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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賀,雖然比起甲賀來,伊賀衆佔據了整整一個伊賀國,不過實際上,因爲甲賀郡地處近江,同時又一直選擇強勢的大名投靠,所以論起石高來,兩者並沒有相差多少,都在5、6萬石之間而已。而家族也都差不多,甲賀衆有五十三家,而伊賀衆則是四十九家。
不過,在作戰方面,甲賀衆和伊賀衆之間可就差很多了,甲賀衆因爲一直都作爲武士勢力麾下的戰力存在,所以比起單人作戰能力,他們更加看重的是集體作戰能力。不過,就算伊賀衆集體作戰能力不強,但一羣忍者聚集起來,同樣能夠產生巨大的威力。
百地城。
在得到織田義信出兵的消息後,所有家族族長就齊聚在百地城商議對策。雖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直接的戰爭,但對他們來說,戰爭,並不陌生。因爲一直作爲被僱傭的忍者衆,近畿大大小小的戰爭幾乎都會有他們的身影。就算不會,看了這麼多年,怎麼也懂得一點了。
“諸位,雖然織田義信尚未出兵,不過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是我們伊賀衆的對手!”百地三太夫語氣堅定的說道。這是數百年來無數討伐伊賀衆卻失敗的勢力們,帶給他的信心。也同樣是所有伊賀忍者的信心。他們相信,只要他們團結起來,憑藉這伊賀國的地勢,沒有任何武士能夠擊敗他們。
就在百地三太夫想要將作戰計劃再說一遍的時候,一名忍者在外面高喊道,“頭目,織田義信送來的戰書!”
“什麼?”百地三太夫聞言,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原地,幾個呼吸後又重新出現,手中卻已經多了一封書信。
“頭目,小心有毒……”藤林保豐提醒道。
聞言,百地三太夫搖了搖頭,“織田義信雖然與我等爲敵,不過從其的作戰方式來看,其不會用這種手段的。”說着,就直接拆開了書信看了起來。
一時間,屋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盯着百地三太夫,或者說其手中的那封書信,顯然他們都很想知道織田義信送來的這封戰書中究竟寫了些什麼。
就在這時,百地三太夫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織田義信這小子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一邊笑着,一邊將書信遞給了藤林保豐二人。
藤林保豐二人飛快的看了一遍後,臉色別說有多麼的精彩了,“這織田義信真是……”藤林保豐搖了搖頭,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是好。
倒是一旁的瀧野吉政笑道,“呵呵,不過你別說,這個提議倒是挺有意思的。”
三人的話頓時將其他46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哎呀,你們倒是說話啊,我們也想知道信中到底寫了什麼啊!”一名老人焦急的催促着,他名爲不知火半藏,乃是伊賀衆中不知火一族的族長。
“哈哈,半藏你這老頭還是這麼性急。”瀧野吉政笑道,隨即就將書信的內容唸了一遍。
“這……”聽完之後,所有人都傻了。“這織田義信難道就這麼有自信?”不知火半藏喃喃自語着。
原來,這封書信中,織田義信提出了一個賭局。那就是由伊賀衆挑出3人來,和織田義信這邊比試一番。三局兩勝,如果織田義信輸了,撤出伊賀國,並且在其有生之年,連同織田家一起,絕對不會進攻伊賀衆。而如果伊賀衆輸了……嘛,那自然是乖乖的降服嘍。
好吧,織田義信這小子顯然還是對於武俠小說中的劇情念念不忘,在遭到了諸人的反對後,竟然又相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這可是戰爭啊!事關無數人生死的戰爭啊!怎麼能用如此兒戲一般的比鬥來決定呢?
