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龍的樣子,琉璃心裡五味雜陳,她想去安慰一下這個一向流血不流淚,但現在卻哭成這個樣子的兵王,可是,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而段龍那邊,不知道是因爲又觸及到了傷痛往事,還是因爲想到了那些曾經並肩而立的兄弟,今日的他,竟是大哭了一場。
若是讓他的大哥麒麟和二哥饕餮看到,該是說:“你個小子,真沒出息,滾一邊兒去!”
若是讓他的三哥白虎和四哥朱雀看到,該是說:“你小子不是一向吹自己流血不流淚嗎?”
而若是讓一向和他關係最好的六弟玄武看到,該是說:“五哥,咱能再丟人點嗎?”
可是現在,五個兄弟一下子去了三個,剩下的大哥和六弟也遠在他國,爲了他們一起的事業而艱難的奮鬥着。
曾經的六大名劍只屬於曾經,他們失去的,將永遠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裡,段龍猛地擡起頭來,拿起一瓶酒直接對瓶吹了,或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心裡的難過吧。
而琉璃在一旁看着,並沒有加以阻攔,而是默默地看着,因爲她知道,像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心裡積攢的傷痛,其實比常人要更多百倍的,而如果能有機會宣泄,那也是對他好的。
等到段龍喝光一瓶酒,淚水已經流掉了大半。他擦拭了一把淚水,拿開酒瓶,然後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光,久久不能動彈。
不知在那燈火輝煌的時刻,他又想到了什麼?又記起了什麼?
而等臺上歌手一首歌唱完,燈光又瞬間變換,段龍這才反應過來,然後不知爲什麼,竟是發瘋了似的大聲喊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你們爲什麼着急走!爲什麼!”
喊着喊着,段龍好像用盡了力氣,身子一彎,蹲了下去,而手中的酒瓶更是掉到了地上,然而畢竟他已經蹲下去了,所以這次酒瓶倒是沒有摔碎。
然而畢竟這裡是個靜吧,也就是沒有舞池的酒吧,大家來這裡只是爲了喝點酒,聽點音樂,都沒有什麼人會發出大動靜的,所以,段龍剛纔那一聲大喊,着實是驚動了整個酒吧的人啊。
酒吧老闆看上去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也可能是這樣的事見多了,所以並沒有去管,而是抽着手裡的煙,倚着牆看着段龍。而有酒保想要上前去看看情況的,也是被他給攔了下來。
然而老闆不管,可是並不代表着客人不去管。段龍喊完一聲後,就有人大罵了一聲,然後三五成羣的朝着他走去。
琉璃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又看了一眼好像已經醉了的段龍,心裡暗罵一句:這傢伙酒量差,沒想到酒品更差!
而她心裡這樣想着的時候,周圍已經是被五個彪形大漢和一個俊俏公子給圍了起來。
看着那個好像是領頭的俊俏公子,琉璃眼神冷冷的說道:“有事?”
而這一句話,就令那個公子哥愣住了,不爲別的,只是因爲琉璃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這人名叫周顯,算是附近的一個富家公子哥,平日裡不學無術,就愛混跡在這種地方,這裡的人都是對其有些瞭解。
而今日,他本來是帶着新收的手下來這裡玩兒的,卻是不想被段龍剛纔那一聲吼給攪了心情,不爽段龍的做法,他就帶着幾個手下,想着來教訓一下這個掃他興的人。
可是走過來之後他才發現,這裡坐着的女人,竟是如此之美,心動之餘就起了染指之意,而他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段龍,冷哼一聲,對着琉璃說道:“美女,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他驚擾到了你?”
對於這樣的人,琉璃一向都沒有什麼好感,所以想都沒想的就說了句:“滾。”
這周顯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火氣。他本來就沒什麼動粗的意思,而對琉璃又算是客氣,卻是不想琉璃竟然這樣不給面子,這自然是讓他不能忍受,所以臉子一橫,對着身邊的幾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哼,給臉不要臉,什麼東西,給我好好招待一下那個男的,女的嘛,呵呵,本少爺親自來。”
說着,周顯淫笑了一聲,伸出一隻賊手就要對着琉璃行輕薄之事。
而琉璃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臉色瞬間變冷,然後剛想掙脫開段龍的手給他一耳光的時候,卻是發現被段龍攥着的手,怎麼也掙脫不開了。
“別,別走,你,你再走了,還有誰陪我啊。”
段龍蹲在那裡本來一動不動的,突然說了話卻是嚇了周顯一跳。而琉璃看着段龍的樣子,心中不忍,這才哄着他說道:“沒事,我不走,我只是想先打發了這些蒼蠅,再陪你喝酒啊。”
“啊?蒼蠅,哦,那我來打發了吧。”
說着,段龍猛地站了起來,然後鬆開了琉璃的手,拿起了一個酒瓶,然後有些迷離的眼神掃了周顯一眼,說道:“蒼蠅,就該被人拍死。”
聽着段龍的話,周顯徹底忍無可忍。本來嘛,他剛纔看到琉璃對段龍的溫柔樣子,心裡就是一陣不爽,現在聽到了段龍的話,更是氣急,大罵道:“你他媽的找......啊!”
