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手攬腕入羅帷,含羞帶笑把燈吹。”
等着在瀋陽北面接到了和卓,周大爺就徹底放飛自我了。他想這美人想了好久,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心中高興的幾欲引頸高歌。
由於懶得再繞遠路,只想快點回家跟自己的新娘子親熱,周青峰大大咧咧的從瀋陽城外路過,根本不把近在咫尺的黃太吉放在眼裡。哪怕是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可他渾身如火,心頭狂熱。被他摟着的和卓從一開始就笑不停,一句話不說便知對方心意。
周青峰等不及在虎皮驛辦事,直接騎着‘狗肉’回遼陽。他把隨同行動的騎兵連以及和卓手下的老弱一丟,到了遼陽又怕徐冰責怪,偷偷把葉二孃叫來。弄個屋子,叫一羣侍女,鋪好了牀被,燒了幾桶熱水。
和卓重振葉赫部的計劃徹底失敗,歸順周青峰之後反而放下心頭所有包袱,慵懶的對男人是千依百順。她知道情郎想煞了自己,情濃之下也想與男人合二爲一。進了屋便主動寬衣解帶,浴桶中就嬌柔取悅,到了牀榻上更是不顧鬢亂釵橫,極力迎合。
周青峰想和卓想了一年,這會便逞足了威風。一番風雨,等看着玉人癱如爛泥還要抓緊牀單硬撐,他方纔意識到自己興奮太過了,轉而細心體貼,緊擁撫慰。
葉二孃給周青峰安排的就是葉家的大宅,她親手將遼陽葉家連根拔起,對權勢反而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她再看周青峰就不如過去那般隨意,更不敢去頂嘴。看周青峰急切的帶個女人回來,她不但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安排一切,甚至還當個丫鬟似的守在牀榻邊。
聽着立柱拔步牀上雲收雨歇,葉二孃在牀帳外低聲問了句:“少帥,夫人,可還要些帕巾擦汗?這天冷,小心着涼。”
葉二孃的母親出身低,嫁到大戶人家也戰戰兢兢,教女兒琴棋書畫之餘,不忘教她各種伺候人的本事。她在帳子外開口,就聽牀內傳來女人的噗嗤嬌笑。
一會的功夫,牀帳打開,頭髮凌亂,薄被遮胸的和卓露出一張笑臉說道:“妹子,給我一條帕巾。這傢伙大概是憋壞了,弄的我渾身是汗。”
熱水泡着的帕巾一直備着,擰乾水就遞給了和卓。和卓轉身,不顧自己背臀裸露,先給靠在牀邊的周青峰輕輕擦了擦臉。她一邊擦還對周青峰責怪道:“你也是一地之主了,怎個好像幾個月沒見過女人似的。你折騰我不打緊,小心傷了你自己。就算身邊沒有大婦,這底下的侍女看着閤眼的,還不都是你的人?”
和卓還是按當主子的想法來考慮,但周青峰卻輕輕搖頭道:“‘革命軍’不興這套,我不能亂來。”他又輕輕摟着和卓的身子,憐惜地說道:“姐,你瘦了許多。早知你會受那麼多苦,我當初就不該讓你走。”
和卓確實瘦了好幾圈,原本豐腴的體態變得骨感。她笑問道:“你喜歡我嬌弱些好,還是喜歡我豐潤些好?”
“豐潤些好。”
“那我今後多吃些,多長些肉。”
兩人正說着話,葉二孃已經讓葉家的廚子做了一葷兩素一個湯。她親自端到牀前,“想着夫人定是從遠處跋涉剛到遼陽,可要用些飯菜?”
和卓是葉赫部的貴女,從小錦衣玉食從不虧欠了自己。她回頭看了看眉目清秀的葉二孃,伸手推了推周青峰,調笑道:“這丫頭也是你的侍女?她倒是乖巧的人,什麼都想好了。我就不信你不偷吃?”
