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姜明霞的講說之後,高原也暗暗吃驚,因爲從姜明霞的描敘來看,抓住羅煥的人應該就是韓騰手下的五神將之一的水心月.
高原以前曾經和水心月交過手,雖然那一次兩人未分出勝負來,但高原知道她的武功並不在火烈陽、金昌鬥之下。儘管說真得打起來,高原不見得會輸給水心月,但現在羅煥在她手裡,因此高原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且那一次交手中,高原曾挑落過水心月的面紗,見過水心月的面貌,發現水心月長得和李瑛鴻有七八分相似,因此高原估計,兩人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還有水心月是怎麼追蹤到這裡來的,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行蹤。
想到這裡時,高原又爲淳于鍾秀擔心,因爲淳于鍾秀先趕去救援羅煥,雖然高原知道,淳于鍾秀的武功並不弱,而且在一般人看來,甚致可以算很強的,但和水心月這種級數的高手相比,還是有一段相當的差距。雖然水心月的目地只是用羅煥引出自己,暫時不會傷害羅煥,但她會不會對淳于鍾秀手下留情,就不好說了。如果淳于鍾秀因此而受到傷害,高原心裡恐怕也會內玖一輩子的。
直到這時,高原纔開始認真的審視,自己和淳于鍾秀到底算什麼關係,算起來高原和淳于鍾秀認識的時間其實很長了,從高原剛剛穿越到這個時空的時侯,在趙國就和淳于父女相見過,不過在一開始的時候,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好,主要是因爲觀點不同;但後來在齊國再度相遇時,淳于父女幫了自己不少忙,自已和淳于鍾秀的關係也大有改善,至少可以算是有一些好交情了;再後來淳于父女眀確表示了要投靠自己,雖然高原不清楚他們父女投靠自己的真正原因,但能夠得到這樣的名士投靠,對於提高自己的聲望當然是大有好處,自然也不會拒絕。
而這一來淳于鍾秀和高原的關係不自然就更進了一步,不僅可以和高原討論一些軍國政務大事,和高原的妻妾也建立了不錯的交情。李瑛鴻偶爾也開玩笑,讓高原乾脆也把淳于鍾秀娶回來算了。不過高原心裡到是真的還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淳于鍾秀的美貌不在高原的任何一位妻妾之下,而且家世、才學、武功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要說高原沒有動過心,當然是不可能,不過高原己經有了五名妻妾,自已覺得己經不少了,他可並沒有在這個時代打下一個大大後宮的打算,把所有看得上眼的女孑都收爲私藏。
因此目前自己和淳于鍾秀之間應該是一種類似於男女好朋友,也能算是一種特殊的友情關係,不過高原知道,就是在現代社會中,這種關糸也是十分曖味的,何況是在這個時代中,男女之間根本不可能保持有真正的朋友關係,那麼……
就在高原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姜明霞道:“高叔叔,就在那裡。”
這時兩人隱身在十幾棵小樹間,借看樹木的掩護,高原順着姜明霞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大約三四百步遠的地方,在一棵大樹下,躺着的正是羅煥,顯然是被綁着,而在羅煥的身前,站立着一個身穿長裙,輕紗蒙面,手持雙劍的女孑,從身形上看,就是水心月。
而在水心月的左右,約十餘步遠的地方,淳于鍾秀和小白一人一狼,正在和她對持,欲進又退。從局面上看,淳于鍾秀大概是釆用前後夾擊的戰術,儘管她們一人一狼都不是水心月的對手,但卻一左一右,互相掩護夾擊,讓水心月顧此失彼,結果還真把水心月給拖住了。
雖然這樣的局面,讓高原鬆了一口氣,不過高原的心裡明白,這是因爲水心月手下留情,並不想痛下殺手的緣故,如果水心月真的毫無留手,淳于鍾秀和小白恐怕都難以活命。因此高原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孑這一次水心月到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至少到目前爲此,羅煥、姜明霞、小白、淳于鍾秀都無一損傷,也算是值得慶幸。
想通了這一點,高原立刻催馬衝了出樹木的掩護,來到了他們面前。
見高原終於來了,淳于鍾秀也鬆了一口氣,她當然看得出來,對手的實力遠遠強於自己,只靠自已的力量,是根本無法救出羅煥的,因此淳于鍾秀收起長劍,來到高原身邊,道:“武安君來了。”
高原點點頭,道:“謝謝你,淳于小姐,你去照顧好明霞,這裡就交給我吧。”
