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室裡有工作臺、有各種複雜的儀器設備,還有解剖牀,玻璃櫃等等。
就像面前的這個巨大的、幾乎佔滿了柳乾整個視野的玻璃櫃,裡面至少有十幾名沒穿衣服的女子,她們的眼睛緊緊地閉着,皮膚上出現了很多的小氣泡,有的緊抱着自己的身體,有的隨意地散開着四肢,但所有人都閉着眼睛,就這麼靜靜地懸浮在巨大玻璃櫃的液體之中。
那些小氣泡匯聚到玻璃櫃頂部之後,被一根導管不知道引去了什麼地方。
讓柳乾震驚的不是這巨大的玻璃櫃,也不是裡面的十幾個沒穿衣服的女子,而是這些女子手腕上的腕錶。
這些腕錶看樣式,分明和玩家手腕上的腕錶沒有任何區別。
這是什麼意思?她們都是玩家?
柳乾的腦子裡很快推測出了兩種可能性,一種是這些女子全都是傳送進來的女玩家,被抓到了這裡來。或者傳送的時候,就直接被傳送到了海底實驗室裡,然後被這些實驗人員抓住了,當成了實驗樣本被注射藥物~麻~醉~或催眠之後關進了玻璃櫃裡。
第二種是魏亮撒了謊,這海底實驗室並沒有和外界失去聯繫,而且一直都在接受補給,這些女玩家全都是被盔甲戰士從外面捉住的,被補給潛艇送到了海底實驗室來被當成了實驗樣本。
不管是哪種結果,現在柳乾看到的一切,都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前他在別的實驗室裡也見到過被當成實驗品的人體,但一次性出現這麼多女玩家被當成實驗品,還是他第一次見。
這一切很可能是海底實驗室進行的某種秘密研究項目,不想讓他這位‘僞高層’和總部知道。所以才撒謊說艙門打開之後,會導致氣壓不平衡之類的?
如果這樣他們也太膽大包天了吧?這幸好柳乾是僞高層,如果柳乾是真正的總部人員。他們這點兒秘密肯定無法被掩蓋住。
現在最讓柳乾想不通的一點卻是,他明明身處在夢境之中。按說夢境是人類記憶在睡眠中的大腦的某種反應,沒有見過的事情、沒有過的記憶不可能如此清晰地出現在夢境中,那麼現在的一切該如何解釋?
除了兩種可能。
一是顫慄世界裡的夢境,和顫慄世界是並列的,是顫慄世界裡的一個小世界,可以在夢境中探索到顫慄世界中不能探索到的一些區域,所以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的發生。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夢境的生成者。比如那惡夢水母之類的,之前就生存在這紅色艙門之內,見過這裡面的一切,所以現在這些夢境裡的記憶不是柳乾自己的,而是那惡夢水母的。
這個問題有些理不清楚,先放一邊去吧,還是先把能看到的先探索清楚了再說。深入這些艙室之後,肯定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柳乾嘗試着向艙室深處走了進去,一路走過去,大型玻璃櫃越來越多。有的裡面象先前他
見到的,是一個個完整的人體,有男有女。但也有一些玻璃櫃裡面只是人體的部分器官。
比如單單只是人類的大腦,不過這裡面的大腦明顯經過改造,比起普通人類的大腦看起來要大了很多,甚至形狀也有些奇特,鼓鼓脹脹的似乎長了腦瘤一樣,看起來很有些瘮人。
一般人在大半夜裡來到這種地方,多多少少會感到些恐懼,不過對柳乾來說,除了偶爾覺得瘮人之外。倒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紅色艙門內和地底實驗室的其它地方一樣,這裡的照明燈全都是感應燈。而且也有電力供應,不管柳乾走到哪裡就會亮到哪裡。人離開之後經過的區域纔會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這感覺確實很陰森,膽子不夠大的人這時候恐怕是不敢再繼續深入進去了。柳乾卻是越走越深入,甚至不知不覺下了好幾層樓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下了多深,直到他再次來到一扇封閉的艙門前。
這道艙門是黑色的,上面甚至寫了‘極度危險’幾個字。
如果是在清醒的狀態下來到這裡,看到這文字標識,柳乾或許會猶豫要不要冒這個險進入這道黑色艙門之中。但現在是夢境,既然是夢境,這一切就是虛擬的,或許只是那惡夢水母的記憶而已。而裡面的危險,頂多是惡夢水母記憶的重複而已,對柳乾來說並不會有真正的危險。
所以,這是個既可以瞭解真相、又不用冒險的好機會,柳乾肯定要藉着這個機會進入裡面探查一番纔是。
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柳乾能做的仍然是使用蠻力把這道艙門暴力撞擊開,所以他毫不客氣地又開始狂踹起那道黑色艙門來。
“那裡面很危險,你不要再繼續深入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柳乾的身後,柳乾立刻回過身來,卻是看到一名女工作人員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
她穿着一身比較薄透的白色睡衣,如果光線很充分、仔細看的話,應該能看到很多男人想看到的東西。
這女子就是白天一直跟在魏亮身邊的蘇妮娜,後來魏亮還安排她陪侍柳乾來的,但是被柳乾很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哦?我一直以爲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呢,看來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難怪紅色艙門裡的內容如此豐富多彩……我想我現在看到的一切,應該全都是你之前的記憶吧?我的記憶裡可沒有這些東西。”構柳乾轉過身來回了蘇妮娜幾句。
“我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我睡着之後,突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這裡,剛纔聽到這邊有動靜,於是就過來看了看,沒想到是你在這裡。其他人都去了哪裡?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蘇妮娜有些驚慌的樣子。
“你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演技實在太差了,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會不比我更清楚?這不都是你們的研究成果嗎?而且我被陷在這夢境之中,應該也都是你們的傑作吧?”柳乾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