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有一個正常的房間嗎?”時寧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間房進來的時候,感覺還挺正常,但仔細一看,到處都透着各種詭異,讓人看到之後各種不舒服。
柳乾卻是根本不在意這些細節,立刻在房間裡瘋狂翻找了起來,那種底朝天式的翻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那個‘女’字,就一定代表鬼是女的嗎?他給人的感覺也很奇怪啊!特別是先前鐘聲響起之後,他莫名其妙跑到了天花板上。”時寧在搜索的時候,低低地向她姐姐時歆諾說了一聲,玩家們都被封印了實力,聽覺什麼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她這樣和時歆諾低聲說話柳乾不一定能聽得到。
“我覺得他不是鬼。”時歆諾搖了搖頭。
“爲什麼?”
“他尋找線索的時候很用心,很迫切地想得到更多的線索,跑天花板上去了,只是他身爲普通人的時候身手就很敏捷,覺得那樣更容易躲過鬼物……或者恢復了實力的玩家的追殺而已,而且他雖然沉默寡言,但目光堅定,一看就是那種受人尊敬的首領級的人物……”時歆諾低低地回了時寧幾句。
“我怎麼感覺姐姐的回答有些文不對題啊?”時寧有些奇怪地看向了時歆諾。
“怎麼文不對題了?”時歆諾聽到時寧說的話,看到時寧的表情,頓時有些臉紅,連忙辯解了一句。
“算了……我去看看時間到了沒有。”時寧雖然感覺出了剛纔時歆諾說話的神情有些不太對,但現在顯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走出房門看了看走廊裡的大鐘,時寧連忙又跑了回來。
“離下次鬼殺人只剩十幾秒的時間了!”時寧回來之後向時歆諾喊了一聲。
“關門!我們三個手拉手站在一起!”時歆諾很緊張地關上了房門。
柳乾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姐妹二人,說起來姐妹二人之中有鬼的可能性很低,現在就算他不和她們手拉手站在一起,也不見得比和她們手拉手站在一起要更安全,短暫思考過後柳乾走過來一手拉住了時歆諾,一手拉住了時寧,等着外面的大鐘響起。
時歆諾和柳乾拉住手之後,手明顯有些顫抖,她信任她妹妹時寧不是鬼,但她並不敢完全信任這自稱旅行者的男子不是鬼,她對他只是第一印象比較好而已,內心不太希望他是鬼,想要用這種手拉手的方式進行確認,只要他不是鬼,她至少可以在後面的任務裡不用全力防備他了。
在線索沒有完全清晰指出誰是鬼之前,現在每個人都只能賭。
就在三人手拉手之後幾秒鐘,外面的鐘聲很急促地響了起來,聲音很大、震耳欲聾,讓人莫名地就心生恐懼。這種效果,就象那些恐怖電影到了恐怖橋段的時候,刻意增加背景音樂的音量效果一樣,讓不緊張的人在這種急促的聲音震撼之下都變得緊張和恐懼起來。
‘砰!’地一聲悶響,燈光在鐘聲響起後不到三秒的時候也跟着熄滅了下來,這一次時家姐妹二人都沒有再尖叫和驚呼,只是柳乾可以感覺到她們都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手,幾乎可以說是用上了她們全部的力氣。
“旅行者,你在嗎?”時歆諾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急促的鐘聲造成的壓迫感,讓她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有一刻甚至懷疑自己捏住的是不是一隻鬼的手,所以下意識地就向柳乾喊了下聲。
“我在,另外,我姓柳。”柳乾淡淡地回了時歆諾一句。
“好的,柳大哥。”時歆諾聽到柳乾淡定的聲音之後,情緒安頓了不少,這男人雖然總是一聲不吭,卻莫名地給了她一種可以信賴和依靠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可能……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暖男?
換了幾個月前,如果時歆諾見到柳乾,一定不會這麼想。
那時候的柳乾,眼神總是很冷厲,全身充滿了殺意和戾氣,見到他的人首先會感覺很害怕甚至會產生想要逃跑的念頭。現在的柳乾經歷太多之後,心中殺意和戾氣盡褪,眼神也變得緩和和悠閒,所以纔給了時歆諾這種錯覺。
“啊!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啊!不要啊!你個賤婆娘!啊!”
“噗!!”
黑暗中,急促的鐘聲掩映之下,章子龍的慘叫聲從二樓傳了過來,從他聲音中的憤怒和淒厲可以感覺出來,他正在經歷很可怕的事情。
隨着那聲‘噗!’章子龍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急促的鐘聲也戛然而止,家庭旅館裡昏暗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映照出了時家姐妹二人兩張慘白的臉……此時她們手心裡全都是汗,把柳乾的手都弄溼了。
“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換到一些線索了。”柳乾晃了晃手向時家姐妹示意了一下。
“嗯。”時歆諾和時寧連忙鬆開了柳乾的手,可能感覺着剛纔那麼死死地抓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姐妹倆的臉都有些紅。
柳乾打開房門大步走了過去,下了樓梯來到了二樓,在其中一個房間裡看到了正瑟瑟發抖的音樂老師海歌、全身是血的女警高天嵐,以及神情有些發懵的蒙古大漢庫卡。
地上,是章子龍的屍體,看起來……他就象是被吹成了一個氣球然後爆炸了一樣,屍塊、腸子濺射得到處都是。
柳乾三人進去的時候,海歌躲在一個角落裡,庫卡站在另一個角落裡,只有高天嵐正在章子龍的屍塊裡摸找着東西,柳乾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好摸到了什麼並快速收到了手中。
“剛纔我們三人手拉手站在一起並關上了房門,看起來……鬼只可能在你們三人之中了。”時歆諾進來之後向房間裡的三人說了一聲,她感覺着柳乾不善言辭,所以……只能她代表三人組發表意見了。
“就是她!”海歌指向了一身是血的高天嵐。
“莫名其妙!”高天嵐回了海歌一句。
“剛纔你們這裡發生了什麼?”時歆諾向海歌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