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軒只是苦笑:“你先看。”
秦以寒抽了一口氣,將那封信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看了下來,看完了之後,他的腦海中更是嗡嗡作響,覺得這事情實在是古怪得很,這要是被顧宛白知道了,指不定她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沈浪軒道:“我就知道,繞是你再怎麼鎮定,看到這封信之後也會不知所措。我看到的時候,比你還要驚訝得多。這信上所寫的事情的確有些讓人覺得想不到。
但是其實對宛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最主要的還是,她的父母的確是被姚雅暔殺害的,即使現在姚雅暔已經被抓進了監獄,我想宛白心中還是不會舒坦的。死於非命,這本就是一種悲哀。”
秦以寒將信摺好,仔細的收入自己的口袋裡,看着沈浪軒道:“這件事,還有那些人知道??這信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沈浪軒道:“我之前便是去尋找姚雅暔的那一批手下,找到了當年殺害顧父顧母的殺手,這封信也是從他手中得來的。畏罪潛逃這麼多年,他其實也是過得生不如死。
因爲當時姚雅暔爲了保險,並沒有請專業的殺手,這人的心理素質不是很好,而且在最後甚至還發了善心,過意不去,於是答應了顧父顧母臨死前的要求,留下了這封信,說是交給顧宛白,但是上面沒有提及任何他們被殺死的信息。”
秦以寒嘆氣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那個殺手是個新手,恐怕這個秘密,將要被永久的埋葬了。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一種感覺,宛白,似乎並不平凡。”
沈浪軒認真的看着秦以寒,沒有說話。
秦以寒繼續道:“當然,現在宛白的身份和能力本也不是平凡的人,但是我不是說的這個,我一直覺得,在她的身邊總是會牽扯一些很離奇的事件,或者神秘的人。
包括現在保護顧宛白的那個神秘人,以及她在英國時候遭遇的刺殺,偶然遇到的宮凌朔,我覺得,這一切不僅僅是簡單的巧合,這可能和宛白的身世背景有關。
以前我沒有懷疑過她就是顧父顧母所生養的,所以沒想到這一個層面,不過現在看來,宛白的親生父母絕對不簡單。”
沈浪軒點頭道:“不只是你,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十分奇怪的是,這種感覺總是有些撲朔迷離找不到根源。
不過,現在你的說法倒也不錯,她的身世絕對不簡單,畢竟,顧伯伯和顧伯母可是在一場槍戰之中撿回了她的。”
秦以寒嘆氣道:“看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多得很,雖然不能馬上就告訴給宛白這些事情,但是總是能夠先去調查。對了,我甚至懷疑,姚雅暔是否也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沈浪軒也是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你這麼一說……”
秦以寒解釋道:“雖然姚
雅暔口口聲聲說是想要得到我,但是我去並不這樣認爲。雖然我周邊的女人的確是多,但是姚雅暔絕對不會是可以爲一個男人而獻身的女人。
即使她可能真的對我有一些佔有慾,但是那是不足以讓她鋌而走險,屢次對顧宛白下手的。她的背後可能還有勢力,她不過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秦以寒剛剛說完這句話,他的手機便是響了起來。
秦以寒靜靜的聽着,過了許久,才沉默着掛斷了電話。握着手機的手已經是顫抖了起來。
“怎麼了?”沈浪軒看着秦以寒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秦以寒苦笑道:“我有些後悔讓警察把姚雅暔帶走了,她身上還有太多的秘密。而且,之前這通電話是警方打來的……”
沈浪軒震驚道:“等等,不是吧,你該不會是說……”
秦以寒點了點頭:“在調回警局的路上,警車受襲,雖然押送姚雅暔的警察們都是昏迷,不過,姚雅暔卻是失蹤了。”
兩人心中都是涌起一股股徹骨的寒意!
姚雅暔的背後到底是誰,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救走,那該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兩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且,經歷這次事件之後,他們也越來越肯定,顧宛白的身世也絕對是不簡單。
另外,秦以寒心中其實更加的疑惑,既然姚雅暔的背後有這麼大的勢力,在一開始對付顧宛白的時候,大可以一次做絕。
那個時候秦以寒雖然也在保護顧宛白,但是並沒有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是如此強大,肯定會掉以輕心的,那時候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何以沒有動手?
