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已經得手了的鐵老,在被樹林裡的又一個神秘人救了之後,才終於意識到,爲什麼兵王會被稱爲兵王了。他眼前的這個麒麟,是一個根本不通武道的常人,或許身體素質極強,近身搏擊術也不錯,可是這些東西,在這個鐵老看來,都是不值一曬的。
可是今天晚上,就是這個沒被鐵老放在眼裡的麒麟,竟是接連三次帶給了鐵老死亡的氣息。而且這第三次要不是有人幫忙,恐怕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堆骨灰了。所以由此鐵老就意識到,這個麒麟,果然是個人物啊。
可是,沒等他鬆一口氣呢,就有了新的變故產生。本來在樹林裡毀屍滅跡的神秘刀老,竟是被人打成重傷,並且從樹林裡給扔了出來。而看着這個情況,鐵老震驚無比。因爲和他同級的刀老有多強,他心裡是十分清楚的,可是在他們的情報裡,巨海已經沒有可以把他們打成這樣的高手了,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而就在他想要打暈了麒麟,然後去查看刀老的情況之時,又一個新的變故發生了。只見剛纔刀老倒飛出來的那個樹林裡,正有一個看上去英俊瀟灑的青年男子,正緩緩的從樹林裡走了出來。而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還帶着三分邪笑,鐵老看在眼裡,不由得爲之一驚。
難道剛纔出手打傷神秘刀老的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青年男子?看着這一幕,鐵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並且暗想道:這個小子看上去還這麼年輕,估計比這個麒麟還要小一些吧,就能有這樣的實力嗎?天啊,現在的年輕人,資質都這麼好嗎?
心裡這樣想着,鐵老沉吟片刻後先是點了麒麟身上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彈之後,這才警惕的皺着眉頭,然後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刀老的傷勢,接着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好像是在確定他是否已經死了。
“別擔心,巨海沒了這人還沒有意思了呢,所以我只是打傷了他,並沒有要他性命。”
突然,那個青年男子開口說話了。而聽着他說的話,鐵老渾身一顫,在確定了刀老的確沒有死亡之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畢竟這樣一來,那就說明這人應該也不會殺了他了,所以鐵老自然是放心了一些。
畢竟他和刀老可是同級高手,兩人這麼多年相互比武切磋也沒有分出個高低來,或者各有輸贏。所以,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就是把刀老打成重傷的人,那鐵老自然就會害怕了。尤其是,就鐵老的觀察,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好像一點事也沒有,甚至連衣服上都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難道他是一招就秒了刀老嗎?
想到這裡,鐵老眉頭一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而他沉吟片刻後,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雙手抱拳一拱手,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後生不知如何稱呼,老夫的這個朋友又是如何得罪了你,你竟要下此重手。”
聽着鐵老的話,那個青年男子輕笑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我是吸血之魔,看到活人自然就會飢渴。不過可惜了,這個老東西雖然是個武者,可惜武道太低,根本不夠讓我滋補的啊。”
青年男子可能是壓着嗓子說的這話,所以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可怖。而對於鐵老來說,更嚇人的,則是這個青年男子竟然承認了刀老就是他打傷的了。而且他還說自己是什麼“吸血之魔”,聲音聽起來又很是可怖,看的鐵老這種老江湖都有些害怕了。
“世上哪有什麼神魔之說,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修爲真是了不起,老夫佩服啊。”
沉吟片刻後,鐵老還是笑着這樣說道。畢竟眼前這人來歷不明,身份不清的,所以經驗告訴鐵老,這種人還是不能輕易招惹得。而聽着他的話,這個青年男子好像先是一愣,然後就不解的開口問道:“你不相信我是吸血之魔?哎不是,爲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啊,怎麼我說啥你們都不信呢?”
可能是一時着急,也忘了啞着嗓子說話的事,所以這青年男子就正常的說了這麼一句。而聽着他的聲音,再看着他這幅一定要裝神弄鬼的樣子,加上他的年紀,難道,這人會是救過段龍的那個神秘高手胡然嗎?
沒錯,此人就是那個胡然。而此刻聽着他的話,鐵老先是一愣,然後皺着眉頭暗想道:這人看上去好像是個高手,可是怎麼感覺傻了吧唧的?到底這老刀是不是他打傷的,他現在出來又是爲了什麼呢?
看着鐵老沉吟的樣子,那個神秘的胡然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就開口說道:“哎,好吧好吧,裝什麼你們也不信,之前我說我是遊歷散仙你們就不信,我展示了飛天遁地和喚雷引電的本事之後,那幫人還是不信,好嘛,到你這老頭這裡,還是不信。好吧好吧,我不裝了,我不是什麼吸血之魔,你別怕了。”
“老夫幾時怕了?”
聽着胡然的話,鐵老這樣暗想道。而那個胡然看着他的樣子,沉吟片刻後又神秘兮兮的說道:“其實,我是天上的劍神轉世,來到時間就是爲了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的。之前隱瞞身份是我不對,大家不要介意了。”
聽着胡然這樣說,鐵老眉頭一皺,沉吟片刻後就開口說道:“我說小兄弟,你別嚇人了好嗎?怎麼一會兒變這個一會兒變那個的啊?對了,你還沒有回答老夫,老夫的這個朋友到底是哪裡......”
