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牆如鏡,牆頭上藍色的走道里,一羣護衛手拿機關強弩,四處尋視着。武奴沙場邊,齊天羽穿回了一身新做的黑衣長褲,上衣貼合身形,顯出他的爆炸體型來。褲管寬鬆,大襠。看起來相當的硬漢風,即顯形又靈動。
他抱着雙肩看着場中的訓練,那個露頭皮的短髮小白胖子,正是刀羅,此時,他已經當上了武奴裡的領導者,看着大家訓練。當然實際上他到現在也只會那拼命五招而已。但技不在多,有用才行,就憑這五招,他在百人大戰中活了下來,也成功的樹立了威信。
訓練結束,刀羅才向齊天羽行了個禮。齊天羽也揮了揮手,衝他一笑。正這時,走廊中兩個穿着鎖甲的護衛走了過來。
“齊師傅,護衛們都準備好了,請您過去。”護衛對齊天羽十分恭敬地說着。
齊天羽應了一聲,跟他們走向了另外一處訓練場地。同樣是沙場,但這裡的沙全是細沙,摔倒後都不怎麼疼。同樣是器械,這裡的武器全是木製機關,做工精美,手感紮實。再看着護衛們一個個穿着的護具,想起武奴們只有一條遮羞布,齊天羽只是哼笑了一聲。
孔島主只學了收買護衛之心,卻不知道訓練這種事,條件並不是一定要很好。武奴們原始器械,艱苦訓練,反倒更容易出成績。這些護衛,多半武功已經很久沒有大進步過了。
說起齊天羽的武藝,從小跟齊琳學了數門,跟四個娘各學了一些,雜七雜八。串起來,他的武技可以說是大雜燴,但雜而不亂,反而隨意編一些動作,就能自成一套武技。當然內功修練的功法,他主要用的是傳自齊悟道老祖的一套絕世神功,機心決。不過這機心決齊天羽只用來調整體內氣息,內力來源,卻是他爹傳承給他的玉陽經。再加上太月清宮,齊天羽可以說是當世難得的高手了。
但他絕對不會反內功心法傳給這些護衛的。隨便傳了一些武技,也就算了。反正他們自己都有自己的修爲。
轉眼的功夫又到了夜晚,齊天羽現在已經住在了護衛大院裡,而且自己獨立一個小房間。雖然跟貴族比起來還差很多,但跟護衛們比起來卻已經高人一等了。他也沒指望過這裡的人會有什麼特殊禮遇。從不把你當人看到把你當成高人一等的看,已經相當不錯了。
噹噹噹!有人敲響了房門,齊天羽正在消化着太月清宮的能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緩緩睜眼。開門一看,是一個女僕。她手拿一個信封,低頭遞了上來。齊天羽接過後,順口說了句謝謝。女奴即嚇得連連後退。
齊天羽這纔想起來,他身份不同了,奴隸們都怕他怕得要死呢。他只能嘆了一聲,借夜光看了看信件。那是他用獎勵的錢買來的消息。神機島的國力不弱,在外果然有不少的探子。他從一些外探的手中得信,託他們打聽了神機的下落和呆瓜的下落。
看罷多時,齊天羽眯起了眼睛。信上已經說明,他的神機賣給了一個外國的貴族,正在追查去向。而呆瓜,則是被專門訓妖獸的蠻王部族收去了,目前生死不明。齊天羽感嘆着,都是他經驗不夠,否則他跟呆瓜一起小心行事,這世上有什麼人能奈何得了他們呢?想到呆瓜的處境,齊天羽悽悽然有些想要落淚。
噹噹噹,又有人敲門。齊天羽吸氣翻眼,強壓悲意。
“我不是說過了,沒有事不要來打擾我麼?”齊天羽開門喝問着。
忽見門外之人,他的嗓子立即發乾,說不出話來了。齊天羽今年只有十七,但卻也算得上花中浪子,鳳海游龍。可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真到了有一見鍾情之時,擋也擋不住。門外站着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仙女,安靜。只可惜啊,以齊天羽的智慧,一眼就看出這小妹子對他全無男女之意。
“可惜了。”齊天羽不經意間,竟然說出口來。
“啊?什麼可惜了?”安靜小嘴一張,紅着臉問着。
安靜的小聲兒,柔如絲,軟如棉,但卻透着一股底氣十足的清亮。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情人耳裡也有仙樂。齊天羽聽着她問話,這麼近距離,竟然聽得心跳狂快血壓上漲,癡癡的盯着她,全然沒有了知覺。
“齊師傅,我……,這麼晚了來打擾您,真是過意不去。”安靜見齊天羽盯着自己,卻也羞得低下了頭,她只當是齊天羽因爲被打擾生氣了呢。
齊天羽見她如此,這才反應過來,猛吸了一口氣連忙說道:“不妨事,當然沒事了。我晚上也正睡不着,剛剛以爲是那些護衛來找我問武技呢,這纔打發一下。”
“啊?您,您討厭別人問您武技啊?”安靜失望的問着。
看着她如孩童一般的失望表情,卻又偏生着充滿青春生機的身子,齊天羽的心下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心裡合計着:我怎麼說錯話了呢?她明明最喜歡學武的,這時來這裡多半就是爲了找我學武技吧?
