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愛子的事情有些許的愧疚,不過畢竟已經成爲了事實,就算織田義信不願意,又能如何呢?最少如今的他,還沒有對抗全世界的力量。
嗯?爲啥萬里小路房子她們不用藥處理掉?嘛,這種事情可是很危險的,而且身爲天皇家庭,根本不可能隨意離開御所,唯一可以拿得到地方的,也只有朝廷內的御醫了。而不管是通過御醫還是讓侍女溜出去買,不都將這件事情暴露了出去嗎?所以,將孩子生下來其實是最簡單也最安全的方法。
當然了,就算有那個能力,織田義信恐怕也不會爲了愛子去對抗全世界。畢竟,他對於愛子或者萬里小路房子她們,並沒有什麼愛。
陪着愛子聊了一會,織田義信就動身返回了伊勢,如今,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了。幫助曲直瀨道三建設安土醫學院,檢查未來前往明國進攻通商的貨物收集情況,檢查新船的建造情況,以及安土寶鈔和安土月報的研發情況。
織田義信忽然發現,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爲,似乎已經和自己當初所想的武士生活完全背道而馳了。他以前希望的武士生活,就是每天和嬌妻美妾們過着沒羞沒臊的日子,不時虐一虐前田慶次他們,然後在戰場上刷刷功績什麼的。
可如今呢?戰爭幾乎沒有自己出手的機會,就算率軍出征,自己的家臣們就能夠搞定一切。而且,也沒有什麼敵人能夠讓織田義信興起主動出手的慾望。而政務方面,原本的甩手掌櫃如今甩不了了,他不得不天天跟在諸人的身邊檢查着他們的工作。
這並不是織田義信信不過麗璐或者寧寧她們,只是因爲這些事情每一個都關係到織田家的未來,一旦出現任何的岔子,那不單單是浪費了時間和金錢,織田義信還不得不再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彌補這些過錯。而且有些事情,還未必能夠輕易彌補的了呢。
京都,御所。
“山科大人,這次的事情可真是麻煩您了~”織田信長笑道,同時從身旁的侍從手上接過一個袋子給山科言繼遞了過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哈哈,織田大人太客氣了,您提出的這個天下第一比武大會,不但可以展現朝廷的威嚴,還能讓我等見識一下超凡入聖的劍術比試。這等好事,天皇陛下又怎麼可能拒絕呢?”山科言繼聞言大笑道,同時順手接過織田信長遞過來的袋子放入了懷中。
“雖然如此,但如果沒有山科大人的幫助,這件事情卻也是辦不成的~”織田信長笑道。隨後兩人又互相吹捧了兩句,織田信長就率人離開了。
“呵呵,這錢真是好賺~真是應該感謝足利義昭那個笨蛋啊~”山科言繼摸着懷中的錢袋子,看着織田信長離去的背影笑道。
嘛,也難怪山科言繼會這麼想,因爲此次織田信長提出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雖然需要朝廷出面,但從頭到尾,朝廷需要拿出來的,就只有名號外加在大會開始時,派人出來講個話。對於朝廷來說,其實這種事情可是樂不得的呢。就像山科言繼所言,這可是展現朝廷威望的大好機會。
而且朝廷不單單可以撈到名聲,織田信長爲此還捐助朝廷3000貫錢。講講話、露個面就有這麼多錢拿,對於朝廷來說,還有比這更加美好的事情嗎?
顯然沒有,要知道自從織田家上洛,尤其是其和足利義昭鬧翻後,織田信長對於朝廷幾乎是有求必應。張嘴就有錢,這種日子以前朝廷敢想嗎?正親町天皇繼位之時,那可是足足等了3年才求到一點錢,勉勉強強舉行了繼位儀式。
所以雖然表面上朝廷依然和幕府和和氣氣的,但私下裡,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嘲笑足利義昭不知好歹呢。甚至不少人都希望織田信長能夠繼承徵夷大將軍之位,這樣雖然朝廷依然拿不到實權,但最少,生活可以改善得很好嘛。
離開了京都御所,織田信長隨後就前往了二條城,早就接到了消息的木下秀吉此時已經在城門前守候多時了。
“這段時間將軍有沒有什麼異狀?”織田信長一邊往城內御所中走去,一邊問道。嘖嘖,那架勢,怎麼看都和在自家領地上沒啥區別嘛。
“沒有,就是不時發發瘋罷了。”木下秀吉低聲輕笑道。
“這樣啊,繼續監視,不能讓他找到漏洞可鑽!”織田信長並沒有因爲木下秀吉的話而大意,畢竟足利義昭對於織田家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是!”
