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註定,林若與狄湘相遇;命中註定,他們要離別;命中註定,他們在一起時沒有挑明;命中註定,狄湘在林若出現前一秒走掉;命中註定,林若看見狄湘這張想要扔掉的紙。
狄湘本來是想寫首詩給林若,可惜狄湘雖讀了不少書,可寫東西還不是怎麼擅長,寫出來,根本不是詩,本來想湊湊合合的就這麼算了。但是,他忽然想到了林若看見這些文字,有可能對他念念不忘,所以乾脆在離去前的一刻把紙拿出來,縱身而去的時候隨手扔掉。可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一陣風竟然把他扔在別處的紙送回到林若手中!或許,這也是命中註定!
林若癡癡的讀着這些文字,狄湘從來沒有寫過什麼東西,這是狄湘第一次寫出自己的東西,原來的狄湘只是偶爾背書的時候,背寫書上的文字。
狄湘走了!
林若明白了,狄湘是走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見她了。林若自嘲的笑笑,比哭好看不到哪裡去,自語道:“林若!你算哪根蔥啊~人家一個七品的大高手,演武神話,可能衝擊圓級的人,怎麼會看上你這個丫頭?哈哈~~你個傻丫頭,還真天真的以爲,他喜歡你?他要真喜歡你,爲什麼不告訴你?哈哈~”
她在笑,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往下墜落。
淚眼模糊的看着那張紙,林若大笑的嘶吼着:“命中註定?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命中註定啊~~~好一個命中註定啊~~~~~”
“謊言!都是謊言!!!狗屁的命中註定!狗屁!你要真想陪我,豈會被束縛?狗屁!哈哈~~原來~~你也不是無所不能~~哈哈~~~林若啊林若,幸虧你沒跟上這個窩囊的人!你該高興,對不對?哈哈~~~對!我高興!我笑!哈哈~~~哈哈~~~哈哈~~”林若狀若瘋癲的在屋內大喊大叫,吼到嗓子嘶啞。
“原來~原來~我竟然始終是錯誤的~或許~姐夫說的對,我不該往他身邊湊!呵呵,林若,你個小丫頭怎麼這麼賤?不知廉恥的往別人身邊湊!啊?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算了~~算了~~算了~~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他走了!走了!走了•••••••”林若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了牀上,口中還在呢喃着什麼。
淚打溼了她的面頰,更打溼了她的心。
剛剛得到最愛的人的表白,卻是在他即將離開時寫的,他們還未相愛,就已經結束。來不及相愛的愛情,被命運打的支離破碎。
林若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手裡的那張寫滿字的紙,已經被握的皺巴巴的,甚至於有些地方已經破損。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束吧,在不聯繫中漸漸遺忘,漸漸的愛上另一個人,只是把這份感情留在心底,每當回憶起,心裡總是有些莫名的觸動,或喜或悲,高興或難過。
過去吧,一切都過去吧,那些曾經美麗的誓言都沒來得及實現,甚至於誓言都還沒有許下。就這樣忘記吧,忘記是最好的
結果!
林若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頭痛欲裂,似乎是生病了,即使是武者,她身爲最低品的武者,還是會病倒的。
迷迷糊糊的,林若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往自己屋外走去,隨手把一直緊握的紙扔掉,潛意識裡面她認爲,那是昨天擦淚的紙。
出來門之後,林若搖搖晃晃的來到旁邊的一扇門前,用盡全身力氣敲了敲門,然後就昏倒在大門口冰冷的地面上。
一個老婦人打開門,正是當初遇到的姓木的老太太。她看見昏倒的林若,嘆了口氣道:“孩子,你這是何苦呢!他根本不可能成親的!唉,看着你這樣,受的刺激太大了些。”
說着,老太太把林若搬到自己的屋內,又去奇巧脈弄了些藥草,精心的配置一番,煮了湯藥給林若喝下。這樣,照顧了林若兩三天,林若纔算好些,只是那憔悴的神色,讓老太太看着心疼。
第四天,林若執意讓老太太陪着她去狄湘屋裡,把她扔掉紙撿起來。狄湘寫的那張紙,現在已經在寒風的吹拂下,破爛不堪。
看着這張紙,林若眼淚再次留下來,仔細的摺疊好,深吸一口氣,又把狄湘折斷的那隻筆找到,小心收好。纔跟着老太太回去,養了一個冬天,林若在開春的時候纔算把病養好。
病剛一好,林若就開始了瘋狂的修煉,窮極心智的去研究法陣脈的無數陣法,麻痹自己的神經,瘋狂又瘋狂。
直到她嘔血,再一次的病倒!