“二娘子不是侍女,她是‘革命軍’內高級主管。”周青峰又對葉二孃揮手道:“你別在我這裡耗着,去做要緊的事吧。留下幾個伺候的侍女就夠了。做好本職工作,才能讓我歡喜。”
屋子內燒着炭火,暖和的很。把葉二孃打發走後,周青峰從牀上下來。和卓隨意穿了件紗衣,便來親自伺候男人穿衣裳。等着侍女端來茶水,她便坐在周青峰大腿上,靠在男人肩頭,隨意地問道:“聽說你把努爾哈赤的正白旗給打了,打的還挺狠的。”
“是啊,我的後勤都是吃飽飯的民兵,建奴的後勤卻是缺衣少食的奴隸。老天爺最公平了,有可靠的後勤,我就能跨過幾百里地打到瀋陽城下。沒有可靠的後勤,黃太吉在離城不到百里的地方都打不過我。不過雖然我砍了正白旗三百多顆人頭,後續雙方偵騎交手,又砍了三四十個。可因爲戰場死傷,病痛寒凍,我這邊陸陸續續也折損了兩百多,把我心疼的要死。”心滿意足之際,周青峰也想跟和卓堂堂‘革命軍’和近衛隊的狀況。
“能砍建州部三百多顆人頭,才折損兩百多人,你還不滿足?”
“我兵少啊。我從撫順到營口就開始擴軍,佔領遼東四衛時才只有一千多兵力。此後我着力擴編到五千,可其中又不少都是通訊,醫療,運輸之類的輔兵。戰兵數量大概兩千而已。這些都是我今後繼續擴編的種子,折損一個都讓我心疼。”
周青峰談起自己的兵力構成,讓和卓大開眼界。女真是軍事貴族構成統治階層的奴隸社會。每一個正兵都有極高的政治地位,也是獨立的經濟個體。可女真的正兵是需要自己準備兵器甲冑的。只有立下戰功,主子纔會賜予錢糧,奴隸,女子和裝備。
相比之下,近衛隊的士兵則是單純的軍人。政治地位不低,卻沒有獨立的經濟能力。吃喝拉撒全靠‘革命軍’提供。
“所以你的兵都更好管控?打起仗來也更聽令?”和卓恍然大悟,她忽而嘟着嘴說道:“你之前教訓我時光說葉赫部要完蛋,這等統兵秘訣都不告訴我,害我爲掌控人口和部下傷透腦筋。”
看和卓在自己面前撒嬌,周青峰不覺莞爾的大笑。他輕拍和卓的後背說道:“姐,我給你賠罪,好不好?你們葉赫部擅長騎兵,你是天生的騎將,我想讓你來帶一個騎兵營。你明日便帶些懂漢話的親信去金州,去初級班上學,從最基本的學起。你的手下必須初級班畢業,你必須拿到中級班的文憑。等你學成,一個一千兩百人的騎兵營就是你的。”
和卓頓時歡喜,連忙問道:“你讓我帶兵?可是你帶隊來接我那種胸甲騎兵嗎?”
“對,一個騎兵營裡會有兩個胸甲騎兵連,一個長矛步兵連,一個戰鬥工兵連。現在高級軍官奇缺,我打算將三排制的連擴大到四排制。我們‘革命軍’的民兵訓練做的還可以,後備兵員數量充足。只要練上三個月就能上場打仗。”經過沙河鋪一戰的考驗,周青峰對己方這套軍隊體制還是很有信心的。
“明日便走?”
