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倒是謹慎了。”
印神宮笑罵道：“你這個殺胚，居然也知道害怕？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嗎？”
“咳，師父您也明白，之前殺的那些人也就罷了，這次殺的是畢家人啊……”
方徹表現出心有餘悸：“我不擔心，成嗎？我跟您老人家說實在話，這次我是真的怕了。”
“有這個擔心也是正常的。我也會彙報的。放心吧。”
印神宮安撫一句。
“那弟子暫時沒事兒了。”
方徹留了個活釦：“等弟子想起什麼，若是真的有遺漏，再隨時向師父彙報。師父務必保重身體！弟子這邊得閒了就去看您去。”
“得得，你可別來，我這邊的人怕你怕到骨頭裡。”
印神宮開了個玩笑，隨即關切道：“一切小心。”
“是，師父。”
通訊終於切斷。
方徹在這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而印神宮在那邊也是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眉頭緊皺。
這次和夜魔通話，真心的感覺到了弟子即將面臨的巨大危機。
坐在椅子上，沉沉思考了半晌，在心中思慮了幾遍措辭之後，終於開始對雁南進行彙報。
事不宜遲。
“屬下拜見副總教主，副總教主萬安，夜魔剛剛給我發回了消息，這傢伙又在那邊升官了，而且這一次力度很大，堪稱青雲直上，但也出了事情。被刺殺……”
“另外夜魔說了很多的問題，屬下認爲，有必要請副總教主裁奪。”
印神宮將夜魔的聊天記錄連自己的原封不動發了過去。
“身份問題遭遇危機，這是一個大的隱患。”
“還有就是夜魔的資源問題。”
再一段聊天記錄發過去。
“目前就這些，夜魔那邊現在腦子也很亂，具體再有什麼情況，我們會隨時向副總教主彙報。”
唯我正教總部。
雁南皺皺眉。
五靈蠱不斷的搬運，一串一串的消息，被髮了過來。
印神宮發來的消息。
“這麼多……”
雁南的目光閃爍一下。
拿過通訊玉，從頭開始看。
首先看到的就是升職。
“升職是好事。看來奪回秘境，東方三三也挺高興的。”
雁南忍不住摸了一下下巴的鬍子，嘴角露出來一點笑意。哎，有點暗爽。
接着往下看到刺殺之事。
這事兒他是早就知道了，但是對於趙影兒的還能活這件事，也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因爲這件事，因爲趙影兒和方徹走得很近的緣故，所以對於趙影兒的殺不死，雁南曾經調查過，但是根本沒有任何收穫。
雁南等人也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要是人，哪有無論如何都殺不死的人？
這次腦袋被爆了，五臟六腑都炸了，丹田也徹底摧毀了，居然還能活？
對於這種違反常理的事情，雁南也是毫無頭緒。
他和辰孤畢長虹等人早就開始查，但是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查到。
“且等等看究竟如何，說不定是對方徹的安慰……”
“如果這次真的還能活着回來，那麼……就太不正常了。”
雁南沉吟着：“屆時，就需要真的出手再殺一次，看看還能不能活……這件事，正如方徹所說，必須要查清楚才行。否則，始終是懸着心的。”
對於方徹聊天中所說的‘很重要，很喜歡’之類的暗示，雁南直接選擇無視。
你喜歡？你喜歡的多了，都能不死嗎？
在教派大業面前，一切都要讓路！
給印神宮回覆：“趙影兒的事情，教派會調查的。”
接着往下看。
然後便是新消息。
“喲，這慕容家族聘請的人居然是無面樓的人？”
雁南就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一下子……豈不是串起來了？”
雁南眼睛一亮：“慕容家族僱傭無面樓刺殺方徹……也就是說，無面樓對於刺殺方屠這樣的事情，並不排斥。既然如此，畢家的計劃，或許能順利一些了……”
“若是真的如此成功了，那麼接下來的安排……第一波第二波人，不能殺死，還必須要放走，讓他們完不成委託，一直到觸動重要人物才成。”
“這件事，必須要交代好孫無天。”
雁南將這事先按下，想着完事後，通知孫無天。於是在桌面上用指甲劃了一道痕。
然後接着往下。
