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太子丹的府邸,後院裡的桃花樹下,太子丹手拿這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花如玉越牆而進,落在太子丹的前面。太子丹笑道:“怎麼樣?”花如玉淡然笑道:“沒有問題,可是我總覺得孟豹有點不對勁,他不是那個好色的男人,”太子丹笑了笑道:“男人的心,不是你能懂的,孟豹幾次三番都險些死在嬴政的手下,不會有錯的。”
花如玉知道,太子丹決不會因爲這個原因而相信孟豹,可是她也知道太子丹不說,她也沒有辦法。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不管這些。兩道驚人的劍氣沖天而起,太子丹驚訝的朝那裡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笑道:“看來蓋聶和孟豹這兩個人碰到了一起。”
市集上,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全部都離開了這裡。只剩下荊軻三人,屠狗者嘿嘿一笑,從鍋裡夾起一塊狗肉,放入嘴裡。完全無視那兩道劍氣。孟豹冷冷的看着蓋聶,道:“記得我說過什麼嗎?”蓋聶道:“你不是秦王的手下,爲什麼還要和我爭鬥?”
孟豹冷聲道:“劍聖永遠都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蓋聶看了他一眼,轉身道:“走,去外面,”孟豹也不出手,背後偷襲可不是他的風格。遊星夢擔憂的看了蓋聶一眼,卻沒有阻止,她知道蓋聶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是她能改變的。就算是鉅子也無妨讓他改變。
荊軻打了個哈欠,也跟了過去,這兩個人的對決一定會很有趣。他怎麼可以不去看看。高漸離溫和的笑了笑,拿起築跟了上去。屠狗者張大嘴巴朝鍋裡狠狠的吸了口氣,鍋裡的狗肉全都朝他的嘴裡進去。
燕都外面,是一馬平川,一眼就能望盡。孟豹兩人相對而立,兩把劍同時出鞘。強大的劍氣讓人心驚。地上的泥土被劍氣刮出道道如水紋般的印記。荊軻的眼睛一凝,孟豹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風沙滾滾,兩人在這一刻同時出手,兩道劍光如蛟龍出海,剛一接觸,兩把劍就糾纏不休,翻滾之間讓外人看的心寒。一道道劍氣粉碎了地面,漫天沙土兩人的身影已經讓人看不清,只有那兩道劍光讓人知道他們的位置。
勝敗對於兩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他們在這一刻已經化爲劍,一把劍是沒有什麼勝敗之分。逼人的劍氣,冷酷的眼神,在這一刻兩人是驚人的相似,他們都是一種人,一種爲劍而生,爲劍而死。
唰,一把劍刺穿了他的右胸,一滴鮮血由劍尖滴落在地上。微弱的聲音卻是讓在場的衆人如雷般響亮。現場死一般的沉寂,遊星夢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愣愣的看着那把劍。
那把劍叫英雄劍,那把劍的主人就是孟豹。此刻他的眼睛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那無窮的冰冷,讓人心裡發寒。蓋聶嘴角流出一絲絲血,手中的劍已經被孟豹擋住。孟豹用力一拔,蓋聶一口鮮血吐出,擋住了孟豹的視線。
唰,一道劍光從血光中衝出,刺入孟豹的肩上,孟豹左手成掌,一掌將蓋聶拍飛。遊星夢急忙接住蓋聶,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孟豹,恨不得他死。孟豹看着受傷的蓋聶,淡淡道:“天命就是強者用來哄騙弱者的笑話,只要你夠強,你就是天命,”他從心裡覺得陰陽家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只要你夠強,有什麼能夠毀滅你?孟豹眼神一閃而過的殺氣,人也朝遊星夢衝了過去。冰冷的劍鋒閃現着寒光,遊星夢臉色閃現着憤怒。正要動手,蓋聶已經一把將她推開,強壓着傷勢,蓋聶提劍衝了過去。
當,兩把劍相擊,孟豹嘴角扯出一抹冷傲的笑容,“蓋聶,今天一切都結束,從今天起你在也不能用劍了,”兩人交手三十回合,孟豹雖然肩上受傷,可蓋聶傷的更重。蓋聶身子急退三步,將手上的劍平舉。灌入強大的力量,劍的周圍迅速的環繞着一股無形的劍氣。
孟豹將劍斜指,身子迅速的衝了過去。流星問天,一劍刺出,平淡的一劍,簡單而璀璨,就像是黑夜的流星。快而短暫,兩人錯身而過。咣噹,蓋聶的劍掉落在地,他的人也撲通倒在了地上。
孟豹的嘴角流出一絲血,用劍支持着身體。腰間一道深深的劍痕,讓衣服再次變紅。遊星夢將蓋聶抱起,瞪了孟豹一眼。她就快速的離開這裡,蓋聶傷的很重,要是不及時醫治蓋聶恐怕就要死了。她心裡雖然恨,卻也沒有辦法。
孟豹用手將嘴角的血跡抹掉,淡然的站起身來。然後開始朝城裡走去,荊軻身子一閃,來到了孟豹的身前,笑嘻嘻的說道:“我帶你去療傷,”他的建議很好,任誰在受傷的情況下都不會拒絕別人的美意。
