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的心裡還沒有想清楚到底該怎麼辦,墨龍和赤獅兩人已經要走了。而看着他們的動作,吳越心裡雖急,但還是強壓住心裡的煩躁,先把他們給送走了。
而等墨龍和赤獅離開之後,吳越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想着今天晚上的事,眉頭緊皺着。
對他和段龍來說,今晚絕對會是一個好機會,同時也是一個大考驗。天壽堂這邊想一石二鳥,但又盲目自信,認爲王夕三人的戰力絕對穩勝段龍,所以並沒有再多派遣高手跟隨。
而另一邊呢,程皓那裡天壽堂也只是派出了現在的三色供奉,雖然看上去程皓必死,但是天壽堂的人並不知道,現在的龍門可是又多了一個嶽林。
然而聽上去好像龍門有些勝算,但實際上呢,這勝算有是有,但卻是十分之小。所以說,這既是個機會,又是個挑戰。
然而吳越倒是對段龍有信心,在他看來,當初段龍以一個巔峰武徒的實力,都能和大宗師級別的趙旭過招,而昨天,更是創出了大宗師對絕頂高手不死的傳奇,所以在吳越看來,今晚段龍說不定真能戰勝王夕呢。
其實對於吳越來講,他最擔心的還是程皓那邊,要知道,天壽堂三色供奉一出,程皓和嶽林兩人真不一定招架得住。況且,吳越還擔心的是,天壽堂就真的沒有後招了嗎?不可能。天壽堂高手衆多,萬一另有人物跟着三色供奉去了,那程皓如何能活?
要說吳越不知道這事就算了,偏偏還讓他知道了,這就太糾結了。因爲五年前,李兵就是這樣變成的吳越。
“程皓是我們龍門的兄弟,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而不救!哼,大不了告訴龍哥消息,暴露了身份就暴露了,反正臥底就是爲了提供重要情報,而我現在掌握的,已經很重要了!”
說着,吳越站起來就要朝着門口走去,看樣子是打算去龍門了。然而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怔住了。房門旁的鞋櫃上,一面大鏡子裡映射的,只有吳越一人。而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時竟有些哽咽。
“我已經,不是那個愣頭愣腦的李兵了,我現在,是吳越,是龍門的吳越!我有任務在身,又有大仇須報,我,我不能這麼衝動啊。”
這樣說着,吳越雙手抱着腦袋蹲了下來,又糾結了起來。
“程皓那邊未必必死,而龍哥那裡尚有勝算,我不能這麼衝動,因爲一招算錯,可能就滿盤皆輸了。”
這樣低聲說着,吳越又想起了自己的五個戰友,想起了他們一個個臨死前看着自己的樣子,越想越不敢想,最後,吳越大喊了一聲,一拳打到地面上,停止了抽泣。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再沒有一絲糾結,而是充滿了堅定的表情。他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開口說道:“新消息,天壽堂交易地點除王夕外,還有天壽堂三戚之二,王夕的姐夫和岳父,其他......照舊!”
說完,吳越堅定的扣了電話,然後又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好半天才仰天輕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活着只是爲了報仇,如果龍哥能幫我報仇,這條命搭上又怎樣?龍哥是要做大事的,所以程皓那邊不能影響到他。但是兄弟不能見死不救,所以,程皓那邊我來救!”
這樣說着,吳越如釋重負的一笑,低下頭來,又自言自語道:“豁上這條命我也會保住他,也算對得起龍哥了。至於剩下的,龍哥,就拜託你了。”
說完,吳越輕笑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段龍已經接到了吳越傳來的消息,得知了天壽堂那邊交易地點派出的高手,心裡盤算了一下,打算繼續進行計劃。
“天壽堂少堂主王夕,是個半步絕頂的高手,所以對付他,可能還會麻煩一些,只能期望你二人儘快解決了各自的對手,然後第一時間來幫我了。”
聽着段龍的話,墨揚和高橋川都點了點頭,而段龍看着他們的樣子,輕嘆了口氣,說道:“哎,還是人手不夠啊,要是李行和姚重現在能回來的話,我們今天將沒有任何壓力。”
聽着段龍的話,墨揚點了點頭,說道:“說起來,也是我們的實力不濟,不然,若我們兩個現在也踏足到了大宗師的境界,今晚,我們一樣毫無壓力啊,哎。”
聽着墨揚這樣說了,段龍輕笑了一聲,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墨揚已經夠出色了,還不知足呢?哈哈,放心吧兄弟,不管怎樣,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嗯,龍哥說得對,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說着,三人擊拳,算是打了打氣。而過了一會兒,段龍突然眉頭一挑,不知是有了什麼感應,竟有些不好受了。
他轉過頭看向窗外,眉頭緊皺着,出神了一會兒。而墨揚看着段龍的樣子,先是看了一眼窗外,見沒發現什麼之後,拍了拍段龍的肩膀,問道:“怎麼了龍哥?”
聽見墨揚的聲音,段龍這才緩過神來,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有點兒擔心。”
聽着段龍的話,墨揚眉頭一動,問道:“龍哥是擔心程皓那邊?”
