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津石山,八上城,伊藤大軍宿營地,
“哈哈哈,這下德川烏龜有的受了,居然被武田信玄率領大軍堵在了濱鬆城內,恐怕是免不了一場慘敗了!就是不知道,德川烏龜會不會一不小心,連命都給丟了呢?哈哈~~”我手中拿着剛剛忍者從遠江傳回的秘密情報,神情愉悅地哈哈大笑對室內衆人道。
“是啊,此番武田出兵,看來是決心十足啊!一戰殲滅本家平手汎秀部三千精兵,繼而又連下德川家數座堅城,擒殺德川重臣,信玄更是親自率精騎,背道兼程,一舉將德川家康圍困在濱鬆城內,無從動彈,可見武田家此次是對上洛勢在必得,依屬下看來,也許是武田家內部出了什麼狀況,不得不急切出兵。\”鹿之介聞聽消息,卻是喜怒不形於色,低頭沉思了片刻,方纔語氣肅然道。
“嗯,估計是武田信玄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我點了點頭道:“我派遣的忍者一直在嚴密監視武田信玄,不過,踟躕御館防備森嚴,即便是我家的忍者,也無法深入查探,只能旁敲側擊,但這麼長時間,還是獲取了不少信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信玄的身體越來越差,而且數次大病,此次倉促出兵,應該是信玄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了。\”
“不論信玄的病究竟如何,現在我們只希望,甲斐軍團一定要徹底擊潰德川家乃至消滅德川家!那樣的話,我家下一步的計劃無疑將會省卻很多麻煩!”一旁的賦秀一邊修剪着指甲,一邊神情淡漠地發言道。\
“這意思不就是詛咒武田信玄堅持到擊敗德川家之後再死嗎?真是太陰險了!”賦秀話音一落,室內伊藤一干家臣紛紛投去無語的眼神,心下齊齊腹誹,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公有什麼樣的臣子,這陰險狡詐簡直就是一脈相承啊。可惜,他們似乎忘了,他們的身份好像也是我的臣子。
“好了,德川頭痛不關我們的事,只要不讓武田軍團衝過來,一切都不是問題。”我站起身,走到掛在牆壁上掛着的巨幅軍事地圖邊,指着一處要塞圖案道:“現在,我們唯一要關注的就是對石山本願寺的總攻!此刻,石山四面,聚集了整個織田家差不多六成的野戰軍團,如此龐大的兵力就是爲了確保此戰必勝,雖然,大殿給我們的命令是後備隊,但是河內、和泉的三好家餘孽仍是心腹之患,因此,我決定,主動出擊,尋機合戰,一舉消滅三好家在近畿的最後的有生力量,最好能夠逼迫近畿三好不得不放棄據點,逃回阿波!”
“可行!我軍目前集結於此的兵力總共有四千鐵騎,天部兩個兵團的八千步卒,兵力充沛,完全可以搶佔主動,只需留下兩千騎,密切監視此處動向足矣!不過,賦秀和主公必須有一人留下坐鎮!”平八郎神情鄭重地拱手發言道,忠勝如今已是家中宿將,性情也愈發沉穩,更加難得的是,忠勝還是個頗爲睿智的智將,思慮十分周到。\\
“那就賦秀留下來吧,全權負責此處的戰事,不過,我只能給你一千騎,但另外把持國天留給你!”我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決定道。\
“遵命,主公!”賦秀轉過身,拜伏應道。
“至於隨我出征的將領嘛,就平八郎、吉繼還有才藏吧,慶次、鹿之介、左近就交給你了,賦秀!千萬不可有絲毫懈怠!”我走到室內一角的櫃子邊,拉開抽屜,拿出一塊鐵製的雕有蒼鷹圖案的虎符,然後走到賦秀身邊,遞給他道:“這裡暫時組成一個集團部,虎符授予你,一切由你全權決斷!!!”
賦秀立刻恭敬地接過虎符,表情莊重,需知,在伊藤家,除了我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沒有隨意調動軍隊的權力,整個若狹、丹後國內,不存在任何私有性質的軍隊乃至武裝,即便是日常統領軍隊的那些將領,他們可以訓練統領軍隊,但絕對不能調動軍隊!唯有手持我授予的虎符,才能擁有限定時間內指揮軍隊的權力!這是極其強硬的做法,但卻是最長治久安的做法,任何將軍,他都是經常隨機調動,除非你心懷叵測,或者想搞小團體,否則訓練哪支軍隊不是訓?至於臨戰之時,號令不行的問題,根本不用擔心,整個伊藤軍,最重要的就是遵守軍令,各種基礎訓練,各個軍團都是一樣,所以作戰之時,各個兵團臨時編組在一起交由一個不熟悉的將領總領,不會發生太大問題,遠比一支軍隊的將官幾十年都不換,最後乾脆就是成了什麼蒙家軍、李家軍好,這不僅是對上位者好,也是對下位者好,既避免了上位者忌憚下位者,又避免下位者權力太大而滋生野心。\\\
…………
勝龍寺城,織田大本營,
“……主公,接下來,我們打算這樣,水路交由九鬼大人的艦隊負責切斷,我家的鐵甲艦也該派上用場了,幾次小規模的衝突,我們一直隱藏着這件秘密武器,爲的就是讓村上水軍放鬆警惕,然後一戰而殲之!……”明智光秀,一襲戎裝,跪坐在大廳內,正向信長詳細彙報着即將進行的石山總攻計劃。
信長一如既往地端坐在上首,神情冷峻地聽着明智的侃侃而談,千萬不要以爲信長也和別的大名一樣,戰前聽取總大將的計劃書只是爲了走個過場!信長從來都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無論對於何等重大的事,他都會憑自己的心意隨意決斷,不容任何人拒絕。\所以,臨陣換將的事,在織田家完全是屢見不鮮,甚至習以爲常,所以說,如果你的計劃不能讓信長滿意,隨時可能丟掉總大將的位置,更不要抱着什麼僥倖的心理,信長看似只是隨意地聽着你說話,但實際上卻是在認真細緻地揣摩分析着你的戰略,挑出你的問題。
不過,今天的信長似乎有些異樣,不僅精神頭顯得萎靡,而且臉色有點微微的蒼白,彷彿身體微恙,明智見了,但也沒太在意,仍自顧自說着。
忽然,驚變驟起!
砰的一聲,信長居然從坐的矮凳上跌了下來,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只微微哼了一下便沒了聲息,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底下的明智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繼而大驚失色,慌亂地起身衝了過去,扶起信長查看,半晌神情大變,猛的張嘴對外面大呼道:“快來人啊!速傳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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