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老媽,你見誰涮人的時候還白白送錢的。”
“那你什麼時候和張嘉年一家混到一起了?”老媽說得很委婉,要是以前她早就大罵,你怎麼勾搭上張家了。
“不是,說實話,張家這事搞得挺奇怪,我見過張嘉年的老爸是沒錯,但我卻沒給他治病什麼的。二,合作談不上,壓根沒談上。三,我本人都沒出現,一個字也沒簽過,哪來的股份?”我細數着這件事的各種不可能。
“那怎麼回事?”老媽急了,“你越說我越迷糊了。”
“別說是你,我自己也是迷糊的。”我笑了笑。
“笑笑,你還笑得出來嗎?”她比我還着急。
“隨便他們去,這一招不就是想把我逼回去嗎?我不出現,由着他們鬧,要是兩國都死了,我坐享其成。”我說。
老媽低聲嘀咕了一聲:“這就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媽,到現在了,我真把一切都看開了,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說下一步幹什麼。另外,你在海市的別墅又不常住,鑰匙我拿了一份走,準備在你家長住了。你要是和項叔叔有什麼不可描述的活動,一定提前通知我,我好有個準備。”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老媽罵了我一句沒大沒小,然後掛了電話。
我相信得到我這個態度以後,不管誰再去問她這件事,她都會是事不關己的姿態。
又過了三天,我到了四一九之都麗江。
說實話,我被這個小城迷住了。這裡天空湛藍,空氣清新,相機隨便一拍都是一副屏保,美得不要不要的。我計劃在這裡多呆兩天。
這樣的心境下,隨便一個地方一呆都是天堂。
我先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開始穿街越巷的找好吃的,第三天,我開始逛這裡的灑吧。出乎意料,一家很普通的酒吧裡,居然有二十幾種精釀,酒保極力推薦之下,我試了一種,沒想到一試之下,居然喝得上了癮。就一杯接一杯品嚐下去,越喝心情越舒暢,從來沒有過的輕鬆感把我包圍上。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吧,四周都是陌生的人,他們或三五成羣,或者形單影隻,但與我都沒關係。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到了最後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酒保找我結帳時,我迷迷糊糊的掏出了幾百塊遞了過去,至於夠不夠我就不知道了。好像他問了一句我住在哪兒,我也沒說出來,擺了擺手走出去。
這裡夜裡很冷,風一吹我稍微有點清醒。但是我根據自己的記憶往回走時,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走錯了路,在交錯的小巷子裡我走來走去,風吹得酒都上了頭,更加昏了。
麗江的夜很美麗,我在小巷子裡一擡頭就能看到花枝分割的美麗的夜空。可是,在這種又困又累的時候,美是不管什麼用的。我只想快點找到客棧睡下去。
我越走越迷糊,似乎是找到了一家熟悉的客棧,伸手去拍門的時候聽到裡面有人說來了,然後我就迷糊過去。我不知道自己是醉過去的,還是睡過去的。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居然在自己的牀上。
我訂的是一間民族風的大牀房,雕花的大牀,大大的圓形復古窗戶,屋子裡的擺設都很有特色,所以我一睜開就知道自己沒睡錯房。只是,我是怎麼回來的?客棧老闆扶回來了?
我下樓去吃飯時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客棧老闆看到我笑眯眯的說:“你不是一個人來麗江的吧?”
“是啊。”我說,“怎麼了?”
“昨天晚上你喝得爛醉,你朋友送你回來了,到今天早上天快亮,他才走的。”老闆眨了眨眼說,“他可是說自己是你男朋友哦。”
我心裡驚呼了一聲,這特麼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撿了老子不說,連特麼撿了以後開房的錢都摳逼的不肯出。
可我又覺得不太對,我又不是傻子,要是男人在我身上幹了什麼,我應該有感覺的。剛纔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的異樣感,而且從內褲的舒適程度來看,我沒被人怎麼着。
“長什麼樣?”我馬上意識到送我回來的人不尋常。
“挺高大的,不過戴了帽子遮住臉看不清楚長相,但側臉我還是看到了,挺像一個明星的,那個叫什麼鍾漢良的。”老闆說。
我搖了搖頭,想不出來自己認識的誰長得像鍾漢良。可是,我又不甘心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就問老闆:“有監控嗎?”
