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揹着就揹着,少廢話!”柳乾回斥了趙暉一句,繼續在那裡舒展着筋骨,後背仍然對着趙暉。
趙暉原本想着要多忽悠柳乾幾句才能找到下手機會來的,沒想到這大塊頭居然這麼蠢,一點兒警惕心都沒有,就敢離這麼近把後背對着他,這機會也來得太快了些吧?
有機會不抓住,那還是他趙暉嗎?而且他剛纔還說了要給小弟陳晨做個示範、怎麼兵不血刃地搞定這大塊頭、搶走他們的揹包和行李來的。
“好的,大哥!以後我就是您的小跑腿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趙暉佯裝大聲答應着,卻是猛然把手中的匕首向柳乾的後心處疾刺了過去。
匕首刺出的那一刻,趙暉的耳邊似乎已經聽到了‘噗嗤’的刺破柳乾心臟的聲音……昨天他就這麼搞定過一個和柳乾類似的大塊頭,對方直到死的那一刻,都還一臉不相信的神情,無法理解剛剛收的小弟爲什麼突然就對他下了毒手。
想在末世中生存就必須心狠手辣,該出手的時候就要果斷出手,只有這樣才能永遠佔有先機。趙暉覺得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很愚蠢的,比如姚衛東那種拖家帶口的,因爲擔心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見到他之後畏手畏腳只想逃命,他只需要找準機會一鐵棍砸過去就能讓對方屈服求饒。
而柳乾這種傻傻的大塊頭,他也只需要對他們笑臉相迎、喊幾聲大哥,自稱幾聲小弟,他們就會得意忘形,對他失去應有的警惕心了。
按照先前趙暉對陳晨的教育,這叫人性的弱點,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有的這種輕信他人的弱點。而他們就要充分利用這種弱點,果斷下手、給自己在這末世裡爭取到更多的資源和更大的生存空間。
不過讓趙暉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次匕首刺擊並沒有得手,而是在匕首刺出的一瞬間,手腕就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給緊緊地捏住了。那隻大手很有力量,捏得他整個手腕無比生疼,感覺着下一刻他的腕骨就要被捏斷了一般。
“大哥饒命!”趙暉見自己一擊未能得手,而且還被對方發現並反制住了,立刻向柳乾討饒了起來。他實在沒想到柳乾背對着他,而且近在咫尺,他居然這一下都沒能刺中他的後心。
“你想殺我,現在還想讓我饒了你?你逗我玩呢?”柳乾冷笑了一聲。他早看出了這個趙暉眼神不地道,分明是打着什麼歪主意才故意接近他和程金原,沒想到用後背稍稍試了試他,很輕易地就讓他現了原形。
“大哥你可憐可憐我們兄弟二人吧!我們餓了好多天了一直找不到東西吃,剛纔是一時犯糊塗纔想出了這種歪心思。我們還小,不懂事,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做了!”趙暉痛哭流涕地向柳乾哀求了起來,這認錯態度讓旁邊的江金原都有些不忍了,想要開口勸柳乾幾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之類的。
“以後?你覺得你還會有以後麼?”柳乾手上又加了些力,只聽到‘咔叭’一聲,趙暉的腕骨頓時被他的鐵手給捏碎了,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
趙暉頓時慘叫了起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打斷過別人的骨頭了,但自己的骨頭被別人弄斷還是第一次,沒想到骨頭斷了會這麼疼,疼得他額頭大汗淋漓、嘴裡直抽冷氣。
陳晨發現情況不對之後,連忙從路邊衝了過來,舉起手中的砍刀猛地向柳乾背後劈砍了過來。柳乾當然早就防範着陳晨的偷襲了,聽到動靜之後手中稍一用力,便把趙暉拉扯到了自己身後,架起他另一隻完好的手臂當棍棒格擋住了陳晨手中砍刀的這一記劈砍。
陳晨的砍刀落下之後,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了趙暉的手臂上,頓時把趙暉另一隻完好的手臂骨給砍出了一道深痕,柳乾順勢用力一折,森森白骨便從趙暉的手臂肌肉中穿刺而出,疼得他再度厲聲慘叫了起來。
原本想兵不血刃殺了柳乾,搶下柳乾和江金原的揹包行李的趙暉,這時候才明白自己遇上了真正的狠角色。他在這狠角色面前,就象只木偶一般只能任人擺佈和宰割,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不好,要知道在之前可都是他對別人生殺予奪來的。
陳晨一擊未中,再次舉起砍刀向柳乾砍殺了過來,柳乾手中制住趙暉,把他的身體整個拎了起來再次當武器格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陳晨的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了趙暉的大腿上,砍開了他的大腿肌肉並在他大腿骨上也砍出了一道深痕來。
這疼痛讓趙暉幾乎昏厥了過去,他一邊慘叫一邊向陳晨大聲責罵着,讓他不要再拿砍刀來砍他。
看着情況不對,陳晨沒敢再繼續劈砍柳乾了,他轉身向遠處街面上疾逃了過去。但他剛逃出沒幾步,一柄消防斧便貼着地面大約半米高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旋轉着飛了過來,正好斬向了陳晨奔跑中的右腿膝蓋。
陳晨腳下突然一空就這麼跌倒在了地上,他的右腿膝蓋以下的部分和消防斧一起飛出去好幾米才落在了地面上。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即傳了過來,陳晨抱着殘斷的右腿也和趙暉一樣大聲慘叫了起來,這種斷骨的疼痛根本就不是他能忍受的。
趙暉不是總和他說一切盡在掌握嗎?怎麼事情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好象這次被殺被虐的不再是別人,而換成了他們,這滋味實在不太好受啊!
“殺了他們吧,讓他們這樣叫下去很可能會引來很多喪屍。”江金原走過來向柳乾勸了幾句。
他之前根本沒看清楚雙方是怎麼打起來的,對柳乾一聲沒吭就把這對想要投靠他們的兄弟給斷了手腳感覺很是奇怪。只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子了,他能幫這對兄弟的,就是儘快幫他們解脫痛苦了。
柳乾沒吱聲,徑直走過去把他剛纔斬斷陳晨小腿的消防斧撿拾了起來,對於無緣無故想殺他的人,沒問清楚之前他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