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斬首計劃

“主公,不如讓我去召集一批忍者,採用流言謠傳挑撥離間等等手段去分化他們,或許能不攻自破。”瀧川一益首先打破了沉默。

“忍者啊,確實需要考慮招募一些忍者了。”漢兵衛點點頭,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忍者是這個時代必不可少的利器,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忍者更能發揮他們的能力,“彥右衛門的提議不錯,只是這條計策見效太慢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等結束了這次任務之後還要麻煩彥右衛門你去實行這件事。”

“是,主公!”瀧川一益躬身應諾,並沒有因爲建議沒被採用而沮喪。

“小六,那三個接近的村落防衛如何?”

“大半的人力物力被投入到巖砦的修築中去了,村落裡多數都是老弱婦孺,沒什麼戰鬥力,剩下的一小半正在加緊開採鐵礦,好換取或打造更多的武器,不過他們在十里範圍內都布有眼線,如果有威脅到他們的部隊開進,就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到後方和相鄰的那兩村落。”蜂須賀小六明白漢兵衛是想評估原先那個逐步蠶食各個擊破計劃的可行性,所以儘量把自己探到的情況說詳細一點。

“主公,我們是不是先把外圍的那兩個村落拿下?”前野長康聽了蜂須賀小六的介紹,覺得要繼續實施那個計劃的話,從那兩個遠離中心的村落下手比較方便,“而且這樣一來還能震懾到後面可能加入一向一揆的村落呢。”

“如果他們向那三個村落求援的話我們剛好趁他們分散兵力的時候在途中埋伏偷襲,殺傷他們救援的人手。”青山新七也點頭附和前野長康的話,“而如果他們不派救援的話勢必會失去其他觀望者的心,全力救援的話我們就乾脆抄了他們的根據地。”

漢兵衛點點頭,圍點打援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主意,特別適合現在手中有十多挺鐵炮三具連弩加上十來張弓的漢兵衛一方,而且這也和原先定下的計劃十分相符。

“小六,你有沒有打聽到那個加賀國松岡寺來的是什麼人?”雖然認爲前野長康和青山新七提出的方案相當可行,但漢兵衛並沒有馬上點頭,而是轉而問起那個挑起本次事端的罪魁禍首。

“據說是本願寺一族的支脈,名叫本願寺笠如,是加賀國一向宗的活躍人物。”蜂須賀小六馬上就回答了漢兵衛的問題,令漢兵衛對他的偵查能力大爲歎服。

“主公可是有其他的打算?”小三郎見漢兵衛沒有直接同意前野長康的提議,又對發起者起了興趣,馬上就聯想到漢兵衛有了其他的想法。

漢兵衛點點頭,斟酌了一會才說道:“一向一揆畢竟是以農民爲主,不是職業軍人,對戰爭也就沒有充足的思想準備和身體訓練,他們沒有理由隨隨便便的就發動叛亂從事戰爭。只是因爲自己的經濟利益和生存環境受到了威脅纔會被人挑動。參與到這次的叛亂中。”

“而後面加入的村落恐怕也是因爲害怕遭到平亂的軍隊不分良莠的屠殺,被那個本願寺笠如的說法所蠱惑纔會加入到一向一揆中去的吧。”

“主公的意思是要保存這些農民的性命,只問罪那個挑起事端的本願寺笠如嗎?”小三郎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可是主公,如果只是針對本願寺笠如的話,恐怕在石山之町的二次郎哥哥會很困難的。”

小三郎說的隱晦,漢兵衛卻是明白的,但也只能默然以對,只針對本願寺笠如的話,一旦二次郎的身份曝光,必然會遭到石山本願寺的打擊報復,而石山之町又幾乎都是一向宗的門徒,恐怕這些日子在那裡辛苦經營的一切都會付諸流水。

“這次我們既然接受了鎮壓一向一揆的任務,那麼和石山本願寺遲早都會有衝突發生,等順利結束任務後通知二次郎,把作坊都移到我得到的領地上,商業勢力則分散到京之町和界町去,反正現在他的實力應該足夠在界町爭到一個立足之地了。”

