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練習人工呼吸時,這魔鬼軍校的要求也是十分的苛刻,那就是並無實驗用的假人供大家練習,所有人練習的對象統統都是自己的拍檔。另外的兩個女生被分到了一組,因此這一屆男學員之中只有那個猥瑣的中尉得以與女兵分到了一組,全操場上的每個男兵無不對他羨慕不已,因爲那唐笑莎也深得他們的愛慕。用句時下流行的話說,唐笑莎簡直成了所有單身男兵心中的女神!
衆所周知,人工呼吸的第一步就是有節律地用力按壓胸腔。女孩子的胸腔在哪兒,想必無需凍梨細說,諸位看官也都心知肚明。不過好在那猥瑣的傢伙足夠識相,按壓的幾下都沒有按在最最讓羅小兵擔心的地方。饒是如此,羅小兵的眼睛裡也還是瞪出了團團血絲。
羅小兵雖說瞪大了眼睛看(kān)着不遠處的那個猥瑣的男人,但是他自己手上的活兒他卻也一點沒有落下,他下意識地使勁兒按壓着跟他一組的那個彪形大漢的胸腔。那可真是一下保一下啊,那大漢被羅小兵摁得都直咧嘴。
可是大漢又不敢說出一個不字來,他有點看不得羅小兵的眼神兒了。他一看到羅小兵的眼神心裡便充滿了恐懼,羅小兵的眼睛裡彷彿隨時隨地都可以伸出兩把砍刀來一樣,就算你是筋頭巴腦兒也他孃的給你剁吧成細碎細碎的餃子餡兒嘍!
下一步,也是人工呼吸最爲關鍵的一步,那就是向施救對象的嘴中吹氣!羅小兵總算鬆開了那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站住了腳盯着唐笑莎的方向看去:此時唐笑莎正靜靜地躺在擔架上,微閉着雙眼,兩排長長的睫毛鋪下來顫顫巍巍的,讓人看了就覺着心裡頭格外的舒服。
可是那個給唐笑莎吹氣的人不是羅小兵,而是那個猥瑣的中尉!羅小兵妒火中燒,他實在見不得別的男人用嘴玷污了唐笑莎聖潔的雙脣,心裡的感覺說不出來的不舒服,總之就是不舒服,前所未有的不舒服,比潛在厚厚的冰層下面都不舒服!
那中尉彎下腰,用雙手的食指跟拇指各捏起一片唐笑莎的嘴脣,身子越壓越低,他的臉離唐笑莎越來越近,他的眼睛離唐笑莎越來越近,他的嘴離唐笑莎越來越近!羅小兵隔着一對對正在忍着噁心練習吹氣的學員望過去,唐笑莎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一絲不差
——她,非常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
羅小兵再也忍不住了,他也不管那五大三粗的搭檔了,直接狂奔過去,一邊狂奔嘴裡一邊朝那猥瑣的中尉吼着:“你他孃的,把你那張臭嘴給老子拿開!聽見沒有?!拿開!拿開!!拿開!!!拿開!!!!!!!!!!!!!!!!!!!!!!!!!!!!!!!!!!!!!”
那中尉也看到了羅小兵的那個兇狠的眼神,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顯然是被這種魔鬼般的眼神給嚇壞了,旁邊的戰友小聲警示着他趕快離開,他都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羅小兵再跨兩步便奔到了近前,他一把薅起那中尉——啪!——就摔在了一旁的地上。不過令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是,那教官並沒有當衆對羅小兵惡語相向,反倒是挑釁般地說了句:“你把他摔一邊兒了,那這個擔架上的學員怎麼辦?這人工呼吸可還差着一個程序呢!”除了教官自己和李上校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句話是校長閆少江早就授意於他的。
“差一個程序?”羅小兵簡直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了,他朝着那教官吼道:“什麼程序我來完成還不行嗎?!什麼後果我來承擔還不行嗎?!您就說吧,是哪個程序,我包您滿意還不行嗎?!”
羅小兵陣陣的虎吼,說得旁邊的戰友一陣陣的鬨笑,說得擔架上的女“傷員”唐笑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不好意思。
“吹氣,你敢嗎?!”那教官抱着個肩膀說道:“你要是把這道工序給好好的補上了,那俺們就不處置你了;如果恰恰相反你完不成,那麼對不起,你違反了校規,按規矩你將被驅逐出校,再也不得入校進修!”
“咳咳咳!”羅小兵還是有點緊張,過去在蝰蛇練習這個吹氣的時候,他都是對着假人的嘴巴練的,現在突然間換成了真人,而且這人又是他所鍾愛的對象,他還真有些心裡沒底,羅小兵支吾道:“那個,我……”
教官趕緊又給羅小兵加了一把火:“我可告訴你,你這一口氣可關係到你們兩個人的進修啊!如果吹得不足、不好,不光是你將被驅逐出校,永遠不得入校進修,就連擔架上的這位姑娘也將會就此失去這個所有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得到的進修機會!”
