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 審問

“叫什麼名字?”齊天羽走到了一個年輕護衛身邊,看了看,這人的修爲不低。

“秦瓊。”護衛答着,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像是鐵錚錚的漢子明知自己沒做過虧心事,什麼也不怕。

“嗯。很好,你來多久了?跟梵音將軍是什麼關係?”齊天羽右手在左手背上撓了起來,低頭問話。

秦瓊一聽,嚇了一跳,“這,這個”他說話時也結巴了起來,緊張了半天,才突然眯眼道:“梵將軍是我師父,暗中授藝,無奈我學藝不精,還沒有混出名堂來不敢提家師。”

“哦。好本事啊,你已經步入地仙境了,看樣子不過二十出頭兒,這種身手還謙虛個什麼勁兒?”齊天羽笑着擡起了頭。

秦瓊嘿嘿一樂,他到底是個直性子的武夫,本知道自己本事不錯,被人一誇,也就笑了。他的天賦可真不一般,梵音這種少有的天才,也一眼就看出了他將來的武修將會超越自己。於是暗中收下他爲徒弟,傳了一身絕藝。

後方雨實一樂,高興起來,齊天羽這麼一誇,他纔想起來這個小子貌似真有些不錯。看來他們國家多了一個棟樑之材。而蠻王等人則是一臉的不解,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在蠻王部族裡,沒有人懂什麼叫謙虛。

“咳,看你雙手寬大,天庭飽滿,二目如電,你的暗器功夫顯然不錯吧?”齊天羽又補了一句,這一句過後,雨實的笑容立即消失了。

“這個,還過得去,能同時接十八隻飛鏢,投三十六手甩劍。”秦瓊又自謙的說着。

“哦,果然,那你看,你會不會使這種劍?”齊天羽問着,一出手,已經拿出了兩隻兩寸左右的小甩劍。

身後衆人立即就驚得哦了一聲,這下大家都明白了。齊天羽眼光毒辣,一下就找到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身手也正好可以在他們門前同時發這麼多的機關,再一下消失掉誰也查不出。

“這劍正是我的呀?你……”秦瓊說着,突然臉一紅,他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刺客啊。我當時,正在喝酒,喝得還很多。”

“嗯,我也喜歡喝酒,而且不喝多時不動手。”齊天羽接着他的話說着。

“你,齊國師,你不能這麼說話。我可是一心爲主的。”秦瓊驚慌失措了。

齊天羽哈哈大笑,突然伸手兩把小劍已經釘在了他的身上。“噗噗”兩聲同時響起,秦瓊眼睛一瞪,眼角擠出一滴淚水來,就那麼軟軟的趴向了齊天羽。齊天羽慢慢將他放倒趴在地上,這才長嘆了一聲。

“唉。好了,大家退出去吧。那個女的,你,過來收拾一下這個屍體。”齊天羽一擊得手,吩咐起來。

一羣人向外走去,唯留下了一個端酒菜的少女,看面相十六七,長得如花似玉。說也是國王身邊哪有醜女?那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說不定哪天國王酒後亂興一下就多出了一隻金鳳雞。

少女看着齊天羽的指向,爲難的走到屍體邊,伸手一扶那屍體,向外就拖。剛拖兩步,突然,秦瓊“啊”的一聲大吼,已經跳了起來。他兩手如電般飛出兩劍,正是剛剛齊天羽手中的兩把甩劍。

眼看這種距離上,又是地仙境高手發招,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避開了。甩劍正中少女的心口和小腹,卻聽到“噹噹”兩聲硬響。緊接着,那‘弱不禁風’的少女跟秦瓊就在衆人面前對打起來,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好不精彩。

“呀!”少女突然發了個巧勁兒,繞過秦瓊的一掌欺身到了他身邊,伸掌拍中了他的肩膀。秦瓊被打,歪身子退了幾步,這才停下。

“好身手!那麼,說吧,誰派你來的?”齊天羽喊着。

少女一驚,原來他們打鬥時,齊天羽已經繞到了他們的身後,擋住了大門。少女驚後立定,神情自若的點了點頭,“都說兩個國師了不得,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齊天羽笑了,“你一個端茶送水的少女,卻有着一身地仙境的修爲,甚至比梵音將軍愛徒還高出一塊去。這有些不正常吧?即使這樣,我也不能確定。於是小爺就拿秦瓊做了個幌子。我明知他不是,所以我就殺了他。”

“哦?高明,可你殺他就能看出我來?”少女問着,已經向側移了三步,這三步也相當有學問,正好讓她可以看清所有人動作,同時,也站在了所有人搶攻,她能受到最少攻擊的地方。

