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城外,冰雪之原的入口處,原本就應該宣告結束的爭奪,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寒等人剛剛從空間裂縫中走出,便是受到了碧蟾宮的層層刁難,形勢愈演愈烈之下,竟然是變成了任寒與碧蟾宮的終極對決。
數千少年英才慷慨相助,組成戰陣,讓任寒得以以戰魂師的身份大顯身手,不僅激活了一千戰魂神兵,更是提煉出了強悍的滴血鳳凰戰魂,那一刻,天地變色、萬馬齊喑,
在這片曾經見證了歷史的古戰場上,任寒身披戰魂師的榮耀,與身爲南荒界兩大巨頭之一的碧蟾宮一決高下。
拋開任寒戰魂師的獨特身份不說,也有人將這一戰看做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們,向某些爲老不尊的頑固勢力,所發起的一次逆戰。
曾經統治了這個星球長達一千年的戰魂師,究竟是有着怎樣通天徹地的手段?生機勃勃的後起之秀,能否將老一輩的強權者推下神壇?
有了這兩重意思在裡面,就使得這場意料之外的比拼更加的吸人眼球,更加的值得關注。
在任寒的操控下,身形足有千丈餘的滴血鳳凰,扇動着烈焰熊熊的羽翼,悍不畏死的頂着陸千劫等人爆發出的狂猛攻擊,在茫茫天地之間躍動扣人心絃的滅世之舞,最終是讓膽敢挑釁其威嚴的敵人絕望於它輕蔑的目光之下。
起初,陸千劫等人搶佔先機,頻頻發難,意圖將滴血鳳凰給生生的轟成碎片,卻發現無論祭出多少殺招、多少秘術,卻都是無法阻擋滴血鳳凰悍然飛撲的身影。
無奈之下,只得反攻爲首,拼盡全力抵禦滴血鳳凰煉獄一般的恐怖反擊,眼中的駭然之色也是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嘭
當陸千劫等人押上所有賭注構建起的最強防禦,也被滴血鳳凰的焚炎之軀生生撞破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緊繃了許久的神經也隨之轟然斷裂。
不可一世的碧蟾宮,竟然敗了,敗在一羣初出茅廬但卻羽翼漸豐的少年手上,敗在一個橫空出世、身份特殊的戰魂師手上。
噗
在那層墨綠色光盾崩碎的一瞬間,陸千劫等人便是如同斷翅的鳥兒一般,從天空中驟然墜下,口中鮮血狂噴,染紅了半邊天際。
嘰
滴血鳳凰仰天發出一聲驕傲的長鳴,似是在向世人宣告,戰魂未死,神威猶在!
在千萬道充斥着駭然之色的目光中,任寒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一層濃如墨色的黑氣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閃閃發亮炯炯有神的瞳孔,臉色慘敗,但卻神情堅毅,棱角分明。
隨着黑氣一同消失的,還有天空中那霸道無匹的滴血鳳凰,雪兒等人也在身軀猛地一震之後齊齊醒來,同樣是要經歷一瞬的恍惚之後,才如夢初醒一般迴歸現實。
“贏了?”
聖子妖暝目光一掃,便是發現了遠處地面上凌千塵等人奄奄一息的軀體,難以置信的問道。
“應該是贏了吧。”凌千塵緩緩的說道,話語之中,竟是有着令人心悸的滄桑氣息。
呼
“經歷了這一戰,總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不,是過了幾個輪迴的時間,身體裡哪怕一絲一毫的潛力,都是被壓榨的乾乾淨淨,好在終歸是贏了啊。”劍尊馮唐說道。
“那種感覺真的太可怕了,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好累啊。”秀女陸無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過,也挺爽的,此生第一次經歷如此酣暢淋漓的一戰,將自己的潛能,全部的爆發出來了。
印象之中,我好像是在以一己之力抵禦着千萬人的攻擊,在我的身後,就是萬丈懸崖,我只有不停地揮動着手中的利劍與敵人戰鬥,只要稍一懈怠,就會墜入無底的深淵,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但是每當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總能聽到一個聲音,鼓勵着我,甚至是逼迫着我再盡力的揮出一劍,哪怕只是一劍。”靈樞子孟章用回憶的口吻說道。
“你一定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每當你強迫着自己再揮出一劍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突破極限的舒適感隨之襲來,那種如沐春風、精神煥發的感覺,是隻有修爲突破瓶頸的時候才能體悟到的。”行首慕刑天接話道。
