍在中央的大馬車旁,越聚越多。
“黃昏城的神之家在哪?”旅團的領頭人皺着眉頭問向一個披着藍披風的聖騎士。
留着絡腮鬍子的聖騎士擡起了頭,用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盯着銀髮老者客氣的說道:“尊敬的大人,黃昏之城的神之家,與杜克大主教的住所建在一起。就在聖米可修道院的西方。那裡。”
銀髮老者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看到了全城最高大的建築,一座華麗的古式鐘樓。樓頂上的大吊鐘已經生滿了銅綠,卻仍然顯得有七分威嚴。
“去告訴你們的主教,冥府陰炎堂的尤藍,尤下來拜訪了。”老者報了家門,一勒馬,快速向前。
聖騎士只好起身,以比馬更快的速度飛向前方。不久後,神之家的大門敞開,一羣人列隊迎接着重要來賓。而這時,大主教正在他那巨大的浴池邊躺着,感覺着背後溫玉石帶來的溫暖。
激流一起,潛藏於他袴間的人揚起頭來,發出窒息般的鳴喘聲。那是一個漂亮到全城手曲一指的婦人。長時間的潛於水下工作,讓她的臉色紫紅,眼睛有些翻白,但一出水面,她還是馬上裝出了假到家的微笑。
“杜克主教,看來神並不打算讓我們就此結束。我覺得讓他們在外面好吃好喝,再等等吧。您實在是太有精力了,以我的小舌頭,再苦戰一小時也不一定能攻下您的關卡。”婦人整了整頭髮,露出了緩和了氣色的臉。她正是馬克修斯的髮妻,美芙。
杜克的眼皮微翻,拍了拍白花花的肚皮,雖然外表看上去像個三十幾歲的男子,但他那邪惡的眼神,卻是三百年也學不會的。他坐起身來,帶起了一片水花,突然伸手向美芙的胸前襲去。兩手一捏,立即將一對兒鐘形改變成了扁形。
美芙順勢舒服的哼了一聲,立即向他的身上趴去。但杜克卻猛的一鬆手拉住了她的頭髮。往水裡使勁兒一按,美芙連忙配合的找到目標,張開嘴迎合上去。杜克提拉着她的頭髮,一拔一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老腰也開始不自覺的挺收起來。
終於,杜克一聲熊吼,美芙的手連連拍打水面,但她哪能從杜克的巨力之下掙扎開,只能繼續在水裡掙扎。杜克長長的排放結束之後,看着掙扎得已經快要沒有力氣的身子,仍然不滿意。他盯着水裡的白軀,直到一股不同顏色的**在圓滾飽滿的中間滲進了水中,他這才笑了起來。
伸手一提,將美芙拉出水面,杜克瞪眼道:“你說過的話,就要辦到。你不是願意爲我做一切麼?我現在需要發泄怒火,然後去面對兩個外來的傻必。你爲什麼要違揹我的意思呢?這樣會讓我變得不再疼愛你的。懂了麼?”
“懂了,是我的錯。”美芙的臉已經變成了青色,嘴脣深紫看起來就像一個先天性心臟病人發作了一樣可怕。
杜克離開了水面,四個影子飛了下來,給他披上了衣服,擦乾了身體。他這才穿着拖鞋向外走去。剛到前廳,就看到兩個聖騎士迎了過來,一左一右兩人分別說着不同的內容。杜克眉頭緊鎖,突然大嘴一張吹了口氣。
噗!一名聖騎士被吹得打着滾撞在了牆上暈死過去。另外一人立即收聲不再說話了。這時,外面有一隊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兩個銀衣老者,兩人四眼,同時盯上了杜克。杜克的心裡一陣不爽,但還是裝出了一臉的堆笑。
“哈哈哈,北域的尊者,能迎來你們的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黃昏小城蓬蓽生輝了。”杜克穿闃華麗的暗金邊大睡袍伸出兩手迎了過去。
兩個尊者卻是冷笑一聲左右分開,誰也不與他握手。
“擡上來!”尤藍一瞪眼,叫了一聲。
不一會兒,幾個地仙境強者擡着一個兩米多長的單架走了上來。單架上蓋着一塊白布,布的形態看得出來,下面躺着的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屍體。蒼蠅圍着這布始終不肯散開,可見裡面的屍體已經開始成爲食腐者的天堂了。
“這是什麼意思?”杜克聲音一冷,背起手來喝問着。
“杜克大主教,您看看這屍體,他是我們後系朝堂商陰的一品大相,很快就要升爲鎮朝太師了。”尤下接話說着,話裡沒有好調,顯然是話中有話在責怪着誰。
杜克眼珠一轉,想起了北域的玄關大會。這種大事全大陸的人都會知道的,而如果能成爲新的太師,說明他已經成功的傳承了,成爲了尊者。尊者一級的人,是不可能被輕易擊殺的呀。不說大陸上各派系之間的公約,就是本身尊者的實力,除了各大宗派裡的絕對強者,誰能輕易抹殺他們?