可惜,這人是孟豹,孟豹的心思偏激,從來都不會讓人幫他。“給我滾,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孟豹冷冷的說道,他可不是善男信女,荊軻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已經讓他不耐煩了,荊軻嘆了口氣,正要在說話。高漸離將荊軻拉開,溫和的笑道:“荊軻,他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荊軻嘆了口氣,讓開一條路。
孟豹從那裡走了過去,走的不快,看他的背影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猛虎一樣。荊軻埋怨道:“漸離,你爲什麼不讓我帶他去療傷?”高漸離臉上露出沉思,緩緩道:“他就像是一頭老虎,在他的世界中永遠都只能有一個人,絕不能有人去插足,你要是強插進去,就會遭到他的反彈。”
荊軻不解的搖了搖頭,然後又笑嘻嘻道:“快,屠狗的快煮一鍋狗肉,我餓了。”
孟豹慢慢的走到燕都,城門下花如玉一身紫色羅裙,身邊卻有個小孩。那小孩看起來也不過是兩、三歲,粉嫩嫩的臉龐。圓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孟豹走了過來,花如玉指着他道:“天星,這是你的父親,孟豹,”孟豹到了她的身前。孟天星怯生生的說道:“父親,”他喊出了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字。
孟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嚇得他急忙躲進花如玉的背後。花如玉護住孟天星,朝孟豹道:“喂,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孟豹冷聲道:“站出來,”聲音冰冷卻有種奇異的魔力。這股魔力讓孟天星站了出來,他瘦小的身軀挺了挺。孟豹眼裡閃過一絲讚賞,他欣賞這個孩子雖然他不是他的。
可他也不會說出來,反正也沒有什麼人知道。“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孟豹冷冷道,花如玉淡然的一笑道:“我要你去太子丹府,幫太子丹做一件事情,”孟豹點了點頭,往太子丹府裡走去。
紫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擔憂,花如玉她的心裡總覺得孟豹有不對勁。至於爲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孟天星天真的說道:“師傅,爲什麼不讓我跟父親走?”花如玉輕輕的摸了他的頭,笑道:“乖,你父親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他忙完就會回來找你的。”孟天星點了點幼小的頭顱,語氣天真道:“等父親回來,我要他帶我去玩,”花如玉心裡暗自的嘆了口氣,以孟豹的爲人,怎麼可能帶他去玩!
花如玉牽着孟天星那胖乎乎的小手朝家裡面走去,穿過了市集,在走了幾條街,終於來到了一個清雅的小院。花如玉將門打開,院前就是一片竹林,遊星夢焦急的在那裡走着,一見花如玉進來,連忙迎上來道:“玉姐姐,快救救蓋聶吧,他就快死了,嗚嗚,”說着她還哽咽了幾聲。花如玉紫色的眼眸充滿笑意,調笑道:“喲,沒有想到我們的遊大美人竟然怎麼擔心蓋聶啊,我平時怎麼就不知道呢,”
話是這樣說,花如玉還是走了過去,從竹杖上的葫蘆倒出一粒藥丸來,嘆息道:“唉,這藥是越用越少,看來用得煉製了,”遊星夢一把將那藥丸搶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藥丸塞進蓋聶的嘴裡。看得花如玉大嘆,真是重色輕友啊!
見蓋聶的氣息平穩了下來,遊星夢才拍了拍胸口,嬌媚的臉上也放鬆了下來。花如玉打趣道:“喲,剛纔是誰哭的梨花帶雨啊,”說到最後還長長的拖了一聲。孟天星揚了揚腦袋道:“師傅真笨,是遊姐姐哭的,”花如玉撲哧一笑,拍了拍孟天星的腦袋道:“還是我們的天星聰明,”遊星夢嫵媚的眼睛狠狠的瞪了花如玉一眼。卻見蓋聶還沒有醒來,心裡又提了起來,問道:“玉姐姐,蓋聶怎麼還沒有醒來?”
花如玉翻了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當我的藥丸是神丹啊,像蓋聶受了怎麼重的傷,一粒那裡能讓他迅速的好起來,”遊星夢聽了,急忙道:“那就在給他吃一粒吧,”花如同白了她一眼道:“我的藥丸雖然不是神丹,可也珍貴着呢,蓋聶內傷已經被治癒,皮外傷個把月就可以治好的,在說了最近墨家要去咸陽鬧事,你的蓋聶在家裡面更安全,”遊星孟一想也有道理,咸陽之行太過危險,要是蓋聶的傷勢沒好,自然就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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