那邊說到海無良的事情，又再次讓雁南皺眉：“又是一條線串起來了，這海無良，鐵定與神鼬教有關。看來一心教那邊也要注意一下……從海無良這邊，說不定也可以抓出神鼬教。”
雁南凝眉仔細思索，一步步地往前推理，各種計劃，瞬間在腦海中閃過。
“可行！”
雁南沉思着點點頭。
同樣在旁邊桌面上，用指甲再畫個印子。
這證明自己看完這情報後，要處理兩件事。
接下來的夜魔擔心的畢家的事情，雁南直接略過。
這是沒什麼事情的，但是不必回覆，讓那個小殺胚提心吊膽幾天也好。
然後接着夜魔提出來的時機身份暴露問題，引起了雁南的高度重視！
因爲他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忽略了這件事情。
夜魔去戰區的這一段時間裡，自己實在是應該安排孫無天在東南以夜魔教主的身份活動活動的。
但是當初被孫無天氣糊塗了，居然將這麼多大的事情忘了。
“這事兒……有點糟糕了。”
雁南面沉如水。
因爲這件事，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疏漏。
甚至怪不得夜魔。
自己沒想到就是沒想到，不用將責任都推給下屬。
“怎麼會在這裡出了漏洞？”
雁南腦袋頓時大了一圈：“應該如何彌補彌補？”
“夜魔教主，暫時不能出現！”
“暗中遠程操控也不成！這事兒，等新的指示。”
雁南先發出命令。
然後才接着往下看。
旁邊桌面，又多了一道指甲痕跡。
接下來。
“天下鏢局，星芒身份暫時活動？提升爲一心教總巡查？”
雁南腦子閃了一下，隱約似乎抓住了什麼。
然後又拉回去看，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方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剿滅夜魔教？打擊進入東南的小教主？”
兩下里串起來聯想，雁南頓時有了主意。
“或許可以這樣……再這樣……”
雁南鬆了口氣。
隨即對孫無天發消息：“你……如此如此……”
然後對另一人發消息：“計宏，你去東南一心教那邊，隱蔽行事，如此如此。然後將我列個單子的資源給一心教教主印神宮送過去。”
“遵命。”
那邊傳來消息。
雁南嘆口氣。
其實這件事，最佳出動人手應該是天王簫寧在非，但是寧在非現在紅名了。
若是寧在非現在又在東南那邊出現，恐怕真的會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被守護者幾大高手一個包圍，寧在非當場悲劇實在是太正常了。
計宏現在目標小一些，應該沒事。
“事兒真多！”
雁南嘆口氣。
操心是真的難受，累。
但好歹……一切皆能彌補。
想到自己的疏漏，再想起東方三三的算無遺策，那從容深邃的目光，似乎又在自己眼前，向着自己看過來。
雁南嘆口氣。
隨即想到方徹被刺殺，孫無天出手滅了慕容家這件事，會不會被東方三三察覺到什麼？方徹剛被刺殺，孫無天就出手了。
他會不會聯繫起來？
雁南認真的想了想，若是換成自己的話，應該是不會聯繫。但是東方三三，則未必。萬一他能推出來是慕容家族下的手了？
但是同樣沒什麼證據，這也是肯定的。
“看守護者那邊動作吧，東方三三沒有動作，那就當做無事發生。若是有動作，那就讓孫無天再次無故出手，再滅幾個門便是。”
“殺人多了，難道都是因爲方徹？孫無天本就是魔頭，殺誰不成？高興了就屠個城，不高興也能屠個城。難道還需要理由……”
雁南很快就想通了這件事。
但是對付東方三三，依然是需要小心謹慎的。
於是雁南寫了一幅字，掛在牆上。
“進此門，先靜思一刻鐘。”
用來提醒自己。
每次進門的時候，先想一想自己有什麼地方還沒做好，每天都考慮考慮。
敲門。
“五哥。”
雄疆來了，推門進來。
“五哥，我想……”
一眼看到了雁南正在掛字，頓時愣了一下：“進此門，先靜思一刻鐘。”
雄疆魁梧的身子愣了愣，就緊緊的閉住了嘴巴。
然後挺立着一言不發。
開始靜思。
雁南掛好了字，就坐下來，看着雄疆。
半天居然沒說話。
雁南皺眉：“你來罰站的？”
雄疆迷惘的眨眼：“不是你……讓我靜思一刻鐘之後再說話？”
雁南愣住。
張了張嘴，終於泄氣一般說道：“那你就好好靜思吧。”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說話了。