淳于鍾秀也知到,對手的武功太強,自己插不上手,因此立刻退到姜明霞的身邊,而小白也“蹭蹭蹭”的跑了過來,身上有兩處血痕,十分清楚,而且狼毛也被削去了好幾片,不過傷得並不重。
高原輕輕拍了拍狼頭,道:“等一會兒回營以後再給你治傷,現在忍一下,先到後面去吧,有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而小白“嗚嗚”叫了兩聲,也退到了淳于鍾秀和姜明霞的身邊。
高原上前幾步,距離水心月大約有七八步的距離,道:“水心月。”
水心月的柳眉一展,道:“武安君終於來了。”
高原道:“先無論你是怎麼來到這裡,找我有什麼事情,但你能夠手下留情,並沒有傷害她們,我還是要謝謝你,而且我也可以保證,這一次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
水心月的眉尖輕輕一挑,道:“按照武安君之言,似乎視我爲階下之囚。”
高原淡淡一笑道:“這到不敢,水姑娘雖然抓住了煥兒,但並沒有傷害他,因此我認爲水姑娘只是藉機和我見面,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但卻並非是敵對。”
水心月道:“武安君就說得這麼肯定嗎?或者我會利用令郎的性命來威脅武安君呢?要知道現在令郎還在我的手裡,如果我要取他的性命,隨時都可以動手。”
說着,水心月的手腕一翻,長劍己經指向了羅煥的胸口。而姜明霞驚叫了一聲,顯得十分緊張。而羅煥的臉色蒼白,卻咬着牙,一聲不吭,並沒有求救或求饒。
高原皺了皺眉,道:“現在還做這些姿態有意思嗎?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如果你剛纔傷了他們當中任何一人,我都不會放你活着離開,因此你纔沒有下手,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事情要說可以儘管開口,而且有什麼條件,我們也儘可以協商,但不要用煥兒來危脅我,否則就容易弄巧成拙的。”
水心月的目光也凝重了起來,剛纔兩人一番對話,看似簡單,其實是在爲自己爭取主動。在水心月看來,現在自己手裡控制着人質,因此高原就應該懇求自己釋放羅煥,或者是不要傷害羅煥,甚致爲了羅煥的安全,做出某些讓步,這樣一來,自已就能夠主導接下來的談話了。
但高原顯然是識破了水心月的打算,一開始就直接點出,水心月是來找自己有事,因此一直都沒有傷人,言下之意,就是水心月有求於高原,自然也不會傷害羅煥,而且高原還擺出一付十分大度的姿態,表示因爲水心月沒有傷人,所以自己也不會傷害水心月,言下之意,如果水心月真的傷了人,那麼水心月根本就跑不掉。
明明自已手裡還有人質,但高原卻是一付局勢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態度,讓水心月無法接受,由其是高原還擺出一付少來這一套威脅人的把戲的樣子,讓水心月心裡自然不快,自然要爲自已爭取主動,因此水心月的雙眼中射出寒光,道:“武安君是不相信我會下手嗎?那麼我不妨讓武安君看一看,我到底敢不敢動手。”說着,手中的長劍向前微吐,作勢欲刺。
水心月在代郡潛伏了數年的時間,雖然取得的成效不多,但對高原的家庭情況到是打聽了個七七八八,她知道羅煥雖然只是高原的養子,但高原仍然視爲己出,十分愛護,因此拿羅煥來威脅高原,也不怕高原不就範。雖然高原現在還沒有服軟,但水心月還是有辦法,打算在羅煥不致命的地方刺一劍,最好能夠讓羅煥大哭大叫,不信高原還能沉得住氣。
但就在這時,高原突然一聲暴吼,身形閃電般前縱,寒星閃動,三點寒光直取水心月的雙目,咽喉,同時當頭一刀,向水心月猛砍了過來。
水心月也不禁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高原竟然真的會動手,而且飛刀連同刀勢來得極快,幾乎一出手就到了水心月的眼前,凌厲的氣勁己經迫在眉間,別說水心月確實無心要傷害羅煥,就是真想要殺羅煥,這時恐怕也來不及出手了,因此也不加思索,抽回指點着羅煥的長劍,在面前一揮,將三把飛刀擊下,隨後身形後飄,躲過了高原緊跟着砍下的一刀。
高原速步趕上,緊接着又是兩刀砍出,而且每一刀砍出,都要出前一刀威力更大一些,三刀連環砍出,幾乎一氣籲成,渾然一體。
雖然以前曾和高原交過手,但水心月還是沒有想到,高原的刀勢來得如此之快,而且威勢之強,比上一次交手時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這時水心月的先機己失,因此也不敢冒然硬接高原的刀鋒,只好身形再度後縱,腳尖點地,一連退了十餘步的距離。
而高原幾步趕上去,擋在羅煥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