“是,主公。”小三郎躬身應諾,知道漢兵衛是決意要對付本願寺笠如了。

“主公是認爲只要殺了本願寺笠如,這次的一向一揆就會瓦解掉嗎?”瀧川一益也理解了漢兵衛的意圖,只是卻不認爲這麼容易就能成功。

“當然沒那麼簡單,剛纔說過,農民不會無緣無故造反,而且他們缺乏有效統領他們叛亂的軍事領袖,解決掉本願寺笠如只是第一步,少了這個穿針引線的關鍵人物,再慢慢解決掉這些農民的生存問題,將他們的信仰引向正途,這個地區的一向一揆纔會徹底解決掉,否則的話,即便是殺光了他們所有人,只怕也只會引起更大範圍的叛亂吧。”

“可是主公,大殿下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要想從根本上解決掉叛亂的隱患,恐怕無法完成吧?”雖然佩服漢兵衛的胸襟,但蜂須賀小六依然提出了異議,“而且對付叛亂一味懷柔的話,大殿下那邊也會有所不滿,對主公並沒有好處。”

漢兵衛看着蜂須賀小六微微一笑,知道他是說自己這樣做有些婦人之仁了,而且也確實會遭到齋藤道三的猜忌。

“小六多慮了,我沒有說要一味懷柔,該殺的絕不姑息,但也必須爲美濃多保留一些元氣,沒必要趕盡殺絕。”

不等衆人提問,漢兵衛眼神開始變得凌厲:“最先的三個村落爲了生存尚有可說,後面聽了蠱惑就盲從的兩個村落,卻正是用來震懾其他觀望者的最佳道具,我們必須讓世人知道毫無道理跟隨反叛者的下場。”

衆人一愣,沒想到漢兵衛認爲該殺的不是叛亂首發地那三個村落而是後來跟風的兩個外圍村落,不過細想想漢兵衛說的話也有道理。

爲了生存而叛亂,那是無奈,情有可原。沒有生存問題只是盲目聽信別人的蠱惑,死不足惜!

五人想明白之後臉上漸漸變得堅毅,齊聲道:“願聽主公號令,請主公下令!”

“剛纔將右衛門和新七的提議很好,我們先挑一個外圍的村落,趁夜偷襲,然後你們在路上埋伏救援的人,我藉機潛伏進他們的大本營尋找本願寺笠如,殺了他之後我們在外圍的另一個村落會合,有機會的話就把那個村落的首犯也殺了立威。”

“主公,彥右衛門請求執行潛入的任務!”聽到漢兵衛說要親自去殺本願寺笠如,瀧川一益立刻挺身請命。

“主公,小六更熟悉這一帶,執行這個任務更容易一些,請主公把任務交給小六吧。”蜂須賀小六也馬上跟進請命,而且他的理由更充分,只看他帶回來的情報就知道這裡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裡。

漢兵衛擺擺手,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彥右衛門和小六你們兩個的忍術我也知道,確實是執行這個任務的好人選,只是彥右衛門必須指揮鐵炮隊,小六也要負責挑選埋伏地以及帶領大家在黑夜中避開敵人耳目前往會合地點,這兩件事都是不容有失的重要任務,所以潛入敵營刺殺本願寺笠如這件事情就必須我自己親自出手。”

掃了一眼想要開口的前野長康等幾人,漢兵衛繼續說道:“而且我一個人獨自行動更容易潛入和退出,所以不會帶任何人一起去的。”

見漢兵衛提前看穿了自己的意圖,前野長康等人也只能悻悻然閉口不語了。

“小六,你馬上把那附近的地形畫張圖給我,好方便我趕去和你們會合。”

“是,主公!”

“小三郎去吩咐下去,吃過午飯後全體修整,天色一黑馬上出發。”

“是,主公!”

隨着漢兵衛一條條指令的發佈,針對這次一向一揆的斬首計劃開始有條不紊的進入倒計時。

很快,夜色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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