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巫族各部都是以祖神圖騰爲尊,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是開始用餐,第一杯酒,第一口飯,都必須先敬給祖神。?因爲是祖神的榮光,才保佑了他們這一年的豐衣足食,保佑了他們繁衍生息。
而犀呈設宴,卻沒人與祁繼說過這件事兒,便是想在這件事兒上坑祁繼一把。到時候就算是翻臉,他靈犀部也可以揪住祁繼不敬祖神的罪過,而大做文章,以此來博取同情。到時候只要聖女垂憐,必然能保住靈犀部一脈。
可就在他們看着祁繼端起酒杯,正準備喝下去的時候,祁繼卻將酒杯放了下來。這不禁使得衆人大失所望,只是覺得自己的計劃落空了。而犀呈無奈之下,只能按照慣例由他這個首領開始,祭拜祖神,然後再開始用餐。
不過祁繼看穿了他們的算計,卻冷笑了一下,根本沒有理會其他巫族的動作,而是平靜地舉起酒杯,直接喝了下去。
而祁繼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頓時引起了衆人的不滿。那犀瑤猛地站了起來,指着祁繼喝問道:“祁繼,你什麼意思,在我巫族的第一杯酒,第一口食物,都是要獻給祖神的。你這麼做,是不將我巫族禮法不放在眼裡嗎?”
祁繼瞄了一眼犀瑤,不冷不熱地說道:“哎呀,你們巫族還有曆法呢?就是客人來了先抓起來吊着打一頓,然後在請出來吃飯嗎?是嗎!”祁繼一聲暴喝,全場寂靜,就連犀瑤也沒話說了。
祁繼冷哼一聲,“老子不是你們巫族的人,也不用受你們的歷法限制。也別想着用什麼陰損的法子來坑害我,打了我還想跑,在我祁繼這裡就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犀呈見狀,連忙對犀瑤呵斥了一聲,說道:“犀瑤,不得無禮。殿下不是巫族之人,便不用守我巫族之禮。”說着,犀呈端起酒杯,朝着祁繼舉起,“還望殿下息怒,老朽先乾爲敬。”說完,就將酒杯裡的酒喝乾了。
祁繼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犀呈的心思。雖然祁繼面對犀瑤,犀呈,甚至整個靈犀部落,都是有一股怒火。但是祁繼知道,現在還不是該發火的時候,只有扶持紫萱成爲聖女,再加上南荒老人這個外族月皇。祁繼纔有機會懲治靈犀部,所以祁繼現在有火氣,也只能儘量壓制。
雖然靈犀部看似畏懼祁繼,但是實際上是畏懼祁繼身後的勢力。若是真把靈犀部惹急了,他們暗下黑手,直接在這裡做掉了祁繼。到時候面對聖女和南荒老人,就是死不承認。以南荒老人的脾氣,估計也不會爲已經死了的祁繼多說半句話。
祁繼強壓着怒火,冰冷地眼神掃過四周所有人,記住他們每一個人的樣子,只等着最後報仇的機會。
祁繼的性格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君子,想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就算現在沒有能力報仇,但是未必代表以後就不行。這裡仇恨的種子,已經種在了祁繼的心裡,開始生根發芽,不會熄滅,只會越演越烈。
若是現在犀呈爲了靈犀部,直接殺了犀瑤給祁繼消氣,也許祁繼就這麼算了。可現在靈犀部居然上下一心,要保住犀瑤,還要想辦法壓制祁繼。這不禁讓祁繼動了真火,只要有機會,祁繼絕對不介意立馬剷除靈犀部。
在一片尷尬之中,犀呈連忙說道:“上靈果。”
一聲令下,周圍侍女紛紛端上一盤靈果,放在了衆人的桌子上。祁繼看着桌上的靈果,顏色半紅半青,中間一道金色的紋路,將兩遍顏色分開,涇渭分明。
犀呈笑着說道:“這青紅金絲果可是十萬大山的特產,想必殿下在中州沒有吃過吧?”
祁繼輕笑,隨即說道:“在中州未經烹飪的任何食材,都是不得上桌的,這樣的吃飯,倒也的確沒有試過。”
犀呈聽了這話,頓時一臉的尷尬,最後只能發出一陣乾笑,說道:“這裡不比中州,不比中州。”
祁繼笑道:“是啊,卻是比不上中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話之間,也是沒有絲毫的客氣。
就在衆人品嚐青紅金絲果的時候,一個山洞之中,突然跑出了一個巫族壯漢。只見他甩着大腳丫子,三步並作兩步,便衝到了犀呈面前。
犀呈隨即一愣,看着這個壯漢問道:“犀重,你有何事前來,不知道我這裡正在招待貴客嗎?”
那犀重先是瞄了一眼犀瑤,看着犀瑤微微點頭,隨後便指着祁繼說道:“首領,我素來聽聞中州祁氏乃是八荒共主。中州小王爺祁繼,更是千萬年難得一出的絕世天才,我在部落之中也算是資質不凡,三屆萬族盟會的勝者。我想與小王爺較量較量,看看誰纔是天下第一天才!”
犀呈隨即一愣,看了犀瑤一眼,隨後說道:“犀重,不得胡鬧。小王爺是貴客,怎是你可以比擬的。”
犀瑤見狀,當即說道:“就是,刀劍無眼,若是傷到了身驕肉貴的小王爺,可就不好了。”
犀重似有所悟的樣子,緩緩點頭說道:“那……那好吧。”
祁繼聞言冷笑,緩緩說道:“激將之法罷了,這種狗屁倒竈的爛計謀,在我們中州早就沒人用了。沒想到今日還能再這裡見識到,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犀呈見狀,連忙說道:“小王爺誤會了。”
祁繼擺手說道:“不必廢話了,不就是要比拼一番嗎。那就上來試試吧。小爺我混跡八荒界,還從來沒怕過誰呢。不過咱們可事先說好了,刀劍無眼是吧。若是我順手宰了這小子,你們可別在我面前哭鼻子。”
祁繼此言一出,還不等犀呈說話,犀重便惱怒地對着祁繼喊道:“你休要猖狂,誰勝誰負,還是個未知數呢!”
祁繼輕笑,指着犀重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死定了!”
犀呈見狀,還想開口阻攔。但是犀瑤卻直接說道:“好,咱們靈犀部沒有怕死的男兒。犀重好好與小王爺討教兩招吧!”
犀重當即點頭說道:“遵命!”說着,便揮起蒲扇大小的手掌,直接朝着祁繼拍落過來。
祁繼還從來沒有與巫族交過手,雖然之前與犀瑤交手,不過卻在電光火石之間,被人偷襲封住了真力與神魔之力。而現在對上犀重,祁繼自然不敢大意。
雖然這些巫族看似魯莽,但是卻伸手強健,還有這諸多詭異的法門,是祁繼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所以當犀重一把朝着祁繼拍落過來的時候,祁繼隨即轉身一閃,使出了鯤鵬身法,直接避開了犀重。
縱然犀重勢大力沉,一招一式都是帶着一陣破風之聲。但是祁繼身法靈活,在犀重前後左右不斷閃現,犀重連祁繼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幾個回合下來,犀重不禁暴躁地咆哮道:“中州小子,難道你只會逃嗎?”
祁繼聞言,隨即站穩了身形,緩緩說道:“我若出手,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