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緩緩的張開了嘴,段龍先是一愣,然後不解的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此刻黑衣人的嘴已經徹底張開,而他嘴裡的內力和真氣都已經散盡,看上去剛纔那一招,好像真的是蘊含了不小的力量啊。
這人竟散去了獅子吼?難道他不想殺段龍?那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呢?這些,同樣是段龍心裡所想的。
而看着段龍的樣子,那人輕笑一聲,然後鬆開了雙手,將段龍給放了,接着後退了一步,算是站到了一個段龍比較放心他不會偷襲自己的位置處。
其實這倒是多餘的,畢竟如果這人想動手,剛纔段龍應該就已經死了纔對。
而看着他的動作,段龍雖有些不解,但還是先站了起來,然後雙手結禪定印急忙開始療傷了。
剛纔和這人交手倒是沒傷,但是之前的傷勢並沒有痊癒,加上剛纔幫程皓修練般若心經又耗費了不小的心力,所以現在的段龍也算是疲憊不堪了。
“段總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在我面前療傷,就不怕我偷襲?”
“你有本事殺了我卻不殺,說明你另有來意,我怕什麼。”
聽着段龍的回答,黑衣人輕笑一聲,然後說道:“剛纔做那些也只是想證明一下我的身份,得罪之處,還望段總多多見諒。”
“客氣了。你練的內功是獅吼功,又會獅爪和虎爪擒拿手,我想,你應該就是天壽堂赤獅的徒弟,傳說中五色供奉的傳人,吳越了吧。”
聽着段龍的話,黑衣人輕點了點頭,然後摘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張堅毅、俊俏的面龐來。
而這吳越摘了面布之後,雙手交錯置於胸前,然後朝着身體兩邊偏後方一打,然後一掌置於肋部,另一掌平平打出,掌間隱隱有墨藍色真氣流動。
看着他的動作,段龍眉頭微皺,說道:“墨龍將他的墨蠶冰掌都教給你了?而且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掌握的不錯了吧?”
“墨蠶冰掌過於陰毒,所以剛纔在下沒敢用,是怕段總傷勢未復,不小心中了招,後果不堪設想啊。”
“墨蠶冰掌的確陰毒至極,但是你怎麼就那麼有把握,一定能殺了我呢?”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沉吟片刻,說道:“吳越沒想傷害段總。”
段龍眉頭一挑,看着吳越,笑着說道:“那你今天是來幹嘛了?難不成是來找我切磋武藝了?哈哈。”
說着,段龍緩緩的走向他,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盒煙來,掏出一根遞給他,而吳越倒也乾脆的接下了。
段龍又拿出一根然後自己叼上,點着之後將打火機扔給了吳越,然後抽了一口煙,說道:“開門見山一些吧,我怕一會兒來人找我,影響到你。”
一聽這話,那吳越先是一愣,然後說道:“你就不怕我圖謀不軌?”
“命都放在你手裡了,你都不要,還能圖謀什麼?不會是劫色吧?哈哈。”
聽着段龍的話,吳越先是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段總果然風趣。好,既然段總都說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段總,這次吳越來找你,的確是有要事相告。”
一聽這話,段龍眉頭一皺,說道:“嗯?要事相告?你不是來和解的?也不是來勸降的?”
聽到段龍這樣講,吳越輕笑一聲,說道:“段總,吳越並非是以天壽堂外門副總執事的身份來見你的,而是以我吳越自己的身份,站到了這裡。”
聽着他的話,段龍先是一愣,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就說道:“那好,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吳越抽了一口煙,然後就跟段龍將了一個故事,而段龍聽着他的敘述,眼神一陣變幻,不知聽到了什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另一邊,天壽堂總部的一間書房裡,正有坐着三個人坐在一起,不知交流着什麼。
這爲首的一個,正是龍雲堂的墨龍,而他左右手邊的,也都是老熟人,是海幫的藍蛟和那個橙狼。
橙狼,本名程浪,年僅二十七歲,就已經成爲了天壽堂各大生意的總負責,而其練得一套“孤狼手”,陰險狠毒,招招致命,也算是天壽堂的一號人物了。
這人本來是墨龍的義子,後來就跟着墨龍加入了天壽堂,再之後跟着他的義父立下了汗馬功勞,這纔在去年,正式成爲了天壽堂外門的新一個供奉,而王家家主特意以他的名字替他取了個外號,是爲橙狼,這才湊出了天壽堂的五色供奉。
而現在,這個程浪也是能夠參加天壽堂的大小會議,多少,也是因爲他義父的地位了。
此刻三人坐在一起,卻不見了金虎和赤獅,想必,是因爲這兩人還沒有痊癒吧。
赤獅面門受了段龍一膝頂,雖說用嘴裡蘊含的真氣擋住了不少,但是段龍藉着般若心經的催動,那一頂的威力自然不是虛的,又哪能一點兒事都沒有,再者,他的下巴還受了段龍一記重腳,所以也是傷重就醫了。
至於金虎那就更慘了,肩頭被陸浩的金剛一指禪擊穿,後背又受了段龍接連兩次的般若禪掌降魔印,那傷的可是比赤獅嚴重多了。
所以此刻的會議,也就只有剩下的三人來參加了。而墨龍受了段龍一掌,藍蛟又被樑峰踢了一腳,兩人雖說當時都傷得不輕,但是畢竟都不是接連受傷,所以到現在,身上除了一點小傷痛之外,已經算是好了個七七八八了。
而聽着藍蛟講的事後,墨龍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哎,想不到二爺竟然這麼衝動,公開場合和軍部長官動手,這不開玩笑嗎,華夏政府要不管,那以後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墨龍畢竟是出身自名門望族,所以這些道理他時刻都不會忘記,但是王銘不同,說白了天壽堂就是一幫混混,能有今天的地位,無非就是因爲生意做大了而已。
而藍蛟聽着墨龍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沉吟片刻說道:“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比如去找找段浪,或者段龍?”