段龍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怕這小子拼着玉石俱焚也要保住龍門大廈,真搭上條命就不值得了。”
這樣說着,段龍心裡又想道:還有吳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今晚的行動,會不會有事啊。
心裡這樣想着,段龍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想起吳越的事,只不過這麼一想之後,段龍搖了搖頭,然後就跟墨揚兩人談起了晚上的部署。
時間就在大家的忙碌中過去,一眨眼就到了晚上。而今天晚上,外面出奇的安靜,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樣子......
九點鐘的時候,在城南一個極爲偏僻的地方,正有兩隊人在交易着什麼,而其中一隊人,看上去好像是一些外國人,嘰裡咕嚕的說着一些聽不懂的話。
而另一隊裡,有一個英氣逼人,氣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正耐心的聽着那個外國人說的話。
這個青年男子一眼看去,臉上有着和年紀不相仿的成熟,穩重,還有一股不可違逆的威嚴,氣勢。而這個青年男子,正是天壽堂少堂主,王樽的長子王夕!
辰代表清晨日初,夕代表夕陽落日。王樽給這兩個孩子起名字的時候,已經是兩人四歲那年了,而那個時候,王樽就已經看出來,弟弟王辰好大喜功,目中無人,正像是年輕時的他;而哥哥沉穩有加,做事會動腦子,正像是現在的他,所以纔給兩人取了這樣的名字。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王夕的年紀雖然只有三十一歲,但是他卻有着他父親那樣老練的謀略,城府,心急,做事也有條不紊,非常出色,而如果再加上他那過人的武學資質,這孩子簡直就是巨海最優秀的青年才俊了。
只可惜,既生瑜何生亮,天壽堂有個王夕,偏偏清雷出了個陸浩。不過這兩年兩人也在生意場上交手多次,說起來,還是陸浩略勝一些啊。
而今晚,既然王夕在這裡出現了,那就說明,這裡正是天壽堂軍火交易的交易地點了。而此刻,王夕聽着那個外國人說的話,輕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說的價錢我們能夠理解,我們也知道最近生意不好做,這樣吧,在原定的價錢上我可以再多加百分之二十,而且不需上報,現在就可以給你現錢,怎麼樣?”
聽着王夕的話,那外國人又用很是蹩腳的華夏語說道:“這個,你能做主嗎?”
“哈哈哈哈”,聽着他的話,王夕先是大笑了一聲,然後說道:“這點錢我都做不了主,我還算天壽堂的少堂主嗎?”
“哈哈哈哈,這點錢天壽堂都拿不出來,還學人出來買軍火,你以爲小孩兒過家家呢?”
王夕話音剛落,突然,有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接着,交易地點的人都警惕了起來。而王夕輕笑着看了一眼倉庫的最上面,然後朗聲喝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段龍兄,王夕恭候多時了!”
聽着王夕的話,在倉庫的上面果然跳下了一人,正是段龍。而隨着他的出現,倉庫周圍也是突然涌出了不少龍門的人,瞬間將這裡包圍了。
而看着周圍的情勢,那王夕輕笑了一聲,雙手抱拳衝着段龍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段龍兄吧,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幸會了。”
聽着他的話,段龍也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就是王夕?嗯,果然是比那王辰不知強了多少倍啊。”
聽着段龍這樣說,那王夕收起笑臉,然後嚴肅的說道:“段龍兄,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我的目的我們都很清楚了,但是家父還是想讓我最後問你一句,到底有沒有降的可能?如果有,你開出條件,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聽着這王夕這樣說,段龍先是一愣,然後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那王樽到了現在還想着收降我呢?哈哈,好啊,王夕,今天我看你面子上,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想我龍門不再和你天壽堂鬥下去,不是沒可能。”
一聽段龍這樣說,那王夕瞬間一驚,急忙追問道:“有何條件段龍兄儘管說來!”
“好,那我就說了,你豎起耳朵聽好了”,這樣說着,段龍輕咳一聲,然後朗聲喝道:“除非你天壽堂王家滾出巨海,滾出華夏,永遠不再回來!”
聽着段龍的話,本來驚喜萬分的王夕,臉色驟然一變,然後冷聲說道:“我不喜歡被人耍弄的感覺,段龍兄,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
“我更願意爲你考慮後事!”
這樣大喝一聲,段龍吹了個口哨,墨揚和高橋川也是從龍門的人羣中跳了出來,然後和段龍形成三角包圍之勢,眼看着就要動手了。
而王夕看了一眼段龍和剛跳出來的墨揚,高橋川,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看向段龍,說道:“殺!”
隨着他這一聲令下,天壽堂的打手們紛紛掏出了傢伙,和龍門的人打了起來。而王夕一開始就鎖定了段龍,所以兩邊人開戰之後,他腳一點地凌空躍起,一腳對着段龍踢去。
“和我天壽堂作對,你段龍未夠格!”
而段龍看着王夕的動作,輕笑一聲打出了右掌,同時還說道:
“和我段龍過不去,你天壽堂纔是真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