“當然不是!只是他們天資太差,教了數十次都學不到什麼,浪費了我的青春呵。”齊天羽說着,鼻子猛聞了幾下。
安靜的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清幽香味兒。那味道讓人心神不寧,恨不得現在就跟她表白了心意。但齊天羽平時很自在,大氣,不同於世。到了安靜面前,他卻裝不得那麼瀟灑了。只是十分關心在意着她對自己的看法。
“這個,那個……”安靜低頭拉着衣角,不好意思的咕噥着。
齊天羽看心上人如此,頓時心裡難過,主動請戰了,“小姐是不是要學習武技?”
“啊?是的。可是,我,我也很笨。”安靜扁着嘴,一句話出口竟然委屈的哭了。
“哈哈,小姐過謙了,你乃是夫人的親外女,何來笨之有?這麼着吧,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傳你一些基本的運功法決,你先習練內功。等你有一定基礎了,我再教你刀劍棍槍。”齊天羽很是用心的安排着,教別人不用安排,教安靜,那可是他未來的媳婦啊。
安靜一聽,卻立即搖頭,“不不不,那太慢了。我就是想先學幾招,應付着。然後再精進不遲。過幾天……”
齊天羽見她又有話未說完,心下生疑,但小仙女既然要求了,就衝着她這個長相,也必須答應啊。
“好,那我就先教你一套,螺仙分浪穿海劍。小時候,我的根基未穩之時,我也是急於求學。二叔就教了我這一套劍法,遇到普通人,這一套劍法即使內力不濟,也可以巧取勝的。”齊天羽有求必應的說着。
“真的?那太好了。謝謝齊師傅。”安靜真是個孩子氣,高興得跳了起來。
齊天羽隨即行禮,“不必謝我,能爲小姐效力,正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事。”
“別一口一個小姐的叫了,齊師傅,你教我,即爲我師。我瞧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不如就叫我安靜吧。”安靜也開始拉起關係來。
但這話聽在齊天羽的耳裡卻有些不爽。師?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將來要跟你表白了,難道要我們父女那啥不成?唉。心裡胡亂的想着,可沒耽誤了他們倆學習。
齊天羽在安靜的帶領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裡。屋內的燈光是機關冷光,一亮起來跟白天差不多少。齊天羽就拿出木劍來,給她使了一趟劍法。這劍法當年是用一根細長的刺劍,仿的是一個成名的地仙,那人使一螺紋細劍,出手時,水屬性仙氣讓人感覺像有一劍分海之勢。齊天羽隱約間記得,二叔曾說過,那地仙是一女子,他還因爲這事跟二叔鬧了彆扭呢。
但現在一細想,當時他身材瘦小,力量不及旁人。以這樣的女子劍法,更是合適得很呢。試想,武功不分男女,使得好,就是好武技。
轉眼間,已經到了後半夜,齊天羽好不容易教會了安靜前八招劍法,還有八招,安靜已經累得小臉發白了。齊天羽心疼,便不再教了。說起來,安靜不算笨,但在學武的天賦上,真就不如他的妹妹們。可齊天羽卻不在乎,再笨總有學會的時候。他爹就說過,在天資上,二叔是遠勝於爹的,爹就是靠着奇遇和拼死,纔得到了神權。
第二日,晚上二人又是如此練習。直練了三天之後安靜終於能把套路使連了,但還不熟。要說發力要點,應用手段就更不用說了。但她能耍了一套劍,卻甚是滿意。
“師父,你看我練得如何了?”安靜邊耍邊問着。
齊天羽笑道:“嗯,不錯。不過還沒到位。”
“那,要是在別人面前表演一下,會不會夠用了?”安靜又問。
“表演?表什麼演?”齊天羽皺眉問着。
“呵呵,我跟師父之間,沒有秘密。我就告訴你了,你千萬別跟旁人說啊。過幾天就是我堂兄安主的生日了,他平日最喜歡看武技表演。我要是會了武技,他定會非常吃驚的。我要在生日當天,當衆舞劍表演。”安靜笑說着。
齊天羽卻覺得心口一疼,心裡驚叫起來:不!這,這這。難道她喜歡的人,是那個什麼安主?不對,他是她的堂兄,應該不能結合,她不會笨到這個地步的。但怎麼看那說話的表情都不像是在說什麼堂兄呢?
“其實,我喜歡我堂兄好久了。”安靜一低頭,說出了實話。
齊天羽頓時向後退了一步,一提內力,這才穩住了身子沒有摔倒。天哪,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