一個“死”字還沒有說完,段龍已不再給周顯機會。只見他拿着酒瓶的手猛地一揮,酒瓶就砸到了周顯的頭上,然後碎裂,而周顯的頭上更是被玻璃砸子佈滿,更有甚者,一縷血跡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
伸手摸了一下頭頂,然後看了一眼手,周顯大驚失色,指着段龍喊道:“給我弄死他!”
而聽到老闆的命令了,那幾個彪形大漢相互看了一眼,就對着段龍撲去。
段龍看了一眼撲過來的五個彪形大漢,手一擡一落,打在了其中一人衝他打來的手上,然後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往自己處一拉,又一個膝頂給上,正中那人腹部,然後,段龍又接連三個膝頂頂上,每次都是用上了大力,將那人打的吱呀怪叫的。
看着一人被段龍打成那樣,剩下的四個都是不敢再掉以輕心,衝着段龍一起上了。
段龍將抓着的那人往舞臺上一扔,然後一個酒瓶扔了過去,就在那人的腦袋上開了花。然後看着又衝了過來的四人,他迅速下蹲,然後轉身一記掃堂腿撂倒了一人,接着往前面一撲,雙手勾着兩人的脖子倒在地上。
段龍放到了兩人,然後勾着他們的脖子的胳膊一用力,夾得他們越來越難受,直到覺得快要窒息了,段龍這才鬆開了手臂,然後往前一滾,躲開了剩下一人的腳。
滾到前面穩定了下身形,段龍又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對着剩下一人一記直拳打出。
那人不知段龍底細,竟是選擇一拳對上,然後,“咔嚓”一聲響,他的骨頭應聲而裂,而就在他痛苦萬分的時候,段龍又貼身過去,一手架住他的腋下,又連續多個直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那人滿臉鮮血,鼻樑也被打斷,而段龍還是沒停手,等到他被打的昏了過去,段龍這才停下攻擊,然後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按,將他扔到了旁邊一個桌子上,瞬間,玻璃材質的桌子應聲而碎,而那人躺在那裡,再沒動彈。
又解決了一個,段龍並沒停下步伐,一個箭步衝到了剛纔被他掃堂腿撂倒的那人身前,然後一記勾拳對着他的腦袋打去。
這人看到了剛纔自己的同伴和段龍交手的經過,心有餘悸,所以並沒敢再和段龍正面交鋒,而是雙手護住頭部,作防禦狀。然而即便是如此,依然沒能躲過段龍的連續攻擊。
接連多發快拳打到那人身上,段龍的手上已是佈滿鮮血,但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人手上的。他確實護住了腦袋,但是卻沒能保住雙手,此刻被段龍一頓亂打,兩隻手都是變了形,看上去很是恐怖。
而段龍可能是打累了,也可能是不願再打,停下了拳頭,然後一記側踢踢上,將那人直接踢到了剛纔那人的身邊,然後倒地不起。
又解決了一個人,段龍瞬間一個箭步衝上,然後身子往左一動一腳踢在一人身上,再往右一動一拳打在一人身上,然後微微躍起,雙腳踢在了兩人的下巴上,將兩人踢得往後倒去。
段龍雙手急忙抓住他們的領帶,然後往自己處一拉,雙手朝着自己彎曲,兩記肘擊打在了兩人的面門。
兩人只感到臉上一股劇痛襲來,就想着去捂,然而段龍再次往自己處一拉他們的領帶,然後微微跳起,雙腳同時狠狠踢出,提到兩人的胸口,直接將他們踢出老遠,領帶都是斷開。
而兩人倒在地上後,各自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嚎了起來。段龍解決了五個保鏢,又朝着周顯走去,看的周顯是一陣心驚肉跳,急忙往門口處跑。
然而段龍哪裡會讓他跑掉,隨手一握拿起了身邊的一個椅子,朝着周顯扔去,將他砸倒在地。
被段龍砸倒,周顯也顧不上去看背上有沒有事,爬起來就想接着跑,而段龍這時已走到他的身後,見他要跑,一腳踢了過去,將他踢倒在地。然後拿着旁邊的木頭椅子,對着周顯就是一頓亂砸。
被段龍砸得渾身都痛,周顯哀號着求饒道:“啊!手下留情啊大哥!饒了我吧!我錯了!饒了我吧!”
然而段龍並沒有理會他,依然是一頓亂砸。這時,突然一隻玉手握住了段龍的手,令他身體一顫,一記直拳險些就打了出去。而能令段龍收回拳勢的,除了琉璃,還能有誰。
“你還想打死他啊?”
聽着琉璃的話,段龍緩了一下心神,然後長出了一口氣,猛地將手裡的椅子砸向周顯的背上,力道之大,直接致使整個椅子都斷裂開了。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段龍的酒量真的很一般,而且,他的酒品更是差到了極點,所以,劍營的人都有這樣一句衆口流傳的話:
“如果青龍老大喝多了,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最後一下將周顯砸暈,段龍這才收住了手,然後看了一眼琉璃,輕笑一身,走到老闆的身旁,從手裡拿出一張卡來遞了過去,然後又拿過吧檯的紙筆,寫下密碼。
“算是一點補償吧,今天的事不好意思了。”
說完,段龍點了點頭示意道歉,就朝着酒吧外面走去,而琉璃看他的樣子很是擔心,就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酒店前,然後,段龍看了一眼身後的琉璃,走了進去。
而琉璃站在外面想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咬牙,跟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