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清這個傢伙的來歷!木犴界星宿天君府爲何會突然多了那麼多周天神使,如此多精銳的戰力!不惜一切代價!”
看着那道百毒血幕崩解,隨着那百毒血幕之後的兩百多道身影瞬地消散,少帥桓英的心口猛地一痛,一股難言的憋屈感、恥辱感讓他恨不得一拳轟爛這栽着他逃跑的穿雲舟。
但他那極強的自律卻又非常清楚的告戒着他,不能這樣做,最後,這股難言的憋屈感,恥辱感全部化作了他那怒極的咆哮聲!
“少帥息怒!”能夠陪少帥桓英在同一艘穿雲舟內撤退,都是少帥桓英的親信,此時包括那遠和在內,聽到少帥桓英前所未有的咆哮聲,立時跪了一地。
此時脫離戰場,少帥桓英脫離了那種在戰場上強迫下的冷靜,此時更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被激怒的獅子。
他從沒有像此刻一樣狼狽過,他出戰這些年來,歷次以少勝多,哪怕是情形再艱難,也從未動用過那百毒血幕。
甚至當年大帝將這百毒血幕傳授下來的時候,少帥桓英自覺得,他這一生,也許用不上這一自毀的招數了。
但是,今天,在他的聲望如日中天之際,就被迫用上這招。更讓他覺得憋屈的是,縱然用上了這一招,他今次率領的軍隊依然折損過巨。
這一點,從撤退時所用的穿雲舟數目就可以看出來。來的時候,他的七萬餘大軍,用了三百五十餘艘穿雲舟,每舟可載武軍兩百人。
可是現在撤退時,只動用了兩百餘艘穿雲舟,連兩百二十艘的數目都沒達到。這絕對是一個令人任何一個統帥心頭滴血的數字。
這代表着四成,四成武軍永遠的被留在了木犴界,代表着四成的戰死,還不是戰損。要知道。一般的戰爭中,如果直接陣亡的武者超過六成的話,就可以算得上全軍覆沒了。
如果戰死的僅僅是四成普通的武軍,少帥桓英也不會如此心痛。普通的武軍主要有星宿境武者組成,對於如今已經統治着南方閭荒星域跟朱雀星域接近一半的星界的他們而言,星宿境武者的損失,並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恰恰相反,此次永遠的留在木犴界的武者中。包含了少帥桓英此次帶來木犴界的精銳中的一半,包括那最後以自身的生命爲代價的第一親衛營。
而此刻留在他身邊的第二、第三親衛營的戰死,也超過了一半,而他最貼身的血殺小隊,除了隊長之外,另外九人全部戰死。
若不是爲了配合完成那個任務。這樣巨大的戰損,恐怕少帥桓英自己首先就無法原諒自己。
若不是因爲那個特殊任務,僅這樣的戰損,也能讓如日中天的他,遭受巨大的非議。
“息怒?”少帥桓英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掃射着舟中跪下的諸人,“本帥息怒能夠讓戰死的兄弟復生嗎?能夠讓血殺小隊復生嗎?”
少帥的雷霆之怒,卻讓跪在那裡的遠和跪不住了,因爲緊要的情報工作,一向他這個親信負責的。
膝行數步後。遠和叩首道:“少帥息怒,責任全在屬下,戰前情報沒有調查清楚.......”
“好了,本帥明白,情報不明與你無關,那傢伙是後期突然殺入的!”發泄了一通,少帥桓英結束了雷霆之怒,重新恢復了冷靜!
“但在此之後,要是落了那傢伙的一丁點重要信息。提頭來見!”
“是。屬下遵命!”遠和等人,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大戰過後的木犴界。雖然失去了敵軍的蹤影,但還是人心惶惶的,鮮少敢有武者單獨出行,尤其是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周邊,更有武軍巡邏不止。
自從五天前南方閭荒星域的武軍全面撤退之後,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前方百里範圍內,扔下了近五萬具屍體,有南方閭荒星域武軍的屍體,也有木犴界星宿天君府武軍的屍體。
雖然五天來,大量的人力出動,將戰場打掃差不多,但是路過此地時,依舊有一股血腥氣息直衝天穹,煞氣沖天,有些膽小的鳥類飛過,甚至有直接墜落地面的。
而原本的地面,也統統的變成了血褐色,有些凝結成塊的土地上,甚至還沾着皮肉內臟,讓那些新徵集過來的巡邏新兵路過時,忍不住色變。
這一戰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雖然說當時的木犴界星宿天君府武軍沒有達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但是戰死重傷的武者還是極多的。
五天下來,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前前後後,坐滿了療傷的武軍。唯一的異常便是,除了大戰線束的當天外,這五天來,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安靜異常。
若是有心人稍稍發現,就會發現,此時的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內,木犴界的高層俱都不在,唯一坐鎮的,只有左軍統帥伏星河,連右軍統帥焦奇此時也不在府中。
五天前,南方閭荒星域的大軍撤退之後,稍事安排之後,凌動與少天君狄南坤,便兵合一處,帶着整個木犴界最精銳的人馬,直奔北方天壁。
縱然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堅持要去搜尋狄天君的下落,至此,已經五天沒有回來了。
長達十幾天的戰爭,讓戰爭過後的木犴界星宿天君府的武軍,神經依舊處於緊繃的狀態,不知何時,南方天際處,一道搖搖晃晃的光華陡地出現,讓眼尖的巡察斥候早早的發現了。
這一發現,驚得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如臨大敵,在層層彙報之後,左軍統帥伏星河親自帶着一彪人馬圍了下去。
“有古怪,下手小心點,儘量生擒!”當看到從南方天際奔過來的武者發現他們的時候,左軍統帥伏星河下達了命令。
但就在這一刻,伏星河發現,那武者看到他們的時候,竟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僅接着,一道符令憑空立起,放出刺目的光華,令伏星河大驚失色之際,虛弱而尖厲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快,帶我去見少天君,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要給少天君回報!”
