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的突然響起,讓病房內外瞬間都安靜了許多,把目光落到病房外面。
只見病房門口站着六七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爲首的是一名年過五十,頭髮花白的男醫生。他的體型也略顯肥胖,而且長相和鄧學明有着幾分的相似。他們幾個人的身後跟隨着六七名保安,手裡面都提着警棍,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唐羽一家三口人,明顯不懷好意。
這名中年男醫生看到鄧學明彷彿一條死狗一般,倒在地上,連吭都不吭一聲,不禁有些急了,急忙衝進病房,來到對方的面前,蹲下身子,大聲說道:“學明,學明,你怎麼樣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夠給我解釋一下?”他擡起右手,輕輕拍打了鄧學明幾下,繼而朝着病房裡面的其他人掃了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到唐羽的身上,大聲怒吼起來,“我,我剛纔親眼看到你毆打鄧學明,你,你好大的膽子,公然在醫院裡面毆打醫生,你,你,你給我等着,我已經報警,讓警察把你這個罪犯抓到公安局裡面。”
唐羽見到對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哦?公然毆打醫生?難道你不想問一問我爲什麼要毆打他嗎?”
誰知道這名中年醫生重重的哼了一聲:“原因?有必要嗎?不管什麼原因,你毆打醫院裡面的醫生,都是不對的,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闖禍了。”
唐書懷和宋慧文兩人都嚇得面無人色,急忙大聲哀求起來:“鄧醫生,我,我兒子不是故意這麼做的。他,他還是一個孩子,希望諸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斤斤計較。”
“孩子?一個孩子便能夠傷害醫生嗎?這是哪個國家的法律?”那名中年醫生把鄧學明交給其他幾名醫生,然後站起身子,冷冷的說道,“唐書懷,沒有想到你們賴賬在前,毆打醫生在後,果然是一羣無法無天的刁民,這次你們要去公安局裡面喝茶了。”
唐書懷被他這番話嚇得渾身發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顫聲說道:“鄧醫生……”
唐羽看到自己父親竟然要給這種醫生下跪,頓時面色大變,急忙拽起自己的父親,大聲說道:“父親,你不要給這樣的人渣下跪,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小羽,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唐書懷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宋慧文也是連連勸解道:“小羽,你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你闖的禍太大了……”
那名中年醫生聽到唐羽稱呼自己是“人渣”,登時怒極之下,冷笑道:“人渣?我鄧世章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稱呼這個,我今天不把你弄進公安局裡面,我鄧世章誓不爲人!”
唐羽輕輕拍了拍自己父母的肩膀,輕聲安慰道:“爸媽,你們放心好了。我怎麼可能向這個人渣低頭呢?今天的事情如果不給我一個圓滿的交代,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陰森的掃了那些醫生護士一眼,殺機爆射。
鄧世章被他的目光
猛地一掃,猶如被幾十只餓狼盯着一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同時連續後退好幾步。他發現其他人都注視着自己,不禁有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又羞又怒的大聲叫嚷起來:“好好好,我今天就不給你們一個交代,我看你們能夠把我怎麼樣,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一會交給警察處理。”
“是,鄧主任!”病房門口的那幾名保安早等着這句話,此時都紛紛衝了進來。
唐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一邊抄起旁邊的一條椅子,大喝一聲,朝着迎面撲來的一名保安就狠狠的砸了過去。後者根本就沒有預料到對方出手如此的狠辣,登時被砸的頭破血流,連吭都沒有吭一聲,便直挺挺的跌倒在地上。
其他那幾名保安見到這一幕之後,真的是又驚又怕。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在醫院裡面鬧事的病人家屬,可是哪兒見過如此暴力的?他們幾個人紛紛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警棍,朝着唐羽便攻了過去。
唐羽此時面對對方六名保安,登時感覺到壓力倍增。不過他現在正處於憤怒當中,下手根本就沒有一個輕重,又重又狠,而那幾名保安也紛紛被他的殺伐之氣所震撼,都不敢和他硬碰硬的交手,只能在他的周圍進行遊鬥,所以雙方短時間裡面根本分不出勝負。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當唐羽的體力消耗過度,眼看就要被這幾名保安傷到的時候,卻聽到病房外面傳來一名女子惱怒的聲音:“你們這些人都聚集在這裡做什麼?難道你們和罪犯是一夥的?來人,給我把這些人全部抓捕歸案,我要一一審問。”
這句話剛剛落下,立即在病房外面那些病人家屬中間引起不小的轟動。
他們這些人只不過是想湊湊熱鬧,看看雙方到底誰是真正的贏家,怎麼可能願意被警察帶到公安局裡面呢?他們二話不說,都急忙朝着自己的病房跑去,生怕真被這些警察帶走。
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整個走廊變得格外的寬敞。
“你們都給我住手,聽到沒有?”這名女警察帶領着十幾名警員,來到病房門口,看到唐羽他們幾個人依舊大打在一起,不禁眉頭微皺,厲聲喝道。
唐羽看清楚來人之後,先是一怔,失聲說道:“是你?”