真羨慕東方三三，總感覺那邊的人，智商比這邊的高……
你瞅瞅這都一幫什麼玩意兒……
……
方徹關着門和印神宮聊了半天。
外面已經排隊排了一串。
終於完事兒。
方徹一招手將門打開，皺着眉頭黑着臉：“就睡會覺休息休息的時間，你說你們一個個的，什麼事兒非要我自己處理？我天天給你們發着薪水，發着福利，你們就是這麼鳥活兒都自己幹不了？權限不是下放了？”
兜頭蓋臉一頓罵。
將陰過堂熊如山程子飛都罵了個狗血淋頭，主打一個心情不好。
然後斜着眼睛問：“啥事？”
三下五除二，將三人的工作推出門去，也不管三個手下的臉有多黑：“權限有了，職責有了，人也有了，經驗也有了，幹不好就滾蛋！”
三人心中憤憤臉上狼狽而走。
方大人的嘴臉真是讓人看不慣。
偏偏人家就有這個能力……嘖！
“老子當年剛入職的時候，天天被人當狗使喚都沒現在這麼累。”熊如山如是說。
“我記得你還有個事兒。”陰過堂幸災樂禍道：“你似乎還沒彙報。”
“嗷嗷……忘了。”熊如山轉頭又進去了。
然後裡面再次響起方總的咆哮。
程子飛和陰過堂趕緊溜了。
“大刀鏢局魯鏢頭，和天下鏢局趙鏢頭，已經求見您好幾天了。一直在等着。”
熊如山向方徹彙報。
“我都忙成啥了？忙成啥了？！”
方總一頓咆哮。
“在哪？叫他倆進來。”
不多時，熊如山帶着大刀鏢局總鏢頭魯四海和天下鏢局總鏢頭趙無傷進來了。
“哎呀呀……魯總鏢頭來了，請坐請坐。趙總鏢頭也是老相識了，請坐請坐，兩位可是財神爺，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裡來了？”
方總滿臉笑容，熱情的不得了。
一點都看不出剛纔還發怒，咆哮的樣子，春風化雨，平易近人。
熊如山心中嘆口氣。
心中罵了一句‘真不是人’，於是陪着坐下。
“方總長官安好，今天打攪真是不好意思。”
趙無傷和魯四海自然不敢隨便，彎着腰陪着笑坐下來。
再次見到方徹，兩人都有一種‘世事如夢’的感覺。
魯四海認識方總，乃是白霧洲的那一路，那時候方總還只是生殺巡查小隊長，現在居然已經成了高高在上東南執法總長官！
這簡直是神仙的升官速度。
而趙無傷認識方徹更早，剛認識的時候，方徹還是白雲洲的鎮守大殿執事。
而且當初的天下鏢局，方總還給送過匾。
可以說只是一個普通公職人員，決不能算是什麼大人物。
但是現在，方總已經是身在雲端！
成爲趙無傷仰望的絕對大人物！
東南執法戰務巡查三廳總長官，權勢滔天，甚至權限比起作爲封疆大吏的趙山河，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如！
起碼現在在東南，方總能辦的事兒，趙總長官未必能辦。
而趙山河這個總長官不能辦的事兒，方總能辦！
就這麼牛逼！
“沏茶，趕緊沏茶，上我的珍藏好茶。”方總安排熊如山。
熊如山趕緊出去安排。
不出去不成，熊如山心中罵翻了天，你特麼哪有什麼珍藏的好茶？
你這個辦公室你都沒怎麼收拾，別說好茶，茉莉花都沒有！
還不是要勞資去拿自己的茶！
方總和顏悅色：“兩位總鏢頭大駕光臨，定有要事。儘管說，都是老朋友，能辦的事兒，方某一定辦！”
這句話的意思，兩人都是老油子，豈能聽不出來。
能辦的事兒我一定辦。不能辦的事兒吧……那就一定不會辦！
剛進來的熊如山都有點佩服了，看咱們方總！
這才當大官幾天啊，這官腔打的比我都熟練……哎，不得不說，就在前兩個月看到我還要行禮來着……
如今……別提了，天天罵的我狗都不如。
熊如山哀怨中……都沒怎麼仔細聽談話，事實上，這兩人來幹什麼，熊如山早就清楚了。
“……夜魔教太猖獗了，幾乎是出鏢必被劫！”
魯四海一臉苦楚，趙無傷一臉憤怒。
最近這幾天裡，大刀鏢局和天下鏢局的鏢，再次被夜魔教劫了！
最讓魯四海憋屈的是，其中有兩趟鏢，押的是特產果子。
夜魔教的人劫鏢後打開一看是果子，居然當場將負責押送的鏢頭臉抽腫了。
“特麼這也值當的押鏢！你們就不會找點好東西押鏢？這種讓我們怎麼搶！？”
“啊？！你說這能搶什麼？簡直混賬！你們大刀鏢局如此不懂事，還幹什麼鏢局？你們總鏢頭是吃屎的嗎？”
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而且，原本夜魔教劫鏢，除了當時的戰鬥之外，基本不傷人，只劫財。
但是押了兩趟水果之後，護鏢的幾個鏢頭鏢師，居然都被打成了殘疾。
“回去告訴你們總鏢頭，再敢押送這樣的鏢，別怪老子殺人！他媽的，你們大刀鏢局這是看不起誰呢！？”