“我似乎想起那個一直在提醒和逼迫我的人是誰了,那聲音分明不就是任寒麼?”當孟章將目光鎖定在任寒的背影時,突然高聲說道。
“所以,你現在才終於明白過來了麼?我們這數千人的意念,在先前的一戰中,都是被他一個人給控制着,這個傢伙,還真是變態的有些過分了啊。”陸無雙吐了一口氣,說道。
“諸位,多謝了,幸虧大家都挺過來了,否則的話,只要有一人提前倒下,我們這些人的下場絕對會比地上的那些傢伙更慘。”任寒淡淡說道。
“怎麼?我們會力盡而死嗎?我感覺自己現在連殺死一隻螞蟻的力氣也沒有了。”陸無雙說道。
“死倒是不至於,但是絕對會比死更難受,我們是用意念與人作戰,一旦意念崩潰,整個人就會變成白癡,變成一具毫無意識的行屍走肉。”任晗解釋道。
“這麼恐怖?那還真是生不如死啊,早知道後果這麼嚴重的話,我之前肯定不會那麼義無反顧的被你騙了,現在想想都覺得一陣後怕,嘿嘿。”陸無雙吐了吐舌頭,撇着嘴說道,最後那一聲憨笑,自然是慶幸,最終的勝利還是屬於自己。
“這一段時間,是身體的恢復期,大家都會陷入極度的疲勞之中,修爲越高,恢復的時間會越長,但是收益也會越大,你們先前所感覺到的突破極限並非是幻覺,而是真實的修爲突破,只不過因爲身體的極度虛弱所有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等大家將身子調養好之後,修爲都會多少精進一些的。”任寒說道。
“真的有這好處?那還真是爽啊,哈哈,原本想着,只要不死就是賺了呢,現在看來,是佔了大便宜啊,跟着任寒師弟,果然總不會吃虧,哈哈。”辰邪朗聲笑道。
“陸千劫,你輸了。”正在這個時候,任寒目光直刺陸千劫,沉聲說道。
“小子,你果然好手段,我碧蟾宮開宗立派至今,還從未受到過如此之大的損失,你也算是能夠死而無憾了。”陸千劫臉色陰翳的將任寒盯着,狠厲的說道。
“將死之人,還在做夢,想讓我死,那你也得比我先死!”任寒驟然發力,雙手結印,一方金印從胸前激射而出,直接朝陸千劫等人的頭頂鎮壓了下去。
大佛慈悲印,二印滅蒼生。
金印劃破天空,發出刺耳的尖嘯聲,旋即迎風暴漲,將陸千劫等人全部籠罩而住。
“誰!”
預想之中的爆炸聲並未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任寒暴起的一聲怒喝,金印在距離陸千劫等人頭頂不足一米的地方,被人生生的一掌扇飛了出去。
“小輩,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既然在南荒界這種地方,竟有戰魂師出世,老夫就給你一個面子,不計較你先前的過失,事情就到此結束吧,如何?”在陸千劫等人身前,詭異的現出一名黑衣老者,鬚髮皆白,連腰身都是有些佝僂,黑袍上刺繡着蟾蜍、蜘蛛、蜈蚣、蠍子、赤蛇等五種毒蟲的圖案,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
“五毒使,此子心思歹毒,罪大惡極,與我碧蟾宮早已是血海深仇,怎能輕易放過,難道,五毒使您是想要放虎歸山嗎?”陸千劫怒聲說道。
啊!
陸千劫話音剛落,緊接着便是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端的是痛苦至極。
“一個廢物也敢和老夫這麼說話?辛辛苦苦扶植了你幾十年的時間,到頭來卻連這樣一件小事也難以擺平,還差點將碧蟾宮的數百年基業給一朝葬送,還有什麼面目活在世間?”黑衣老者的音色有些嘶啞,又有些飄忽,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然而,下手極重,也不見他出招,便是要了陸千劫的性命,可憐這陸千劫,坐擁碧蟾宮大片家業,在南荒界橫行霸道了幾十年,最終,卻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五毒使,屬下辦事不利,屬下知錯了,求五毒使饒命啊。”碧蟾宮那些僥倖逃過一劫的長老們,哪裡還有半點盛氣凌人的樣子,也不顧自己七老八十的年歲,卑躬屈膝的在黑衣老者面前跪地求饒。
“早就相傳碧蟾宮身後還有更加龐大的勢力在支持着,根本就是那龐大勢力的一個小小分支而已,只是這數百年來,那龐大勢力從來未曾在南荒界出現,以至於世人竟都已忘記了它的存在,如今看來,閣下就是那龐大勢力中人吧?”徐老幽幽說道。
“我以爲健忘的世人早就已經不記得這檔子事了呢,看來,還是有明白人,斯諾學院的,這一次,碧蟾宮認栽了,此事就此作罷吧。”黑衣老者說道。
“不知閣下所說的就此作罷是什麼意思?”徐老問道。
“怎麼?難不成還想趁熱打鐵,一鼓作氣蕩平了碧蟾宮嗎?死的死了,傷的傷了,你斯諾學院也賺夠了,碧蟾宮不能倒,老夫就是這個意思。”黑衣老者說道。
“那接下來的青銅密藏?”徐老問道。
“既然碧蟾宮還在,那原本屬於碧蟾宮的名額自然不能拱手讓人,到時,老夫自會派人蔘加。”黑衣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