又養病,林若的臉色越來越憔悴,沒事的時候,就拿出胸前戴着的項鍊,癡癡的發怔。當時的病雖然好了,只是卻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刺激,不然就會心痛,心痛到昏倒。
李念峰和林安彤不再敢讓林若自己修煉,時時看着她,看着一個活潑樂觀的小姑娘變得越來越沉默。
木老太太看不得林若的變化,乾脆收林若當徒弟,她本來就出身法陣脈,足以教導林若。可惜,林若還是那樣,除了偶爾和親近的人說幾句話,就是修煉,看書。
直到,幾年後的那一天,他的出現!
不知道,狄湘若是當時知道,他的那一封不想給林若看的信,讓林若看到,還鬧得林若變化如此大。他狄湘的心中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想法?
我們再回到狄湘離開的那天。
那天,狄湘從門口離開,最後看了一遍藏書閣,走了走六大部分的每一個書閣,在那裡他彷彿看見了一個嬌弱的身影進進出出的藉着一本一本的書。他再走了一遍那條被大霧包圍的蜿蜒小路。他再回了一遍食堂。他再觸摸了一次他居住的小木屋••••••••••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在演武堂的高牆外,站立了足足半個小時,最終還是往西城走去,那裡有賣馬的,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跑着去堅石城。至少,他得買匹馬。
西城那裡賣馬的不少,狄湘到來的時候,很多人也在挑選馬匹,馬嘶聲不絕於耳,揹着一把巨弓的他,白衣白髮,在這羣人裡面是那麼的特別。
他一直是個特別的人,即使在雪域,他也是個特別的人,不然也不會是一個朋友也沒有,他被雪域的人歧視,只因爲他是孤兒!
狄湘孤獨的走在一匹匹馬之間,身上八品巔峰的氣勢淡淡發出,讓這些普通人露出駭然,這樣的高手不太應該出現在這種低級的市場上!
他不管這些人,只是單純的走着,似乎要把心中的憤懣走出來,發泄掉!他來買馬,卻一匹馬都沒看,直到他走到路的盡頭,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剛想回頭去找一匹馬,忽然發現旁邊有個賣馬的老人,他蹲在地上瞅着地面,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大聲呼和着賣馬,他也只有一匹馬可賣。
那匹馬,看上去瘦骨嶙峋,灰褐色的毛髮已經有些脫落,又髒又黑,像是一匹老馬。可是這匹馬的神態,似乎很是倨傲,雖然在那裡拴着,卻是不聲不響,傲然獨立,比起別人賣的那些馬,態度要倨傲的多。
狄湘忽然的,對這匹馬來了興趣,走近兩步,想仔細看看這匹馬,豈料,這匹馬竟然擡起前腿踢了狄湘一下,狄湘怎會被一個畜生踢到?早就閃身到了老人前面。
“這匹馬我要了!”狄湘直接開口說話。
“五千加爾!不還價!”老人淡淡的說道。
這個價格,完全是明搶,即使是草原名馬,也就能賣到八百加爾而已,這匹馬何德何能竟然賣價五千?
“好!痛快!”狄湘喜歡痛快的人,當下從包袱裡面拿出來五千加爾,點給老人。
狄湘出門,怎麼會不帶錢,他光是現金就帶了好幾萬,更別說一些貴重物品了。他的包袱雖然不大,但裡面的東西,價值卻是達到了上百萬加爾!
老人一愣,似乎沒想到狄湘竟然這麼痛快,但很快的,老人就把馬牽給狄湘,就在狄湘剛剛接手這匹馬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唉!這匹馬我要了,我出兩倍的價錢!”一箇中年人快步走來。
老人道:“對不起,這匹馬已經賣給這位先生了!”
中年人對狄湘道:“你出多少錢?我兩倍給你,把這匹馬讓給我!”
狄湘搖頭道:“第一,我沒把到手東西讓出去的習慣,除非你有實力殺了我!第二,這匹馬是我花五千加爾買的,你真要買?”
中年人笑道:“我出兩萬加爾,買你這匹馬!小兄弟,給個面子!”
狄湘還是搖頭,牽了馬就走,這個中年人如此看重這匹馬,足以說明這匹馬確實不凡!他狄湘可沒那麼傻,把到手的寶貝讓出去。
這匹馬,雖然神態倨傲,可是還是跟着狄湘走了,即使看上去,那匹馬好像隨時會踢狄湘一樣。
中年人看着狄湘遠去,恨恨的握握拳頭,對一個剛跑過來的人道:“去叫兄弟們做一票!”
那個人興沖沖的走了,中年人哼的一聲也離開了。
只剩下賣馬的老人,數了數錢道:“有錢了,能住到城裡來啦,呵呵••••••又能養活家裡幾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