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硝煙散盡,鎮江城頭卻是森嚴壁壘。張眼望去,一張臉蛋極爲熟悉,張龍驚詫萬分:“奶奶的,我道何人如此囂張,原來是你這馬臉在此!”
“不錯,屬下早該猜出是朱元璋這廝在此了,若非此人,如何攏絡得了李善長和馮國用一干人!”但見劉基滿臉含淚,“我20萬大軍無辜折損大半,若非馮國用兄弟,又如何對火器運用計算如此準確,屬下失察啊!”一個勁自責不已。
“先生不必自責!”此刻張龍一字一頓道,“用火器,他們還差得遠!”一邊命令道:“火槍團全部集合!”
但見王三咧開大嘴,面向全團厲聲道:“兄弟們,龜孫子竟敢魯班門前弄大斧,大家知道該怎麼做嗎?”
“殺!爲死難的兄弟們報仇!”此刻,火槍團3000餘人吼聲震天,在鎮江的郊外迴盪不已。
這段日子裡面,張龍在五行旗中精選了上千名武功高強的士兵充實到火槍團,一團三營共3000餘人,皆爲以一當十之人;這還不算,經過張龍和無數工匠這段時間的摸索,以前不能連發的步槍此刻已經突破了技術關,那些古老的單發步槍終於換上了連發步槍,其對作戰意義的貢獻不言而喻。幸運的是,火槍團一直緊隨張龍,尚未到達營地就聽到了前方爆炸的消息,這一勁旅的保存爲張龍留下了反敗爲勝的本錢。
然而張龍的部隊畢竟死傷甚多,遍地躺滿了包紮傷口的傷員,炸殘的肢體到處都是,一些士兵一邊哭泣,一邊就地掩埋同伴的屍體,一種恐懼瀰漫在明教部隊周圍。
突然一聲炮響,四周又是濃煙滾滾,無數被火點燃的箭頭直向剛剛經歷劫難的明教大軍撲來,那些受了傷的士兵無處容身,頓時一個個發出慘呼,一時根本來不及還擊。那常遇春一把抹乾眼淚,大喝一聲:“不怕死的明教兄弟隨我過來!”頓時不少明教軍士圍成一圈:“熊熊烈火,焚我殘軀,生也何歡、死也何憂——”用自己的身軀擋住射來的火箭,爲後面的兄弟爭取時間。
“愚昧!”那張龍一聲威喝:“聽我命令,所有的士兵趕快趴下。”那聲音帶有九陰真經內力,雖在喧鬧的亂兵中卻也是清晰異常,,聽到的明教教衆紛紛在教主的那聲暴喝中趴了下去。
但聽遠處城樓的朱元璋厲聲道:“張無忌,你如今大軍損失殆盡,故念你曾是我教教主,我不計前嫌,你若降我,依舊做你的明教教主,但從此不準領兵帶將,你意如何!”
那朱元璋倒也中氣十足,從那麼遠的城牆上喊起,張龍等人仍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話聽得張龍一時火起,運起九陰真經中獅子吼的神功,一字一頓道:“好你個馬臉,你聽清楚了,今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我會讓你跪在十萬將士前謝罪的!”那聲音賽若平地驚雷,震得衆人耳鼓嗡嗡作痛,定力差的早已塞住耳朵在地上打滾。
但見朱元璋旁一個儒士裝束的人對其耳語一番,隨之聽他一聲大喝:“所有火器火箭都給我用上了!”竟退到一旁,再也不知去向。
一會又是震天動地,除了那些火箭外,城頭十幾門龐大的炮發出震天的怒吼,傾瀉在明教士兵當中。
“紅夷大炮!”此刻常遇春等人頗爲震驚。這紅夷大炮出現在小小的鎮江,確實不可思議。以往這種炮用來攻掠地,往往事半功倍,能夠輕而易舉對敵方形成震懾,此刻這炮從城上向處於包圍中的明教教衆傾瀉而來,頓時毫無遮攔,遍地開花。在密集的火箭和炮聲過後,明教所處位置已是硝煙一片,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
將近半個時辰後,火箭的嗖嗖聲和大炮的轟炸聲終於停止,鎮江的城郊顯得異常地靜,那朱元璋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城頭,但聽那儒士裝束的人道:“此次一舉殲滅明教20萬大軍,將軍一戰成名,當可名揚天下!”
旁邊兩個舉止文雅,身攜佩劍的年輕人則道:“此次平章不損一兵一卒全殲明教20萬精銳,堪爲經典戰例,又何愁名聲不揚!”幾人一吹一噓,朱元璋頓時有點飄飄然起來,卻聽他道:“若非請到三位先生出師,元璋今日卻也不能如此乾淨徹底地剿滅魔教張無忌大軍,回去定和三位先生喝個不醉不休!”
“哈哈——”在幾人的簇擁下,那朱元璋就要出城“巡視”戰績,一幫人恥高氣揚,直朝城郊而去。
突然間,“突突突”,“咻咻”聲音接連響起,旁邊幾個儒士尚未反應過來,卻聽那朱元璋道:“不好,明教的秘密武器來了,弓箭、弓箭手趕快準備!”在他的意識中,張龍的火槍還是打一下換一發子彈的,只要弓箭手射速極快,依舊可以壓住對方火力。
“不好,不好了!”這命令尚未傳達,準備撤退的弓箭手已經一批批倒下,那些蹲下來剛剛拉開弓弦的,也大部分被一發中的,一聲不吭倒了下去。
“他媽的,怎麼搞的,明教的軍隊不是死光了嗎!”此刻那朱元璋失魂落魄地往城裡趕,急得守兵們哇哇大叫:“平章大人,小心點、小心點!”
到得城門口,朱元璋一個猛撲,終於滾進了城門,旁邊三個儒士卻無如此幸運,那城門剛剛合上,把他們一幫人關在外面,急得朱元璋大叫,“把三位先生放進來!”
此刻,明教大軍仿若從地底冒出,一排排端着火槍,邁着方隊,所過處,剛剛冒頭的朱元璋部一批批倒下,竟是毫無反抗之力。
那部隊不過兩三千,在朱元璋那批守軍的眼裡,卻是一個個猶如催命無常,紛紛避之若婺,埋伏城外的元軍原本處於優勢,不少人不知道火槍厲害,強行衝鋒,隨即悶哼一下倒地再也爬不起了,領教過其威力的,則一個個耷拉着腦袋一動不動,任憑明教教衆上前捆綁,一會雙方力量優劣倒轉,那鎮江城頭氣氛分外濃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