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芋大師的代領下,我們風餐露宿,一路向東前進。河越的戰鬥已經爆發第三天了,不過除了聯軍和北條的小規模磨擦以外,相安無事。聯軍抱着等到河越無糧的想法,在河越對岸的河流開墾了部分田地。然而北條綱成在苦苦的籠城,因爲城內存糧豐富可以堅持八個月左右,所以兩軍就在這麼相互消耗中。
三天內,我們度過了一個又幾個寺廟,在金判攻擊的淫威之下,不少可憐的和尚都隨着我們的隊伍出發了。算了算,大概有七八間的廟宇派出了弟子和自己方丈親自前往。然而今天就是最後一間寺廟,如果這次能說得,我想武藏七黨也應該會管管後院這把火了。
在沙彌的接待下,我們來到了下總最大的一向宗寺廟,可以說是一個小土豪聚集地了。沿河御坊,只不過這裡的和尚權力,以及能耐沒有近畿的大罷了。
“您好,彌三郎大人,我是這裡的住持,總安。”一個渾身疤痕,露出精幹的肌肉的男人,額頭還有一道明顯的刀痕,居然是這裡的住持。
“大師您好,我想客氣話我也不說了,就是想借用大師您的力量,幫我幹一些事情。”我依了依,然後虔誠的說道。
總安露出了一口黃牙:“請問彌三郎是什麼事情,需要帶這麼多住持和僧人過來。”
“是這樣的,總安大人貴爲此地的御坊,我們自然要來拜會。”我連忙客氣道,遞出了十個金判。“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總安接過金判,顛了顛分量,斜着看了我一眼:“您還真是出手大方,請問彌三郎大人到此地有什麼事情麼?”總安示意我和和尚們落座。
“是這樣的。”我清了清嗓子,然後端坐起來,示意藤孝向大家說話。
“各位,非常高興能在這裡見面,而且不少大師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隨我來到這裡。”藤孝合了個掌,然後大聲的說道:“其實這次來,我們是來和大家商量一件事情的。是關於武藏方面武藏七黨的。”
衆人聽到此,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着。看了看下面鬧哄哄的人羣,安總對着藤孝說道:“不知道,藤孝大師想要幹嘛,拿我們一向宗當槍使?”
藤孝搖了搖頭,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拿出了我的無量居士的玉牌遞給了大家傳閱。“這位是加賀一向宗的無量居士,到此地來是給大家說一個好消息的。”藤孝指了指我。
這時和尚們紛紛傳看玉牌,“其實這次因爲河越城的關係,所以武藏七黨都傾巢出動。無量居士得知此事重大,所以連忙通知大家。”
山芋說道:“您既然知道武藏七黨都出動了,那麼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藤孝正了正身子:“各位可能不知道,在近畿部分一向宗已經有了不少根據地,而且在加賀艱苦卓絕的戰鬥中,一向宗已經取得了驕傲的成績。所以無量居士前來此處就是來號召大家在武藏也建立一個極樂佛國,這樣在加賀,近畿乃至關東平原都有一向宗的蹤跡。”一臉誠懇,不過卻帶着煽動性的話語。
總安看了看藤孝:“那麼武藏七黨都全部出動了,自然是好事,但是我們缺乏兵糧以及裝備,想要佔領武藏七黨的根據地也是非常困難啊。何況我們這些人只有一些有武器,對付那些老弱病殘還是非常吃力,到時候武藏七黨打了回來我們如何是好。”
藤孝拿出了金判的袋子倒出了三百多個金判,“嘩啦”一下。金判聲悅耳動聽。“諸位,這個是無量居士給大家購買兵器和兵糧的錢,每人一個金判來算,那麼就能招集三百人。這樣足夠奪下武藏七黨的那些土地。到時候奪下土地那些裡面的女人啊,耕牛啊,還有那些武器和金幣都是你們的了。當然如果奪下了,這三百金判還是要還給無量居士的。”藤孝慢慢的說道。
一羣和尚給金判晃花了眼,聽到還有錢糧可以搶,頓時鬧了起來:“大師,您把錢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招集門下奪取武藏七黨,讓那些鄉間小民知道我們一向宗在東國也是厲害無比。”
藤孝高興的點點頭,遞出了金判交給了總安。總安接過錢就和一羣和尚討論如何招兵去了。
“大人沒想到這些和尚聽到錢就這麼厲害。”藤孝在邊上感嘆道。
“沒辦法,宗教麼總是狂熱的,況且一向宗也不是什麼善類。其實按照幕府的角度來說,我們也是亂黨。”我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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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越籠城的六天後,武藏七黨浩浩蕩蕩的經過的了下總,大概還有三四日,就要到河越了。這時和尚們也整備的差不多了,在刀疤和尚總安的代領下,不少當地的山賊,盜賊,還有農人,都因爲錢的關係信仰了一向宗,在加上原本就不少人數的一向宗,實力頓時空前暴漲。
當地的武器和糧食都以及準備完畢,就等我這個主辦人開誓師大會了。
藤孝代表我在寺廟中喊話:“諸位,各位是信仰一向宗的門徒,那些武藏的敗類搜刮着人民的珠寶,吃着人民的糧食,還爲那些快要倒臺的幕府幹着壞事。這種事情是天理不容的,當年,日蓮大師在這片土地上宣揚佛法。今日,我們就是去超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惡鬼們。我想各位曾經可能是山賊,也可能是小偷,也可以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但是今天我們有着同一個目標,奪回這些人渣搶走我們的東西才讓我們如此貧苦。拿起你們的武器,拿回你們的財報。向着武藏那些亂黨出發。”藤孝義憤填膺的扇動着這些暴民。
頓時:“拿回我們的財報,超度那些惡鬼。”那些貧苦的農人還有強盜高喊着。就這樣我們的暴動一揆出發了。“大人,原來農民起義就是這樣的啊。”鏡在邊上悄悄對我說道。
“嗯?”我看了看鏡,“其實我也不知道,只不過能打下武藏七黨的根據地就好了,這樣那些國人就回回撤了,河越暫時也安全了。”我捏着鏡的耳朵說道。
“大人,戰爭會帶來和我一樣的孤兒,這樣能避免麼?”鏡想了想,露出了帶着絲絲憂愁的眼睛看着我。
“嗯?其實解決這種事情最好辦法就是結束戰爭,然而我們現在就是在結束戰爭。”我看着滿臉哀傷的鏡,牽着她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