“沒有,我們這種店不裝監控的。”他搖了搖頭。
我只好作罷,但是心裡隱約覺得似乎是熟悉的人。
這一天,我有點心神不寧了,幹什麼都覺得暗中有人在跟着我,輕鬆的旅遊氣氛一掃而光。
我在咖啡店消磨了半天的時光,想到了一個逼這個熟人出現的辦法。我晚上還是去酒吧,依然點了一堆酒。一個單身女人,又喝得這麼豪邁的單身女人是很引人注意的。
很快就有人來和我搭訕了,我不再像前兩天一樣擺手拒絕,而是朝他一舉杯同意了他坐在我身邊。
這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孩子,看樣子剛畢業,皮膚已經曬成了小麥色,長得有點像古天樂,臉上帶着開朗的笑,他開口就問:“美女,一個來的?”
“是啊,你呢。”我說。
他指了指自己身後說:“我們五個一起來的,畢業旅行。”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桌子旁坐着兩男兩女,看到我望過去,他們向我招了一下手示意。
坐在我對面的男孩笑了笑說:“我們在打賭,賭能不能把你請過去。”
“怎麼樣算你贏?”我問。
“你過去,我就贏了,輸的人一口氣喝完三紮啤酒。”他說。
“我過去。”我笑了笑,示意酒保把酒拿過去。
我一過去坐,那四個人就鬨笑了起來,把我按到桌子旁,然後對請我過來的男孩豎了個大拇指。
“來,介紹一下,我叫劉朝暉,這幾位是我同學。”他向我介紹自己和他的朋友們。
“我是阮若珊,你們好。”我和他們一比,覺得自己老了。
“輸了就得喝,不許耍賴。”劉朝暉對那幾個人說。
他們起鬨笑着說:“在美女面前,一定要喝的。”說完讓酒保打了三紮啤酒,然後一口氣就朝下灌。
喝過啤酒的人都知道,啤酒一口氣往下灌的時候最難受,因爲有氣在頂着。不過,在酒吧裡做遊戲,大部分人都是有點瘋狂的。
我看着他們一邊喝一邊灑,然後居然真的喝光了。
劉朝暉很高興,給他們幾個猛烈的鼓掌,氣氛熱烈極了。
“請你喝一杯。”他們鬧完了以後,開始請我喝酒。那兩個姑娘一個叫史夢,一個叫了楊採寧,也都是爽朗活潑的姑娘,說起話來跟嘣豆子一樣乾淨利落脆,我也挺喜歡,聊了一會兒以後,已經打成一片。
在這種熱鬧的氣氛當中,總是很容易一不小心喝多的,我也沒例外,何況我是故意的。
如果那個人是熟人,今天我喝多以後,他肯定還會出現。既然昨天晚上他沒動我,今天不出意外,他也不會動我。而且,今天晚上目擊證人多,我應該能問出那個男人的長相。
劉朝暉他們幾個喜歡拍照片,我們幾個腦袋擠在一起拍了很多自拍照,我看到照片裡的自己笑得很放肆,有點喜歡這樣的狀態,就加了劉朝暉的微信,讓他把照片傳給我。
我們喝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他們五個人,其實是兩對半,那半對就是劉朝暉。看到那兩對小情侶離開以後,我有點疑惑的問:“劉朝暉,你長得這麼帥,不會沒女朋友吧?”
“帥又不能當飯吃,我還真沒女朋友。”他笑得露出了大白牙。
“不會吧。”我故作驚訝。
“真的呢。”他看着我,頭湊了過來,眼睛裡裝着蜜一樣笑着對我說,“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切了一聲,推開他的腦袋說:“你喝多了也不帶這樣亂認女朋友的,才認識兩個小時而已。”
其實我現在只是說話還正常而已,估計站起來走路的話,腿都會拌蒜的。
“有人認識幾分鐘都能愛上,何況是兩個小時。有人認識一輩子,也未必碰得出火花。”他拿着酒杯笑着繼續和我碰杯說,“要是你對沒感覺,那說明你沒喝到位,來,繼續!”
我明白了,他是來找四一九的。
“不行了,我喝高了,要回去了,再晚連路都不會走了。”我說了起來。
我不是裝的,真的一站就開始搖晃,不過我覺得是地在晃,而不是我在晃。他伸手就扶住我了說:“你住哪兒,我送你。”
說實話,現在我美男在懷,心情也不錯,對他也有了點原始的心動。
我像沒骨頭一樣靠在他懷裡,擡頭看着他說:“花顏客棧。”
“我知道了,那家網紅店嘛,是不是長得不好看的都不能去住。”他這情話說得有點水平,我不由就笑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在我額頭親了一下,然後就要往我嘴上親。
我是有潔癖的,在這一瞬間差一點被迷惑,在他呼出來的熱氣噴到我嘴上時,我才找到自己的手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