齊天羽背起手來,慢慢走向她,“不殺他,我是看不出來的。要知道像你這種人,壓制自己的心性,很容易。你完全可以受過訓練,在面臨質問時,心不大跳,氣不長出。這個我也能做到。正因爲我能做到,所以我才明白你的弱點。”

“我有什麼弱點?”少女不服氣的問着。

“你的弱點就跟小爺一樣了,人可以控制自己不暴露怒意。但卻很難壓制歡喜。當我懷疑你們時,你的心跳跟所有人都差不多,甚至更平靜一些,這可以解釋爲你知道不是自己。但當我殺了秦瓊時,所有人的心都是先快後慢,漸漸的放心了。你卻是心跳越來越快,你興奮了。這能說明什麼,你自己應該明白了吧?”齊天羽說着。

“你就這麼肯定是我?就憑這些?你就不怕錯了?”少女聽着點頭覺得有理,但推斷畢竟是推斷,她還是不服。

齊天羽一抹臉,不好意思道:“呵呵,這個我也想過。真有可能弄錯了。所以我讓秦瓊出手時不要用全力。沒想到不用全力根本拿不下你。不過,就算錯了,又能怎麼地?小爺的原則就是寧可錯殺一千,絕對不放過一個!”

“你!好狠的齊國師,在下領教了。不錯,我辛辛苦苦在馬爾克臥底了四年,爲的就是這一刻。大軍奪境,你們竟然有這麼多能人。我用那些甩劍塗了劇毒,你們再厲害也絕對逃不掉。沒想到,你身上竟然有那麼多的機關。我敗了,但就憑你們,還留不住我!”少女說着,伸手一撒。

嘩的一下,一大把鹽一樣的粉沫飛到了帳棚上,帳棚立即露出了一個大洞。少女點地向後躍起,哈哈狂笑起來。但她的笑聲未盡,就聽到“嗯”的一聲,她悶哼了一下,已經又回到了帳棚內,這次卻是四腳着地趴在了地上。她的背後,一根兩尺來長粗如兒臂的手指頭,輕鬆的點在了她的腰背中間,讓她動彈不得。

“毛熊,辛苦你了。”齊天羽向帳棚外的毛熊揮手道謝着。

“你還真厲害,說有人飛出來就真有,我服了。”毛熊也回了一句。

這時大家才向齊天羽投去了信服的目光。不多時,他們找到了少女發射甩劍用的機關,找到了一些書信,但上面畫的全是暗號,根本沒有人認得。

“好了,把這女人關起來,過幾天嚴刑伺候,再讓她死得難看些。”雨實氣憤的說着。

當天夜裡,人們的心都靜了下來。連殺手刺客也被抓了,他們的勝利,就在眼前了。而半夜裡,齊天羽卻一個人摸到了關犯人的小屋,進去後,用機關打開了鐵籠,找到裡面關着的少女刺客,他笑了。

“想不想活着?”齊天羽拔掉她嘴上的塞布問着。

“不想!來吧,盡情的折磨我吧。你們就那些手段,我都能背下來。我什麼也不怕,你一個字也別想從我嘴裡得到。”少女硬氣得很,頂着齊天羽叫着。

齊天羽被說得一愣,隨即又笑笑,伸手拿出一把刀來,對着她的臉就劃了下去。少女一閉眼,只等被殺。想到齊天羽這小菜連折磨人都不會,她竟然死得這麼痛快,她笑了。嗖!一陣涼風吹過,少女覺得身上的繩子突然鬆開了。

再一睜眼,她徹底驚呆了。齊天羽一刀砍下,竟然割了她脖子上繞的繩子,將她放了。她揉着手腕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齊天羽問道:“你是想感動我?你,看上我了?”

“嗯。可不麼?小爺正是看上你的身手了,你把這封信拿回去交給你的主子,讓他跟三國首腦說明白。這場仗已經打完了,我們真正的敵人,就快要到來了。這個世界需要的是人類的團集。”齊天羽說着,遞過了一個蠟封的信封。

少女接過信,懷疑的看着齊天羽,她把信拿在手裡,仔細的搖了搖。

“呵呵,你覺得我會放毒藥什麼的麼?你的主子肯定比你小心,會讓別人摸信的。你拿去就是了。”齊天羽揮手說着。

少女一個急衝,出了門,突然一停,回身就打了幾下。但她卻是什麼也沒打到,正是抓了瞎。這次她也想不懂了,心道:“這齊天羽打什麼算盤?竟然放我走了?又不暗算,又沒有毒信,這……,管他呢,先回去報信,反正活下來了。”

嗖嗖嗖!少女身法極快,幾個縱跳之間,已經出了軍營消失在了黑幕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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