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各地,靈秀不同,有的炎炎似火,有的則萬里冰封。
蒼天百州之中,便有一州,名爲冰州,酷寒無比,遍地冰雪覆蓋,經年不化。其中,更是有自仙界開闢以來,亙古不曾融化的冰川存在。這些冰川,被稱爲盤古冰川。
盤古冰川內部千丈以下的冰層,凝結的時間,皆有億萬年的歲月,被稱爲盤古冰層。這盤古冰層之中,寒氣凝練到了極點兒,經歷亙古歲月,不知道封禁了多少造化玄妙,有的顯化成形,化作一種粘稠的液體,便是盤古冰髓。
盤古冰髓,可以領悟天地造化,可以用來鎮壓魔穢,可以煉製寒性寶物,也可以封禁將死之人,延續其最後生機,使得他人有時間尋找救治之法。
總而言之,盤古冰髓,效用甚爲廣泛,價值連城。冰州因爲此特產,富庶卻是遠超方州。不過,也正是因爲此,冰州的情況,十分複雜,不僅仙庭的監天司在此勢力甚強,便是諸多大派,在這裡也都有布子,各家圈佔了一些底盤,完全呈現瓜分之勢。
冰州,表面之上,雖然還維繫一個和諧的表相,但是暗地裡,卻是大打出手,亂作一團。尤其是,哪家採集到盤古冰髓之後,圍繞他的衝突,沒有個幾十場,根本就停不下來。
姜昊如果去那兒的話,想要找對手,根本就不用發愁。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盤古冰層,堅硬無比,便是金仙神君出手,動用金仙器去轟,一年下來,也不過是千丈許的礦洞罷了。
而這開拓的千丈礦洞,能否發現盤古冰髓,仍舊是一個未知數。盤古冰髓,被亙古寒冰之力封禁,不會露出半點兒氣息,若不能打開封禁,哪怕是盡在咫尺,也是感受不到。而其形象,卻是晶瑩通透的水滴,混在堅冰之中,渾然一體,別無二致,根本就沒有什麼取巧之處,完全憑藉運氣。
正是因爲此,盤古冰髓價值雖大,足以動金仙神君的心,而他們的效率也更高,但是,卻是少有金仙神君,會親自出手開採。他們大多是在外面做鎮守,收取開採出來的盤古冰髓,同時,給採礦之人,發放獎勵。
盤古冰髓開採難度高,價值大,獎勵自然是不斐。所以,卻是有頗多散修,前去開採,因爲,辛苦幾年甚至十幾年,一旦成功,那獎勵,足以讓他們修行百年。
姜昊自然對那獎勵不會在意,但是,那盤古冰層,對於他的肉身磨礪,卻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
定下之後,姜昊又與盤老商量了一下細節,確定計劃,周密無比,沒有破綻疏漏之後,便行離開。
盤老並沒有隨其一道而走,而是留了下來。因爲,接下來,盤老也要在此地,晉升金仙器。盤老晉升金仙器,那動靜,絕對會比裁天鞭要大的多了。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不容易,盤老自然不會再去浪費時間。
方州監天司。
“什麼?你要去冰州挖礦?”牧戰神君聽得姜昊的陳情,一時間,也難以理解。
“是,我一直走的都是肉身錘鍊之道!”姜昊當即回道,“這兩年,我雖然多去參加金仙秘藏的試煉,但是,像第一次那樣的收穫,卻是再沒有過,這兩年,增加的實力,可以說是寥寥!這法寶助力方面,既然已經不可求,我也只能夠在自身身上下功夫了。
我覺得,我的肉身,還大有潛力可挖,所以,卻是想要去冰州,通過基本功夫兒的磨礪,開開啓自身秘藏,讓戰力,更進一步。越階挑戰金仙神君,我不敢奢望,但是,與天仙大圓滿的修士比肩,我還是有信心的!”
“你這想法,不能說不好!”牧戰神君聽了之後,將頭微點,而後道,“不過,我不能夠答應你!你應該也清楚,我將你留下來,是做什麼的。如果,你去了冰州挖礦,哪怕是再低調,也會進入方州監天司的眼,要知道,那裡,盤古冰髓是最核心的物產。
到時候兒,你就算是立下了功勞,冰州監天司的人,也能夠與我爭持,說你非我所培養。這裡面,麻煩不小!
不過,你放心,你既然需要那種惡劣之地磨礪自己肉身,我會盡力爲你尋找替代之地的!”
“神君,像盤古冰川這種適合長時間磨礪,不會短時間內喪失作用的地方,實在是太難找了!而我們的時間,又不多了!”姜昊哪裡甘心放棄,當時便又道,“如果,神君是擔心那個麻煩的話,其實,我可以解決!”
“哦?你怎麼解決!”牧戰神君即時間問,“如果合情合理,又無後患,我自會答應於你!其實,我也希望你的實力能夠更高,只不過,不想要與他人牽扯不清罷了。九天天才戰,的確是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但是,你一個人立下的功勞,我一個人享用,也大不到哪兒去,更遑論,與他人再行分享了!”
“我明白!”姜昊趕忙點頭,表示理解,“其實,我本來也沒打算以現在這幅狀態去冰州,我早就有所準備,改形換貌。”
說到這兒,姜昊即時間感到兩道冷芒投射了過來。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回道,“神君,如果,只是普通的改形換貌,你以爲我會拿在這兒說嗎?”
“哦,莫非其中,有什麼秘法?”牧戰神君有了點兒興趣。
“什麼事,空口白說,也沒什麼說服力,我還是請神君看實際的效果吧!”姜昊說着,從胸前掏出了一件巴掌大小的墨玉玉牌,上面,刻畫着一個精緻的牌坊。
姜昊手持玉牌,輕輕一晃,當時是,玉牌之上的牌坊,卻是驟然飛出,虛空現形,化作一道真實的門戶,足有丈許高下。
姜昊緊接着踏步上前,穿過門戶,穿過之後,瞬間,身形面容,盡皆位置改觀,化作了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本來的儒雅氣度,蕩然無存。
這一瞬間,饒是牧戰神君,也禁不住爲之震驚,雙眼眯了起來,望着門戶的眼神,滿是喜色。顯然,他從其中,看出了太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