認出那道符令的伏星河卻是一個猛子衝了上去。緊緊的提住了那星君境武者的領口暴喝道:“快說,天君大人呢?你們天君近衛保護的天君大人在哪裡?”
可惜的是,沒等那人回答伏星河的問題,那星君境的武者白眼一翻,立時昏死了過去,駭得伏星河一陣手忙腳亂。
下一剎那。伏星河的怒吼聲就在整個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內響了起來:“快,最好的療傷丹藥,最擅於治療內傷的木系武者,給我找來,保住此人的命,賞百萬晶,百萬晶!”
同一時間,數道符光在天空中劃過一道血色,向着北方天壁衝去。
大約九個時辰。也即是大半天之後,一艘穿雲舟以一種恐怖的直欲解體的高速,衝向了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在臨近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解速的跡像,若不是那艘穿雲舟早早的發出了通行符令,恐怕這會木犴界星宿天君府的武軍,會認爲這是敵軍再次來襲呢。
“奇怪,我們遍尋北方天壁沒有任何收穫。竟然有天君近衛的倖存者。從南方天壁處逃回來。”衝入木犴界星宿天君府的穿雲舟,凌動一臉疑惑的衝正焦急的走來走去。心亂如麻的少天君狄南坤說道。
少天君狄南坤則彷彿沒有聽到凌動的話一般,只是一個勁的催促着駕舟的一名周天神使道:“快,快,再快些!”
隨着穿雲舟發出刺耳的直欲散架的聲音的時候,一個急停,晃得衆多周天神使們打了一個踉蹌,穩穩的停在了木犴界星宿天君府內。
也幸運是一位周天神使駕舟,要是換其它人來,這種高速下是壓根停不下來的。
左軍統帥伏星河已經早早的等候在外邊,出舟之後,少天君狄南坤就疾問道:“伏帥,可有天君大人的下落,再沒有其它潰軍收攏?”
聞言的左軍統帥伏星河一臉的凝重:“少天君,那天君近衛趕到後就昏迷過去了,他傷勢太重,不過經過治療,傷勢大好,但就是沒有醒轉.......所以目前,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至於其它潰兵,屬下已經派人向着其它三方天壁大範圍搜........”
“帶路,帶我去見那個逃回來的天君近衛!”不等伏星河說完,少天君狄南坤就推開衆人,大步的向外衝去,自有伏星河急急帶路。
一刻鐘後,狄南坤一行數人站在一處病榻前,臉色極度的難看。
“少天君,情況就是這樣了,這名天君近衛內外皆傷,神魂受到了重創,就算是用上了府內那些對神魂傷勢稍稍有點效果的寶貝,他想要甦醒,最少也許要數年之久.......也許......”左帥伏星河一臉的難看。
“數年,數年.......”少天君狄南坤的臉色突地變得慘白慘白的,“天君大人下落不明,目前唯一希望,唯一有可能的知情者,你卻對我說要數年後才能醒來,你能等得,我等不得........”
十幾日來的巨大壓力與刺激之下的狄南坤,如今聽到這種噩耗,瞬地陷入了一種瘋狂暴走的狀態,讓伏星河等人大吃一驚,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此時,凌動突地一聲清叱,叱聲中,含有一種讓人心神爲之一靜的神秘之音,同一時刻,凌動的喝聲響起:“少天君,我可治療神魂傷勢,讓此人立時醒轉!”
正陷入一種瘋狂暴怒狀態的少天君狄南坤立時一楞,左軍統帥伏星河與右軍統帥焦奇,卻是同時看向了凌動,心中同時閃過一個想法:“吹牛吹過了吧?治療神魂傷勢,還立時醒轉?這是騙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