“別打岔!”
“轟!”
聽着鐵老的話,胡然一時生氣,大吼了一聲,天上竟又是響起了一聲轟雷響。而看着這個情況,鐵老嚇得爲之一驚,不由得暗想道:難,難道,這個小子,就,就是老刀說的“那個人”?
心裡這樣想着,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怎麼回事,總之這個鐵老是不敢說話了。而胡然看着他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輕笑着繼續說道:“我本是上天派來的劍神,在世間懲惡揚善也有一段時間了。大地上的惡魔被我消滅了很多,可是,當我走到最後一個惡魔的面前時我才發現,原來這最後一個惡魔,竟然就是當初派我下來的衆神之王。”
胡然神神忽忽的說着,鐵老雖然看上去是不信的,可是他依舊沒有打斷他的話,時不時還配合的點着頭。而看着他的樣子,胡然又說道:“後來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麼神魔之分。勝者爲王敗者寇,贏了的就上天爲神,輸了的,就下地成魔,根本就沒有一套明確的區分標準嘛。所以,我終於想通了,什麼狗屁神魔,都是騙人的。只要我本心不變,順着我的心意去做事不就好了嗎?天神又怎樣?天神難道就沒有騙人,害人的時候了嗎?你可知,這千百年來,世人被天神欺騙者,又有何其之多呢?所以,自那一刻起,我不再是什麼劍神,我就是我,不再與那幫天神同流合污。而且他們不是號稱爲神嗎?那好,那我就逆天成魔,看看到最後究竟是神善,還是魔好。”
這樣說着,胡然走到一邊坐下來,然後好像很是開心的樣子,從腰間取下酒葫蘆,然後打開蓋痛飲了一大口,接着心滿意足的嘖嘖嘴,然後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接着眼前一亮,看了一眼鐵老,然後伸着酒葫蘆開口問道:“你要喝嗎?”
“額,好,多,多謝小兄......”
“不喝?那好吧,那我就不強求了。”
看着鐵老都伸出手來了,胡然竟然這樣說了句。而那鐵老其實也不是貪酒想喝胡然這杯酒,只是他覺得胡然問了,他的表情又表示他的酒那麼好喝,自己要是拒絕的話豈不是顯得很不給他面子嗎?所以才伸出手去要的,結果沒想到,還來了這麼一出。
而問完鐵老之後,胡然又衝着麒麟問道:“你要喝嗎?怎麼了,怎麼你不說話呢?哦,也是,你被人封住了穴道,哪裡能說話,能動彈呢。哎,好吧,我看你好像很想喝我酒的樣子,那好,那我就幫幫你吧。”
這樣說着,胡然腳尖一動,一腳踢到了一個小石子,然後打中了麒麟,接着麒麟的穴道就好像被解開了一樣,竟是可以說話,也可以活動了。而看着他這個樣子,胡然輕笑了一聲,然後就把酒葫蘆扔給了他。
而麒麟也不是傻子,人家既然說是爲了讓他喝酒才幫他解開的穴道,加上這個胡然看上去年輕,可是他從鐵老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後者對前者的恐懼,所以他還是能看出這個胡然的厲害來的。因此,看着胡然的動作,麒麟接過他的酒葫蘆之後,立刻仰頭大口喝了起來。
看着這個情況,本來正輕笑着的胡然,突然神經一繃,看着麒麟的樣子舔了舔嘴脣,然後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那個,那什麼......那酒也不能這樣喝啊,一次喝太多傷身體......你給我留點兒唄。”
最後一句幾乎是啞着嗓子說出來的,而聽着他的話,麒麟“噗嗤”一聲,沒忍住竟是笑了出來。而他一邊笑着,一邊把酒葫蘆扔給了胡然,同時還不忘說了句“好酒啊”。
而聽着他的笑聲,胡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偷偷看了一眼酒葫蘆裡的剩酒,然後就輕笑着說道:“我的酒當然是好酒了。對了,我剛纔說到哪裡了?”
聽着他的話,鐵老好心好意的提醒道:“你剛纔,說道逆天成魔了。”
“啊對,逆天成魔。哼,什麼狗屁天神,都是一幫踩在我們,啊不是......踩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的混賬。所以,從那一刻起,我不再是什麼劍神,我就是逆天成魔的劍魔。對,我即便成了劍魔,也要憑着本心做事,然後驅逐了那幫天神衆,還大地一個朗朗乾坤。而現在,我竟然發現了刀魔的傳人”,這樣說着,胡然輕笑着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刀老,然後繼續說道:“本來我很開心的邀請他和我一起,誰知他竟然說我是瘋子,那我當然忍不了了,所以,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這樣說,你能明白了嗎?”
聽着胡然的話,鐵老嚥了一口吐沫,然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明,明白了......”