只是偏偏,在笑過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因爲……他們動心了!是的,動心了,對這完全就是兒戲一般的提議。理由也很簡單,比起集體作戰能力,他們更加擅長個人戰鬥。而織田義信的提議,毫無疑問就戳中了他們的軟肋。
嗯?忍者正面戰的能力能夠比得上武士嗎?嘛……怎麼說呢?絕大部分的忍者在正面戰的能力上自然比不上武士了,因爲忍者一開始要學的,是刺探情報、快速傳遞信息等技能,而武士,武藝卻是從小就要練起的。
但實際上,到了百地三太夫這等高手的境界時,這種差距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因爲高手對於周圍的感覺是非常敏銳的,只要實力不是超出太多,或者擁有特殊的隱藏手段,是絕對逃不過高手的感知的。尤其像織田義信,感知範圍甚至超過了百米,這完全是非人類嘛。
在這種情況下,刺殺不過只是一個笑話而已,拼得還是正面戰。而且規模稍大一點的忍者衆中,只有個人戰鬥能力達到一定的實力,才能夠成爲上忍的。就好像劍客之中,只有實力達到了一定水平纔會被稱爲劍豪一樣。
當然了,就算如此,忍者和武士正面決鬥,無疑還是不公平的。因爲武士在武藝上面的修業,基本都是以正面戰爲主。但忍者就不同了,隱藏、潛行、幻術、暗器、施毒……等等全是他們需要修煉的技藝。
而之所以如此這些忍者們還動心了,卻是因爲織田義信提出的比鬥中,和以往的比鬥完全不同。可以說,完全是偏向於忍者的比斗方式。地點,山林之中!範圍,千米之內!手段,不限!
可以說幾乎所有忍者在看到這種條件時,都起了答應下來的心思。
“頭目,這會不會是織田義信使得計謀?將我等引誘出去,然後一舉將我們全部拿下。”藤林保豐在冷靜下來後問道。
聞言,百地三太夫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依照織田義信的行事風格,卻又不太可能。”頓了頓,百地三太夫再次說道,“而且根據一直以來收集的情報,以及前陣子加藤段藏前來時我和其的交談中發現,織田義信本人,也是非常強大的忍者!”
聽到百地三太夫的話,房間內再次陷入了安靜,所有人看着百地三太夫,等待着他最後的答案。
而百地三太夫則皺着眉頭,拿着書信不斷翻看着,顯然,一時間他也無法做出這個決定。
說實話,雖然歷史的戰績,讓百地三太夫對於此戰很有信心,但他卻也非常的明白,就算能夠擊退織田義信這一次的進攻,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忍者!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收集情報,而對於織田家的情報,伊賀衆真心不要太多了。所以百地三太夫非常的明白,織田家比起歷史上那些敗於伊賀衆的那些勢力要強大的太多了。畢竟,可從來沒有任何勢力能夠糾集十萬大軍上洛的。
書信中,織田義信直接表明其只帶了5000人,可百地三太夫卻非常的清楚,其在進攻大和國的時候,可是帶了兩萬人。
而伊賀衆有多少人呢?滿打滿算,也不過4000人,這還是加上那些稍微懂點忍術的老弱婦孺在內。
伊賀國內,織田義信的本陣。
“主公,您這提議也真是太……”前田慶次等人無語的看着織田義信,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呵呵,很是兒戲是嗎?”織田義信輕笑道,“不過你們不覺得,如果伊賀衆真的答應下來的話,對我們對他們都很好嗎?戰爭,哪有不死人的?我只不過希望能夠少死一些……”說着,織田義信露出了一副不忍天下蒼生飽受疾苦的神棍表情,用着一種充滿誘惑力的語氣說道,“不管是這些士兵,還是伊賀衆,未來都會是本家的領民……我又怎麼忍心多做殺孽呢?”
好吧,這表情,這語氣,如果是其他神棍的話,說不定還能騙到幾分尊重。可惜,這個人卻是織田義信……
“切,肯定是之前那個想法被大家否定了,於是又起了這麼一個主意!”前田慶次不屑的說道。
“沒錯!”
“就是如此!”
白木行久和島左近聞言附和着,身後,本多忠勝等人也是連連點頭。
倒是新加入還沒有習慣的柳生宗嚴等人,被織田義信騙去了幾滴眼淚,此時正張口結舌的看着織田義信等人,顯然不敢想象以織田義信如今的地位,他的家臣團竟然會是這般摸樣。
倒是果心滿眼放光的看着織田義信,口中神神叨叨的唸叨着,“凡天之驕子,必有其不同於常人之處……或許真正的和平,將由眼前這個人來實現……”好吧,這位纔是真正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