“他孃的!拼了!”羅小兵聽到自己若再不下嘴,受到影響的將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會連累到唐笑莎。他早就在心裡要暗暗發誓永遠保護這個女孩兒,哪裡容得她因爲自己的原因錯失人生中如此重要的良機?
羅小兵心一橫便俯身下去,將嘴貼在了唐笑莎兩片薄薄的嘴脣之上,此刻他哪裡還記得人工呼吸的技術要領?一切的一切都被嘴脣上最最完美的觸感給轟炸得連個渣渣都不剩了!校長室內閆少江看得不亦樂乎。
李上校沒好眼地看着這個不怎麼着調的老爺子,心說:這老將軍也真是的,爲了看場吻戲竟然導演了這麼一齣兒,真是用心良苦啊。在他看來“老不正經的”這五個字放到此刻正聚精會神地注視着羅小兵和唐笑莎的閆老將軍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羅小兵的嘴脣一接觸到另外的兩片脣,他的神經末梢就開始興奮起來,雄性的荷爾蒙開始加劇分泌。他早忘了這是哪裡,他面對的那兩片脣是那樣的柔軟,軟得像兩片春天裡剛剛綻放的花瓣,春風一吹都讓人擔心她們是否會因此凋零;那兩片脣是那樣的滾燙,就好像先吃了一百個朝天椒又喝了碗一百度的開水,嘴都燙得合不攏了。
可是,這兩片脣又好似有着巨大磁力的磁石,而羅小兵的嘴脣就好像是兩片單純的鐵片,根本不有自主就被吸引了過去,一旦沾到對方,想要把它們分開那可就費勁了。
唐笑莎朱脣微閉,皓齒輕咬,滿嘴幽蘭,讓羅小兵忍不住伸出舌頭想要探索下這個幽香縈迴的奇妙世界。他舌根上叫着勁,終於還是撬動了她倔強的牙齒,與她的舌頭碰到了一塊兒。羅小兵感到兩個人口中的它們,兩條舌頭此刻就好像兩個前世就許下約定的眷侶,今生終於得以相見,一見到面就不忍分開。
他和她的舌頭捲到了一起,相互問候,它們是那樣的頑皮,頑皮得像兩個三四歲的孩子,完全不受大人的控制,羅小兵的舌頭追着唐笑莎的香舌一頓的嬉鬧。他感到這其中有着無窮的樂趣,他終於明白怪不得人們都願意用接吻表示自己最真最深的愛意,因爲這感覺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讓人癡迷,像魏國慶販賣的那種白色粉末,只要嘗上一次就會對它上癮!
起初,唐笑莎還是扭扭捏捏地不敢招架,可是時間一長她性格中好奇、好勝的部分就與對羅小兵的愛戀全都融入在了一起,他與她兩個年輕的生命這一刻什麼都無需掛懷,他們享受着彼此帶給對方的那種溫存、纏綿與驚喜。
兩個人忘情地在衆人的面前舌吻了足足兩分鐘,那黑臉的教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說這兩個娃娃這樣也就算成了,老將軍這紅線牽得真是別出心裁啊!就算他倆沒親累,恐怕老將軍看也看累了,他忍不住用力清了下嗓子:“咳~咳!”
早已發了懵的人羣中此刻也傳來了陣陣尖銳的呼哨,羅小兵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花前月下沒人涉足的地方,而是在大庭廣衆、數十個戰友面前。他趕忙抱住唐笑莎跟她一起從地上站了起來,饒是現在他依然捨不得放下懷中這一塊溫存的硬玉!
那教官上下打量着羅小兵道:“嗯,怪不得敢把人家一把扔到旁邊,原來是有備而來啊!不過老子可告訴你,到了真正的戰場上你可千萬別這麼給你的傷員做人工呼吸啊!這樣的話只能把傷員的嘴巴給堵死嘍,一點兒氣兒都喘不進去,還呼吸個屁啊?!早就死翹翹了!
行了,接下來的訓練你們倆就在一起吧。以前咱們這兒有條規矩,但凡在學員之中發現有戀愛跡象的,哪怕是隻有一丁點苗頭都必須至少驅逐一人。可現在這規矩改了,只要是情侶關係就可以優先選擇在一起訓練。媽的,老子當年咋沒這麼幸運呢?讓你倆小屁孩兒給撿着了!
不過,戀愛歸戀愛啊,該訓練訓練,該幹啥幹啥,別跟老子整那些沒用的!考覈不合格照樣PASS你!就像剛纔你倆那人工呼吸,看着過癮是不假,但是吧它就是不合格!我可告訴你倆啊,待會兒再做人工呼吸可不行伸舌頭啦!”
被那教官一說,羅小兵和唐笑莎的臉都紅得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他們低着頭,手指下意識地纏繞在了一起。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僅僅與自己認識了兩天的人竟是自己誓守三生的眷侶;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與自己的那個TA以這樣的方式相見;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初吻會是在這樣一節情緒本該十分緊張的急救課上。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的相遇真的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夢幻一樣,誰都不願意第一個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