這名女警察並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在雲夢山莊裡面,和唐羽發生過一段曖昧關係的管靜。原來她剛纔從雲夢山莊溜出來,回到公安局,被上面的領導狠狠教訓了一遍,後來聽到海州市第二人民醫院發生暴力事件,便自告奮勇的趕了過來。
管靜看清楚此人竟然是唐羽,想到剛纔在雲夢山莊發生的事情,不禁雪白的面頰微微泛紅,不過卻理也沒有理會對方,直徑走進來,朝着鄧世章他們幾名醫生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誰能夠告訴我一下呢?”
鄧學明經過幾名醫生的救治,終於甦醒過來。他現在聽到管靜的質問,登時眼淚汪汪,一臉委屈的叫嚷起來:“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沒有想
到我們海州市第二人民醫院救人無數,現如今卻被這麼一個犯罪分子進行如此慘無人道的羞辱,這,這讓我們醫院以後還如何敢給病人看病呢?”
“犯罪分子?羞辱?”管靜若有所思的看了唐羽一眼,自言自語道。
唐羽見到鄧學明把所有的責任都退到自己的身上,不禁面帶冷笑,一句話也不說。
鄧學明看到管靜把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登時底氣足了許多,大聲說道:“是啊,他們這對夫婦住在我們醫院裡面已經又半個月時間,可是卻拖欠着我們醫院一萬多塊錢的費用。他們不但不補齊這些費用,而且還指示他們的兒子對我進行毆打,你們,你們可以看看,我身上這麼多的傷,都是他剛剛打的。”他挽起自己的袖子,把那些傷痕都展露出來。
鄧世章也在一旁補充道:“幾位警察同志,我們也是剛剛趕到,發現這名罪犯竟然毆打我們醫院的醫生,我當時也是氣不過,便讓下面的保安制止住他,然後轉交給你們,誰知道這名犯罪分子無法無天,殺人如麻,竟然重傷我們一名保安,簡直,簡直就是恐怖分子!”
其他那些醫生給和護士也都站出來,紛紛指責着唐羽的種種不是,彷彿他們是傳說中的白衣天使,現在受到唐羽這個黑色惡魔的襲擊,無比的委屈和痛苦。
管靜黛眉微微一蹙,狠狠瞪了唐羽一眼,似乎爲對方闖下如此巨大的亂子感到不滿。
這個混蛋也太膽肥了吧?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毆打醫院,還有沒有王法了?再說了,你和這些醫生即便有仇的話,大可以暗地裡面使一些陰招,用得着面對着這麼多人嗎?
她雖然剛纔和唐羽在雲夢山莊裡面發生那件事情純屬誤會,可是因爲這件事情,讓她的那顆心不由自主的站在對方這一邊,希望能夠幫對方解決掉這件事情。
她把目光又落到唐書懷和宋慧文的身上,看到兩人面容憔悴,衣服都有幾處拉扯出來的破口,而且唐書懷的右腿還微微往外面滲着鮮血。哪兒還不明白整件事情存在着一定的貓膩?她頓時點了點頭,把目光又落到那些醫生的身上,緩緩的說道:“看來你們的確很委屈。”
“我們,我們太委屈了……”那些警察和護士都紛紛叫了起來。
唐書懷和宋慧文臉色大變,急忙辯駁道:“警察同志,小羽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管靜指着唐書懷和宋慧文,一臉不悅的反問道。
“他們,他們是自己弄傷的,和我們無關,我們可是醫生,怎麼可能對病人動手呢?”鄧學明眼珠子一轉,急忙爲自己辯駁起來。
管靜一臉冷笑道:“哦?和你們無關?不是你們對病人動手的?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就主動撇清關係,說你們沒有對病人動手呢?莫非是欲蓋彌彰?”
鄧學明被她這麼一問,登時臉色大變,冷汗直流,喃喃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