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呆呆的看着遠處爆裂開來的樹木,無法相信自己敗北,自己在暗器上,功夫下的比狄湘多得多,剛纔出手,手勢絕對沒錯,甚至是他最近出手最完美的一次!
狄湘道:“看來我說的是正確的!這個手勢的確有問題!”
司徒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把向南打發下去,對着狄湘道:“狄湘!跟我來!”
然後揹着手,向着密林走去。
飛羽脈的所在地,周圍全是密林,除了中間的小廣場,其他地方都是高聳入雲的古木。
狄湘無所謂的跟在司徒暮後面,留下了一羣不知所措的新弟子。
“我們還要不要練下去?”
“不知道!”
“到底他們誰對啊?”
“狄湘看似贏了,不過我老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我也是!但是他確實是贏了!”
“別吵!我們還練不練了?”
“不知道!”
“我們該怎麼辦?”
“回去!睡覺!”
“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啊!”
“哥願意,你管得着嗎?”
“管不着!”
“那你還說!”
“我喜歡!”
“滾!”
這邊對話是亂亂糟糟的,那邊狄湘和司徒暮走的靜悄悄的。
演武堂的密林到底有多大,這個問題,狄湘不知道,很多在演武堂生活多年的弟子,也不知道。
一進演武堂,入目就是樹木,盤根交錯,遮天蔽日。
在演武堂內,處處是密林,少有不注意,就會迷失在森林深處。另外,整個密林,就是法陣脈設下的一個巨大的陣法,在這裡,只有他們能走的很順暢,很自然!
還有,就是那幫七品以上留在演武堂的高手們,他們知道整個陣勢的各個秘密,他們是留在演武堂的高手,是演武堂的中堅!
至於,像狄湘這樣的普通學員,是沒有資格知道這個森林密陣的秘密的。
“逸林陣雖然不是演武堂法陣脈的最強陣法,但是卻是法陣脈佈下的時間最長、佔地最大的一個法陣。”司徒暮給狄湘解釋道。
狄湘沒有回話,這個東西,他不怎麼關心。
兩個人走路,一點聲音也不發出,這兩個人都是對輕身功法有着一定水平的人,加上“踏月無痕”的奇妙,使得兩個人走在密林裡,踩在沉積的樹葉上,依舊是無聲無息。
如果說,狄湘是靠着自己在雪域獨特環境練出的本事,那麼司徒暮就是靠着自己苦練武技練出的能力!
不管是怎麼出來的能力,結果都是一樣,過程在有的時候,並不是太重要。
“你就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司徒暮問道,走了一個多小時,狄湘一句話都沒說,司徒暮忍不住開口問狄湘。
狄湘聳聳肩道:“你要帶我去哪,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對這裡又不熟,去哪,對我來說都一樣。問你,這對於我來說,是個無意義的事情,對於無意義的事情,一般來說,我是不會去做的!”
司徒暮無語的搖搖頭,這個白髮小子,處處和別人不一樣,至少,和東方人不一樣。
兩個人再次恢復了沉默,司徒暮不說話,狄湘更是不說話,沉默是金!
樹林裡,陽光成柱子一樣射在地上,穿梭
在這裡,只能聽見鳥叫,具體什麼鳥在叫,像狄湘這樣的知識匱乏者,根本不知道。
“狄湘!知道我爲什麼帶你出來嗎?”司徒暮突然停在一棵樹下。
狄湘在司徒暮背後十米處站住,也是一棵樹下。
“不知道!總不會是我把向南打敗了吧?”
司徒暮回過頭來,老臉上的表情甚是沉重,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狄湘一遍,然後語重心長的道:“不是!白凡給我說過你的實力,足足有七品!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把實力定格在一品這,但是,憑藉你的身體水平,打敗向南,並不難!我叫你來,不是這個原因!”
狄湘沒說話,他知道,司徒暮一定會繼續說下去,根本不用他插嘴。
“我叫你來,是因爲,你的做法是錯誤的!”
“哦?我錯哪裡了?”
“我問你!演武堂內,允許弟子質疑老師嗎?”
“額...”
“回答我!發給你的那本書上,有關演武堂的規矩,是怎麼寫的?”
“這個...那個...”狄湘有些尷尬,他想起來了那本書上是怎麼寫的了。
“說!”
“弟子永遠不可頂撞老師!”
“嗯!你還知道啊!那你今天干了什麼事呢?親愛的白髮小子!”
“可是!當我有疑問的時候,你總不能讓我不問吧!”
“你可以私下裡問,別影響正常上課!”
“可是,這些錯誤是我們正在練習的武技手勢,一旦錯了,就錯一輩子的!當然不能私下問,否則已經練錯啦!”