“對不起,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已死之人,我們神聖教會也沒有辦法。打擾屍體的做法,是亡靈界那些邪魔的事,我們不會去做的。”杜克會錯了意,眯眼搖了搖頭。
“哈哈哈,大主教,你心急什麼?看了再說。”尤藍等不下了,伸手就把白布拉開。
已經開始尸解的屍體散發着一片慘綠色,屍水橫流,上面有不少地方都爬着活動着的蛆蟲。甚至眼窩裡還爬出了一些食屍蟲。光鮮的衣着配着這爛臭的屍體,讓人忍不住想吐。杜克看了也是一陣不爽。
“夠了!”杜克怒吼了一聲,瞪向了兩個尊者。雖然他們也是尊者,但跟杜克,可不在一個級別上。大主教所擁有的,可不止是能統管騎士的身份。
“夠了?沒夠!杜克,你看清了,他是怎麼死的。這種殘留下來的氣息,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尤藍怒而揮手,一道聖力打出到了屍體之上。
啪!屍體碎開,這才顯現出了真身。原來這屍體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完全是人爲用聖力造假出來,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完整的人而已。半具屍體上,散發出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甚至一度蓋過了屍臭味兒。
聞到這血腥味兒,杜克的眼睛也瞪了起來。他一步跨出,到了屍體邊,也不顧什麼臭不臭了,伸手就在屍體上摸了起來。摸到那平整的刀口,他站了起來。有些猶豫的說道:“這不是瀆神者的手法。不過,這確實是血之力。”
“敢問大主教,血之力滿大陸有幾人擁有?”尤藍一甩頭,看着天問着。
杜克心驚肉跳的站了起來,在漂亮的睡袍上抹去手上的血水搖着頭。中洲大陸,只有尊者這個年紀才知道的一個傳說,就是瀆神者馬克修斯,這是一個西土外來人的名字。這個名字在這個外來種族中相當常見,就像很多福音城的小孩都叫邁克爾一樣平常。
但一萬多年前,有一個馬克修斯,卻成爲了衆人心中的惡夢。他從一個小破孩一路晉升爲神使聖騎士,受到了神聖教會最高洗禮。而不到兩百年的時間裡,他就背生光翼,成爲了真正的神使。接下來,不知何故,他突然闖入禁地,搶走了神之刃,奪取了聖盃。
最後,從當世教皇的口中,人們才得知,他是萬年不遇的瀆神之體。認得着破壞神之秩序的能力,從神力中獲得邪惡的魔力。當年的他,以一己之力對抗數位天尊,並最終逃出了圍殺。雖然教皇親自出手搶回了神之刃和聖盃,但罪犯卻逃走了。
馬克修斯的屬性,被各大宗派記錄了下來。所有老牌兒傳承尊者,都知道這麼一件事。那讓人極不舒服的血屬聖力,只屬於這世界上的一個人,馬克修斯。
“你胡說八道,馬克修斯已經在聖安第斯山頂被七大神使聯合擊殺了!”杜克咆嘯起來,臉紅得跟火燒了一樣。
“哈哈,那麼,教會是不準備承擔這個責任了?好!就當不是血皇所爲。我們只有一個請求,請杜克大主教將黃昏之城鎮守着的神物示我等一見。以證你所言非虛!”尤藍再次強調起來。
杜克哼了一聲,看向周圍衆人,隨後他一揮手。尤藍和尤下跟着杜克一起向後走去。白玉門一開,流水聲響起。尤藍和尤下跟着杜克一起來到了那大游泳池式的浴場。浴場內,一個雪白的身子正在裡面遊着,看到來人,她立即微笑着浮出了水面,傲人的身姿顯露無遺。
“二位,請。”杜克看到兩個眼發直的尊者,嘲笑的說了一句。
尤藍和尤下老臉一紅,哼了一聲跟上了他。神像被杜克擺弄了一下,機關打開。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密室呈現出來。
“這裡就是禁地,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可能探查出來。就算是我緊親近的人,也不可能來這裡。連我自己都不來。這個浴場內,能進來的人只有六個,我,那個表子,還有我的影衛。所以……”話到此處,杜克說不下去了。
眼前那黃金寶座上,插着神之刃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另一處存放聖盃的拖盤上,也已經只剩下了一個長久不動留下的杯印。杜克低下了頭,牙齒直打顫。
“所以什麼?杜克大主教,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尤藍向四面打量着,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神物。
杜克突然轉過身來,笑了起來,“呵呵呵,當然,你們必須相信我。相信我會爲你們報仇的。可現在。”
陰冷的眼神掃過兩個尊者的身上,兩人立即全身一顫。正這時,杜克兩一拍,腳下散發出一片聖潔的白光。尤藍全身一硬,不能動了。尤下剛要出手,就覺得身後四股力量突然殺到,瞬間四力擰成了一股,擊穿了他的身子。
三天之後,黃昏之城的野地上,樹起了一堆新墳。神聖教會召告天下,瀆神者血皇復生了,並一舉殘忍的擊殺了北域來的一支旅團。整個旅團三十七人,身份未經證實,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