最後居然將鏢都放過了，居然其中一個夜魔教徒，從箱子裡抓了幾個水果咬了一口說：“呸！難吃死了，狗都不吃！”
“以後別保這種窮逼的鏢！”
“你們總鏢頭也是個窮逼，這種鏢都接！賤！他要窮死了！”
然後將手中水果扔了……
這隊鏢頭居然還能押着鏢送到了貨主那裡，然後拖着傷勢回來彙報，魯四海當場爆炸了！
“欺人太甚！”
魯四海那天將桌子都砸了。
至於天下鏢局，更過分。
“無人敢劫鏢，從來不丟鏢”的金身被打破了。
更過分的是……天下鏢局丟了鏢，賠付客戶乃是一賠三！
天下鏢局損失太慘重了！
其中一趟鏢，乃是富商嫁女，天下鏢局順便送嫁，嫁妝自然很多。
結果被夜魔教劫了。
嫁妝挑挑揀揀拿走一半。
然後其中一個王八蛋居然還掀開新娘子紅蓋頭看了看，然後說了一句：“真特碼醜！這種醜逼居然也有臉嫁人！”
然後招呼其他的夜魔教人說：“算了，嫁妝都還給她吧。這麼醜的女人，若是再沒了錢，以後生活估計不幸福。”
然後其他魔徒思考一下，說：“你這話說的有道理。”
居然將搶走的東西又還回來了！
而且臨走還對新娘子說：“放心，長得醜不要緊，但是有錢就行！”
然後揚長而去。
新娘子幾乎哭瞎！
她寧可嫁妝全被搶走，也不願意承受這種評價。護鏢的天下鏢局鏢頭們都被揍的鼻青臉腫，然後居然只能繼續送嫁。
畢竟這玩意，看好時辰了。
根據夜魔教人的說法就是：“都打成豬樣去送嫁才符合新娘子的顏值。”
這事兒……在東南鬧得沸沸揚揚。
不管是嫁女的一方，還是娶媳婦的那一方，都是擡不起頭。
天下鏢局也突然間出了大名。
“天下鏢局，專送醜女；醜女出嫁，必須天下；一瘸一拐，一路送嫁，還收人錢，一幫傻叉！”
這也是夜魔教送的禮物。
據說是送給天下鏢局總鏢頭的。
趙無傷和鄭雲琪找了很多高手前來教訓夜魔教，結果被打的被打，被殺的被殺，根本不是人家夜魔教對手。
一籌莫展的時候，魯四海上門拜訪，兩家一起去東南總部告狀。
趙無傷一聽這個辦法好，我調不來唯我正教的高手，但是這邊可是守護者的地盤。
於是跟隨而來。
聽完了魯四海和趙無傷一臉憤怒的訴說。
方總長官的臉直接就扁了。
扭曲已經無法形容方總長官現在的面相了。
嘴巴大大的張開，眼睛瞪得巨大的，鼻子都歪在一邊。
方徹只感覺自己聽了幾個匪夷所思的童話：那是我的夜魔教？
我操了……
這特麼……搞的什麼鳥？
“方總長官……您給我們做主啊。”
兩位總鏢頭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都是安分守法的良民啊，夜魔教這麼整，我們根本無法討生活啊。”
“原本東南五教最猖獗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猖獗啊……”
“完全沒法做生意，哪有這樣的？”
“劫鏢就劫鏢，但是……”
“還請方大人爲我們做主。”
兩位總鏢頭堅決要求。
“夜魔教如此猖獗，我們東南總部必然要剿滅的，兩位放心。”
方總終於做好了表情管理，正氣凜然道：“儘管放心，我正想要佈置如何對付夜魔教的事情！”
“這段時間我不在東南，這夜魔教居然猖獗到了這種地步！”
方徹看着熊如山，皺眉道：“我不在的時候，你的戰務廳，都是吃閒飯的？這麼大的案子，你們居然不處理？一個個的都是幹嘛吃的？”
熊如山感覺黑天的冤枉：“總長官，這真不怪我們，我們出動大隊人馬整個東南的搜索，沒有消息，跟着鏢隊一起出去，一路太平。”
“夜魔教就好像知道哪一趟鏢有高手跟着一樣，根本不出現。但是你只要不跟着，夜魔教就竄出來了！”
熊如山一臉菜色。
若不是因爲這個，他也不會這麼痛快的讓出來戰務廳廳長的位置。
實在是被夜魔教折騰的沒辦法了。
再在這位子上待着，自己都感覺自己乃是尸位素餐了。
所以趙山河一提，熊如山立即就同意了將位置給方徹！對他來說，趕緊將夜魔教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再說。
因爲自己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們前後出動了不下一百次，連根毛也沒摸到！”
熊如山幾乎要哭了。
但凡我們和鎮守大殿能有半點辦法，我們能把他倆帶到你跟前來然後讓我們自己被你罵的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