“哼!自作聰明!你認爲你贏了,就能證明那個手勢是錯誤的嗎?”
“難道不是嗎?”
“狄湘啊狄湘!現在整個演武堂的人都知道你的天賦高,但是,不要認爲天賦高就能代表一切!”
狄湘沒說話,似乎是默認,天賦高就可以代表一切。
“知道麼?飛羽脈曾經有七百多個人提出過你曾經的異議!”
“什麼?那麼多?”狄湘大吃一驚,他以爲就只有他發現這個問題呢。
“沒錯,至少,已知的是七百多人,至於具體的人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既然那麼多人都發現這個手勢錯誤,那怎麼還沒改?”狄湘這句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既然這個手勢到現在還能繼續讓人修煉,那就說明手勢沒問題!
手勢沒問題的話,那就是他狄湘錯了!
“你知道他們最後怎麼了嗎?一部分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修習,一部分人按照教授的方式去修習。幾年後,兩方人比試,按照自己方式練習的一方全部被滅!”
“爲什麼?”狄湘很奇怪。
“你用一下剛纔你的手勢!”
狄湘將右手擺出那個手勢,右手食指還是沒有向內彎曲。
“沒錯!就是這個手勢!其實呢,這樣發力,確實比教的那個手勢發力厲害!”
司徒暮斜倚在大樹上,臉上是一臉的嚴肅神色。
“但是!你換一下手勢!換成別的手勢試一試!”
狄湘把手指微微向內彎曲,然後就不動了。這是那個正確的手勢!
“不是讓你換正確的姿勢,是換另一個手勢!”
“哦!說明白啊!”狄湘換成剛練習會的另
一個手勢。
“換回去!換成你的手勢!”
狄湘照做。
“換!新的!”
狄湘又換成練習會的手勢,他就會兩個手勢,所以只能變回去。
“變!”
狄湘照做!
“變!”
......
連着變化了上百次,司徒暮才讓狄湘停下來。
“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
“那好,我們來試試另一個手勢,就是向南教你的那個正確的手勢!”
狄湘照做!
“換!”
......
又是上百次變換,狄湘才停下來。
“什麼感覺?”
“額...”狄湘沒說話,他感覺出了點問題。
“是不是感覺,比剛纔變換的快?順暢?”
“是......”狄湘說話很沒底氣,但是卻說出了實話。
司徒暮嘆口氣道:“這就對了!這些手勢,並不一定是最完美的發力方式,但是,卻是最完美的承接手勢!千手千眼,一共近萬種手勢,千種增強眼力的方法,練習起來,當然困難!”
“而且,你想一下,我們暗器靠的是什麼?不就是數量和時機麼!數量,靠什麼?靠的是暗器數量!不同的時機要用不同的暗器!你身上總不能只帶一種暗器吧!每一種暗器的發力手勢和方式都不同,都配有專門的手勢!”
“暗器發出去,靠的是速度,你的手勢變化慢,那麼,暗器數量就少,數量少,就容易被擋住,飛羽脈人的暗器被擋住,你人就離死不遠啦!”
“現在,知道爲什麼明知道有些手勢不完美,卻仍然使用它的原因了?演武堂飛羽脈,傳承八百年,兩大基本武技,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改的!”
“八百年!多少天資縱橫的人才,都沒敢修改這些手勢,你卻想改?你有多大能耐?這些武技,很多都是傳承數千年留下來的!每一個都是先賢們嘔心瀝血的結晶,一般來說,是沒錯的!”
狄湘深吸一口氣,這兩天,他有些浮躁了,超高的天賦使得他有些飄飄然。年輕人,浮躁,也是可以理解的!
今天,司徒暮的一番話,使得狄湘猶如受到當頭棒喝般清醒。天賦高者,自古以來有無數人,成就大者,始終寥寥無幾。
秋說過:“成大事者,必要有絕佳天資,外加絕世毅力,經過絕對努力,再有些絕無僅有的運氣!”
秋還說過:“不要小看天下人,你不比別人強!天賦只是一方面,堅持不懈的努力才最重要!”
“受教了!脈首!”狄湘躬了下身,對着司徒暮鞠半個躬。
司徒暮受了狄湘一躬之後,道:“從今往後,我不想在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
“是!”
“好了!現在該說說,怎麼處罰你的問題了!”
“處罰?”
“對啊!你壞了規矩嘛!當然要處罰啊!”
“靠!怎麼處罰!”
“這個...我想想啊...”司徒暮還真沒想好該怎麼處罰狄湘。
“司徒暮老頭子!別想了!交給我來處罰!哈哈,這下子有人陪我玩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糟糕!麻煩來啦!”司徒暮聽見這個聲音臉色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