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叫聶楓
“滾開,不用你給我換藥!”那牀上的少女看見那放下藥盤向自己走來,欲替自己換藥的南宮絕楓,心中既羞又怒,對南宮絕楓怒道。
南宮絕楓今天換上了一件乾淨點的下人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好料子,但也比他的乞丐服強,穿上看起來,倒是回覆了幾分陽剛俊美之感。
此時他雙手卻是不停,看着少女亂動的身體皺了皺眉,反手在其腰身一點,瞬間,少女的身體便不能再動彈分毫。也是南宮絕楓晉入戰師方纔有此力道與準度,換做以前,絕然不可能僅憑一雙手指便將人控制。
“別鬧了。你要是能自己換,我還不願多費我功夫呢,別以爲自己有多好看,我上次都是蒙着眼睛的……”
“你!”見這傢伙隨手便制服自己,回想他之前神乎其技的拋針手法,少女心中有些害怕,但聽到他後一句所說,立即讓其憤怒的小宇宙爆發,酒紅色的美眸惡狠狠地瞪向南宮絕楓。
從小到大便被人視作掌上明珠,即使是月夜宮的月夜哥哥也對自己禮讓三分,今天居然被一個小賊出言羞辱了!
“我好了之後定要殺你!”
“這話你說了幾百次了,不嫌膩嗎?換換別的威脅吧,還是你是我們家鄉說的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那木木的小腦瓜想不出什麼好詞句了?話說回來你胸……也不怎麼大哈……”。
“你!”那少女聞言,立即胸中一股火氣直冒入腦,卻是動氣太重,一口血吐了出來。
見狀,南宮絕楓神色略驚,連忙上前輕撫少女的香肩道歉道:“哎,別動氣別動氣……是我錯,都是我的錯。”
手指在少女腰部等身體幾個穴道連點幾下,頓時,少女覺得胸中悶氣盡泄無遺,驚愣之下擡起頭,眼中對南宮絕楓驚異之色更濃。
南宮絕楓在牀後取得一條黑色布帶,將其綁在頭上蒙着雙眼,對少女正色說道:“我沒騙你,上次雖然事態緊急,但我是真的矇住了眼睛,沒看到你的身體,你大可放心。這裡的房錢是之前便從你口袋裡搜出來的。因爲現在海沙幫還在四處找你,所以不宜在外面找人替你換藥,這點,請你諒解。”
少女見南宮絕楓說得誠懇,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低眉之時無意中看到南宮絕楓的手臂傷痕累累,卻是疑惑道:“這是……”
摘下布條,南宮絕楓順着少女的眼光向自己手臂看去,卻是微微一笑,搖頭道:“哦,這個啊,沒事,便是那天我揹你離開茅屋翻山越嶺的時候被石頭和荊棘劃傷的,已經擦過藥了,不礙事。”
少女聞言,心中有點小感動,卻是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反而一臉平靜地問道:“爲什麼……對我那麼好?你……有什麼企圖?”
南宮絕楓聞言,將心中升起的那股氣壓下,冷冷說道:“企圖?呵,只要把聶老的死訊與遺言我帶到,再把重傷的你恢復好,我對聶老的承諾便算做到了。以後咱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要我管我都懶得管。”
說完氣話,南宮絕楓用布條綁住雙眼,強硬地坐在少女牀旁,脫下少女的衣服,開始替她換藥。
指尖接觸着手中少女青春的肉體,聽着少女含羞的微喘息聲,南宮絕楓不由有點口焦舌燥,鼻息之聲都粗重了些許。
但還是快速地拆解繃帶,換藥,纏回繃帶,再拆解另外一處繃帶。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卻是沒有絲毫停滯。
感受着南宮絕楓毛手毛腳的換藥手法,少女臉頰緋紅,但即使是有時觸碰到傷口,卻也不吭一聲。
回想起方纔南宮絕楓賭氣般的話語,少女輕咬嘴脣,忽然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問道:“我爹爹……他和你說過什麼?”
“叫我把他的死訊告訴你,讓你不用再等他們,直接去月夜宮。給我留下一本天風經和那個玉佩就走了。”
“爹爹把天風經傳授給了你?”沉吟片刻,少女忽地一驚,一臉驚愕地望向南宮絕楓,似乎爲這事感到不可思議。
“嗯。”南宮絕楓淡淡地回了句。
驚異之後,少女柳眉緊蹙,似乎在糾結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忽地擡起酒紅色美眸,向南宮絕楓問道:“你現在,修煉到第幾層?”