“糊塗!商量什麼?現在人家佔據着主導地位,加上段浪的身份擺在這裡,人家爲什麼要聽你商量啊。商量也好,周旋也好,那隻能是建立在同等級別,或者我們處於高級別的時候,才能做的放低姿態的行爲,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加上段龍兄弟倆的性格,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跟你商量啊?”
被墨龍呵斥了一句,藍蛟一時無言以對,只好低下了頭。而墨龍看着他的樣子,輕嘆一聲,說道:“你當時既然知道了事情有變,又爲什麼不及時來報我?王穆年紀小不懂事,又好出風頭,怎麼,我的藍幫主,你一把年紀的人了,也開始有脾氣了?出不了這口氣就難受?”
聽着墨龍的話,藍蛟先是一驚,然後急忙說道:“墨老大!藍蛟不敢啊!我當時只是害怕我們天壽堂名聲有損,您又昏迷着,所以才自作主張的,您千萬別多想啊!”
聽着他的話,墨龍冷哼一聲,然後說道:“哼,最好如此。你記得,個人的榮辱永遠也不能和天壽堂的利益混在一起,尤其是,當兩者只能顧其一的時候。”
墨龍自從加入天壽堂的那天起,倒的確是盡心盡力的爲天壽堂辦事。而聽着墨龍的訓誡,藍蛟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坐在一旁的程浪看着藍蛟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衝着墨龍說道:“義父,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等着段浪領着人大軍壓境?”
聽着程浪說的話,墨龍先是眉頭一皺,然後搖了搖頭,沉吟片刻,說道:“看段浪最後的做法,和二爺傳回來的口信,這段浪好像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短時間之內,他應該不會對我們出手。”
“這又是爲什麼啊?”
墨龍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想,巨海剛剛成立軍區,這段浪又是初來乍到的,雖說手裡是有着不少的兵,加上現在他擁有的權利,的確是巨海一霸。但是你們別忘了,他畢竟是比不上我們天壽堂在這裡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勢力廣啊,所以,我想他要是想進行什麼政令,實行什麼政策,可能還是得要我們幫忙的吧。”
聽着墨龍的話,藍蛟皺着眉頭一想,然後問道:“那他當時爲什麼還要抓二爺呢?”
“你都把人家裡的生意給砸了,他還不能揍你們一頓出出氣?只不過是避重就輕的處置了二爺,已經夠可以了。”
聽着墨龍說的話,藍蛟一時語塞,只好乾笑兩聲連連稱是。
“他既然說了那樣的話給二爺,那就說明他肯定是還有別的意思,說不定這兩天也就會來找我們了。要真是那樣,這次就是個機會,讓我們和段家的關係,可以緩和一下啊。”
聽着墨龍說的,藍蛟和程浪連連點頭,然後想着那天段浪的雷霆手腕,都是一陣後怕啊。
“最重要的就是,這小子竟有一身高超的武當本領,那純陽無極功,更是練到了七層以上的境界,更有甚者,連隔空掌都練到了隔空發力的地步,簡直是厲害啊。”
聽着藍蛟說的,墨龍想了一下,說道:“因爲‘國安局’的關係,這幾年華夏政府也是分批次的將軍隊裡的一些幹部送到了武當山,然後請武神他老人家親自教導了一番,算是都有了一些成績,而段浪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應該算是資質不錯的一個。”
聽着墨龍的解釋,藍蛟一愣,然後說道:“什麼?武當山的武神他老人家親自教的?嘖嘖嘖,哎,現在也就華夏政府有這份面子了。聽說武神他老人家常年閉關,或者雲遊四海,很少有人能找到他,想不到,隨便教導一番的人,就能有這樣的本事,那他老人家的功夫,該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啊。”
聽着藍蛟說的話,墨龍沉吟片刻,然後低聲喃喃道:“陸地飛仙啊......我估計,現在來講,別說打敗了,能和他老人家過上百回合不敗的,都不過五指之數了。最起碼就我知道的,也就只有日本的那個‘魔神’,和韓國的那個‘日月神主’了。”
墨龍口中的,都是亞洲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刻他卻說,連着二人也只能是和武神對上百多招而不敗,由此可見,武神張鐘山,果然不負天下無敵之稱了!
此刻三人還在說這話,突然,會議室的門被人打開。而墨龍見有人竟然不敲門就直接進來了,本來是有些生氣的,但是當他看清了來人之後,卻是大爲震驚。
“二爺!你怎麼回來了?”
沒錯,進來的正是天壽堂的二當家王銘,而墨龍驚訝之餘就發現,在他的身旁竟然還有一個人,正緩緩地走了進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