另外一點,宮凌朔接近顧宛白是否又是完全單純的?他會不會也是有着某些目的,或者也是知道顧宛白的真實身份?
那神秘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神秘人秦以寒也是找不到。
之前出現的那個獻血的女人……
想到這裡,秦以寒也是身體一震。對沈浪軒道:“你可能知道,在宛白大失血的時候,有一個女人曾經來給顧宛白獻血,而且對我的酬謝兩千萬不聞不問,也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
當時我就覺得那個中年女人和顧宛白身上有着某一種共性,現在看來,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和顧宛白是親人,甚至,是真正的母女?”
沈浪軒也是一拍腦門道:“還有那神秘人,他對顧宛白可是瞭如指掌,但是顧宛白住院了產生了大失血,他卻一個字都不提,彷彿他知道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這說明,他是知道的,而且,是他讓那個女人去獻血。或許,這個神秘人也是顧宛白的某個親人?”
兩人同時抽着冷氣。
秦以寒道:“這樣,你現在,馬上去調查十八年前南城發生的那一次槍戰,看看顧伯說的話是否是真實的,如果能夠找到記錄,一定有某些線索。
我現在馬上下去安排人手,現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
了,我們可能還將要面對更多的敵人,而姚雅暔也是逃走了,更要小心翼翼。”
沈浪軒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便是轉頭離開。不過走了幾步路之後,他突然回過頭來,笑看着秦以寒道:“我完全沒想到,我這輩子非但沒能夠報了當年你給我的一刀之仇,反而是成爲了一起保護宛白的人。”
秦以寒苦笑連連:“當年你傷害的人是小諾,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讓你吃那次教訓。”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 沈浪軒整個人都是愣了。
他一直不知道當年那個女孩的真名,現在才知道,那個女孩,竟然就是林楚涯和秦以寒的妹妹林諾。也難怪沈浪軒之前幾次看到林諾的時候,總覺得感覺有些怪異,原來是這個原因。
秦以寒看着沈浪軒發呆,平靜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不是以前的林諾,你也不是當年那個沈浪軒,便不要再想了, 裝作不認識對大家都好。你且去辦事纔是。”
沈浪軒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走出了醫院,驅車進入了A市這瓢潑的雨夜之中。他的心情也是複雜得就像是滿世界亂濺的水花一樣。
……
秦以寒讓洛文鍾帶着人暫時守在醫院,然後打通了阿杰的電話。
接着,秦以寒也是驅車去了自己旗下的一家夜總會。
夜總會的五樓有一間堪稱巨大的會議室,走進去之後,秦以寒發現阿杰已經在這裡等着了,除了阿杰以外,還有許多留着寸頭,穿着整齊西裝的男人。
這些男人一個個的表情肅穆,站着那裡巍然不動,便是如同一座座石雕一般,讓這個會議室裡面都充滿了沉重而莊嚴的氣氛。
林楚涯也在場,不過只是坐在角落裡沉默的抽菸。他知道,秦以寒又要有所行動了,他既是爲看到了當年秦以寒的那模樣而覺得欣慰,一方面竟然也是有些緊張。
因爲,在有辦法的前提下,他是不想要讓秦以寒去涉險的。他能夠走到今天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秦以寒坐下,如同一個孤傲的王,點上了一支菸,他沉默了好久,才終於是睜開眼睛。
“阿杰,接下來你的人任務,是二十四小時保護宛白,還有林諾,只要有她們在場的地方,你們必須要把握所有的情況,不能有任何的變故。”
秦以寒的聲音冰冷,但是卻又有些顫抖,這是多年來所不曾有的。
阿杰點頭道:“我知道了秦總。”
秦以寒點點頭,看了看手下的那些人,卻沒有再多說;這些人都是阿杰這些年一點一點培養出來的,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平時幾乎沒有任何的任務,但是卻領着高額的酬金。這就是秦以寒爲了應一是之需。
在商界上,秦以寒能夠用商業手段處理的問題,也絕對不會動用他們。
但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要針對顧宛白的人,似乎已經不擇手段多次了,秦以寒怎麼可能做事不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