“剛衝完穴,現在是下級戰師而已。”聳了聳肩,南宮絕楓一遍包紮一遍隨意回道。
“不是,我是說它之前那段口訣的境界,你修煉到第幾層?”
“什麼?那是口訣?不是前言?”南宮絕楓雙手一停,一臉茫然道。
少女被這傢伙打敗了,也就是說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爲境界,也沒看過天風經的境界口訣就開始修煉了?
雖然功法是一樣的,但因爲每個人體質的不同,屬性偏向不一樣,故而能感悟的境界也大爲不同。若是自身體質與功法極度契合,那麼其能領悟的境界,自然更深,也更能將功法的力量最大化地發揮出來。
沉寂了許久,少女方纔問道:“你沒看口訣怎麼晉入戰師的?”
南宮絕楓回憶着當時的情景,說道:“這樣說的話,我當時晉升的時候好像感受過其中一句的境界……”
少女皺眉問道:“哪一句?”
“好像是最後一句,說的是: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少女原本平靜的臉龐聽到這句口訣之後,頓時,臉色大變,美眸死死望着南宮絕楓,略帶顫聲地說道:“什麼?你直接感受到第八層?”
換好藥,將少女的衣服穿好,南宮絕楓聳了聳肩,將蒙在頭上的黑布取下,舉起右手凝聚一片耀眼的藍光,光芒雖然極爲黯淡,但卻隱隱暗含精純的天風之氣。
“好像……是吧。但這樣微弱的光芒,連照明都很勉強,貌似沒什麼用呀,你這麼驚訝幹嘛?”
“未晉入戰靈便能展現戰光,果然……是第八層。”心中驚駭着暗暗這般想道,少女卻沒有與南宮絕楓多說什麼。
“沒……沒事。”看了南宮絕楓手中的藍光一眼,少女眼中泛起陣陣凌亂的色彩,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臉蛋紅紅的別過頭沉默不語,而後又是一陣難過,垂下眉目,滴下淚珠。
看着少女豐富的神色變化,南宮絕楓第一次體會到女生果然是極具情緒化的動物,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轉換如此多的情緒。
“倒是蠻奇怪,你們這裡的瓶瓶罐罐怎麼都是方方正正找不到半個圓?”南宮絕楓看到氣氛再次變得有點奇怪,便開口再度打破沉默,正好看到周邊的藥罐與花瓶什麼的都是方正而無一圓狀,略帶驚奇地問道。
聞言,躺在牀上的少女一臉疑惑地望向南宮絕楓,蹙眉問道:“你不是南唐人?”
“嗯,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似乎……永遠回不去了。”嘆息一聲,南宮絕楓黯然回道。
說到此處,想起那個世界的父母和朋友,南宮絕楓心中不由一痛。但卻也只是感慨地說一句,將心中的那股難以言說,永遠埋在心底……
少女似乎也看出了南宮絕楓眼中的那抹悲傷,卻沒有出言點破,而是向他認真解釋道:“我們南唐向來以方正爲尊,不僅這些瓶罐,你看外面的欄杆門樓碗筷等等東西,也是以方正居多,絕少圓滑的。這似乎是太宗皇帝的方正規則有關,具體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原來是這樣,南唐這個風俗,倒是頗爲有趣。”
無聊地說着毫無營養的廢話,南宮絕楓望了一眼牀上安靜下來的少女,忽地發覺此時的慵懶卻含羞的少女真是……美到了極致。
沉穩下心情,南宮絕楓收拾好藥盤的東西,對牀榻上的少女說道:“那就先這樣,你先好好休息,等到明後兩天換完藥,你應該就能自己換藥了。明天再見。”
看着南宮絕楓即將要離去的削瘦身影,少女眼中波光流轉,忽然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託着藥盤向前走去的南宮絕楓身形一頓,轉身望着少女,腦中葉的輕柔話語輕輕響起。
“最後的一點,你不可以對外宣稱你姓南宮,具體原因很是複雜,等你成爲一個獨當一面的強者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原因。”
“不能稱姓南宮嗎?”南宮絕楓思緒百轉,忽然,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般轉身恬然一笑。
“我叫聶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