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豪府,是日本朝堂之外的一個名門望族,總部在奈良,可是乃至在整個日本,它都有着一定的地位,原因就在於,這是柳生家。
柳生這個姓,在日本幾乎無人不知,因爲他與一位曾經的孤高遊俠息息相關,而那位遊俠,就是柳生十兵衛!
柳生十兵衛,全名柳生十兵衛三嚴,是日本史上有名的劍客。十兵衛與祖父柳生石舟齋宗嚴,父親柳生但馬守宗矩被合稱爲"柳生三天狗"。是日本封建時代最出名以及最常被浪漫化的武士之一。
相傳柳生十兵衛爲人俠義,經常救濟貧民,除惡揚善的事更是做了不少,所以他在日本民間的地位,可以說是十分之高。
而與他傳奇的一生相比,他更有名的,則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劍術,號稱可以與神魔相抗衡的,柳生新陰流!
柳生十兵衛年輕時劍術之強就已經超過了他的父親和祖父,後來更是廣收門徒,在暮年之時創立了劍豪府,用意則是收留一些無依無靠的人,教他們劍術和做人的道理,幫助他們成長。而在那個時候,這一切的開支,消費的可都是柳生十兵衛自己的俸祿。
後來幕府將軍有感柳生十兵衛的行爲是善舉,就耗巨資幫助他,在全國各地都建立了這樣的一個劍豪府,以奈良總部的那一座爲尊,傳承他的做人理念和柳生新陰流。
後來,柳生十兵衛在其四十四歲那年,忽發急病暴斃,一代劍豪就這麼離開了人們。然而劍豪府卻一直存在着,它繼續傳承着柳生十兵衛的精神和劍術,不曾忘了主人的意志。
而到了現在,劍豪府更是日漸壯大,而他的聲望和地位,在日本武術界那更是超然的存在,可以說,能夠拜入劍豪府,那一定是一件光榮無比的事。
而現任的劍豪府家主,那更是日本武術界裡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叫柳生嚴贊。
此人三十歲時曾周遊各大市,與全國的各個流派討論劍道的發展,後來更是促成了日本劍道一家親的局面,所以相比與他的劍術,他做的貢獻或許更是了不起啊。
直到上個世紀時,日本劍道還處於各自爲營的情況,那時,流派之間的衝突十分嚴重,經常就會有劍術高手公開比武較技的公告。
後來,柳生嚴贊認爲這樣的情況不僅阻礙着日本劍道的發展,更是影響着日本武術界的發展,所以周遊全國,與各大流派的流主相互印證武學,再以自己的劍道積累將其說服,最後心甘情願的放下了自己的固執己見,答應了柳生嚴贊,願意去他的家裡和全國的劍道高手們,互相印證武學,以期讓日本的劍道發展得更好。
後來,柳生嚴贊歷時半年的時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然後回到家中,擺下酒席。而十日後,全國的各大劍道流主就都來到了他的府上。
自那以後,日本劍道各大流派放下了相互之間的成見,然後成功的實現了一家親的局面。而劍豪府的柳生嚴贊,因其過人劍術和偉大的貢獻,就被推爲全日本劍道領袖。
時至今日,劍豪府在日本劍道界,已經成爲了如同華夏少林、武當般的存在,所以不管是政界中人,還是鄉野隱士,都會給劍豪府三分薄面。
然而世人都說有了這樣的成就,柳生嚴贊該會驕傲無比吧,可是每次問及此事,柳生嚴贊都會富含深意的笑着搖搖頭,然後對別人說道:“名利之事我並不在乎,我最關心的還是劍豪府的劍道發展,所以,我最大的驕傲,其實還是府裡那位小祖宗啊。”
柳生嚴贊所說,其實就是他的兒子,柳生風揚!此人年僅三十歲,但一身劍術已入化境,自二十歲時周遊全國,挑戰各大名家,無一敗陣,所以,又被人們稱爲“小十兵衛”,表示他的劍術,已經堪比當年的柳生十兵衛了。
而現在,龍門還未對賀仙流動手,就得知了一個消息,原來那賀仙流主山本良佑,竟是劍豪府的人!更是劍豪府仙台分部的主人,柳生豐竹的親傳弟子,所以,也就是說,一旦和賀仙流起了重大沖突,那很有可能就會驚動劍豪府。
“不是可能,是已經驚動了是嗎?你不是說那西涼川已經去搬救兵了嗎?”
沉吟了片刻,段龍聽着墨揚的話,這樣說道。而墨揚聽着段龍這樣說,點了點頭,然後嘆息一聲,說道:“哎,想不到這山本良佑竟有這樣的背,景,若他們果真請動了劍豪府的人,龍哥,恐怕我們真的就不能對他們動手了。”
段龍點了點頭,然後眉頭一皺,又陷入一陣沉思。劍豪府地位超然,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是一個陽光下的勢力,是受政府和各界人士關注的地方。
同樣是在日本有着超然地位的另一個組織,那三道魔神坐鎮的亞洲數一數二的黑道“英合社”,其勢力絕對不在劍豪府之下,但是他們只是黑道,如果出了事就只能用黑道的方式解決,所以只能屬於黑暗裡的勢力。
而劍豪府,這麼多年做的都是道場的生意,加上他們在民間的聲望,如果龍門和他們產生衝突的話,不說劍豪府,恐怕就算是日本政府,都會先找自己麻煩了。
東王幫或許在仙台是稍微有些實力,但是如果和劍豪府比起來的話,那真的就是相差太大了。所以如果真的出了事,高橋家也不可能保得住龍門。
“且不說以後的發展,就說眼前的事,龍門這邊的工廠關乎海上貿易的發展,如果真的被令行禁止了,那龍門打擊林家的優勢,可能就會少了太多太多啊。”
心裡這樣想着,段龍沉吟片刻後,看了一眼墨揚,又問道:“賀仙流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聽着段龍的話,墨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賀仙流已經將全部的精英實力都收縮回本部了,而且這兩天暫停了一切生意。”
段龍苦笑一聲,說道:“那就是說,看來就算我們不打他們的主意,他們也會先考慮我們的事了,是吧墨揚?”