“對,明日便去金州。我們‘革命軍’內部管理體系與別家大有不同,我會安排葉娜陪你去一趟,幫你熟悉。”
“可我捨不得你,這心和身子都想黏着你。”
才見面就要分開,和卓心中萬分不捨。她這一年承受了莫大的心理壓力,很想放鬆一下。可週青峰帶着一個連的胸甲騎兵去接她的強勢又讓她心生嚮往。想到會有一支可以橫掃遼東,能正面硬抗努爾哈赤的部隊將受她指揮,這誘惑對她來說完全無法抗拒。
思慮再三,和卓點點頭說道:“你是姐的男人,是姐的天,是姐的主子,姐聽你的。”她又緩緩起身,伸手按着周青峰小腹下,趴在男人耳邊吐着熱氣說道:“你對姐好,姐打心眼離感激你。姐這輩子都跟着你了,要想盡辦法來討好你。”
說着話,她就朝周青峰身下滑溜……
荒唐了一整天,和卓再出現在人前就好似脫胎換骨一般。她還是原來那般清瘦,可眼放光芒,精神煥發。她本就是不拘小節,灑脫大氣的北地女子,換了個心境後立馬走路帶風,說話帶勁。
和卓從葉赫部帶回來一百多人,看着都是些老弱婦孺。可就這麼些人全都是常年在馬背上生活的。李樹偉的農業部要搞畜牧,和卓這裡直接拉過去五十多養了一輩子馬匹牛羊的老手。這些穿着破皮爛襖的人看着畏畏縮縮,又窮又苦,可養馬這事真心當仁不讓。
周青峰要組建第二騎兵營,和卓手下也立馬能拉出二十多年輕男女。雖然這些人也出身女真,可葉赫女真跟建州女真是死敵。他們大多有親人死在努爾哈赤的部下手中,在最艱苦的時候也沒有離開和卓,忠誠上無需太多考驗,吃幾個月飽飯立馬是生龍活虎。
對於如何騎馬打仗,這些人更有靈性和直覺,比周青峰手下那些才訓練不到半年的菜鳥要強得多。只要加強紀律性,多學些文化,配上好的裝備,一個騎兵營的骨架子就出來了。
等和卓帶隊一走,冰凰嘟着嘴就不高興了。她跟和卓相處一年,關係好的如同姐妹一般。可她又不想去讀什麼初級班,覺着那事太無聊。
周青峰倒是看冰凰呵呵直笑,笑的冰凰眉頭緊皺的喝道:“臭小子,你笑什麼?”
“我說小鳳凰,要不你也在我這裡幹吧?”周青峰也是打主意要把對方留下。
冰凰氣的直撇嘴,“我輪迴無數次,對打仗沒興趣。你們人族打打殺殺,關我一個鳳凰什麼事?我纔不想跟你混呢。大不了我就回山林裡去。”
別介!
周青峰當即蹲下,問道:“說說看,你想要啥?”
“我什麼也不想要。”冰凰是無慾無求,“有了息壤之後,我便是不死之身,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傷的了我。我就喜歡自由自在。”
沒什麼能傷得了你?
周青峰腦子一轉便對冰凰勾勾手,說道:“跟我來,我有件寶貝威力超大,看看能不能傷得了你?”
冰凰屢經世事,少有什麼能讓她動心。要讓她留下,光口頭勸是沒用的。還不如讓她知道知道‘革命軍’的厲害。周青峰一說有寶貝威力大,她立刻來了興趣。
周青峰把她帶到遼陽的一堵城牆邊,說道:“我們要把遼陽搬空,連這座城也不能給努爾哈赤留下。考慮到今後我們還要再打回來,所以這地方必須進行破壞,方便我們今後可能的攻城。”
一隊戰鬥工兵正對城牆的牆根掏洞,掏開後朝洞裡塞一個個的炸藥包。塞了足足一噸的黑火藥炸藥包,點上導火索再那麼一炸——轟隆的一下,地動山搖,天地變色!
冰凰站在遠處,嗷嗚的一聲尖叫,小臉嚇的唰白。她當即抓住周青峰的手用力一咬,痛的周青峰直叫。等着周青峰好不容易把她扯開,她還氣鼓鼓地罵道:“姓周的,你什麼意思?你處心積慮搞這一手就是要嚇唬我,是吧?”
罵完了一句,這小鳳凰忽然哇的大哭起來,“姓周的,你真壞,竟然放這麼大個炮仗把我嚇的心都疼。你等着,等我長大了,我非要打死你。嗚嗚嗚……你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