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小谷附近的守衛全部給那位備州守派去了前線,城池下的那些士卒只能鎮壓一些零時的叛亂。若是在這個時候進攻小谷城,甚至都有可能破城,徹底剪除淺井一族。
“你覺得接下來應該如何。”信長右手拿着馬鞭,指着遠處小谷城的天守。這樣的襲擊對於淺井來說,即使不能致命,也能讓這位體驗到信長的怒火。
“當然是等到晚上,趁着夜色慢慢退出去。”
“退回去?”
“是的,光秀大人的兵已經在京都受到了包圍,而濱鬆(曳馬城後來改名叫濱鬆,也就是家康的居城)大人從三河帶來的士卒也不知所蹤,看起來已經脫困了,那麼我們這個時候把淺井的部隊引誘過來,無疑是不智的舉動。”
“不智?”信長陷入了沉思“按照你這麼說,是徹底放棄淺井了?”
“如果能不動刀兵就能解決事情,那麼對於兩方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信長收回了手,眉頭上出現了沉思的神色。“按照你這麼說,難道我還要給淺井長政一次機會,讓他好好認清楚我方的實力。”
“不可能,淺井長政這個傢伙我也見過。就從眉宇之間的那種感覺來說,就是一位剛毅的傢伙,不可能因爲這種事情而改變其的原則。不過……”
“不過什麼。”信長顯然注意到了其中的語句。
“不過,我們想要攻打他們並不算容易,肯定會有完全的準備。”
言畢,信長把馬頭掉轉像了南部,看樣子是準備退卻了。不管怎麼說,信長接納了義氏的意見,這樣在平時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獨斷獨行,從進入北部的近江來說,這完全就是衝動所產生的後果。或許,釣魚態度感染到了信長,不能不說以後的信長或許更加難對付了。
“殿下。”
“什麼事情,現在距離入夜還是有些距離。”
“我想說……”看起來這種話語或許會刺激到那位殿下,將軍的事宜。不管怎麼說,對於信長來說策劃這件事情的就是自己奉上的足利義昭。
“將軍的事情?”看來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邊上,時常的掛在自己的鬧鐘。
謙虛的神色“是的。”義氏不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去處理將軍殿下與信長的關係,不管怎麼說京都方面或許就不利於信長與自己。跟着倒黴的傢伙也是自己了。“你在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不是這樣,我只是認爲將軍這裡時間拖得越長,我們的敵人或許就會越多。”
“真的會是這樣麼?”
“應該吧。”
“你不會真的這麼想吧。”信長有些詫異的看着義氏,對於將軍殿下。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把將軍帶到自己面前,這位的遠見卓識絕對比自己要深刻的多。爲什麼的是,這樣的事情會迷糊。
不他一定是裝的。信長就這樣想着,但是卻是不露聲色。“你覺得公方殿下,真的能復興武家?”
良久之後,義氏面色從容,緩緩的吐露出了話語“我知道這些事情是公方殿下策劃,但是不能說公方殿下是能拯救天下,或者說來治理這片土地。這種傢伙,充其量也只是鄉巴佬土豪而已,這樣的道理您也明白。所以您纔會修築二條城,在外人眼中如此堅固。可是將軍殿下確實沒有這個能力,脆弱的心靈必須要有堅實的城牆來抵禦。”
“哦,您看的到是很清楚,所以纔會把他安排到我這裡,讓我幫他?”
“不,殿下擁篤公方殿下可以讓那位在暗中覬覦您位置的人無所遁形,比如說淺井與朝倉。這些傢伙當時表面上對於您可是言聽計從。”
“看起來是很清楚,但是我想看的是你的表現。”信長打趣的說道,不過這個話語並沒有激起義氏的笑容。“其實義氏你要知道,公方殿下依靠的也只是快要日落西山的足利幕府這個招牌,如今又多少人能聽將軍的號令,所謂的號令也只是爲了自己一己之私的產物。將軍的話語別說傳到九州,蝦夷等地,就連出不出的了京都都是問題。”信長的話語放了輕一些“就連天皇陛下這個傀儡的傢伙,現在也只是成了撰寫詔書的傢伙,只是名聲好聽罷了。”
義氏的臉上消失了那絲紅潤,變得慘白起來。
軍勢隨着信長的撤退,回到了南近江。淺井與朝倉的聯軍一時間也難以逾越,在北部地帶形成了勢均力敵之勢。而義氏這邊,因爲三好一族的關係,使得在四國的三好義繼不得不繼續保持這種曖mei的態度。
隨後幾日,信長去了一次京都,見到了那位足利將軍。從諜報來說,他們的會談非常短暫,只是有十數分鐘,不過收到的效果確實顯而易見。將軍殿下以幕府的名義來居中調停兩家,淺井朝倉自然是非常願意,他們想要停戰,等待着下一次的機會。而信長則是非常順從的聽從了將軍的建議。
然而就在京都流傳不會發生大戰的預言之後,從朝廷方面發出一封奇怪的文書。在這裡,包括淺井朝倉,乃至本院寺那些擁地的傢伙,因爲不供奉朝廷奉納,表示這幾位爲朝廷的敵人,要求附近的大名一同剿滅這些不供奉朝廷幕府的傢伙。
無疑,這樣是十足打了公方殿下一個響亮的耳光。而這聲耳光下去,得到的卻是沉悶的回答。將軍殿下立刻做出反應,示意那些臣子的供奉只是因爲天災的關係,再加上這幾日兵災所以皇室乃至幕府有些短缺。
從而示意,這幾位趕快補足這些拖欠的東西。“將軍殿下看來兩方面都得罪了。”義氏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顯然這個傢伙不適合當做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