墨揚聽了段龍的話之後,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而段龍看着他的樣子,眼神一冷,然後說道:“哼,真以爲背後有個劍豪府,我們龍門就只能一味忍讓了嗎?劍豪府又怎麼樣?這件事上是他們賀仙流率先發難,又背信棄義,所以我們佔理,他劍豪府難道還能不講理了不成?”
“恐怕,他們真的不一定會和我們講道理啊,龍哥你別忘了,這裡不是巨海,也不是華夏,這裡是日本,而我們根基未穩,所以現在就惹上劍豪府的人,恐怕不是理智之舉啊。”
聽着墨揚的話,段龍想了一下,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頭,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我就怕我們想息事寧人,他們賀仙流不肯啊。”
聽着段龍的話,墨揚好像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後,他眼睛一亮,說道:“龍哥你的意思是,賀仙流會主動進攻?”
段龍沉默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怕他們已經請動了劍豪府的人,又看出我們的意思,所以搞些小動作啊。”
一聽這話,墨揚的眉頭微微皺起,好半天才一咬牙,說道:“哼,他們要是息事寧人最好,真要是像惡狗一樣咬着我們不鬆口了,那咱們就開戰!開玩笑,咱們劍營當初怕過誰了,以前咱們不怕,現在憑什麼就怕了,哼。”
聽着墨揚的話,段龍看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不是以前了,龍門更不是劍營那樣的僱傭軍,有些事,容不得我們年少輕狂啊。”
墨揚明白段龍的意思,但又有些不甘心,只好咬着牙低下了頭,不再言語。而段龍看了一眼車窗外的風景,又是陷入一陣沉思。
兩人都沒有再提這件事,而段龍想起了李行的事,就將飛羽流之行的情況跟墨揚說了一下。
墨揚聽後大感震驚,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麼回事。做爲龍門的情報部長,更是龍門七尊使之一的“墨武使”,墨揚非常明白段龍在龍門給了李行一個什麼樣的地位,同時也明白,李行和整個飛羽流加入,對龍門來說意味着什麼。
過了一段時間,兩人就回到了住的地方,而剛停下車,段龍和墨揚就驚訝的發現,此刻高橋川和姚重,正一臉焦急地等在門口。
兩人心裡都是一陣猜測,都覺得好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高橋川和姚重看見段龍和墨揚之後,臉上都是一喜,然後急忙迎了過去。
看着高橋川和姚重走了過來,段龍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出事了?”
“是出事了龍哥,哎,咱們還是進屋說吧。”
聽着姚重的話,段龍心中一驚,感覺好想他擔心了一路的事,真的發生了一樣。
而另一邊,賀仙流的總部,那處深山裡,山本良佑正聽着屬下的彙報,而當他聽到松下門任務失敗已經戰死的時候,他神情一呆,整個人的表情都瞬間黯淡了下來。
“松下君,你怎麼也走了......哎,良九走了,現在你也走了,偌大個賀仙流就靠我一個人撐着了,這份基業來之不易,可是我一個人又如何守得住啊。”
這樣小聲嘀咕了幾句,山本良佑突然眼睛一亮,然後冷哼一聲,抽出部下身後揹着的太刀,轉過身去對着身前的一片竹子揮舞了起來。
“都是你!段龍,可惡的段龍!你該死,你該死啊!殺了你啊!”
這樣大聲喊着,山本良佑一陣揮舞,將身前的竹子全都砍成了一半,然後好像還沒有發泄完心裡的怨恨,又轉過身來,將身前的石頭凳子一腳踢高,他也跟着腳一點地高高躍起,然後將手中太刀狠狠的一揮,石凳瞬間一刀兩斷了。
“哈哈,柳生新陰流劍術天下無敵,區區一個華夏人,又怎麼能比得上,你等着把段龍,我一定要親手將你大卸八塊,然後拿去祭我的兄弟和部下!”
這樣喊着,山本良佑就落到了地上,然後將刀扔回那個正低着頭戰戰兢兢站着的屬下的刀鞘裡,看了他一眼,問道:“龍門那邊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那個忍者知道最近流主喜怒無常的,所以一直都特害怕給他彙報任務,站在這裡從一開始就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所以聽着山本良佑問話了,他急忙回道:“流主放心,事情已經辦妥了。”
聽着他的話,又看了一眼他的樣子,山本良佑這才滿意的露出一絲笑容來,然後看了一眼身後的竹子,冷笑一聲。
“哼,段龍,我就看你如何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