“嗯,其他人有沒有對此有什麼異常舉動?”織田信長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細川大人整日不是研究茶藝,就是在看書。和田大人等則是每天借酒消愁,不過有趣的是,他似乎將如今的遭遇怪罪到了將軍的頭上。另外,比較讓人好奇的是,朝廷已經很久沒有派人來過了。”木下秀吉再次答道。
“呵呵,朝廷那幫人自然不是傻子。”織田信長聞言輕笑道。
軟禁徵夷大將軍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直接和朝廷說,所以織田信長也只能通過示好來讓朝廷做出利於他的選擇。而結果,最少目前來說,朝廷並沒有讓織田信長失望。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足利義昭的御所。
“你來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在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將軍?!”足利義昭一見織田信長,就咬牙切齒的厲聲問道,顯然此時對於織田信長,他只剩下仇恨了。
搖了搖頭,織田信長沒有理會足利義昭的語氣,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需要幕府的詔書。”說着,就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已經寫好的詔書遞給了木下秀吉。
木下秀吉將其呈給足利義昭後,足利義昭隨意的翻看了兩眼,頓時嗤笑道,“你覺得我可能會給你蓋印嗎?我知道,就算沒有幕府的詔書,這什麼比武大會你依然可以舉行。不過,我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幕府如今和你織田家不是一條心了!”
聽到足利義昭的話,織田信長頓時就樂了,只聽他搖頭怪笑道,“有些時候,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什麼意思!?”足利義昭聞言,憤怒的站起身來瞪着織田信長,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恐怕早就拔刀砍人了。
“沒什麼意思,此次我前來,不是來請你蓋印,而只是來蓋個印而已……”織田信長輕笑着說道。
聞言,足利義昭愣住了,似乎沒有弄明白織田信長的意思。不過織田信長也不準備讓足利義昭去思考,只聽他輕笑着說道,“猴子,把印章拿過來。”
“這……”木下秀吉聞言一愣,他怎麼都想不到織田信長竟然敢這麼做,而那邊的足利義昭聽到織田信長這番話,差點就直接被氣死。要知道將軍的印綬可是隻有將軍才能夠使用的,而如今織田信長看樣子是準備將這東西也沒收了?
“嗯?”看到木下秀吉有些猶豫不決,織田信長頓時露出了不耐煩的聲音,見狀,木下秀吉不再猶豫,伸手就將案几上的印綬抓去。
“混蛋!這乃是天皇陛下賜予將軍的印綬,你竟然膽敢明搶?!我一定要奏明天皇陛下!並下詔給天下羣雄,讓他們討伐你這個逆賊!”足利義昭見狀連忙撲到印綬的上面,一邊保護着不讓木下秀吉搶走,一邊大呼小叫着。
而見狀,木下秀吉卻也不好辦了,畢竟不管怎麼說,足利義昭都是將軍,弄出個好歹,他的麻煩就大了。而織田信長對此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等待着結果。
足利義昭的大呼小叫很快就引來了細川藤孝等人,衆人見狀,瞬間就被嚇傻了,顯然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織田信長竟然膽大妄爲到這種地步。不過很快,細川藤孝就反應了過來。
“將軍殿下,快丟給屬下!”細川藤孝大喊着。
見狀,足利義昭也沒有細想,連忙將快要保不住的印綬丟給了細川藤孝。只是,細川藤孝接過印綬後卻沒有像他想象中那般逃離二條城,反而轉身恭敬的對織田信長施了一禮說道,“織田大人,不知需要蓋印的詔書在哪裡呢?”
“細川藤孝!?你也背叛了我,背叛了幕府嗎?!”足利義昭驚怒的喊着。
而織田信長則靜靜的注視着細川藤孝,半響之後,才輕笑的說道,“果然如光秀所言,你是一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